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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真男人 ...

  •   “哥哥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啊,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来的人正是安荀,安鸷颜同父同母的弟弟。

      安荀确实没有做什么但是在安荀之前十几年之内对安鸷颜做的恶心的事,让安鸷颜不得不提防起来,这大概就是肌肉记忆吧。

      安鸷颜可没有功夫和精力跟安荀周旋,他捏了捏鼻梁,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对安荀说:“我现在没有功夫跟你说话,没事就给我赶紧滚开。”

      话音刚落他又想到了什么,刚刚从大脑内一闪而过的情景让安鸷颜全身紧绷了起来,他赶着安荀未说话之前又加上一句:“有事也给我滚开。”

      安荀没有动还是原来的姿势把安鸷颜堵在洗手台与墙壁之间的夹角里。

      他张开唇用着绵软无辜的声音笑眯眯的对安鸷颜说:“真好,哥哥只在我的面前才会情绪失控。”

      安鸷颜的语气从烦躁渐渐染上了恼火:“你要干什么。”

      安荀上前一步抓起安鸷颜的一只手,正想放在嘴边却被安鸷颜狠狠地甩开了。

      但他竟没有恼只是笑着对安鸷颜说:“哥哥觉得我要干什么。”

      安鸷颜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安荀看他这副模样笑得更盛了:“哥哥还在为我把你送进精神病院的事生气吗?”问是用了疑问的语气但看他的样子确实真真正正的无所谓。

      只隔了一层破旧漏风的塑料门的晁督立刻明白,原来安鸷颜经历的那些都是真的,原来他受过的伤也是真的……

      安鸷颜还是没有说话,这就是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意思。

      安荀上手拦过安鸷颜的腰也不管他的挣扎笑眯眯地说:“哥哥我只是想给你一个记性罢了,我确实对他们说过下手要狠一点,如果不是那个老太婆闹,哥哥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啊,哥哥其实我还是挺心疼你的。”

      安鸷颜在听到老太婆这个词汇时,脑袋的火就蹭蹭的往上冒,在安荀说完最后那句话之后安鸷颜紧接着对他说:“她是你奶奶!你就这么说话?!”

      安荀还是满脸写着无所谓:“那又怎么样,她已经死了。”他看着安鸷颜因为自己的靠近浑身难受的样子有些想笑,他继续说:“之前没动你只是想让你适应一下罢了,现在啊我忍不了了哥哥。”

      就在安鸷颜因为安荀的贴近而感到恶心的时候,一扇小破塑料门突然打开,由于打开门的人太过急促导致半边门挂在门框处。

      就在晁督想要来个英雄救美男时,安鸷颜已经被安荀恶心的一个胳膊肘怼在安荀肚子上,安荀就这么错不及防的摔倒在地板上,溅了满身脏水弄得校服是又臭又脏。

      安鸷颜捣完这一拳心情舒畅了一些又想起刚才的怪声,扭头一看——是晁督。

      晁督目瞪口呆的看着安鸷颜,因为先前张简一事让安鸷颜留给了晁督一个柔弱的印象。而如今一看,应该与柔弱不搭边吧。当然,不排除巧合。

      后知后觉,安鸷颜似乎想起自己在晁督面前立的人设,现在估计崩了一半吧……

      安荀躺在脏水坑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只是淡定的笑了笑,看他这熊样安鸷颜就知道——他又要搞事了。

      安荀起身拍了拍不可能拍下去的脏水转身出去了。

      这一系列操作让晁督有些蒙圈。等他回过神来,安荀早就没影了。

      晁督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也不知道看了些什么。正欲开口却又被安鸷颜抢先了。

      “谢谢啦。”

      晁督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脖颈,虽说他啥忙没干但还是非常“要脸”的回了句:“不客气。”

      ***

      放学之后,安鸷颜并没有回那栋老房子也没有去兼职而是去了刘姨家。

      一推开门,迎来的就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姑娘。

      她叫肖熙,刘姨与她爱人的结晶。

      可爱的女孩蹬着两条小腿“踏踏踏”的跑过来,一来就是一个熊抱。那女孩撅着小嘴有些幼嫩可爱的声音带着些埋怨:“颜颜哥哥,你今天为什么都没接我放学?是老师不让你请假了吗?”

      安鸷颜则是带着宠溺的目光看着肖熙:“没有啊,哥哥最近要考试了没有空去接小溪了,等哥哥考完再去接你好吗?”

      “嗯!”

      刚从屋里端来饭的刘梅看到安鸷颜惊喜的说:“哎呀,颜颜真是好久没来了真是,还以为你顾不上刘姨这块老骨头了。”

      刘梅早些年养安鸷颜的时候并没有结婚,而是租了一个30平方左右夏天漏雨冬天漏雪,冬凉夏燥还发霉的小平房里。

      每天早上推着一个生了锈的三轮车去卖早餐,安鸷颜每每看到这个骑一两米就嘎吱一响的小车都害怕刘姨会不会骑着骑着摔倒被车压死,所以安鸷颜在初中时就每天迟到,就是为了偷偷看刘姨平安无事去再平安无事回来。

      因为刘姨做得好又跟比较熟悉又同样卖早餐的小姐妹合伙盘下了一个小店面,没想到干的还挺好,后来,刘姨认识了肖春生肖熙的爸爸。211毕业建筑学专业挺有钱的。

      温柔、体贴、自信自立、有责任心是个好男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好男人,刘梅的气色也变得好了起来,从一开始受风吹雨打而变的面色蜡黄的肌肤而变得细腻光滑起来,但时间摧残过的痕迹依稀可以看出来。

      一开始,肖春生以为安鸷颜是刘姨从前夫那里带来的孩子,起码还是跟刘姨有血缘关系的,所以对他挺好。但后来,也不知道肖春生从哪听来的屁话,才知道,刘梅没结过婚还有这孩子是寄养的。从此,安鸷颜就成为了仆人形状的空气。

      安鸷颜笑笑:“怎么会,刘姨这么漂亮了都。”说着他放下小溪,双手做了个介绍的姿势说“你看看这细腻白嫩的肌肤,再看看这曼妙的身材,何来老骨头一说?”

      刘梅听着安鸷颜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好了好了别说了,说吧怎么有空回家了?”

      “这不是想吃您做的饭了嘛。”安鸷颜一边说一边捏着刘梅的肩又一边提防着肖春生会不会从哪个地方突袭出来,就像电视上那些隐藏起来的特种兵。

      你以为这是灌木丛吗?没错它就是灌木丛…

      刘梅也看出了安鸷颜的顾虑,安抚似的拍了拍安鸷颜的手背对他说:“没事你来得巧,今晚他有应酬。”

      安鸷颜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

      大半夜的,好吧也不算半夜。晁督有一次点开了他那位好友的微信。

      我是资本家:老屁,你有安鸷颜微信吗

      那人回的很快,只不过没打字仅仅只是发了张名片。

      晁督估计他正在内卷。

      晁督点开了名片申请加入,安鸷颜并没有设置别的晁督一点就能加上。

      晁督点开安鸷颜的对话框,酝酿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打些什么,思来思去晁督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安鸷颜的微信头像是个财神爷网名:暴富,暴、暴富

      晁督久久的盯着他的网页,朋友圈一共两条一条写着:刘姨攒了200块钱给我买的手机,开心好开心;另一条是:今天过生日,刘姨给我做的鸡蛋灌饼加了了两个鸡蛋!!!(*^▽^*)【嘚瑟adj.】【嘚瑟adj.】开心、开心、好开心

      鸡蛋灌饼俩蛋?两百块钱一手机?

      我艹!

      他原先见安鸷颜是安荀哥哥以为他或多或少还是有点钱的,但是他忘了那天在医院里的那通电话。唉~人生不易啊。

      他犹豫了一下,再一次点开了对话框。

      真男人,不需要有脸!

      我是资本家:你好,安同学。我是晁督现在你有时间吗?我可以去找你补习一下数学吗?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安鸷颜回话了。

      暴富,暴、暴富:晁同学你好,可以的,也麻烦你帮我补习一下英语了

      安鸷颜在刘姨家吃完饭就回来了,一进门就收到了晁督的信息。

      晁督也就没回复,抓起作业,静悄悄地穿过灰暗的客厅,小心翼翼的打开并关上门。然后直奔对门,虽然两门之间只差两米……

      上次来安鸷颜家急吼吼的没来得及观赏,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不是急吼吼的了。

      晁督看着这些装恒,还有空气中那诺有诺无的沉香木味,越看越不像一个穷鬼。

      晁督跟着安鸷颜来到他的卧室,墙上大多挂着风景画或者是照片。但最让他好奇的就是那占据整个床尾的三个大箱子。

      不是他故意,只是他生性如此。好奇,你越不让我直到我偏要知道,你让我知道的事…看情况吧。

      安鸷颜看了一下自己那杂乱的桌面有一些尴尬,那是他那天拆电路弄下来的零件。

      他略带抱歉的对晁督说:“抱歉桌子太乱,你可以先看看我先收拾一下。”

      晁督点了点头,安鸷颜也就去收拾了。

      看着安鸷颜忙碌的身影,不由得让晁督恍惚了一下,他似乎能看到安鸷颜多年后给他带孩子的情景…

      等等,想远了想远了。晁督猛地一清醒。

      虽说,刚才都是心里的想法,安鸷颜听不到,但他还是忍不住尴尬。于是他开始没话找话说。

      “那个,安鸷颜冒昧的问一下,那三个箱子是什么?”

      安鸷颜头也没抬的说了句:“奖状。”就在晁督正在吃惊时安鸷颜又说:“不全是还有一些奖牌奖杯什么的。”

      没错就是炫耀,炫耀自己曾经多么优秀、曾经多么成功、曾经多么有才、曾经、曾经……对啊,只是“曾经”。曾经再优秀有什么用呢,到现在不还是一无是处......

      反差真大,感觉像是嘲讽自己。

      安鸷颜没在回话,晁督也没再问别的。
      两人就在收拾好后,一起学习。中间休息时,晁督还了解到安鸷颜喜欢听戏喜欢听相声还喜欢吹唢呐。

      老成,品味不错。非常简单的一句评价。

      到最后凌晨一两点时两人也打算睡觉了。

      “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安鸷颜说。

      上文说过,真男人不需要有脸!

      晁督也没真死皮赖脸,只是带着委屈和害怕的神色看着安鸷颜说:“对不起,我有点怕黑,能不能让我借宿一晚?”

      安鸷颜倒是被他这一顿操作给愣住了,最后没说什么便让他留下来。

      睡觉时,晁督想打地铺(当然,他更想和安鸷颜一起睡)但安鸷颜制止了。

      人家来这做客,万一冻着感冒了怎么办,诺是他自己也就没什么关系,但晁督不一样,他是众星捧月长大的,父疼母爱,禁不得伤。

      但晁督又不乐意了,最后两人争来争去,决定一起在床上睡。

      关上灯后,晁督还假戏做到低配合的哆嗦了一下。

      傍晚很安静,因为那是所有生物该休息的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没多久晁督也不知道他只听见安鸷颜问:

      “晁督,你怕黑啊?”

      “嗯”他听见自己回答。

      “我也怕黑。”

      晁督有些惊讶问:“那你为什么不开灯啊?”

      安鸷颜没有回答他,等到晁督认为安鸷颜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时,安鸷颜说话了。

      “因为我认为黑夜里不应该存在灯光。”就像你这么好这么暖这么亮的太阳,不应该给一直处在阴沟里的我带来希望不应该试着接触我、靠近我,你会变脏、会变暗、会受伤…你那么好的人就应该离我远远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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