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梦行动》瞌睡的向日葵

4、日月更迭

　　这是小橙子第一次做梦。

　　夜色静谧，一弯新月如同新淬的匕首，泛着冷冷的光，悬挂在空中，被满天繁星簇拥着。乌云乘着微风漂浮过来遮住了月光，树叶发出簌簌响声。

　　突然间万籁俱寂，小橙子耳朵感到一阵憋闷，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她双手拍了拍耳朵，试图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失声了。就在她着急的时候，耳边又听到了声音。

　　声音由远及近，如果一滴水落进了滚烫的油锅，嘈杂的人声就在她的耳边。她看着面前这堵墙，墙内是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墙外是熙来攘往的人群。

　　她想过去看看。

　　她走进这堵墙，伸手抚在上面，她能感受到砖石上粗糙不平的颗粒感，她心有所感，手往前一用劲，发现穿过了墙，她深吸一口气，向前走去，一瞬间人就穿过墙，看到了与墙内截然不同的世界。

　　商铺酒楼鳞次栉比，华灯初上，将夜晚照耀着如同白昼一样。深秋的寒凉也丝毫打击不到人们的热情，小贩们起此彼伏的吆喝声，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吱呀声，马蹄哒哒的声音，人头攒动间布料的摩挲声……都冲击着小橙子的耳膜，让她恍惚起来……

　　“姑娘，我们酒楼新出了一道菜，进来尝尝！”店小二清亮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原来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酒楼门口，看着小二期待的眼神，她走进了酒楼。一楼已经坐满了，还有些微醉的客人聊着聊着声音大起来。店小二小心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穿着，略一思索将她带到了三楼的隔间。

　　她坐在隔间里，要了一壶清茶，点了几道特色菜。等小二把茶水放好离去，她透过窗户，看着这汴城的夜景。微风浮动，薄薄的雾气渐渐上涌，乌云也遮住了月光，只剩星星闪烁着。

　　突然间，小橙子感觉到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可是，这正常中又有一丝丝诡异。她低头看向人来人往的街市，人们的动作像是加快了速度。她看向远处，感觉夜色越来越浓，人也都散去，房屋小院中的人声开始消失，屋中的灯火一闪，也熄灭了……

　　她耳边仿佛听到了细沙落下的声音，随着这稀碎的声音，她看着窗外月落日升，周围的温度也随之升温，转眼到了晌午，人声鼎沸，又在几个呼吸间，暮气赶走了日光的最后一丝余热，倦鸟归巢，又回到了小橙子刚穿过墙到这条街市时的光景。

　　她好像从未见过这番日月更替的景象，从她有意识起，太阳一直被雾气隔着，看不清面目，更别说这夜晚繁星点点的穹顶。

　　“姑娘，您点的菜来了！”店小二端着饭菜开门而入。小橙子立马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边往外跑边对店小二大声说道：“小二，菜放着，一会回来吃！”“姑娘！姑娘！”小二的叫喊声越来越远，没一会儿，小橙子气喘吁吁地叉腰站在了那堵可以穿透的墙面前，她缓了一会，又穿过墙回到了庄华胥的院中。

　　她直直的朝着庄华胥的屋子走去，到了门前，敲了敲，说：“庄华胥，带你去看个地方！”吱呀一声门开了，还没等他站定，小橙子拉起他的手就往外面跑，他看了一眼小橙子拉着他的手，又抬起头来，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快步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两人已经坐在隔间又观看了一遍日月更替。两人分坐两端看着对方，小橙子刚开口准备探讨一下，结果庄华胥抢先说：“再不吃，菜就凉了。”她一下子哽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吃吧吃吧，吃我们边吃边说。”

　　庄华胥拿起筷子，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的诧异，和满心的澎湃。“我，我第一次见到这番景象，和我之前的生活是完全不同的。”
　　他说。“我也是！我也是！”小橙子因为嘴中嚼着鱼肉口齿不清的说道，“为什么呢？”两人边吃边思考起来，忽然，两人落在盘中的筷子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对方，眼里透着光，“找到酒肆的酒发苦的原因了！”两人同时说道。“可是，这种情况又如何解呢？”小橙子苦恼的说道。

　　“原来你俩在这！”他们抬头向隔间外看去，看到了楼梯口的贾小姐。

　　“这是时间的流逝啊！”贾小姐进了隔间解答了他们的疑惑。“日月更秋市井烟，繁华落尽自吟骈。”她又点了一壶酒，喝了一口摇头晃脑的说道，听我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