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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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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似乎颤抖了一下,那人将脑袋埋在自己的肩窝出,汲取着一丝丝温暖。
晁督又拢了拢怀里的人儿,一个公主抱将他抱起。
安鸷颜微微发出几个音调,晁督并没有听清,他低头凑到他嘴边,只听他说:“我错了,救救我,好…恶心…好恶心…”
晁督一怔随机大步走出厕所,安鸷颜刚刚的呢喃仿佛噩梦一样回荡在他的大脑,他咬了咬牙加快了速度奔向了校医院。
校医院的门被猛地踢开,正在里面整理药物的老师吓了一跳,酒精瓶应声落下,摔在地上噼里啪啦。
听到酒精瓶碎裂的安鸷颜突然惊醒,睁眼便看到自己窝在晁督的怀里。
他下意识的挣脱怀抱的束缚。
晁督显然是愣住了,手还做着抱着人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呆。
安鸷颜感受到了尴尬,略带慌张的说了句“对不起。”就想离开。
晁督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拦住他:“哎哎哎,你先让老师给你检查一下。”
安鸷颜同志也是想也没想就甩开了晁督的手,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一旁的医务室老师默默吃瓜…
这边老师也适当开口道:“我这边只能给你们检查皮外或者一些小骨折,这位同学的…额…心理方面的事情,还是去找更专业的人员吧。”
晁督闻言一愣,安鸷颜也开口道:“我这有药,你刚刚不应该把我带出来。”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晁督看着安鸷颜远去的背影,无名之火在心中缓缓升起。气得他想骂娘。
安鸷颜慌里慌张的跑上二楼,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对晁督说的话,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他不打算再多想,现在那股恶心劲还卡在喉咙里久久没有消下去,想杀人…想打人。以后再去给他道歉吧……
来到班级门口,他并不打算进去,只是把门口的书包拿走。
晁督这边回到教室并没有看到安鸷颜,动动脚指头就可以知道,这人又逃课了,不对是逃考试。
他到也想现在追出去,可谁让他已经进来了呢?
出了学校,手机突然发出震动,安鸷颜点开一看,有晁督新发的两条消息,还有个人是谢炅。
谢炅:安哥!!!这次你一定要来!这群鳖孙敢砸我场子!但他们人太多了!!哥,我的好哥哥!
暴富,暴、暴富:等着。
正在思考找个时机开溜的谢炅看到这一消息,心态顿时高涨。
涨着通红的脸说:“呵!我安哥马上就来了!你们这群傻叉给老子等着!”
那群傻叉顿时有点慌了,不过转念又想,就开个这么个小破超市还能认识安鸷颜?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么想着那群人的心里也有了底。
就在两者准备开战的时候,安鸷颜来了。
“是谁?”只见安鸷颜穿着蓝白校服,身上有些污渍背着个书包,一脸阴沉的问。
虽然闹事的那几个人带的人多,但由于安鸷颜的传闻再加上他今天这么差的脸色,这让他们本能的感到畏惧。
谢炅这时开话了:“安哥!就是这群鳖孙,干他!冲啊安哥!”
安鸷颜没有搭话,伸出了一个指头指向外面说:“出去打。”说完,就把肩上的书包扔在了地上。
刚一出去,安鸷颜便一拳捣在领头人的脸上,错不及防的一拳打得那人连连后退,鼻子也冒出来血。
安鸷颜这一举动无异于激怒了他们,那人狠擦了一下鼻子,不料用力过度使本来快要干涸的鼻血,再度涌了上来。
那人没有心情再管鼻血流不流,粗这个脖子吼道:“兄弟们上,给我干死这个没娘养的!”
安鸷颜噗笑了一声,瞅着那些冲过来的傻逼,竖了个中指,便迎了上去。
熟悉安鸷颜的谢炅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心想:今天安哥心情不佳啊,完了,那群傻逼惨了,我也惨了…我说安哥为什么会同意过来嘛,呜呜呜呜呜……
躲在柜台后面偷偷观战的谢炅无比的后悔,恨不得有时光机让自己穿越回去,狠狠的打自己两巴掌..不对三巴掌,算了还是两巴掌吧,我这么俊的帅脸,别被打毁容了……
安鸷颜逆着风,又是一拳打在对方的肚子上,对方立刻被打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
余光中,有一个人偷偷拿了一把刀,准备从后面偷袭。就在他举起刀来的那一刻,安鸷颜瞬间转身,一记手刀打在那人的手腕处,刀子瞬间落地。
一群小鱼小虾安鸷颜很快就收拾完了,原本气势汹汹的社会混混,此刻都痛苦的在地上蜷缩着。
安鸷颜俯下身,看着蜷缩着的人群轻笑道:“继续啊,我还没玩够呢。”
安鸷颜背着光,背后是将近落幕的晚霞,脸上又脏又乱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斑。身上落了不少口子,好好的校服也变得像块烂抹布。此刻的他,在倒在地上的那群人的眼里,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阿修罗。
有个人甚至听到他开口都吓得尿了裤子,空气中蔓延出来了一股尿骚味。
安鸷颜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既然继续不了了,那还不赶紧滚?”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那群人才急忙爬起,屁滚尿流的跑了。
安鸷颜见跑的差不多了,转过身看到了瑟瑟发抖的谢炅。
安鸷颜:“你抖什么?”
说完谢炅抖得更厉害了。
安鸷颜懒得理他,他踢了一下地上小混混留下来的刀和棍棒说道:“收拾一下,我走了。”
听到安鸷颜说走,谢炅顿时来精神了:“好嘞哥,哥慢走,要不要拿点特产啊?”
安鸷颜轻笑一声摆手,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他敲了敲柜台说:“麻烦你给我拿根糖,然后能不能借你家水龙头用用?还有你那件旧校服,借我穿穿”
谢炅哪能不同意呢,赶紧拿了个模样花哨好看的棒棒糖出来,然后毕恭毕敬的伸手给安鸷颜指路。
安鸷颜过去洗了把脸,换了身校服,他有些懊恼的想:今天竟然在晁督面前出了这么大的糗,他明明帮了我,我竟然对他这么说,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安鸷颜的大脑不断地想起晁督,满脑子都是他的一瞥一笑。靠,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心烦意乱的安鸷颜并没有因为打完架而变得心情舒畅,他郁闷的走出洗手间,拿走柜台上的糖,随便拿了张五块放到柜台上。然后招招手道:“走了,下次别叫我了。”
“哎,好嘞哥,慢走啊!”
但两人谁的没注意到身后墙角处,有一个带着像树藤一样的手链的人,从打架的开始到结束一直站在那…
安鸷颜走后去了附近的航天幼儿园,上次肖熙说要让他来接他没去,正好今天早退来接她。
来到幼儿园接到了肖熙,肖熙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冲进安鸷颜的怀抱,她兴奋的说:“哥哥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啊?你今天不上班吗?不上学吗?不累吗?作业写完啦吗?”
面对着一串问题,安鸷颜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将她抱起说:“难道哥哥来接小溪,小溪不开心吗?”
“怎么会?熙熙今天真的超~级~开心!哥哥给宝宝带礼物了嘛?”肖熙说着就拿肉嘟嘟的小手抓在安鸷颜胸前的衣服上挠痒痒。
安鸷颜被肖熙挠的好笑,于是赶紧认错道:“好好好,哥哥给你带礼物了。”他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去,他掏出一根精致的棒棒糖,在肖熙面前乱晃“你看好不好看?可不可爱?想不想吃?”
看着眼前这根让人垂延三尺的棒棒糖,肖熙肉嘟嘟的小手赶紧拿了下来,挥舞着想要去抓:“好看!可爱!超级想吃!哥哥哥哥别晃了!我要吃!”
“好。”安鸷颜也不再逗她,将手中的棒棒糖递给了肖熙。
将肖熙送回家,安鸷颜不禁怀疑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不然怎么这么倒霉。
客厅里坐着的正是肖春生。
安鸷颜看到他抬脚就想走,可肖春生偏偏就是想跟他作对似的,他说:“你干嘛去,我好歹收留你这么多年,你连招呼都不一声就往外走!你有没有教养,我看你亲生父母说得对,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杂种!”
安鸷颜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他转过头进了房门。进门后他娴熟的换完拖鞋,在从一旁的玄关处掏出一瓶落了灰的消毒水,然后往自己身上猛喷。
原因是肖春生觉得安鸷颜是个扫把星,进门别把晦气带进来。
带着满身消毒水味这让安鸷颜非常别扭,他抓紧时间做好饭,想要快速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刘梅也不敢上前阻拦,只是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安鸷颜。
做好饭,他便赶紧跑了出去,新鲜的空气让安鸷颜舒服了许多,他强打精神,往打工的菜馆走去。
“哎呀,颜颜今天来这么早啊。”安鸷颜一进门经营着菜馆的老太太就看见了他,笑着对他说。
她拽着安鸷颜的衣袖,来到后厨说:“刚好你来,我人老啦剁不动这玩意,你爷爷也剁不动,你试试这排骨你能剁开不?”
“好,您先去忙别的吧,这有我就行了。”安鸷颜满头答应道。
今天下午因为安鸷颜的事晁督闷闷不乐,决定不管他了,格外烦躁的他决定借酒消愁,拉上李僻远后来到了定好的店,却发现李僻远还带了个女生。
那女的他认识,二八挺能惹事的大姐大,抽烟喝酒一样不落。可偏偏这样的李僻远到喜欢得很,这让晁督常常疑惑,李僻远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虽然不爽但也没在意。
晁督点了个排骨又点了提啤酒,转头问李僻远要点什么,李僻远却偷偷跟他说看女神吃啥,他就吃啥。无奈之下,晁督只好转头问那位女生。那女孩很矜持只点了一盘素菜。
因为店里的座位都满了,于是晁督他们在外面坐。
饭还没开始吃,晁督已经喝了一瓶了,本来酒力就不好的他现在更是晕乎乎的,不过面色道如往常一样,如果不仔细观察,倒也看不出他有些醉了。
那女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只抿了一口便表现得自己醉了一样往晁督身上歪。晁督现在烦躁的很,抬手就想将她推开,结果一抬眼就看到要给他们上菜的安鸷颜,抬起的那只手又堪堪落下。
于是,安鸷颜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模样。
女生穿着暴露的一字肩满脸醉意的靠在男生肩上,男生也没有推开,一脸清明的在那喝酒,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一男子则是略带沮丧的看着他们。
安鸷颜落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心中泛起了阵阵苦涩,安鸷颜将这种感觉判定为生气:我在想着怎么补偿你,你却在这花天酒地?
可是,仔细一想,安鸷颜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和借口来去指责晁督。他将菜放下说了句:“用餐愉快。”然后有些急促的回到后厨,他抹了把脸,控制不住的去想。
晁督喜欢她吗?也对不喜欢又怎么会允许让她接近呢。那晁督喜欢那种性格吗?也对…就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招人喜欢呢…不对不对,我要他喜欢干什么?!
接着,安鸷颜又想起当时鶴锦年在自己面前出柜,说自己喜欢鄩星栩。
我靠!我不会是…gay吧!
正在胡思乱想的安鸷颜被老太太打断了。“颜颜,一盆排骨,还是刚刚那桌。”
刚刚那桌,不就是晁督那桌吗!“哦哦,好。”他慌张的回应。
等他在一次过去,那女生还靠在晁督的肩膀上,不比上次这次是晁督将手覆在那女孩的头上,女孩的手也攀附在晁督的脖子上。
安鸷颜的手抖了一下,快要溢出来的热汤也撒出来了一些,刚刚做好的饭,这菜汤相当于开水。可安鸷颜却置之漠然,仿佛没有知觉。
直到晁督对面的人出声提示,安鸷颜才回过神来。
“哦,对不起,汤水我不小心洒出来了一点。很抱歉。”
汤水确实只撒出来了一点,全落在了安鸷颜的左手上。左手此刻通红一片…
其实原本晁督在安鸷颜走后就已经把那女的推开了,可过了没多久,他见安鸷颜又过来,于是赶紧将那女的拉了回来。完全忘了对面兄弟的感受…
李僻远:……
李僻远摆了摆手,说了没事。安鸷颜也就赶紧将盆放下来,回到了前台。
过了会,见晁督还在晕乎着,李僻远看不下去了说道:“晁哥,你那位都受伤了。你不看看?”
受伤?晁督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字,他把靠在自己身上已经醉了的女人推开。立刻起身道:“他怎么了?!”
李僻远摊手说:“我不知道,好像是这排骨汤洒他手上了吧。”
晁督起身就想走,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迈出的脚步顿了顿说:“你有她朋友的电话是吧,叫她朋友来接她。”然后,他近身拍了拍李僻远的肩膀又道:“兄弟这次是哥对不起你,下次哥再补偿你。”
在酒精的麻痹下,晁督的脚步已经很虚浮了。
李僻远无奈叹气道:“知道了,赶紧去吧。”
晁督起身,然后踉踉跄跄的来到安鸷颜身边。模糊的视线下,他隐约看到安鸷颜温柔的脸庞,红艳艳的嘴唇不禁让晁督怀疑啃下去是不是比樱桃还要软。
一片阴影挡住了安鸷颜正在算账的光线,安鸷颜抬头,就看到晁督用一种痴汉般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种感觉让安鸷颜觉得浑身不对劲,耳尖也泛起了粉红。
“你怎么了?”安鸷颜问。
晁督并没有说话,醉呼呼的他还记得两人在冷战。
他俯身拽过安鸷颜烫伤的左手,原本白皙细腻的手此刻通红一片,像是被人狠狠地虐待过一般。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安鸷颜的手背,排骨汤的味道已经被水冲淡,但安鸷颜本身的味道却像是烙印在上面一般,经历过这样事情的人得过这样病的人,身上怎么就有暖阳一样的味道呢?
鼻尖充盈着温暖的味道,这是原本就在克制醉意的堤坝彻底冲垮。晁督将拽住的左手向后一拉,两个平坦的相撞。
四瓣温软的唇相贴,晁督尝试将安鸷颜的牙冠撬开,鬼神差使的安鸷颜并没有反抗。堤坝打开的那一刻长舌直驱而入,不断地扫荡着里面的疆土。
氧气在不断减少,安鸷颜的身体也越来越软,吻的最后他只能靠着晁督的手臂才能坐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