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阴雨之城（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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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你站在文学部活动室的窗边，豆大的雨点急促冲撞着玻璃，划出一串串水痕，又被新的雨水盖去。本该充斥着少年们训练杂音的运动场空无一人。
天不是逐渐暗下来的，而是突然被一片黑布笼罩住，紧接着，那块黑布开始膨胀，直到再也兜不住饱胀溢出的雨水，倾盆大雨如期而至。
就在十几分钟前，除你之外的最后一个文学部后辈离去，只剩你一人在这栋楼里。
他应该也回去了吧，没有理由现在还留在学校里，不是吗？早上出门前他还提醒你今天可能会下雨，要记得带伞，但你从来不仔细听他的话。
提着空掉的便当盒，把校服外套盖在头上，你深呼吸一口气，朝着雨里冲去。
有什么关系呢，这么大的雨，就算带了伞也还是会被淋湿吧……
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水连成一片，你逐渐分不清方向，只能依照肌肉记忆找寻回家的路。
脚步声由远及近。
“澪！”
黑发少男突然出现在雨中，撑着一把大伞，因为雨太大，一些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短发，顺着留到下巴上，还有合身的并盛高中制服，西装衣裤紧紧贴合在少男高挑的身体上。见到你，他松了口气般，眼中担忧褪去，露出大大的笑容：“找到你了。”
如同连绵不绝的大雨里出现的一缕阳光，他笑起来总是这样爽朗又温暖。
你在原地呆愣愣地站着，张嘴把称呼吞回肚子里去：“……你来干嘛？”
少男把伞移到你那边：“虽然早上提醒你带过伞，但刚回家一看，果然你的伞还是忘记带了啊。”
“……”好吵。
“老爹留了字条，说出门看生病的朋友，要关店两天才回来，晚上你想吃什么，也尝尝我的手艺嘛。”他自顾自说着，好像不需要你的回答。
你一把挥开伞，朝雨里走去。明明身上是湿的，心头却有一股无名火，你知道这火来得毫无道理，可偏偏抑制不住。
——什么啊，真那么关心你，回家之前难道不能去找你一下吗？
“澪。”
少男不依不饶跟上你的脚步，他的目光快速在你上下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明显伤痕，才接着问：“发生什么了吗？”
“只是不想打伞。”你无所谓道：“都已经湿成这样，打不打伞又有什么关系呢。”
“……”
他思考了一下，收起伞夹在腋下，从你的手中夺下便当盒，另一手拉住你，带着你朝家的方向行去：“那就都不打了，走快点，澪如果感冒发烧，我可得整晚照顾你了。”
声音里满是轻松的笑意。
“！”
你很想甩开他的手，又因为最后一句话而放弃了挣扎。比起让他照顾一晚上，还是被他拽着跑更容易接受一点。
你不喜欢太阳，阳光是给每个人的，而大家都想躲着雨，所以你宁愿喜欢雨。然而，这样一个如同阳光般澄澈的少男，却是你的双胞胎哥哥，山本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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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小就想当勇者——代表了正义和力量，拿着剑打败魔王的勇者。孩提时代的你充满元气，最喜欢拿着树枝当剑，击败扮演魔王的山本武。山本武是个好哥哥，总是配合地捂住胸口倒下，笑着看你得意洋洋地出风头。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不知是不是每个缺少母亲单亲家庭的女孩都会遇到这样的烦恼，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和父兄的隔阂越来越深，性格也日益孤僻。曾经的你希望自己是个挥舞着剑的勇士，想成为帅气、有力量的人，突如其来的疾病却让一切化为泡影——学习剑道的想法看起来更像个笑话。
而山本武，进入青春期后，他的个头蹿得一发不可收拾，运动全能，长相帅气，性格又开朗的他很快成了校园明星。
你猛然发现，在你离自己的理想日行渐远的同时，你的哥哥好像正在变成那个理想中的你。
心态就是这样逐渐失衡的。
你不再和山本武表现出亲密，也不再和他一起出现。你成为了和他完全相反的人，孤僻，阴暗，扭曲，每日沉浸在文学部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不想成为相似又无法超越的存在，那索性完全相反也很好。
面对病后你的变化，父亲很是担忧了一阵，山本武却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这样也很好，不管怎样，澪就是澪嘛。”
说到底他大概也没空分心在你敏感的情绪上吧。那些性格各异的朋友和精彩纷呈的校园生活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时间，虽然偶尔会带着一身伤回来，但他总是很开心，父亲也把传说中的最强剑法“时雨苍燕流”传给了他，在此之前你甚至不知道父亲是剑道的传人。
如果说山本武的校园生活是缤纷的彩虹色，那你就是一成不变死寂的阴灰和黑，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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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热气腾腾的浴室出来，你头发还未干，裹着睡衣回到自己的房间，也许是淋了雨的缘故，即使洗了热水澡，头还是有些隐约的昏沉。
地板上堆着写作要用的各路资料：日本神话、中世纪历史……边擦着头发边从矮桌上翻出一叠订好的A4纸，上面用各色笔记满了字，你的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不由自主朝桌上歪去。
被推醒的你睁开惺忪睡眼，有一瞬间无法动弹。
伴随着轻柔急切和呼唤和温热的呼吸，你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弯炽热的琥珀色，山本武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你的，试探着温度。
“果然有点发热啊，头昏不昏？”
“死不了。”嗓子干得疼，你下意识躲开他关心的举动。“你怎么在我房间？”
“来叫你吃饭。”摸了摸你依旧潮湿的黑色发丝，山本武说：“不过还是等一下吧，小澪——”他微微板着脸，带有故作的严肃，想树立一些兄长的威严，但很快又破了功：“刚刚淋了雨，又不吹头发，你身体又不好，真的不怕生病吗。”
他出门去拿吹风机，独留你在房内晃神。
表面上来看，山本武是个挑不出错的哥哥，即使你再想离他远远的，也必须承认这一点。他不会拒绝你的任何任性要求，对你变幻莫测的脾气也全盘接受，没有一句怨言。看上去总是没心没肺，对很多琐事都不在意的样子，但在你的生活细节上却比谁都细心，尤其是在你生病后。
嘛，仅限在家里就是了。
少男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一身水渍，他抹了把额头的水，说浴室的龙头坏掉了，溅他一身水。
“要我帮你吹吗？”
他这么问，其实没有期望得到肯定的答案。对他的关心，大部分时间你都不太领情，就算开始会失落，时间一长也习惯了。
“唔……”身体很疲惫，手也抬不起来。鬼使神差般你点点头：“好吧。”
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很快被惊喜取代。少男惯于握剑和球棒的手在你的头发上掠过，眼尖的他瞄到你桌子上那一叠东西：“哎，这个剧本是你写的？”
不好，你忘记收起来了。
你自下而上闪着水光的质问眼神让少男没忍住在你脸颊上又掐了一把，他解释道：“话剧社的社长是我们班的三浦春同学，她说拜托了文学社写剧本，还要我也参演，真不愧是澪啊，剧本写的很有深度，但我就头疼了，”
他一瞬间切换为苦兮兮的夸张表情：“要演好台词这么多的角色，还真没太大信心呢，你知道我最不擅长背东西了……”
怎么可能。你在内心轻哼，这不是演的很好吗？你不会相信山本武的这些话，只要他想做，几乎没有做不到的事，不论何时，这个人都不会失去信心。
除了国一那次。
……承认吧，你果然还是为他感到骄傲的。
对剧本的夸赞让你耳根发热，也很受用，别回头不去看山本武的眼睛，你问：“你演的哪个角色？”
“我想想，好像是勇者。”
你翻剧本的动作顿住，愣愣抬起头，余光只扫到山本武拿着吹风机在你面前挥舞的手腕，深色的皮肤下可见充满生命力的筋脉，虎口缠着绷带。
“但总觉得这个勇者和其他剧本里的人设不太一样，阴郁沉默，很别扭，内心戏也很多……”他还在说：“我好像不太适合这个角色，所以我告诉小春要不还是再找找别人吧，倒是魔王的角色总是乐呵呵的，比较适合我。”
为什么是他？
所有人都可以，但为什么偏偏是山本武来扮演这个投射了你诸多自我意识的角色，是在开玩笑吧。
“澪你考虑过出演自己的剧本吗？比如勇者的角色。”山本武放下吹风机，手向后撑住地板，随意坐在地上：“仔细想想——”
他侧过头，和你相同的琥珀色撞进眼底。“和你的性格很像啊。”
“出去……”
“诶？”
“你出去吧，我头昏想睡觉。”说着，也不管山本武作何表情，你钻入身边的被窝，用被子将整个人紧紧包裹住，不留一丝空隙。你闷闷地声音自被子里传来：“晚饭也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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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去找三浦同学。
三浦春是山本武的朋友，虽然你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一回过神来山本武身边就聚集了各种奇怪被他称为朋友的人。
对于山本武相关的事，你总是在刻意回避和无视。
白天暂时没有下雨，潮湿的空气彰示着不久一定还会有一场雨，云层密布，阴沉而压抑。
不想引人注目，更不想被那家伙看到，所以你放学后才去话剧社的活动教室找她。
只是——
“……怎么，还没告诉你爸吗？太磨蹭了。”
“嗯？也不急吧，这几天他不在家里，我想这种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你在楼梯拐角处站定，听见上层传来的交谈声，暗自惊讶。
山本武的声音。
必须当面说的事情……他们在聊什么？
脚扎根在原地，明明想的是不要关心他，可你却移不开脚步。
“还要和澪把事情交代清楚……”
“你是说你妹妹？”另一个男声略有不满：“你该不会是要把彭格列的事情都告诉她吧，喂！早些年不说，现在……”
外面突然传来铃声，盖过了两人的谈话，等铃声消失，山本武回答了什么你也没听清楚。
“……一起带去意大利不就行了，笹川那家伙就是这样。”
“好了，我自己会解决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啊，狱寺。”山本武的声音又切回了往常的游刃有余，带着不容插手的强硬。
“哈，谁关心……！”
……
什么……意大利？
你贴着墙壁，手掐住手臂内侧，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失灵的大脑闪过一片黑白，无法处理刚刚接收到的信息。
山本武要去意大利？
回过神来，你已经在文学部的教室了。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和昨日一样的急雨，响亮地拍打着玻璃。
昨天的感冒还没痊愈，加之心里收到的冲击，你一时喘不过气，捂着胸口趴在桌上缓了不少时间。
“前辈，我先走了哦。”文学部里稍熟的后辈对角落里的你打招呼：“《日本神话》我先拿回去看。”
你点点头，又在下一刻看到了门外的山本武。
少男直挺的身姿伫立，领带松松垮垮系着，棒球器具背在身后，他扶着门，对文学部里一群文艺少年朝气地挥挥手：“哟，不好意思打扰大家，我来接我妹妹。”
“山本同学……”部长自然认识明星人物，她摸了摸脑袋，没反应过来：“妹妹？”
你在部员各异的眼神中冷着脸朝山本武走去，而后径直走过他的身边，几乎是跑着从楼梯下来。你能听到山本武匆匆告别，加快步伐追来——要比速度，无论如何你都比不了山本武。
山本是个大姓，你没表现过认识山本武的样子，也没人把你和前途无量的棒球天才联系在一起；因为你的抗拒，学校里你们甚至没有说过话。你从来不去棒球比赛给山本加过油，他不会关注你在文学社的活动，更别提像这样在所有人面前……
本就虚弱的身体、剧烈的活动、所有冲击性消息混在脑子里，你的头涨得快要炸开，没几步就被山本武拉住手腕，困在楼梯间。
好烫。
触及你的皮肤，其他要说的话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山本武俯下身，双眼紧锁在你身上——皱起的眉头，让他无数次想要抚平，脸色苍白带着倦容，颔起的下巴固执又倔强，你总是这样，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不告诉他。
“为什么要跑，你的身体自己也知道吧？”
来不及收敛的如剑刃般的锐气，十几年来，你从没有在山本武身上感受到今天这样的威慑感，少男将你圈死在角落，桎梏着你不让你跑掉，难得坚硬的语气萦绕在耳边嗡嗡作响。
好啰嗦，他凭什么凶你？明明都快要离开了，都打算放弃你了。
沉重的大脑思索不了别的事，只有一条明确的信息始终记得一清二楚。
山本武终于要走了，按理说你应该松一口气才对……但为什么……为什么你……
你颤抖的手拽上他的衣袖，兄长睁大眼，在你双腿一软倒下时搂住你的背：“喂——澪！”
昏迷的你依偎在他的胸口，浑身发烫，不停打着哆嗦。
“不好，烧压根没退啊……”
留下他，不论用什么方法。如果不能留下，那就干脆……两人一起毁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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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凉如水。
山本宅，道场内。
身材挺拔的少男介乎青年和少年人之间，身着正蓝染剑道服，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刚刚完成挥剑练习，汗珠自额头起，顺着脖颈流入衣衫内部。
对象征着镇静的彭格列雨守来说，甚少有如此心绪不宁的时候，唯有手里的剑能让内心平静下来。
你昏迷后还下着大雨，他什么东西也没带，只把你从学校完好无损地背了回来，自己身上淋的透湿。
他的思虑不仅仅是因为你的病。你昏迷前看向他的目光过于灼热，比身体的温度更烫，让他无法将那副画面从脑内挥去。
入夜后雨依然未停，淅沥的雨声冲刷着院子里的泥土，令人倍感安心。
屋外突然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被雨声盖过，并不明显。
谁？山本武握紧手中的竹剑，父亲还没回来，家里只有两个人，而妹妹眼下应该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
琥珀色染上惊诧，山本武不由叫出了声：“澪？”
湿漉漉的头发如海藻一缕一缕，贴着苍白的额头和潮红的脸颊，嘴角挂起朦胧暧昧的笑，你从雨里过来，没有任何遮蔽，衣裙也湿了，布料贴着身体。虽然发着烧，随时可能倒下，但此刻的你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
没有任何值得顾虑的，也不是突然受了刺激，没错，其实你早就想这么做了。
一步，两步。
山本武的双腿似乎在原地生根，无法动弹，任由你缓缓走向他——
脚步虚浮的你踉跄着向前倒下，他将你抱了个满怀，就这样被你压倒在道场的地板上。
身边是滚落的木剑，少男骨节分明的手轻抚上你的脸颊，撩开粘在皮肤上的发丝，任由你跨坐在他的腰间，用飘渺的嗓音唤道：“阿武。”
不知飞跃了多少光阴，和儿时一样拉长的尾音，他的双胞胎妹妹正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为什么要皱眉，之前都是笑着的。凝视着少男俊朗的面容，你有些委屈，环住他的脖子，毫不犹豫将唇贴上——
“等一下，澪，你还在发烧！”
罕见被吓了一跳的神色，少男用一只手止住你的动作，强装冷静的眼神下是即将破土而出的//欲//望，理智岌岌可危。
“阿武。”撒娇般的泣音，因为发烧而发红的眼尾和水光泛滥的眼睛，你没有回答，只是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别推开我。”
你知道的，他从来都无法拒绝你的要求，无论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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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走紫//色//电//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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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山本武一直知道澪「讨厌」他。不，不能称为讨厌，厌恶和爱不能共存，但恨和爱可以。应该说是介于爱与恨之间的，极端又强烈的情感。
自从病后，你的脾气就变得阴晴不定，冷漠又固执，原本融洽的兄妹关系也摇摇欲坠，你像只刺猬，将尖刺亮给身边的所有人，只为了蜷缩在自己的安全屋里。
没有朋友，拒绝交心……对谁都是这样，唯有身为兄长的山本武能多说几句话。
这样下去会坏掉的吧，长久至于阴雨天气的器具，也该偶尔拿出来晒晒太阳。
但山本武并不在意——或者说，他对此反而有种扭曲的满意感：你对任何人都如此，唯有他不同，他占有独一份的爱与恨，那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你想要改变自然会改变，他又何须多言呢？
他也从未想隐瞒你他的事，不管是黑手党还是意大利，只要你问，他一定会回答，可阴差阳错，数次想要告诉你他的事情，都因你的回避而不了了之。
澪就是澪，你不管做什么，山本武都不会有异议，大概就算你想杀人，他也会笑哈哈地替你递刀子吧。他从不在妹妹面前表露出任何攻击性，脾气好到过分，明知道会让你生气，却仍然忍不住再三故意这么做。
「生气的样子倒是比平时更有活力啊～要不要再换个方法试试？」
无法控制一些恶劣的想法。
但他并没有对你抱有别的心思，至少今晚之前如此。
当你带着一身湿气向他走来时，山本武自认为还没到失去冷静的地步，虽然相差无几——你生病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没有。
一切理智都在你对他名字的呼唤中被摧毁，你对他的渴求如此直白，无需言语，他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没有多余的思考，一切是如此顺理成章，既然是你想要的，他自然不会吝啬给予。
今晚之前没有思考过这种关系的可能性，发生之后却觉得本该如此。对你的欲念与生俱来，刻在骨髓里，从母亲的子宫开始，你们一直相依相连，就像天上的雨水和地表的河川［1］，此刻不过是同源同归。
一直在念叨「别丢下我」的妹妹过于惹人怜爱，山本武险些失控。从内心发出一声声肯定的答复，他不厌其烦地回应道，怎么可能会抛下你。
“对不起，澪……对不起，爸爸。”
背德的快感和不容于伦理道德的罪恶感始终存在，但一切都比不过你在他臂弯中对兄长的呼唤。
别的不谈，还是得先好好清理一下。
阵雨过后，你躺在状态糟糕的绀蓝色棉纱上沉沉睡去，少男坚实的手臂撑在你的颅边，再度垂下头吻去你残余的泪水，万般怜惜。
==end.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阴雨之城（微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