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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淘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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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寻常的森林,此起彼伏茂盛的大树挡住大部分烈日,风挟裹燥热涌来,一面鲜红的宗旗挂在古树上随风飘动。松鼠抱着松子在树枝上来回跳动,藤曼缠绕古树疯长。
“走半天了,怎么一面旗子都没看见,好热啊。”抱怨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松鼠惊得躲在树叶后面探头探脑。
“说不定过一会就有了。”苑夕安慰着千珉,绕过灌木丛,鲜红的旗子映在眼帘,“你看,我就说吧。”苑夕指着宗旗兴奋的说到。
“这么高怎么拿啊。”看着高耸的古树,有些人不知所措。
“这还不简单,飞上去就行了。”说完千珉便调动灵力往上飞去,她脚踏树干欲奔向下一枝桠时,古树上的藤曼缠上了她的脚踝,将千珉摔在地下,瞬间尘土飞扬。
藤曼在空中挥舞,像个耀武扬威的士兵。
“可恶,是我刚刚没注意才会被甩下来,这次本小姐肯定能取到宗旗。”千珉整装待发,这次连树干没碰到就被甩下来,“喂,不是说你很厉害吗,赶紧去把旗子取下来。”
傅明赫看着苑夕将千珉扶起,调到灵力飞向古树。他在藤蔓缠住他之前用木剑将藤曼斩断,但更多的藤曼顺着古树攻击傅明赫,见状,一行人与藤曼扭打起来。
五人小队中只有傅明赫和千珉会使用灵力,剩余三人尝试着使用刚学的剑法对付藤曼,苑夕很快便上手了,两式《初升剑法》用得炉火纯青。
傅明赫一边踩着树干避开藤曼一边往下望,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
千珉和另外两人很快就败下阵来,苑夕的衣衫四处被打破依旧苦苦坚持,傅明赫分神观察苑夕,被藤蔓拉下。
苑夕很快也体力不支了。
“现在怎么办?”千珉说到,“这些藤曼太难缠了。”
苑夕看着众人,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开口:“宗旗难取就不取了,规则说命牌碎了就自然淘汰,这一关晋级三千人,只要我们把多余的命牌捏碎就可晋级。”
“所以规则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另一个女生问到。
“也不能这么说,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罢了。”千珉淡淡说到,这种事情她见得太多了。
众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准备在这里埋伏前来取宗旗的队伍。
而在森林中,这事正此起彼伏的上演着,许多还未反应过来的参赛者很容易被人捏碎命牌,也有人埋伏他人不成反被送出比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苑夕所在的小队在淘汰五队后也成功拿到宗旗,正要前往下一个地方。
“藤曼为什么不攻击跑掉的那个人,让他轻易就取下宗旗?”千珉问到。
那人苑夕是见过的,是第一关中直接晋级的男生,苑夕将之前的情况向众人复述了一遍。
傅明赫听完说:“是心境的问题,第一关他认为登梯为假所以晋级了,而本轮的主题是‘我见’,他见到的森林是普通森林,藤曼见他也是,便不会攻击他。”
“那我在藤曼攻击我之前我也不知道它会动啊,为什么还是要攻击我。”千珉委屈的说到,但傅明赫却不肯再多做解释,苑夕却听明白了。
“不是你不知道藤曼会不会动的问题,是我们从进来开始就没认为这是简单的森林。”傅明赫撇过头看了苑夕两眼。
“这世界怎么会有简单的森林,这又不是阳界。”千珉更委屈了。
大家边走边聊,傅明赫突然让众人停下:“前面有人在打斗。”
“你又知道了。”千珉看着傅明赫的眼神略带不甘,一行人借着高大的灌木丛遮蔽身影,小心翼翼的扒开一条细缝瞧着前方的状况。
果不其然,有两队队伍正在对峙,苑夕认出了和傅明赫一样是十一跳的女生,刚刚从他们手中逃脱的男孩站在她身后,孟溪也在她队伍当中。
“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谭离知没有说话,只是把人拉往身后,木剑向前抵挡表明了态度,两个队伍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苑夕正看着状况,思考着要不要上前帮孟溪时一把木剑飞了过来,是逃脱的那人。
眼前的灌木丛像是消失了一般,木剑直接穿了过来,千珉下意识抽出木剑抵挡,苑夕才反应过来。
他们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手上有宗旗,要不我们联手夺下旗子,到时候旗子给你们放我们离开就行。”晏十弦一边避开对面的攻击一边谈判,晏十弦还没等对方回答,就见千珉一剑刺了过来。
谭离知和晏十之间隔着一人,见状谭离知的木剑立刻从两人腰间穿过,手腕向左发力,剑尖将晏十弦挑向自己,剑中部分将两人所隔之人挑了出去。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被千珉一剑击碎命牌,立即被送出赛场。
“道友何意?”千珉在问晏十弦那一剑。
“你们方才偷袭我们队伍又是什么意思?”晏十弦反问。
千珉没有回答,提剑同谭离知打了起来,苑夕见千珉隐约处于下风便过去帮她。
这是三队人的混战,场上人数很快发生剧烈变化,只剩苑夕、千珉、孟溪、谭离知、晏十弦、傅明赫六人在场。
晏十弦是个战五渣,傅明赫始终在观战,只有苑夕,千珉同谭离知和孟溪对峙。
“傅明赫你发什么呆,快过来帮忙啊。”苑夕朝一旁喊道,她没有灵力,体力也一般,实在是累的不行了。
傅明赫从开始就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你快过来帮忙啊,我们快坚持不住了。”苑夕催到。
傅明赫走了过来,苑夕本以为要赢了时却见傅明赫一剑将四剑挑落在地,反手刺向了苑夕,她扑倒在地躲过一劫。
“傅明赫你干什么,我是你队友!”苑夕见傅明赫再次对自己出手,一边捡起桃木剑一边吼道。
傅明赫没有说话,看着苑夕双手拿着剑抵挡自己的进攻,裂纹出现在木剑上,他微微挑眉。苑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骂道这什么破剑,质量真差。
千珉也不知怎么回事,立刻过去帮苑夕。
“狗咬狗,真是一出大戏。”晏十弦拉着谭离知和孟溪在旁边观战。
趁千珉抵住傅明赫的空隙,苑夕从乾坤袋拿出了宋汀赠与她的那把乌漆嘛黑的剑,横竖规则也没说不能用。
这剑丑是丑了一点,但胜在质量过关,苑夕一剑过去傅明赫手中的木剑断成了两截,傅明赫祭出元青,将灵力灌在其中。
元青发出“嗡”的一声,苑夕的命牌连同衣衫全都震碎。
苑夕不可思议的盯着傅明赫,想着碰上这人真倒霉,又想着他真厉害。
傅明赫居高临下的看着苑夕,谭离知在傅明赫祭出元青时就拉着晏十弦跟孟溪离开,千珉脱下外衣披在苑夕身上,苑夕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送出了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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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夕本想等傅明赫出来质问他为什么要捏碎自己的命牌,但回过神来发现规则没有说不能淘汰队友,她只恨自己没本事淘汰傅明赫。
苑夕被送回了揽明湾,她用了一张老头给的传音符。
“老头,我没选上羲和宗的弟子,第二轮被傅明赫淘汰了,千珉说他爷爷是千机门门主,琉璃阁还说他是新生代最强的,他天赋特别特别好,我......我打不赢......”苑夕越说越委屈,“之前一个走阳人跟我说要是没被选上可以去天机门试试,我现在要过去了,要是他们欺负我你到时候要跟我做主的......”
谢迟收到苑夕的传音符时他正在收药材,苑夕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谢迟把簸箕里晒干的药材装到玻璃罐里,传音符消散在空中。
她口中的老头一点也不老,反而风流倜傥的很。
“阁下有什么事吗?”
济容从木屋的背阴处走了出来:“多有叨扰,在下是为宋珩宋长使前来。”
济容看着谢迟许久,千年光阴不过弹指瞬间,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面孔又清晰了起来。时间似乎格外优待眼前人,他与从前别无二致。
谢迟看见来人不禁挑眉,济容尊主与宋长使的爱情故事向来被各宗弟子所传颂。
世人皆知济容尊主是宋长使从阳间带回来的,济容尊主为追随宋长使一步步走到如今地位,宋长使为济容尊主破了无情道。宋珩本该被逐出太极门,只因为他的爱人是尊主才被留在了门中。
而济容尊主多年来一直为宋长使奔波,只为求一良方助宋珩脱离苦海。
“太极门所修的无情道无人可破,恕在下无能。”谢迟施了个小法术把装好的罐子送回屋内。
“巫医误会了,并非是这件事。”济容盯着谢迟看了许久,“有心魔该如何化解。”
谢迟觉得奇怪,心魔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若有心魔怎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这个时候来,况且心魔这种人人都知道的治疗方法也不应该找他。
“找到源头,与其和解即可。”谢迟答道。
“若源头早已长眠于世可还有他法。”
谢迟抬头看着济容尊主:“宋长使若有心魔多半也是由你而起,长眠于世的说法从何说起?”
“这就不劳巫医关心了。”济容板着脸回答,其实他也想温柔点,但这千年来他失去了太多情绪,活在他回忆里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他还没做好直面的准备。
“找到五色花吃下即可。”
济容是知道五色花的,一种存在于上古时期的药材,“那这花在哪?”他刚问出口就后悔了,这种蠢话问出来应该会被当成傻子吧。
“巫医独自生活在这吗?”他连忙岔开话题。
“这就不劳尊主关心了。”谢迟用同样的话呛了回去。
“尊主还不前往千机门是等着我留你吃饭吗?”谢迟说到。
这是在明晃晃的下逐客令了,济容盯着谢迟来回打量,终是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