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汛》素荷生

2、第 2 章

　　2、

　　“不知道友对武林未来的局势如何看待？”

　　“你明明是叫清香白莲，为何却一身黑？”

　　“魔龙八奇与天虎八将，结局将会如何？”

　　“你穿浅色，必定很好看。”

　　“不知太黄君要有何动作……”

　　“你沉思不笑的样子，也很好看。”

　　如此这般，你来我往。……盏茶过后，崎路人终于收起脸上一份顽劣，认真回答他的问题。此刻夜已过半，一片星辉荡漾。素还真立在莲花池边的亭子里，面色淡然。除了偶尔捻去发间衣边的花瓣再无其他动作，可是，分明就鲜活在了崎路人的视野里。

　　“素还真，我看不透你。”

　　“是么。”

　　月夜下两人相谈甚欢。可是结束时候崎路人对着素还真如是说。素还真依然纹丝不动的，微微一笑，随意带过。悲愤的狂喜的落寞的哀愁的，他们说了这么多，一字一句，搭建了浩浩荡荡的半个江湖。崎路人盼着看见他欢欣大笑，愤怒呛声，失望叹息，却从来没有。只是一个笑容，淡淡的，和他周身围绕的莲花清香一样，氤氲纠缠着，仿佛稍纵即逝。

　　“你动情的时候，该是什么模样？”情不自禁地开口，却窃窃地将近悄无声息。

　　“什么？”素还真疑惑地问着他，想是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清朗而一览无遗的眼神看着崎路人，让他只觉得自己是造次了。

　　“没什么。”崎路人笑着解下身上的布袋，对着他和一线生，“第一次登门拜访，总是要送上点见面礼。”大而圆满的布袋里，貌似装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仅仅只是一团气填充着。

　　“摸到什么，就送我什么？”一线生来了兴致，摩拳擦掌。

　　“对。”还说着，手伸了回来，抓着的是一把做功考究的扳手。

　　“不错不错。”一线生推过素还真，“你也来试试，千万不可拂了人家一片好意。”

　　“劣者无礼了。”素还真把手伸进崎路人的布袋里，手心手背，都是微凉的湿意，偏偏又是棉花一样的柔软。左右试探，除了指尖的触感，一无所获。本想就此收手，却看见崎路人不带一丝戏谑的脸。于是继续。

　　屏息往前探，终于手心触碰到一片温热。轻盈跳动的，节奏强烈的，崎路人的心跳。忽然想起了适才装作没有听清的话，心动处，忙不迭收回了手。

　　“摸到了什么，就送给你什么。”崎路人无视两人之间不能再近的距离，只是凑过脸，

　　绽开微笑。“素还真，也许有一天，我会因为你而死。如果到了那一天，你会不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