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念奴娇》唐品

58、戏弄姐妹

　　一连几天，李惜都闷闷不乐，这一日，靠着柱子坐在凉亭里闭目养神，一串银铃般地笑声传来，他睁开眼睛，见远处长乐和二公主、三公主在捕蝶玩儿。
　　他烦燥地斜了一眼，忽然心头一动，自语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耍她一耍。”拿定主意，飞跑过去。
　　三公主一见他，便拉住他道：“二哥哥，我们来捉迷藏吧？”
　　李惜一拂她道：“小孩子才玩儿的把戏，我都要成亲了，是大人了，不玩儿这个。”
　　二公主凑过来，指尖点着他道：“二哥，你等不及了，听说上次嫣然来，你对她不知有多温存，母后都高兴了好几天，直夸你懂事了，你老实说，摸过她哪里？”
　　“去，没羞的丫头，她要是那么随便让我摸，我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
　　三公主道：“你还得等着，大姐姐嫁了才轮到你。”
　　“大姐姐？”李惜故弄玄虚道：“大姐姐的事早就定下了，就等父皇回来办。”凑到长乐跟前道：“父皇真是有眼力，给姐姐选了个这么好的夫——婿。”他故意把声音拖的很长，象在暗示什么。
　　二公主道：“难道真是那个秦怀玉？”
　　“当然，出身名门，人也英俊，绝对配得上大姐姐。”
　　长乐冷言道：“你说话都是要反着听的。”扭过身去不理他。
　　李惜一下转到她面前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瞧去，我跟你说，我帅吧？跟秦怀玉在一起，别人都只看他不看我，有一回，有个路人只顾看他，看着看着就吓死了。”
　　三公主睁大了眼睛问：“怎么回事？”
　　“我们的姐夫长得太好看了，他从来没见过天下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就吓死了。”
　　长乐气道：“越发地胡诌了，只听说长得丑了能把人吓死的，哪有好看的吓死人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洞房花烛之夜，你看了就知道了。”李惜装得无可奈何，转身就走。
　　三公主和二公主围上来，满心好奇道：“二哥，他真的比你还好吗？”
　　“我？我算什么呀！跟他比起来，我就象野草一般。”
　　长乐冷言道：“草也不是什么好草，狗尾巴草。”
　　李惜刚要回敬她，被三公主拉着道：“二哥哥，你把他领来，我们看看。”
　　“你？你看什么呀？又不是你的驸马？一边玩去。”李惜说完又做出要走的样子。
　　三公主拉住他道：“你把他找来，让大姐姐看看嘛！免得大姐姐误嫁庸人。”
　　“看也没用，父皇的决定没人能改。”
　　“帮帮忙嘛！二哥。”两位公主拉着李惜不松手。
　　长乐也颇有此意，却难以启齿，只不作声。
　　李惜见时机成熟，暗自窃喜，却装模作样的甩开两位公主道：“不是我不肯帮大姐姐，你们的家是皇宫，皇宫是什么地方？是禁地，哪能随便领人进来？万一有个什么差错，我还要不要活了？我好容易长这么大，还想多吃几年饭呢！”
　　“父皇又不在家，你怕什么？”
　　“母后也会怪我的，反正不行。”
　　见他一口回绝，三公主灵机一动，威胁道：“不行就算了，你做的那些事，父皇能容，玄妃娘娘未必能容，我去告你，大姐、二姐，我们走。”
　　李惜委屈道：“我做什么了？”
　　二公主道：“你游手好闲不读书，就会欺负弟弟妹妹。”
　　李惜瞪大眼睛道：“几时欺负你们了？”
　　“一个人说呢！也许没人信，我们三个一起说，你说会不会有人信？玄妃娘娘会不会信？”
　　李惜恨得斜着眼看她道：“算你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出了事，别说是我把人领来的。”
　　三公主换了笑脸道：“当然、当然，早这样不就行了？快去吧！”推着李惜走出几步。
　　李惜回头冲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李惜心里早乐得开了花，摇头晃脑地出了宫，并没有去秦府，而是到程府找到大牛。
　　大牛一见他，意外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找你呀！上次，你不是要去皇宫玩儿吗？现在我带你去。”
　　大牛惊喜道：“好呀！叫上弟弟一起去。”
　　李惜忙拦住他道：“人多了不方便，下次再叫他去。”见大牛犹豫不决，又道：“你不去就算了。”
　　“去，去，我去，等我换了衣服。”
　　“不用，这样挺好的，走。”
　　看着大牛的憨样，李惜偷偷抿嘴笑。
　　两个人进了皇宫，李惜偷偷领他到沉香亭看花，三位公主则躲在不远处的花丛里窥视，大牛东张西望的，她们不能看到正而，但也足以认定不象李惜嘴里的翩翩佳公子。
　　二公主道：“看样子，他没有二哥说的那么好。”
　　三公主也颇感失望道：“我也这么觉得。”
　　长乐心上象被浇了冷水，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正巧李惜怕她们看不清楚，掰着大牛的脑袋往这儿看，长乐差点哭了，两位公主见大牛相貌甚是粗陋，惊得张大了嘴巴。
　　长乐扔下句“我死也不嫁这莽夫，拂袖而去。
　　两位公主忙跟上。
　　李惜见她们走了，无心招呼大牛，可怜大牛希里糊涂地被撵出宫来，还一个劲抱怨没喝到酒。
　　李惜搞了这么个恶作剧，还很得意，回到自己宫里，往床上一躺，枕着被子，耷拉着两条腿，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一下，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小福子进来两回，见他睡得正香，替他盖了被子，悄悄退下，也乐得清闲，呼朋引伴掷色子玩儿。
　　李惜睡梦里口渴要水喝，喊了两声，没人应，浑浑噩噩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刚要动身下床，走进一个十六、七岁的宫女，捧着个托盘，盘里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
　　她这一来，犹如雪中送碳，李惜脸上闪着笑意，等着她把燕窝端过来，伸手接着，吃了几口，一抬头，见这宫女恬静可人，便端祥着问：“你是哪儿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这宫女怯怯地说：“奴婢是惠妃娘娘宫里的。”
　　“我经常去她那里，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不在屋里伺候，只做些粗活。”
　　李惜见她生得白净，又柔顺可怜，心中喜欢，低头又吃了几口，将碗还给她道：“你把碗放下，坐到这里来，陪我说说话。”
　　她放下碗，站到李惜面前。
　　李惜拍着床说：“坐呀！”
　　她仍不敢坐，李惜伸手将她拉坐在床上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低的声音说：“寒月。”
　　“几岁了？”
　　“十六。”
　　“几时进宫的？”
　　“七岁。”
　　“这么多年了？在我眼皮底下，怎么就没见过？你在惠妃宫里可好？”
　　寒月点了一下头，埋着头，越发地娇羞动人。
　　李惜看得喜欢道：“我宫里这些人，平时我也不大管他们，倒把胆子纵大了，经常找不着人，我去向惠娘要了你来，你可愿意？”
　　寒月抬了下头又低下道：“奴婢听娘娘差遣。”
　　“好，你去吧！”
　　看着她走出去，李惜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仍觉得昏沉沉，又躺下，猛得又坐起来，穿上鞋子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