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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被欺负的君君 ...

  •   “你别乱说话,这些要是被苏家的人听见了,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朗君庭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刚才的嬉皮笑脸全都收起,神情严肃的道:“容儿,不要杀他,杀了他你会后悔的。”
      林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叫声,整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甩开他道:“为什么?”她满心的不在意,杀父之仇必须得报,杀他怎么可能后悔,是大快人心才对。
      面上她却没表现出什么,只温柔安慰道:“我怎么可能杀他,他把我们林家的产业都给打压得抬不起头来,杀他岂不是便宜他了。我定要叫他跪在我面前,倾家荡产,泣不成声,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林容嘴上说得痛快,可径直回了府,就连出门来的目的都忘得一干二净。
      当晚就做了噩梦,又梦见苏仰屠戮她们家的场面。她被打得在地上反复吐血,可是苏仰的脸却越来越模糊,只余下手中一把造型古朴的剑,在她眼前晃悠。
      待林容一觉从梦中惊醒,却发觉天已经大亮。一整天都没了做事的心情,瞧着苏仰的侧脸越发恍惚,直到傍晚到来。
      急匆匆给林澜叶发的消息终于有了回讯,没想到他就在沭阳城里。约她出去见一面,她什么都没收拾就坐上了去见林澜叶的马车,却到了郊外的一所庄园里。
      庄园恬静温馨,她和林澜叶漫步在一条铺满叶子的道路上,将林荫踏碎。
      “找我有事?这般急切。”
      林容却低着头什么都不说,林澜叶耐心等着,顺手将落在她鬓角的一段枯枝给取下来。
      “苏仰是真的杀了我父亲吗?我怎么觉得……觉得……”
      林容幽幽开口,却被人给抓着肩膀重重晃了下,似要将她摇清醒了,看看她脑袋里塞了什么?
      林澜叶痛心疾首道:“居然到了现在,你还在怀疑这个。你是不是爱上苏仰了?为了不想杀他找借口,难道你连爹的仇都可以不报了吗?”
      林容一瞬间仓皇失措道:“没有……表哥,我没有。……只是我,他杀父亲的事,我记不清了。”
      已经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些埋在心里的顾虑说出口。
      林澜叶的脸阴沉如水。
      “你有没有良心,你扪心自问,前头不说,就失忆的这几年,我对你如何?”
      林容低着头不敢去看他。“表哥对我自然是极好的。”
      这几年来,除了练习的时间,林澜叶只要一有空,就过来陪她。起初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叫几声才反应过来,随后盯着她的脸,问她到底记得什么。
      她总回忆说什么都不记得,反而松一口气的样子,应该是庆幸她没有记得那么血腥的场面而高兴,不希望她因为这些事情烦心。
      可一年之后,她睡梦中就再不安稳,一直被牵绊着难以从那梦魇之中冲出。
      林澜叶总是带来安神的香,静静陪伴着她直到入睡。
      每年的生日,即便是相隔再远,表哥都会不远千里的赶来,不辞辛苦的为她送上一份礼物。
      回想起这一切的一切,林容眼中微微发热,心中涌起一股信念。对她这般好的表哥她都不信任了,那她还能信任谁?
      既然苏仰是他们的仇人,就必须要共同努力面对。
      静静依偎在林澜叶的怀中,感受着那份温情,却没发现头顶的人面上浮现一抹肃杀之意。
      “容儿,五天后,我安排了其他人去引开苏仰和门口的侍卫。你趁机去摸出方案,到苏府后面,交给门口停着的马车,那马车自会带着东西离开。”
      林容心中默默记下。
      原本的生活紧张而局促,有了朗君庭的到来,一开始是烦乱的,但情绪每况愈下之际,他却能逗得开怀。这样的苦日子也松快了不少。
      夜晚,有了空闲,林容心情不错,将做好的红枣糕放进篮子里,再盖上一块蓝色的小花布。
      踩着小径就往花园那边赶路。
      到了晚上,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是不便去内宅的,但她和朗君庭以前在市集的时候,一起偷偷摸摸惯了,约好在外墙的墙角处,两个人坐在一棵桂花树下吃点心。
      但月色却不怎么样,本来就晦暗的月色,还被一层薄如纱一般的云给遮得半明半暗的。
      走到墙根底下,林容几乎都看不见路了。
      在那等了许久却没见人,只听见了不知是什么虫子的呜呜声响。
      她知道他今夜又偷偷溜出去玩了,一直靠在桂花树的树干上,仰起脑袋来,期待他从哪个墙角的瓦片出探出头来。可等到夜半三更,冷风将睡着的她睡醒,都没等到人。
      红枣糕都凉了干了。
      林容只好收拾着篮子回去,本想第二日来好好训斥一顿他的,可自那晚之后,连着好几天也不见人。
      陪着他来到苏家的仆人,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她急得团团转,自己就将市集周围她们一起去过的地方转了好几遍,还让油栈的人分出一部分帮忙寻找,可始终都没有消息。
      但令林容奇怪和气愤的是,苏仰对来他家里做客的客人却丝毫不关心的样子,只随意的派出一拨人找寻了一天,没找到以后,就敷衍的让朗公子的仆人们回郦城去。
      之后便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与苏家毫无关系。
      好几天了,林容都吃不下睡不着,却不能表现出来,强作欢颜,对着眼前的苏仰是越发的恨意滔天。
      别说是对待敌人了,对待远方亲戚都能如此慢待,人品可见一斑。这更是增加了林容心中猜想。
      今晚就是和表哥林澜叶约定好的时间,林容手中紧紧的攥着,生怕手抖着露出满腔的愤怒。
      她却丝毫没有察觉,那晚的呜呜声,竟是朗君庭在一墙之隔,被人抓走。在郊外时,冷冷的湖水边上,朗君庭一直翩翩君子的潇洒模样,却变成了摊在地上的憔悴模样。
      扇子早已不知去哪了,这晦暗不明的月色,连朗君庭的人影都照不清楚。
      原本他还以为是什么人想要威胁苏家,找上他这个武功底子弱的人出去,再去威胁苏仰。
      他还笑着心想,这人大概是丝毫没有调查过就胡乱动手,反而会打草惊蛇。可直到他抓到了这人身上的一件东西,这才浑身如同雷击一般瞬间清醒。
      “怎么会是你?”
      见他清醒过来说话,貌似还认出了自己,那人的动作都不由得停了一瞬。
      “本来我看你可怜,打算给你机会保下性命,做个沿街乞讨的痴呆儿或者瘸腿断脚的瘫痪公子,只可惜,你知道得太多了!”
      一轮剑光不管不顾的朝自己劈砍过来,仿佛要破开这夜晚的黑幕。
      朗君庭自认为潇洒,可武功终究是差了些,只能奋力抵挡一二。正当那足以破山击实的剑光,下一瞬就要劈砍在他身上之时,却有一样细长的东西将它阻隔开,摩擦出了无尽火花,甚至将对方的剑光都轻松推出。
      援军到了,却是朗君庭没想到的。
      等把人赶跑,朗君庭吓得腿都软了,旁边一抓,就要支撑在对方的身上。却被对方嫌恶的一推,往后来赶来的一人身上倒去。
      以为有个垫背的,谁知道那人如法炮制,甚至最后还踹了他一脚,否则他也不会翻了个面儿,脸朝下的埋在淤泥里。
      “没死就赶紧起来,还是不是男人。”
      “你又不是女人,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挺男人样儿?还不快把本少爷给扶起来。”
      聂止风最终还是撇了撇嘴,无奈的将被他踢翻的人拉起来,看见他一脸的乱七八糟,刚才扶人的憋屈劲儿这才散了,忍不住就站在湖边哈哈大笑起来。
      但另外一个蒙面人的丝毫感受不到这气氛,只冷冷的叫停。“我们该走了。”
      这声音传出,朗君庭立刻瞪大了眼睛。
      原以为他人在苏府外头出的事,聂止风出现追击过来救他也是寻常事,而刚才这位先到的人,他猜测也该是苏府里头一位不愿意露面的侍卫,谁曾想,竟是他?
      “你……?”朗君庭迟疑问道。
      不是说他不擅武功,还身子孱弱,屋子里备手炉炭火?可从刚才那身手来看,绝对在江湖上都能排得上名号的。
      朗君庭家境富裕,头上又有个大哥顶着,家里人从不把他当成是一个可造之材来培养。加上他性格就爱猎奇,喜欢找新鲜,因此也收集了不少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来当做故事听。
      对江湖高手排行榜自然是耳熟能详的,但凡露过身手的,不管是不是公门中人,皆会一一排列在榜上。
      可是朗君庭将那榜单回忆了八百遍,都从来没有想起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刚才他用的那武器也甚是新奇。
      仅凭着那一声,朗君庭真是越想越不对劲,只一直盯着他不断的瞧着。
      普通人被这般瞧着早就心里发毛了,可是对方丝毫都不曾受到半点影响,这心理素质也是够强的了。
      “别乱探什么了,今夜要不是有公子出手,你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还不赶紧谢过公子。”
      能被聂止风叫作公子的人,那还能有谁?
      看来平素果然是隐藏了实力的,朗君庭突然激动起来。
      他们不带着他回苏家去,却带着他去了郊外苏家宅院。
      “你这是要金屋藏娇啊?”
      朗君庭的戏谑属于用错了地方,苏仰是严肃略带冷冰冰的主,聂止风虽然时常开苏仰玩笑,可是没他这么无聊。
      见没人搭理他,才悻悻的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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