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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床下的尸体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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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静看着‘方沉’的最后一条没有发出去的短信,陷入了沉思,在他的脑海中,关于整件事情的始末就像拼图一样全部拼接完毕。
一个贫穷却对生活一直都有希望的刚毕业的年轻的警察,一位重病缠身的老人,相依为命互相救赎,看那张照片的背景是一间陈旧的瓦房,短信中提到了一点他的父亲,对他的母亲没有一点介绍。
但是凭借这些信息他可以复述出一个大概完整的故事。
方沉的父母应该是离异,而或各自组建家庭,这些年应该也没什么联系。
就算有联系也是最近的医药费问题,但是并没有给予这对爷孙俩实质性的帮助,就在他求助无门的时候,天降一笔资金砸中他。
还没来得及送去医院就传来了爷爷去世的消息,他极度懊悔,认为是自己收的这笔不义之财的原因,爷爷才会去世,都是他的错。
他现在是警队的叛徒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是最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个人。
最后在家里吞安眠药自杀。
可能换做普通人听见这个故事会说“根本就没有必要好吧?”
“至于不至于。还亏的是个警察呢,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吗”
但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有些人看着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其实都被压在心底,无处宣泄,就像是一个身在沙漠身上没有一点水源的旅人,一直鼓励自己水源就在前面。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鼓励自己长此以往,终有一天所有的希望期待都被磨灭,最后走向死亡,在方沉的心中,唯一的亲人爷爷的死就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褚静看着面前的一切,和躺在地上的老人,吞安眠药自杀现在由自己接管身体的方沉。
既然自己用了方沉的身体活着,那理应付出点什么,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方沉爷爷的尸体,就这样放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总归要让老人家入土为安的。
现在手机上的时间的2005年,也就是说他穿越回到了十七年前,虽然不知道着和他的那个世界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但就目前情况来看,网上支付应该还没有兴起,现金和银行卡应该是作为主要的交易方式。
他找出方沉的钱包,钱包中仅剩八块八的现金。
用脚趾想都知道,这些钱就连去殡仪馆的路费都不够。
褚镜感觉重活一次后,人都降智了。
方沉要是能拿出安葬费那这具尸体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他手中估计只有这二十万赃款。
但这钱是万万不能动的,他没找到回去的办法,还要在这个世界用方沉的身份生活,动了这笔钱后只会后患无穷。
褚镜余光望向手机,方沉的长篇大论,映入眼底,如果方沉平时和他们队长不熟的话他最后不会给邵队长发那些短信。
都说有困难找警察,那警察有困难时不是应该找上司呢。
褚镜看着天色刚刚透亮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决定打出这个电话。
“好运来这个好运来···”一阵欢快的手机彩铃在褚镜耳边响起,山寨机的听筒有些粗糙,在这寂静的空间传到褚境的耳中尤其刺耳。
这铃声着实是喜庆,吵的头痛,他不自觉地拿远手机,
不一会儿,铃声既然而至,一道感觉迷迷糊糊的有些沙哑的男声在听筒中出现:“说事。”
简言意骇,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换做其他人大早上吵自己的上司,一定会很不好意思,但褚镜可不是一般人。
“邵队长,我爷爷去世了,我在这边没什么朋友,实在不知道应该打给谁,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下。”
褚镜一脸沉静的说着,屋内的空调温度实在是有些凉,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抽了几下鼻子。
邵璟城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醒的差不多了,他觉轻,而且这通电话的时间和他的生物种没差太多,刚刚好像是恍惚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好想哭了。
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和他陈述这件事。
“你在医院?”褚镜听到电话对面摩擦衣料的声音,似是起身穿衣服。
“在我家,能麻烦您过来一趟吗?”褚镜感受到电话对面的人的动作停顿一下便继续说道。
“十五分钟。”说完便挂断电话,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废话。
褚镜在他没接电话之前听着那手机彩铃以为怎么也是个上些年纪的老刑警,但这声音却着实年轻,年纪轻轻坐上刑警队长的位置,应很有能力,他不由得有些担心是否会被看穿自己并不是方沉本人。
裴慈醒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被人绑住了四肢,腹部撕裂般疼痛,眼前一阵发黑,鼻息之间满是血腥味儿,神情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努力挣脱身上的绳索,强撑着身子坐起,伸手一摸腹部,湿哒哒的,低头一看,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出现在腹部,伸手一按,还咕嘟咕嘟的冒着鲜血。
他打量着周遭环境,面前是酒店套房,衣柜旁边还有一个被肢解的女人,凶手手法稚嫩,肢解下来的四肢长短不一,横截面凹凸不平,另人作呕的血浸透这具尸体,但头部仿佛被凶手刻意清理过,青灰色的脸上长发披散,庄严的摆在碎烂尸体上。
地毯上全部都是干涸充满罪恶的暗红色血迹,染红了地毯。
他瞳孔猛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卫生间,看着面前镜子中倒映出的那个男人,那是他一生中最痛恨的一张脸。
他笑的癫狂,面部扭曲,镜子中的人也同样癫狂的看着他,好似在嘲讽他的一切。
他望向面镜子中的人,镜子中的人也同样的表情看着他,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句话‘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哈哈哈,哈哈哈,狗屁。”他一拳打中镜子,镜子中的人碎成无数片。
他收起脸上的笑容,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任由鲜血顺着拳头流淌滴落在地板上,绽出一朵朵的血花。
调整好情绪转身走出卫生间。
裴慈走到怕窗边,望向窗外低声喃喃道:“我的缪斯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会不会认不出他?”
他兴奋的情绪导致脸颊染上一丝薄红,笑容疯狂扭曲,直到泪水沾满脸颊也仿若未觉。
此时褚镜正在屋内等待着邵璟城的到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敲门声,褚镜从猫眼中望向门外。
门外的人身穿一身休闲装,凌乱鸡窝头,配上浓颜系的五官反而显得很和谐,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他打开房门,门口的男人稍稍低了低头才不至于撞上门框,顺利进门。
屋内空调比较低,褚镜刚打过喷嚏,鼻子红红的,看起来就像是刚哭过一样。
邵璟城挪开看向褚镜的目光,打量着屋内,望着地上的尸体,沉声说道:“怎么放在这里?”
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医院联系的殡仪馆要很多钱,我没有那么多,只能先带回来。”褚镜根据自己推理出的方沉的情况如实说道。
邵璟城听完,也不知是给谁打了简短的电话,挂断电话后,说道:“殡仪馆我联系完了,等下会来人。”
褚镜上前一步,走到门口的铁皮柜子处,拉开柜门,里面刺目的红色票子映入邵璟城眼帘,此时他的心中无限疑问,但还没等他问,褚镜便开口道:
“邵队,我昨天在想办法筹集爷爷的手术费,但有个神秘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在地铁站会给我二十万现金,相对的,我要提供警局情报,再帮他做点事情。”
先不说警队现在没什么大案要案,就算是有,方沉也只是个刚实习的刑警而已,还有这个人怎么知道方沉缺钱的,邵璟城心中想着。
但褚镜透过他的眼睛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一般,继续说道:“先不说我们局里最近并没有什么案子,就算是有我一个刚毕业的小刑警能做什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这个要么是我的身边人知道我缺钱,以这种方式为我提供帮助,要么就是他见过我的档案,但我的档案只有内部人员能看见,邵队···。”
褚镜剩下的话就算是不说,邵璟城也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或者黑进公安系统,或者可调阅警局档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现在局里已经有一个人躲在暗处提供信息,但无论是哪个可能这件事的后果都非同小可。
邵璟城走到铁柜面前,越过褚镜拿出那捆现金,在手上掂了掂,分量似乎有些不太对。
“拆开验过?”
褚镜愣了一下但很快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没,我没拆开。”
邵璟城拿着这捆现金走到桌子前,放到桌子上,拿出手机递给褚镜。
“录像。”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划开这捆现金。
刺耳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这捆现金就像绽放的花朵,四处散开,外面的红色票子包裹着内里的灰色冥币。
方沉爷爷的尸体,配上这一地的冥币,竟有着别样的诡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