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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   沈峥只觉得迷迷糊糊中有人扶着自己在走,那人身上都没几两肉,骨头硌得慌,但脚步却很稳当。
      到了门口,习郁将人靠在墙上,伸手在人裤兜里摸了钥匙,蹙着眉小声嘲讽了一句:“这酒量也太差了,好歹还是个调酒的。”其实沈峥酒量与常人相比还是可以的,但是偏偏习郁不是寻常人,自然就觉得沈峥不行了。
      习郁拿着钥匙对着锁孔插了半天,这钥匙好像认人似的,换了个人还不进去了。要不是这不是他家,否则习郁这会已经将门一脚踹开了,钥匙孔在的位置太矮,习郁又太高,弯着腰一直插锁孔的姿势实在过于滑稽。
      身边金属摩擦的声音,还有某个人因不耐烦发出来的动作声,沈峥醒了,但脑子还是迷糊,充其量就是眼睛睁开了,能看清身边的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习郁的后背,紧接着视线从人后背移到贴近门口处的脑袋,原来这人在和门较劲啊。
      沈峥弯腰,手覆在习郁的手上,从喉咙发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轻声道,“不能太用力了,这钥匙孔是有些毛病,得找个机会换一下。”随后只见他抓着习郁的手将钥匙缓缓插进去,然后轻轻一扭,门“吱呀”一声开了。
      “看,得这样。”沈峥果然还在醉着,像小孩一般,笑着用自豪的语气说道。
      习郁本就还在气头上,作为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竟被一扇破门发难,这钥匙赵越知道了,还不得笑抽过去。
      但若自己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吧,但是不是酒后吐真言吗,沈峥现在说不定才是最真实的一面,他就是在嘲笑自己!
      在“黑天使”和“白天使”的斗争下,“白天使”惨败,所以习郁冷笑道,“是吗?”随后脚一抬,将门重重的关上。
      在沈峥将钥匙放在茶几之际,一把将人扑到压在身下,看着沈峥一脸错愕的眼神,习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突然被人扑倒,沈峥整个人平躺摔在地上,虽然不至于摔倒哪,但这动静以及习郁近在咫尺的五官,即使先前再醉这个时候也清醒了一半。
      习郁嘴角的笑和那双会表达情绪的桃花眼,此时就像看猎物一般盯着他,看得他不免绷直了颈椎,整个身躯僵硬地躺在那。
      他试图挣脱被习郁用膝盖擒住的手臂,但对方太用力了,沈峥又喝醉了,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挣扎了许久都无果。
      习郁一手撑着地面,另一手抓住沈峥的左臂固定在地上,他低下头,咬着牙道,一字一字将话挤出牙缝,“要不...我们来玩点好玩的吧。”语速缓慢,尾音上扬,低沉清冷的声音贴着耳廓贯入,渐渐分明。
      就像入喉的冰水,冰冷却不带冰渣,沈峥倏地大脑一抽,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越是挣扎,习郁越是用力,沈峥知道习郁有些身手,却不曾想到对方力气竟将他死死禁锢住。
      习郁说完用牙咬了一口沈峥的耳垂,不重却让身下的人哆嗦了一下,沈峥终于发出了声音,“习郁,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声音依旧沙哑却很严肃。
      “我不要!这样的你看起来...怪诱人的,真的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呢。”习郁一口回绝,尾音勾着笑意,眼里却似笑非笑,神色颇有一番闲情逸致。
      “你是小孩吗!”沈峥有些无言以对,习郁这样就像一个耍着无赖的小孩。他还想说着什么,嘴唇突然覆上柔软的一物,齿间的话就这样被堵住。
      “唔...你...”沈峥虽然性向是同性不错,对习郁确实有不同于旁人的感情,但好歹也得自己主动出击啊,被人强吻是什么意思!这人也太会挑时间了,还是趁人醉酒的情况下。这让沈峥不得不怀疑,习郁这是有预谋的!
      习郁根本不容他反抗,舌头撬不开牙关便用手指捏着沈峥的下巴,硬逼着他张开了嘴,随即抓住空隙长驱直入,沈峥就这么被迫张着嘴,任由习郁的舌在口腔里肆虐。
      嘴角银丝顺着脸颊流出,沈峥巴不得自己现在被催眠都行,这副模样真的太丢人了,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习郁,估计每看到习郁一回就能想到今晚这“委身人下”羞耻模样。
      在习郁疯狂的侵略之下,沈峥也渐渐放松了身体,所以也让习郁将全身心的注意力可以集中在“吻他”这一件事上。
      事已至此,沈峥也想开了,这次就当自己认栽了,让习郁占一回便宜。“若有下次...”沈峥暗暗想着,“习郁,我要你好看!”
      习郁的手在沈峥衣下游走,他的手指一场冰凉,刚探进的时候沈峥肌肉都颤了。习郁的吻落得肆虐而霸道,像极了他隐藏在骨子里的张扬和桀骜不驯。
      习郁退出沈峥口腔的时候还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咬得后者不禁皱眉:这人属狗的不成,这么喜欢啃人。
      随后那瓣薄唇吻上了他的脖颈,蛇有七寸,沈峥脖颈的位置就相当于他的七寸。霎时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四肢僵硬。
      习郁像是发觉了,他抬头,那双氤氲的桃花眼带着继续邪魅,嘴唇翕动,“原来碰这里会很敏感呢?”
      说着抬起手臂,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沈峥侧脸上抚摸着,“你说要是你那个小迷弟看到你这副模样会怎么想他沈哥呢。”
      面对习郁莫名其妙的挑衅,沈峥也不恼,一双醉眼朦胧,展齿一笑,“可惜他不会看到的,让你失望了。”
      “是吗?总有一天我要当着他的面吻你,让他老是黏着你!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习郁幽幽地说。
      “这是在吃醋不成?”沈峥眉眼上挑,淡淡一笑问道。
      习郁:“...”
      第二天,赵越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异地”,明明自己昨晚在酒吧喝酒的啊,然后喝着喝着好像是睡着了吧?!
      赵越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这是别墅的客厅.看来是习郁把自己捞回来了,但是都带回来了,不能把我丢床上去吗,丢沙发是几个意思啊!赵越内心咆哮着。
      好在习镇江还没回来,不然自己这副模样,指不定又是一顿“语重心长”的说教。
      赵越连忙一个鲤鱼翻身,看了眼手机,正好快12点了,时间没错的话习镇江也快回来了。
      想到这,赵越目光一沉,脑海里那日和卢正的谈话画面浮现开来。
      “赵越啊,有一桩事,□□交待你和习郁去办,大概就在半月后,具体时间我还会通知你一次。”卢正正色道。
      看着眼前人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赵越不由得面色凝重起来,“卢叔,这事是不是...”
      “也不用太担心,只是听起来有些危险。我们都联络好了,你们只要负责将人送到指定位置就好了。”担心年轻人过于浮躁,等会事情还没开始做就先恐慌起来,卢正又放松表情,安抚道。
      “好的,卢叔,我不是怕,只是想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把事情办好。既然你说事情不严重的话那我一个人就好了,习郁他就别去凑热闹了。”赵越点头道。
      “这是□□的安排,□□做事你知道的。”卢正拍了拍赵越的肩膀,示意话已带到,你们做好准备等安排就好。
      “那就我们两个人吗?”见没有回旋的余地,赵越只得放弃,又多问了一嘴。
      卢正垂目,迟疑了片刻,“不,到时候我再给你安排两个下手,确保万无一失。”
      “那就谢谢卢叔了。”
      习镇江真的越发胆大妄为了,竟然敢进行活生生的人体交易。想到这赵越目光凌厉,随后他给微信列表里在“狐朋狗友”分组里的,一个叫叶策的人发了条信息,“出来喝酒了!老子最近又输钱了,不爽得很!”
      等了片刻,那边发来信息,“好啊,我们赵哥不爽,那可得奉陪到底啊,去哪里喝,你发位置给我。”
      “就老地方,快点,别让我等你!”
      发完,赵越朝门口走去,忽然一阵酸臭味充斥在鼻腔,赵越抬头一看,自己裤子大腿处有一大片呕吐物,此时已经半干了,黏在裤子上,显得格外恶心。
      “草!这哪个狗崽子吐的,别让我知道!”
      赵越顿时觉得胃翻腾,又想吐,他连忙飞速冲进厕所,干呕了一阵,一边呕吐一边将裤子脱了顺势往垃圾桶一丢。
      这泔水似的味道太感人了,以至于赵越洗了个澡还是觉得鼻腔有一股“流芳百世”的馊味。
      于是他掏出自己只有在需要发挥美男计的时候喷的香水,足足喷了五六下。
      “阿嚏!”
      霎时一个喷嚏脱口而出,赵越此时宛若一个行走的香囊,飘香四溢。
      此时某街道的一个咖啡馆靠窗边位置,坐着一位戴着金边镶框眼睛,头发用发胶固定呈四六分的人。身着浅咖色风衣,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微微靠在椅子上,戴着腕表的手正端起桌上的咖啡欲品尝,剑眉入鬓,一双锐利的眼睛藏在镜片下敛去了不少锋芒。
      若是初次见面,给人的形象便是某企业的高层管理者,在职场上雷厉风行,做事圆滑。
      此人便是叶策,S城公安局的支队长。
      赵越迟迟没有来,但他却依旧不慌不忙,甚至连时间都没看一次,悠然自得地品着咖啡,时不时看一眼窗外来来回回行走的人。
      终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和一股很是浓重的香水味,叶策习惯性地用食指在鼻子下擦了擦。
      “叶策,真不好意思,晚来了这么久,等会咖啡我请了。”赵越嘴上道着歉,脸上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走到叶策前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叶策抬眸看清来人,不对,应该说是只花枝招展的公孔雀。赵越又穿上了他的标配,黑色皮夹克里面是一件玫瑰花色的衬衣。
      明明是很骚气的一身装扮,穿在赵越身上却一点也不违和,无非就是将人包装成了一个都不需要自我介绍,旁人就知道这人的身份:地痞流氓。只不过这流氓仗着自己长了张还不算难看的脸,走在路上能吸引几个妹子一步三回头。
      叶策皱着眉嫌弃地问,“你这是喷了什么玩意?”
      “玩意?你就是这么形容的?这可是我新买的一种叫‘咕叽’的香水,贵着呢,你有没有品味啊!”赵越满眼鄙夷,用鼻孔对着叶策,质问道。
      “噗嗤!”叶策此时只庆幸自己没有喝水,不然怕是要呛到支气管。
      赵越宛若看智障一般看着面前笑得不能自已的叶策,“笑什么你?”
      叶策按着胸脯,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赵大公子...我说你不会英文就别硬说了...哈哈哈,是‘Gucci’不是‘咕叽’。”
      赵越:“...我乐意,你管我!”
      “不笑了不笑了,说正事吧,你很少要求见面的,是这次事态较之前都比较严重?”叶策随即收起脸上的笑意。
      “嗯嗯。”赵越点点头,看了下四周,将手肘放在桌子上,身体前倾,沉着声音继续说,“习镇江竟然和境外一个制药商交易活人试验体,有好几十号人。”
      叶策闻言愕然道,“什么!”他知道像习镇江这种涉黑几十年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不敢做,但这好歹活生生几十条人命啊。
      “他们怎么找到这伙人的我不知道,我来就是和你说下我的想法,你看行不行?”赵越说到这看了叶策一眼,继续说,“负责押送的人除了我还有我弟习郁,另外卢正会给我派两个马仔。你能弄到微型跟踪器吗?”
      叶策立马领会到赵越的用意,这样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难,时间确定了吗?”
      赵越喝了一口水,摇头道,“具体的还没,但是估计就在半月后,你那边提前准备下,时间确定了我告诉你。”
      “好的,我这边没问题,倒是你要小心。”叶策不免会有些担心。
      “放心!我有分寸,还没搞垮习镇江之前,我惜命得很呢。”赵越拿起一块点心,说道。
      可怜那块点心,被吃也就算了,吃的人还格外咬牙切齿。
      “是啊,这么多年了,也该有成果了。”叶策回顾认识赵越以来的这些年,其中种种艰辛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我有种预感,那一天不晚了!再不把习郁带出那深渊,我怕他以后真的出不来了啊。”赵越仰头看着天花板唏嘘道。
      “你对你这个弟弟可真不一般,你不是说他现在连你哥都不喊了吗?还这么挂念呢。”叶策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谁让每次见面,赵越都抱怨自己那个弟弟目无尊长,每天冷着一张脸,一点温度都没有。“别人都是‘护妻狂魔’,你倒好,是个‘护弟狂魔’。”
      “嘁,你不懂。习郁以前不是这样的,小时候那会天天跟在我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可乖了。”说到这,赵越脸上露出“慈母”般的面孔,“都是被习镇江给荼毒了,早晚一天我要让他...”
      “停停停,你这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刀了人的模样赶紧收起来,这可是公共场合。”叶策连忙摆手制止对面的人,赵越那眼神就好像自己是习镇江,分分钟要秒杀人。
      “好了,我先走了,习镇江这会也差不多要回来了,看不到我们又得生疑心,我还得去找习郁那小崽子。昨晚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到现在都没回信息!”赵越起身,一副‘家里孩子调皮,做家长的真头疼’的表情。
      “得得得,你这‘护弟魔’赶紧走,别在这碍我眼。”
      待赵越走出咖啡店,他从叶策面前的玻璃窗经过时,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太阳穴面前一挥,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叶策的视线一直看着那道身影,渐渐走远,最后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了。
      他才收回视线,微低着头,眼眸里含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挑。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喜欢刚坐在对面的人。
      倒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了,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那人,尽管在他面前,那人永远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流氓地痞形象,嘴里吐出来的话十有八九是粗坯脏话。
      但他就是喜欢上了,而且不能自拔,甚至快爱上了。
      暗恋是艰辛的,注定没有结果的暗恋尤甚,想到这,叶策像喝酒一样干了面前的咖啡。
      在他起身时,脑子突然反应过来,“这混蛋没买单就跑了!”
      “阿嚏!”赵越吸了吸鼻子,“感冒了?不应该啊,我这身体这么刚。难不成真的买到假货了。”
      赵越喃喃自语,提起胳膊嗅了嗅,“好像真的喷多了,阿嚏!还没完没了了啊,回家立马丢掉,这什么破香水,还大牌,叫什么‘咕叽’还是‘酷奇’?浪费老子小一千!”
      说完,掏出电话,本以为又要响上许久,谁知道三秒不到就通了。
      赵越提起电话,“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您还能有这么快接电话的时候。”
      习郁连忙捂住听筒,确定了身旁的人没被吵醒,才光着脚走下床,懒懒地说道,“指不定哪天就从西边出来了。”
      “心情不错啊,还能接我话,在哪呢?”
      “在沈峥家。”习郁异常老实地交待了。
      “什么!你一晚都在人家里?”赵越一脸吃惊,“那昨晚谁送我回来的?”
      “我喊卢叔来接的你啊。”
      “......”赵越。
      “那车还在酒吧!”赵越竭力克制自己不发飙,咬牙切齿道。数秒后对方的沉默已经告诉他答案。
      “出来,在那巷子等着,我去开车,赶紧回去!”赵越说完便挂了电话,再和习郁多说一句话,他可能要心肌梗塞了。
      习郁走到卧室,穿了衣服便出去了。昨晚的情形在脑海里无比清晰,沈峥在自己身下的样子也格外清晰。
      “真是诱惑人呢。”习郁舌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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