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颜色》素荷生

40、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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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谈论着的人静静出现在两人身后，脸上颜色安静而暗藏着波澜万顷。
　　“柳无色理所应当的要死，只有他死，蜀道行不管愿不愿意，为了仇恨总会变成我们的工具。”四无君却好像没有看见他的出现，继续和素还真如同闲话家常一般说起前事。
　　“是啊。”素还真由口中吐出这两个字，口气冷的好像从冰中捞起。
　　“只是他为何会变成你的朋友？简直看得我有些嫉妒。”四无君继续说着。“素还真，你是不是可以轻易和每个人成为朋友？”
　　“是么。”
　　“我一直觉得被火烧死的死法壮烈又美丽。光亮灿烂，伴风随烟，尸骨无存。这些字眼简直听了就够让人浮想联翩。所以在我手底下被杀死的人，我总希望他们得好死。用火，真是个不错的方法。”四无君说完，就看到一页书变了脸色。他摇摇羽扇，对着一页书，“我倒是忘掉了这边有位得道高僧。让这般话语进了高僧耳中，该死该死。”
　　一页书调转了头，并不准备搭理他。
　　“如果是按照开始的计划，柳无色只该在火中被烧成灰烬。到时候会有人告诉蜀道行，你是他儿子生前接触到的不多的陌生人。接着，他将会在陌上尘的府邸，看见你与陌上尘决斗后的火场。自然，会有人提醒他惨死的幼子和好友，以及生死不明的长女。”
　　“如果我没有记错，事情应该也是就按着这样的次序在发展。”
　　“可惜正如你所说，沐流尘也是人。他生怕事情有所漏泄，变成一人承担蜀道行的目标。虽说是好友关系亲密，但是他，对我似乎并不全然相信。这种事情即使只是想想也会让人伤心，更不用说亲身经历，真是有些不能言明的悲伤。”四无君瞥了一眼默默无言的沐流尘，接着说，“其实又岂止这些。素还真你开始时候伤势一直未曾好转，我倒是真害怕不小心会让武林神人一命呜呼。百世经纶一页书的天龙吼禁招虽有心一试，但情势多不适合。后来发现伤药里面被人动了手脚，作为主人我真是职责有亏。”
　　“抱歉了。”沐流尘终于开口，眼神冷冷注视四无君。“怕死却又不能有所作为，真是抱歉了。”
　　四无君似乎想了很久，才又继续开口。“可是我却不能理解，那酒与茶，你所求为何？”说完以后，看向素还真，似乎又想起那夜对饮的情景。羽扇掩去面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他很想问问素还真，是否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放下了两个人的身份，舍弃两个人的名字，只是单纯地伴月色，酣饮？
　　“只是想试试看素神人若是恨着什么人，会是什么样子，是否会因为仇恨扭曲面孔，面目狰狞？”沐流尘轻笑。“你这一生的最大的幸运是沐流尘不是你的敌人，素还真不是你的朋友。我是否应该庆幸，被你和清香白莲素还真放置齐平？”
　　“这些，就是你所在意的么？”
　　“你将我与他相提并论，却又怪我与他一较高低？——我曾说过，你若只看着他，就会看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