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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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晁督一人带冷冷的坐在床上，大脑还在不断回忆着昨晚的梦境。怎么可能，他们才多大，应该不会做……算了算了，不要再去想了！
他洗漱完推门出去，恰巧碰到了刚刚做好早饭准备端上桌的晁奶奶。
“嫲嫲，你别忙活了您叫我一下不就行了？”晁督赶紧上前接过晁奶奶手里的碗筷，还不忘叮嘱道。
虽然晁奶奶身子骨一直很硬朗，但终归是位老人，能不干自然就少干些。
晁奶奶笑呵呵的敲了下晁督的头，晁督也配合的弯下腰：“叫你来，饭都凉了。”说着又想到了什么摇头道：“哎，你爷爷最近瞌睡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晁督有些急：“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说啊，有空得去医院检查检查。”
晁奶奶听他这么说也冷哼一声：“哼，这老头子狡诈的很。要不是昨个我见他看书时睡着，他指不定要瞒我多久呢！这么大了还跟以前一样，非低出事了才好受！”
晁奶奶越说越气愤，突然想起自家孙子还在一旁听着，便赶紧打发他出去：“行了行了，赶紧给我吃饭，吃完给我滚去上学！”
晁督见奶奶不愿再说，自己也不好在死皮赖脸的缠着，于是赶紧吃饭乖乖听话滚去上学。
安鸷颜起得早，准备在小区附近找个便利店买个早餐。因为骑车不方便吃，所以他打算走着去。
“叮铃”身后传来自行车上的铃铛声。
安鸷颜扭头看去，是晁督骑着自行车。看见他扭过头来，晁督的热情的向他招手。他拍了拍车后座对安鸷颜说：“小阿鸷，我送你去上课吧。”
对此，安鸷颜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要先去买早餐，你先自己去吧。”
其实安鸷颜有个疑惑，晁督遇见他时总是叫他小…小阿鸷。他不记得晁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叫他，但他对此也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喜悦。
果然，无厘头的情绪最是让人讨厌。
晁督见安鸷颜不像撒谎的样子，但是完美的独处期怎么能错过呢。于是他顶着自己早上吃得饱饱的肚子对安鸷颜说：“没事，刚好我也没吃，嘿嘿。”
说着又拍了拍后座说：“上来吧，刚好顺路。”都这样了，安鸷颜还能说什么呢，只好上车。
到了店，安鸷颜要了三个肉包子和一杯甜紫米粥。感受到肚子的充盈，安鸷颜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舒服起来。
毕竟饿肚子真的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而且自从经历过幼时时期的绑架，安鸷颜要比普通人怕饿的多。
安鸷颜扭头见晁督只买了一个包子，不禁打量起他来。
晁督身材很好，该有肉的地方就有肉。尤其是穿着短袖的时候，裸露出来的两个胳膊上可以看出明显的肌肉。
这么壮实，竟然才吃这么少？这是安鸷颜想的。
见安鸷颜一直看着自己，晁督突然有些紧张。一根吸管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晁督抬头看吸管的主人，突然就被口中的包子给呛住了。
“咳咳。”
只听见安鸷颜说：“你就一个包子吃这么快干嘛，我又不会抢你的，给你喝口粥顺顺。”
晁督接过就猛吸一口，但他也注意到接过前吸管上的水渍。
这算间接接吻吗？
想到这里，晁督的老脸登时红了。
安鸷颜：？？？他抬起手覆盖在晁督的额头，然后又低估了一句：“不烫啊，怎么脸这么红？”
温热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这导致晁督原本还是粉红的脸颊变成了洋柿子。
“你脸怎么更红了？！”
晁督轻轻推开安鸷颜的手掌有些慌张的说：“没，没事。”随后又看了眼时间假装着急的说：“我们赶紧去学校吧。”
刚好安鸷颜吃完，也就点头同意了。
骑车的路上，安鸷颜还在想着刚才那个问题。恰时前面红灯，晁督因刚才的事而心不在焉，看到红灯时猛一刹车。
软嫩的脸颊碰上了宽阔厚实的脊背，吓得晁督猛地坐直。似乎是观察到了安鸷颜刚刚的心不在焉，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安鸷颜听见晁督问自己，想也没想的就回答说：“你为什么叫我小阿鸷？”反应过来后又闹了个大红脸，你个大男人，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晁督听他这么问有些心虚，之前还在庆幸安鸷颜一直没有察觉，以为两人的关系就这么更近一步。
虽说他心里心虚但嘴里说出的话是没有半点心虚的影子：“你不信吗，你肯定比我小。”
“比你小？我那比你小了？就你吃这么少的量，肯定是个细…咳咳，我，我的意思是我的年龄肯定比你大。”安鸷颜听他这么说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可能是因为昨天知道二八学神鶴锦年是个基佬这一重大新闻冲击大脑冲傻了，如今男生之间这些平常的对话竟让他感到了羞涩。
‘细’？晁督听得太阳穴直抽抽，手指抓着车把手紧了紧，佯装恶狠狠的模样说：“我细？那咱俩比一比？”
安鸷颜一听顿感不妙，好声好气道：“呵呵，算、算了吧。”
晁督只是轻轻一笑，转身拍了拍安鸷颜的脑袋。绿灯亮了马路上各个车辆也开始缓缓移动，骑着自行车很凉爽，很舒服。秋风肆意的围裹着路上的行人，诉说着自己的到来。
拍完安鸷颜的头后，两人一直都很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上课的时候，晁督时不时偷瞄一下安鸷颜，偷看完又看眼黑板，看完黑板又看眼摊开在桌面的课本，然后又看一眼安鸷颜。周而复始，形成了这么一个循环。
“嗖”的一声，一个粉笔打在了晁督的脑门上，晁督嘶了一声抬头看到讲台上怒视自己的老师，默默地将脑袋缩回去。
三个循环就这么被老师打破，晁督手里转笔。修长有型的手指飞快的转着笔，这一幕落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一副画一样的存在。可惜最该看到这一幕的人并不打算理他……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
想着，晁督想起今早那个似近似远的吻。圆润带着水渍的嘴唇，透露着点点粉嫩，这样好看的唇轻轻抿在吸管处。软软的唇肉因为吸管的形状凹了进去，将吸管抽出时牵扯出了细细长长的银丝，不过很快就断掉了。
漂亮的唇形上下触碰，想让人立刻上前堵住那张嘴，让它只能发出抑制在喉咙里的呜咽…
想着想着，晁督感觉自己淫想出来的那张唇越来越真实。
“晁督，老师叫你！”唇突然发出了声音，可惜并没有听到自己所想听的声音。
晁督如梦初醒，刷的一下站起身来。
班里四十多双大眼睛犹如舞台上的聚光灯照射在晁督身上，晁督感受到了空气中几乎肉眼可见的尴尬。
“选B。”晁督听见安鸷颜小声的说了一句，由于声音过小，导致后面答案听不清。
“啊…选C？”
听到晁督说出的答案，安鸷颜不禁扶住了额头。
“B！”
“是C？”
“B！”
“是D？”
安鸷颜不再言语。
站在讲台的老师也是一脸无语，皱着眉头让晁督坐下好好听课。
晁督坐下后凑近安鸷颜耳边问：“你刚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安鸷颜斜眼瞅了一下晁督，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耳朵的温度骤然上升。他捂住离晁督近的那只耳朵胡乱敷衍了一句：“没什么。”
晁督也就没有再说话，只是玩味的看着安鸷颜发红的耳根。
耳朵很敏感嘛。
中午午睡的时候，晁督桌洞里的手机在不断嗡嗡，嗡嗡声硬生生的吧晁督给吵醒了。伴随着起床气，他不耐烦地拿出手机。
上面的一条条都是李僻远发来的，其中一条显示早上六点。
哈啦少：什么情况？一觉醒来哥你疯了？？？？？？？？
12:35
哈啦少：今天上午拖堂没找你，到底什么情况？我不是都跟你说了他是个疯子了吗？
哈啦少：不是哥们，你被盗号了？
哈啦少：他是个疯子啊大哥？！！！你怎么就，不是你他么到底是谁！敢盗我哥的号！！！
哈啦少：哥，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别回消息。
哈啦少：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就喜欢上了？？？？
哈啦少：先不说他有没有精神病，他是个男的啊哥！！！！！！！！！！！！
我是资本家：闭嘴，除了我谁知道你外号。
哈啦少：那什么情况？今天你要是不解释你就别想出而把这个大门！
我是资本家：不出这个大门那不成在学校跟你一起打飞机啊
哈啦少：【捂胸jpg.】你竟然还窥探我的美色！！
我是资本家：滚！
我是资本家：就是让你帮我出出主意的，他不是疯子，他只是有一段不干净的历史。
对面沉默了好久，晁督趴在桌子上低垂着眼眸看着上面显示着‘对方正在打字…’，他微微侧脸，看着安鸷颜枕着胳膊脸颊微微凹陷的模样，吞了吞口水……
哈啦少：算了，我不管你了。明天不秋游吗，你财大气粗的随便找个你俩的浪漫小天地，告个白不就行了。他要是迟疑了但没拒绝你就从你这什劳子暗恋成明恋，他要是拒绝了你想继续追就继续追不想追赶明兄弟给你介绍几个大胸的，把你这基佬病摆置摆置。
晁督默默地读完这么长的话，抬起手指往虚拟键盘敲了几下。
我是资本家：谢谢，兄弟
李僻远没在理他。
下午又是无聊的考试，反正“专心”答题的安鸷颜是这么想的。
洁白却又带着些细汗的纸花在空中飞舞，学生们依旧乐此不疲的在跟老师玩地道战。
“吧嗒”其中一个弓箭手失误，别说正中靶心就连靶子都没碰到，害的那可怜无辜又诱人的小抄掉在了地上滚了一圈，滚到了安鸷颜的脚边…
眼睛时好时不好的老师恰巧这时看到了那团纸花，她大步走上前捡起那片纸花质问安鸷颜：“你竟然打小抄，起来别装睡了！”
睡眼朦胧的安鸷颜被彪悍的监考老师暴力叫醒，看着老师在自己面前大吵大闹他的脑袋就嗡嗡作响。
睡蒙了的安鸷颜听出了大概，就是误会我作弊呗，害，这有啥。
女老师见他还没起来，自己在那跟他说话他竟然还有闲心去打哈欠，无名之火在自己心头不断燃烧。她抓起安鸷颜外套领子就打算往外拽。
恰好安鸷颜准备起身乖乖跟她出去罚站，外套受到了拉力，刚睡醒的安鸷颜全身松软并没有醒着时那么敏捷的反应。
所以校服外套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她拉了下来。
两条伤痕累累的胳膊就这么被迫展现在众人面前，刀疤与伤痕交错之间最令人不忍直视的就是那手腕处。
晁督被周围的惊呼声和一些细碎的辱骂声惊醒，结果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两条洁白却带着伤疤的胳膊。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将外套从哪位监考老师那里夺过来，披在安鸷颜肩上。
安鸷颜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聒噪，耳鸣声在自己的耳边不断回想，眼前的景物是模糊了又模糊。温暖的外套连带着胸膛突然包裹住了他，他感觉这是鲜血。
眼前的景物突然变得清晰但又不真实，每个人的脑袋都靠着最后一丝皮肤牵连着脖子，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嘲笑，脑袋与大部分的脖子分离，分离的那块一直不断的冒出殷殷鲜血，鲜血染红了蓝白校服，染红了地面。
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精神病院，回想起第一次来到场景。
白色的铁门上有个小窗口，所有人都在欢声笑语，笑的非常开心。有些甚至伸出沾满血的手再跟他打招呼。
那些人手上沾的什么都有，有剩菜、有血、有排泄物还有不知道从哪来的鲜花。这些东西在走廊里到处乱飞，幼小的他避之不及，全身上下都是那些作呕的脏东西。
笑声萦绕在耳边更像是在大脑里不加掩盖的大笑，在往里走笑声便不像先前那样欢快，而是变得癫狂，癫狂中夹杂着痛苦的尖叫。
安鸷颜立刻挣脱了晁督的怀抱，他飞快的跑出去来到厕所大吐了起来。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吐了个精光后又开始吐苦水，到最后没有东西可吐，他就只是干呕。
晁督追过来后就是看到了这副景象。
那长得宛如狄俄尼索斯的化身的少年瘫坐在肮脏的地板上，目光失神，明明看起来是那样的柔美却又是那么的坚韧。
晁督轻轻将人抱起搂入怀中，将校服外套紧紧地裹住了他，嘴里也不忘轻声念道：“没事的，不怕了，有我在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