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一章·零镇前夜 ...
-
幽暗的大厅里，神圣不列颠第99代皇帝——鲁鲁修•V•不列颠独自坐在沙发里，偌大的落地窗将他的身影拉得硕长，摆在大理石桌上的红茶渐渐泛冷，白玉般的瓷杯内，涟漪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有死灰般的沉寂——就算，它曾经香醇过。
然而，杯子的主人心思似乎并不在此，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手上的黑色面具。是的，那个一度让不列颠人痛恨、让日本人崇仰的面具，ZERO的面具。
ZERO,
那是曾经的神话，
曾经的奇迹，
以及......
许久，新皇将手中的面具呈垂直状往空气中上抛，面具在外力的推动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又由于引力关系，直直落了下来，在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时，又被一双瘦长的手接住。
就这样，鲁鲁修不停地重复这一系列动作，将面具上抛，接住，再上抛，再接住......
这状况一直持续到他背后的脚步声响起时，才停止。
军人特有的脚步声在门关上的一霎那间停住了，紧接着便传来衣料轻微的摩擦声。
鲁鲁修将ZERO的面具放在膝上，伸出食指轻轻勾勒着面具的轮廓。
但是，他没有回头。
不回头，是因为觉得根本没有那个必要，他太熟悉那个脚步声了，那声音只属于那个人，他的骑士。
一进门，朱雀便看见鲁鲁修将自己埋在黑暗里。感觉与大厅的装饰相比，显得阴霾。
朱雀，不喜欢那样的气氛，所以他像是在找话引一般，扭亮了墙边的开关，转头向沙发里的人说：“鲁鲁修，你怎么不开灯？”
骤然的光线灼伤了鲁鲁修的眼，他皱了一下眉，没有正面回答朱雀的问题，反而打趣对方：“倒是你，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在外面，不怕被人发现吗——已经战死的零骑士枢木朱雀卿。”
零镇的计划里，‘枢木朱雀’的死是整个计划重要的一部分，他的生命，早该在两个月前就结束在那场战役中，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在爆炸中逃生的，兰斯洛特的残骸也只收回了不到七分之一，可是，他却活了下来。
鲁鲁修之所以放心大胆的让朱雀迎敌，帮他完成计划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只是对挚友的了解，更多的是对他绝对的信任。
“这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的，鲁鲁修，周围的守卫不是都被你下了geass了么？”
“这是防范啊，防范。”新王站起身面对着他的骑士：“杰内米亚那边怎么样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骑士说到这里，碧绿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呐，鲁鲁修，明天，那个计划真的要执行吗？”
“嗯。”王颔首。
那个计划，ZERO之镇魂曲。
朱雀依旧站着，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把头埋得很低，低到，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Here lies a consummate and invaluable Knight to His Highness Lelouch Vi Britannia,99th Emperor of the Holy Britannia Empire.”十几秒的沉默后，朱雀喃喃的念出这么一段文字：“为了这个计划，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聪明如斯，鲁鲁修体会到了朱雀的用意，只见他把双手摊开，摆了一个ZERO最常用的姿势。
“按照预定，世界的仇恨正集中在我身上，只要我消失，就能斩断这仇恨的锁链。ZERO之镇魂曲的执行，零之骑士——枢木朱雀的死这是必要的，不但要死的隆重，而且，还要死的理所当然。然后才是，王的死。”
最后一句，鲁鲁修说得很轻，他垂下眼睑，看着沙发的扶手，但思绪却似是游移，抿了抿唇，他将手里那冰冷的面具递到朱雀面前。
“所以朱雀，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变成ZERO，
杀了我。
然后，成为英雄。
你，必须成为英雄，
也，只能成为英雄。
因为你我的存在，都是个错误。
接过鲁鲁修递过来的冰冷，朱雀捧在胸前凝视，那抹沉重，刺激着他的神经，理性告诉自己此时将近崩溃。
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情绪，用袖子擦了擦面具的表面，毅然开口。
“我说过了，鲁鲁修，我是你的剑，你的敌人和软弱，都由我来铲除。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我会帮你实现。”
就算不是为此，为了这个世界，我也会将一切斩杀。
对，一切！
“你这家伙，就这点一直没变。”鲁鲁修轻笑出声：“自那年的夏天开始。”
“这一点你不也一样吗？”
朱雀说完，转身欲离开，却被王的话止住了脚步。
“我只能如此，朱雀，毕竟曾经，我是黑，而你，是白。”
“错了吧，鲁鲁修。”骑士驳回了王的话。
“什么？”
“像这种事，无关黑白。”
丢下这句话，朱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
王闭上眼睛，听着他的骑士离开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里之后，端起桌上闲置已久的瓷杯，迷恋地啜了口早已失去香味的液体......
皇历2018年XX月XX日，魔王鲁鲁修•V•不列颠遇刺，全民欢呼，拥戴ZERO为英雄。
同年XX月XX日，娜娜莉•V•不列颠成为神圣不列颠国第100代女皇，她把用在战争上的能源拨向贫困和饥饿，同时建立日本独立行政区，以扇要为代表的东京政府表示，将与不列颠国永结同好。
王的力量会使人孤独。
力量是属于王的，
但是，会孤独的，
却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