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镜头2:第一次第一层掉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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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什么书袋呢？知道你德昼一中的，学习好，别扯你那什么大道理！哦，我明白了，你是来救你同学的是吧？那就快把你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孝敬老子，要不然……”
社会哥要不然能成为社会哥，比起小弟的自我调节能力就是强，很快从震惊中恢复，他注意到突然跳出来的这家伙手臂都在颤抖，显然也很害怕，于是拿起手里的棒球棍威胁道。
身后的几个小弟也连忙反应过来摆出姿势，只有一个还愣在原地。
其他小弟戳了戳他：“快动啊兄弟？怎么还愣着？”
愣在原地的小弟扭捏半天：“我倒不是纠结这个，但是他叫我同学唉！除了班主任，好久没人叫我同学了，都叫我小混混臭小子……而且你们不觉得……这一段话简直是班主任附体吗？”
其他小弟沉默：……确实像是他们班主任在唠叨。
几个小弟顿在原地，内心深处无法遏制的，来自班主任的血脉压制蔓延了上来，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同学们，听我一句劝吧，每个人的青春都很重要，不要为了一时的冲动伤害他人又伤害自己！”
秦宵见状连忙补刀，试图唤回这帮小混混的良知，让自己和身后的时宸安全一些。
想到那个天天为了他们这帮别人口中“没有未来”的差生操劳的班主任，几个小混混和社会哥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但奇怪的，淡蓝色的光芒在他们眼中隐隐浮现，秦宵刚想松一口气，下一秒，领头的社会哥猛地挥手揍人，毫不留情地向着人体的脆弱之处而去，动作却透着僵硬，如同被操控身体。
时宸站在秦宵身后，眉头微蹙。
秦宵吓得哆哆嗦嗦闭上眼睛，却蓦然感觉自己身后传来一阵风——那是有人快速移动下掀起的风，一直没开口的时宸突然将他拉回了自己身后，以一种快到几乎不可能的方式。
社会哥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软蛋居然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神情有些疲惫的时宸却突然开口：“他这话是真的，而且我保证，如果再继续下去，你自己受到的伤害会更大，得不偿失，不如就此收手吧。”
他不像是在对社会哥说话，倒像是在对某个隐藏在暗处的超自然生物。
这话让秦宵惊的张大嘴巴，无法相信面前的人是时宸。
“笑话，”社会哥冷哼一声，他为了老师下定了三天的决心，怎么可能在这里收手？
社会哥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不正常，猛地揪住了挡在前面的时宸的领子。
“时宸！”
秦宵控制不住地失声尖叫，他是来救时宸的，现在却让时宸挡在了他身前，这算什么？
时宸毕竟也只是个文弱书生，自然比不上社会哥的力气，在对方的愤怒爆发下一下子被拉了过去，眼镜都飞起来挂在耳朵上。
但他只是双眼冷静地盯着面前的社会哥，像是在看一根被风吹折的竹子：“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凡事总有办法的。”
时宸的劝告和秦宵的唠叨不同，简单短促，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就像他在自习课的时候往讲台上一坐，就算是30班的天才们也不得不安安静静地好好写作业。
“胡说八道，你小子就是找打！还有办法有办法，说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
社会哥还残存着仅剩的理智，撸起拳头扔了棒球棍，毕竟他只是想要钱不是想伤人。
但时宸毫无惧意，只是摇摇头，将自己歪了的眼镜扶好。
“唉，真是倔强，怎么就不听话呢？”
“还在嘴硬！先看看缩在后面救你的那个家伙吧！”
社会哥讽刺地笑了，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小弟瞬间了然大哥是要准备给这两个人一点颜色看看。其中一个社会哥向时宸身后的秦宵抡起了拳头，但不知道为什么身形一晃，原本瞄准秦宵的拳头却砸在了秦宵匆忙举起抵挡的政治课本上，被秦宵以一种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蹩脚方式躲了过去。
“唉，看来你的手下没我的兄弟身手好啊。”
时宸不咸不淡地感叹一句。
风声响起，社会哥的理智彻底断裂，他挥出拳头，却打了个空———刚刚还被拎着领子的时宸，已经不见踪影。
他只能无能狂怒：“这小子哪儿去了？！”
秦宵还想试图兢兢业业地开口，继续劝告几个小混混弃恶从善，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瞬移般站在社会哥身后的时宸，顿时闭上了嘴。
金棕发的少年双手背在脑后，嘴角挑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一向温和的比秦宵这个爱唠叨的婆妈嘴还要没有攻击力的草食系气质陡然转变，变得凛冽又危险，硬生生把身上的白色羽绒服与同色毛绒围巾穿出了杀气。
他微微偏头，向目瞪口呆的秦宵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人是……时宸？
秦宵感觉自己大概是在极端的恐惧中产生了幻觉。
时宸在30班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作为重点班的倒数第一没少被钱珲为代表的某些不会说话的人讽刺，但是他向来都只是笑笑。
这样温柔的人……居然也会露出这么恐怖的杀气吗？
秦宵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裂开了一条缝。
社会哥自然不知道自己身后已经站了杀神，他现在因为找不到时宸，边转移了目标，只想把秦宵痛扁一顿。
这人自顾自地说着一些和老师生病前一样的话，但是他们这些不良少年，哪里还能回到学校。
更何况也没那个必要。
只要能凑够班主任治病的钱，他们这些本来就没什么前程的学生怎么样都无所谓。
在社会哥的球棒痛击到秦宵的前一秒，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稳稳挡住了他的攻势，时宸没多看戏，他脚步快到视线无法捕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到了两人之间，在小混混和秦宵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单手抓住了社会哥气急败坏想要打向秦宵的球棒。
“要打架还是来找我吧，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少年勾唇一笑，米白羽绒服文雅，却一改刚刚畏畏缩缩的样子，一推一顶将社会哥击的后退几步，动作干脆利落，又优雅十足，专业性极强，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专业出身，而非街头混混野路子。
冬日的阳光洒在他浅到几乎接近金棕色的头发上，像是在闪闪发光。他站在那里，一手插兜一手甚至有闲心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虽然只有一个人，竟然让人多势众的混混方不敢动弹。
他那头金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过于耀眼，似乎冲破了几个小混混脑海中尘封的记忆。
“你，你，你这家伙……难道是德昼一中的那个黄毛星星？！”
其中一个社会小弟颤巍巍的指向时宸，这话一出来，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顿时一变。
“你还真会说话。”
时宸笑眯眯的嘴角顿时拉了下来，咬牙切齿，当场来了个蜀地变脸。
混混方脸色大变的原因很简单，全德昼市的不良少年都知道，德昼市是北方的核心城市之一，面积广大，能人不少，就连只会读书的好学生集体中也有两个谁粘谁完，小混混避之不及的狠角色——德昼一中曾经的中考状元余景琰，与德昼一中的某位金棕头发的文科大佬。
前者已经转学暂且不提，后者已经变成了道上的一个传说，不知具体姓名，但好多围堵学生的混混都被对方打的很惨，这家伙据说专业练过，出身又是警察世家，打架就和玩似的，偏偏人又喜欢打抱不平，什么都要插一脚，是全德昼市不良少年们的克星。
没想到被他们倒霉地碰上了。
一边的秦宵脸色也难看的紧，他没想到老师眼中最标准乖乖好学生的发小，居然就是学校论坛上那位不知名性行侠仗义的“校霸”，在小混混中有着这么远扬的名声。
而且……还有一点。
秦宵有些担心地看着时宸更加难看的脸色。
这几个家伙说的那个堪称滑稽的“黄色小星星”外号，可是余景琰在高一的时候，他和时宸关系还没彻底破裂时开玩笑随口取的。
因为少年的头发天生浅，在太阳的照耀下就像萃了星光。
哪知道因为外号过于贴合，所以迅速流传开来。
旧事重提，时光未必能让伤疤痊愈，反而变的更加苦涩，时宸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危险了起来，他活动着手腕，和冲过来的社会哥打成一片，秦宵毕竟是能进30班的人，他很快就接受了纯良无害的发小疑似校霸非常能打的设定，世界观迅速重塑，在一边快乐地喊加油。
专业对三瓜俩枣，最终结果毫无悬念，混混方劈头盖脸地护头逃走，时宸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拍了拍白色羽绒服上的尘土，像是在展示结算动画。
“我早就说了，你们受到的伤害会更大，得不偿失，非不信……”
时宸面上带着笑意，攻守易势追在他们后面大喊：“我的联系方式是1427456773，你们有问题加我随便问啊！大家都是同学，我们有困难一定互相帮忙！”
他追了十几步，确认那帮小混混都听到后，才停下来打了个响指。
深蓝色半透明，类似灵体般的存在被金色的，融合在阳光中泛着神秘的紫色渐变碎光吞噬。
【神秘编号10046:】一级神秘恶意幽灵，一种非常普通的灵体，可以诱导人门心中的恶念，并令其迸发。
【位于十号序列，编号10046恶意幽灵收容成功，数量：5，时间2029年1月16日，处理人一人，任务圆满完成。】
时宸在基金会的app上上自己的任务报告后，看着那些落荒而逃的小混混，摸着下巴吐槽：
“这小东西还挺会藏的，要不是它倒霉，控制寄生的小混混正好堵到我……我还真未必能发现它，啧，真麻烦，一会儿又要加班送到基金会的守护模块收容起来了。”
时宸的眼眸微微一暗，整个人看上去锐利又危险，完全不像是个高中生，反而像是某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数年的专业战士。
“不过今天也不是没有好事发生……”
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认为时宸在因为自己一直是30班倒数第一和余景琰的挑衅而难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为好不容易能够有机会摆脱德昼一中30班同学们的过度关照而感到快乐。
他是真的想要离开30班了！
至于余景琰……无所谓，如果这家伙在千人大群里发的那张狗屁不通的守夜人官方哈希码样本，能替他转移视线成为所有人的焦点，时宸甚至愿意暂时放下他们之间的仇恨……呃，这个还是有点困难。
时宸，德昼一中30班的班长，表面上是所有老师都喜欢的乖乖男型典型好学生，实际上却是德昼市区所有小混混避之不及的正义人“校霸”，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身份，让他不得不尽快想办法脱离所有人视线的聚焦点——重点班30班。
那就是——作为普通人与危险的神秘事件之间长城的三守护之一：守夜人基金会的青少年守夜人，辖区：德昼地区。
他除了身为德昼一中的校霸，老师面前的好学生，还肩负着对抗超自然神秘事件，保护民众不被非正常生物威胁的伟大光荣使命。
这也是为什么时宸总是在课上睡着的原因——鲁地的最高荣誉：考公入编他已经超额完成，这谁还提的起动力疯狂学习卷卷卷，更何况守夜人基金会面临的神秘收容物大都非常难缠，大半夜好不容易打完怪物守护城市的时宸，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能撑着自己在第二天早读上一直不睡觉。
根本不是其他人脑补的那样，凌晨努力学习刷题追赶学神同学们，所以第二天困得要死。
时宸最近相当困扰：因为自己的摆烂控分，导致他每次考试都是全班倒数第一，30班的那些同学们似乎觉得他心情不好，随着一次次考试结束，越来越多的同学都明里暗里地对他多有照顾，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他的身上，更不必说以钱珲为代表的某些人也因为一次误会将他视为眼中钉，天天找茬全年无休。
这不好，时宸心想，他来重点班当倒数第一的目的就是觉得重点班的同学们应该都专注于学习，不太会在意他这个倒数第一的存在，比自己在普通班当全班第一受到的关注要少得多，方便自己执行守夜人的任务同时不暴露身份。
没想到……30班成绩都太好了，反而扔掉了大把学习的时间，来关注他的状况，导致现在他不得不在秦宵面前掉了校霸的第一层马甲。
高一的时候还有余景琰可以配合，而现在……
时宸心脏一阵酸涩的疼，有些别扭地心想：那个人不提也罢，反正对他一点都不重要。
“我去，兄弟你厉害啊……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那个学校论坛里传言中的德昼一中校霸，我就说你一家人全是警察怎么可能没点东西……”
刚刚追上来的秦宵撑着膝盖喘气，他从小体弱，药吃了一把又一把，连跑操时间张乙卫主任都格外开恩给了长期假条，允许他呆在教室里自习，但现在看起来，药物调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时宸将心底因为回想余景琰而泛起的酸涩与不甘压下，走到秦宵身边扶起他，
“怎么，有救？”
秦宵撑着时宸的手臂直起身来，他和时宸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明白这家伙最后把自己联系方式告诉那些小混混一定有某种原因，不是单纯挑衅教育。
按照这家伙在30班都爱多管闲事帮忙的性格，秦宵不难猜出时宸明明有能力摆脱这些小混混却被围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因为这些小混混并不是单纯的不良少年。
时宸长叹：“果然瞒不过你，有救，所以能帮一把帮一把，这几个孩子家里父母不管，但是对他们很好的班主任老师病重了急需救治金，儿子不孝顺不想治，想借贷又因为是未成年人没人敢借给他们，只好为了不连累老师，辍学后，铤而走险上街来了。”
他顿了顿，刚想收回插在兜里的手，突然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再在秦宵面前伪装那种毫无攻击力的软懦样子，于是依旧吊儿郎当地插着兜，解释道：“我听到这几个家伙的对话，本来想问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助，没想到这几个家伙一下子下定了决心把我堵在那里……”
秦宵震惊的不能自拔，他没想到时宸只是听到那几个小混混的对话就走不动路了，阴阳怪气道：“哥，又阳光了？”
时宸抽了抽嘴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秦宵的唠叨堵了回去。
“……你这家伙是英雄病又犯了？在路上因为几句话就开始帮忙，就算你……实际上身手不错，但是受伤了怎么办？你以后别当警察了，当老师吧，你不去教孩子都对不起你这颗乱操的心，就这还好意思说我像老妈子……”
时宸眼看秦宵又开始唠叨，他装没听见，试图解释前因后果：“我存了那么久的零花钱加起来，多少能垫付一下医药费，那个老师我有印象，她之前来过我们学校讲公开课，是个相当和蔼可亲，看起来就很温柔的女老师……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儿子……真是好人没好报……”
比秦宵还老妈子。
秦宵看着替那几个混混考虑起来如何解决困境，事无巨细的时宸，非常地无语：“恒温中央空调时大侠，你能不能听一听我说话，你上次怎么说的？绝对不会再犯了？主打一个事事有回应事事没着落是吧———”
时宸垮下脸来：“我不是说了你不要再提那个外号了吗？”
秦宵毫不示弱地继续瞪着时宸。
时宸示威般挥了挥拳头：“哦？看来你很喜欢被人扯着领子啊？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可不是什么好学生，也不是娇滴滴的混混！”
“嗯嗯嗯，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秦宵哼了一声，心情很好地接了个梗，另一手握成拳头和时宸碰了碰。
“我虽然不喜欢那些社会哥，但是你扯我领子还是可以接受的，如果你喜欢，随便扯。”
秦宵挑挑眉：“就当好人好报的特权。”
时宸表情夸张地抖了抖，完全没感动：“妈呀起鸡皮嘎哒了……什么我的报应就是你。”
秦宵目死，露出绝望的表情：“我多余的关心你，真的。”
“别这样说嘛，”时宸向秦宵眨了眨眼，那是秦宵记忆里的时宸在心虚的时候一贯用来掩饰的，带有些撒娇味道的动作：“不要忘了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啊。”
时宸先一步投降示弱，毕竟秦宵只是个普通人，并不知道时宸真没那么烂好人——那几个混混完全是被放大负面情绪的灵体附了身，才会大着胆子上街来拦人，而他是负有职责的守夜人，对此无所行动是为渎职。
“那是只有小孩子会说的天真幻想……你小时候还说要去追星星呢……”
秦宵看着旧事重提的时宸，偏转了视线不敢去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对视，压低了声音。
那时候他和时宸也就八九岁，哼哼唧唧只会看电视特摄片的年纪，对动漫中的英雄式主角充满幻想，于是许下约定：长大以后，一定要成为造福千家万户的人，把爱与希望洒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现在提起来，除了社死的恐惧感，还有些恍如隔世。
可惜现在的秦宵不再是那时的秦宵，他无法明白，为什么时宸到现在还能坚持。
“我现在也准备去追星星呀，只不过我不再执着于哪一颗划过窗口的流星了，我要去追逐星空，等冬令营结束就去，去西北最高的高原，最壮丽的山，去碰最近的天空，顺便帮bling拍几段雪山的cos正片背景。”
时辰耸了耸肩膀，勾住秦宵的脖子威胁道：“不是吧老秦，你已经忘了自己答应的好好的也要去了？反悔的话bling会杀了你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秦宵看上去对时宸四两拨千斤的偷换概念的行为有些抓狂，但看着时宸亮晶晶的眼睛，只能无奈地叹摊手：“算了，我和你争辩什么，你这家伙就是这样的老好人……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大家都是好孩子，需要帮助，所以一次次让自己惹上各种麻烦，这次也是，钱珲那次也是……还故意瞒着兄弟。”
秦宵撇撇嘴，他知道为什么时宸选择隐瞒，光秦宵看到的，那位德昼一中不明身份的校霸在论坛上所经历的约架就数不胜数，更何况实际上的数目？这家伙完全是害怕自己连累到朋友，完全不知道别人对他也是一样的关心。
秦宵知道，时宸参加的那些约架，应该大都是为了解决某些他看在眼里的不平之事，就和这次一样，因为路人同学的几句话，就把自己置身于危险里。
但秦宵不知道，时宸不暴露自己身份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不引来更多关注，从而避免让另一个马甲更摇摇欲坠，参加的那些“约架”，也都是守夜人基金会后勤部为了帮他掩饰的一种手段，实际上全都是各种危险的神秘收容任务。
时宸笑嘻嘻的，看上去有些犯傻，秦宵不由得想到高一的时候，那个奋不顾身从三米的位置一跃而下，和消防员一起将当时因为一场意外精神崩溃的自己猛地拉到安全位置的时宸。
那时候这家伙就是这么说的。
【“怎么能不帮呢？你也是好孩子，大家都是好孩子，你明明很期盼有人可以拉你一把，不要骗自己呀……好孩子就应该得到自己想要的，要不然……谁还会愿意去当好孩子呢？”】
少年周围的环境已经在记忆中模糊，带上岁月流逝的斑驳的旧痕，只有时宸那个放松，得意的笑容依旧历历在目。
他真的单纯在为了另一个人得到了帮助这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而感到开心。
他好像一直没有长大，一直那么的天真纯粹，但秦宵在担忧的同时，又十分庆幸：真好啊，时宸还没有变。
好像这样就可以证明他们也可以抓得住时光，少年并非对自然的伟力无能为力。
“我还记得，你在天台上劝我下来时也是这么说的，恒温空调……”
秦宵依旧在叫着哪个令人发笑的外号，只不过他的声音却苦涩的可怕，根本笑不出来。
时宸试图再次扭转话题：“先谈谈你这离谱的运气吧，怎么回回有这种倒霉事都能被你正好碰上，要是我不在，被堵的就是你了吧？”
秦宵无语：“你以为我不想改变吗？可是我转发那么多转运仪式也一直倒霉，怎么也改不来王冰那么锦鲤的运气，你要不和王冰说一声让我拜拜她？说不定拜她比什么转运仪式都好使……”
时宸没绷住，连连摆手：“别别别，我会被她杀了的，要送死你自己去！”
秦宵哀怨极了：“说好的为兄弟两肋插刀，连为我劝bling都做不到……”
“你行你上！反正我可不敢再惹bling生气了。”
“啧啧，好廉价的兄弟情……”
“那还真是抱歉了，本店只有这一种兄弟情，不过也足够招待你了，老秦。”
“那王bling呢？小心我去告状，你居然说她是兄弟！”
“……本店还提供姐妹情，行了吧？”
时宸嬉皮笑脸地捞起自己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金色的细碎星星装饰在阳光下闪烁，就像是夜空中真正的星星一般耀眼。
他们一边互相拌嘴，一边并肩向前走去，少年们眼神明亮，苍凉的碎雪被他们的动作扰乱，在空中飞扬，被金色映照，宛如少年踢开一簇阳光。
作者有话说第2章 镜头2:第一次第一层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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