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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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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被四阿哥交到德妃手里的时候,她是不愿的,所以她死死的攥紧四阿哥的衣服。
这个动作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
她本来就做好了决定,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
还是害怕吗?
敏敏对这个反应有些不悦,因为如果是这样,四阿哥那边一定会发现,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扑到了德妃怀里,外加给了德妃一个亲吻。
德妃被她亲得有些猝不及防,她面露尴尬,但很快又恢复成原样。
“你回去吧,妹妹有我照顾呢。”看四阿哥的表情真是冷漠的不行。
让他抱了这么久够可以的了。
四阿哥倒是对德妃的态度早就免疫,根本就不会影响到自己。
只是看敏敏突然表现出的害怕很疑惑。
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害怕,可为什么她脸上又有笑容?
真的能坚持下来吗?
他用眼神问敏敏。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敏敏心里无比感激,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下来,不过既然走到这一步,她就绝不能放弃。
想完她也给四阿哥回了个笑容。
一旁的康熙和太后看到敏敏对德妃和四阿哥这般亲切,自然是很是满意。
德妃见状就更是想逗得敏敏发笑,用来讨得旁边这两人的欢心。
敏敏当然是会配合,她笑得咯咯的,笑声感染到了所有的人。
四阿哥见敏敏暂时安全,就想回刚才的地方。
期间他听到了德妃和康熙说:“皇上,您看,敏敏笑得这么开心,太皇太后一定会马上好起来。”
“好,那我们大家都为太皇太后祈福。”
四阿哥回到自己的位置,便和众人一起跪下。
“祝太皇太后洪福齐天。”
这一刻德妃抱着女儿和康熙并排站在了最高处。
无数人跪在他们身下。
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都快被这种幸福的感觉给弄晕了。
今天一定会被皇上翻牌,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皇上对她的那种满意啊,在场的人应该都看出来了。
德妃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了。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有个小男孩正在远处向她招手。
粉粉嫩嫩的大胖小子,就和她日思夜想的样子一模一样。
小皇子,等着额娘,额娘马上就可以接你了。
没想到德妃做起了白日梦,而且越做是越想得美,竟然想到了自己今天就可以得一个小阿哥。
敏敏看着德妃沉醉得那样啊,都不忍直视了。
一举得男?
问过她没?
估摸着最佳的时间已经到了,那就……
敏敏一翻白眼,不装了。
很快她就听到了外界的反应。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德妃!”是康熙的声音。
里面充满了诧异和愤怒。
只见敏敏脖子一歪,整个人就突然倒了下去,要不是旁边的康熙及时发现,敏敏就有可能摔到地上。
事发突然,德妃也发出了惊呼:“臣妾也不知道,敏敏,敏敏,你快醒醒。”她哪里会知道敏敏会出这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她赶紧抱紧敏敏,生怕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有个什么闪失。
太后也急得不行:“不是说病已经好了吗?”
德妃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慌忙补救:“回太后,是好了,可能是这孩子累了有点犯困。”
这么多人看着,她可不能被人发现敏敏还有病在身。
犯困或许能说得过去。
这事可瞒不住康熙。
敏敏在德妃怀里已经晕厥了过去,任她怎么掐人中都不醒,这是犯困这么简单吗?
刚才的好感全然没了,但他还是给了德妃体面,并没有当面和她对峙。
“快叫御医!千万不能让格格有事!”
一窝蜂的人全都冲了上去。
德妃被吓到了,她一直在说:“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敏敏是专门来为太皇太后祈福的,怎么可能会出事?皇上,她真的只是睡着了,你们不要太担心。”
但没人会听她的解释,这好好的祭祀被她弄得一团糟,皇上的心情都被她破坏了,哪里还会给她好脸色?
“你们先行回宫,等祭祀完毕,朕再去看你们。”
康熙让德妃带着敏敏回永和宫看病,不要再这里耽误进程。
德妃不敢相信,短短时间她就从天上一下子摔到了地下,还颜面扫地。
她气急,但又不好发出来,只得咬牙被桂嬷嬷扶着:“臣妾先行告退。”
怕所有的嫔妃都在背地里偷偷看自己笑话,她回去的时候甚至连头都没有抬,灰溜溜的跟着桂嬷嬷走了。
四阿哥在德妃被斥责的时候一直紧皱着眉。
在德妃走后,这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再惹怒了万岁爷。
那天,康熙还真的来德妃的永和宫看她。
不过两人在屋子里聊得似乎并不愉快。
因为在御医的诊治下,敏敏的病治得并不太顺利。
她不仅身上本身就带着病,而且还很严重。
这在她宫里发生的事,她怎么可以独善其身?
而且从太后那边得知,刚才吉嬷嬷已经跟她汇报了敏敏这些天的实际情况,还有早上德妃和桂嬷嬷不顾她阻拦,执意要把格格带走参加小祭的事。吉嬷嬷认为既然小祭已经办完,太后的心事就没有了,自然就可以把实话告诉她了。
眼前的形势对德妃极其的不利,稍不留神就可能万劫不复。
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惨。
敏敏为什么突然会病得这么严重?
明明前两天都没这样的。
但现在她说什么都只会让皇上多憎恶她几分,所以她绝不能只想着为自己辩解了。
德妃听完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了一会儿才好:“皇上,要怪就都怪臣妾吧,都是臣妾的错。”
她必须来一计破釜沉舟,看自己在皇上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康熙看了德妃一眼:“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这么多嫔妃里他自认对她不薄,她能在几年里坐到这个妃位,难道还说明不了什么吗?
但他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做?
如今的她,多少是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德妃擦干了眼角了泪,她觉得此时已经不能再用眼泪来替自己争夺什么了。
皇上既然已经认定是她错,那她就认。
“对不起皇上,臣妾愧对皇上,辜负了您这么多年的信任。”她说着,抬眼就对上了康熙的眸子。
是一双想要在她眼里寻找答案的眸子。
“为什么?”他需要知道她这么做的理由。
德妃对着康熙磕了一个头:“臣妾不敢瞒皇上。之所以这么做,的确是臣妾的私心,臣妾真心希望太皇太后的病能痊愈,因为只有这样,皇上心里的事就会少一分。”她的眼里饱满泪珠,好像快要哭出来了,但她硬是把泪给逼了回去,此番倔强让康熙不觉多看了她几眼。
“就为了这样,你就可以置女儿的命不顾吗?”
德妃抬头:“那有什么不可以?”她突然好像变得大胆了许多,和康熙对视,“只要是为了皇上,哪怕牺牲了所有的孩子,只要能换来您开心,臣妾都在所不惜。”
她的话近乎疯狂,因为实在超出了常人的范围。
没有谁会舍得自己的儿女。
而且这话要是传出去,德妃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是偏偏在这样的场合下,在康熙被战争烦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这样的话突然就显得那么的弥足珍贵。
有这么一个人竟然能把自己放在心尖上,叫人怎能不动恻隐心?
“德妃,朕不需要你这样。”康熙蹲下来,意味深长。
德妃又给他磕了头:“臣妾明白,今天说得话,臣妾会把它咽进肚子里。”
“好好把朕的孩子看管长大,不要再做今日这样的傻事了。”
“是。”
“这三个月,你就待在永和宫不要出去,多抄抄经书。”
“是,臣妾,遵命。”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有那么几秒钟,是能感受到他的不舍的。
如果今日德妃没有犯这么错误,那么他现在就肯定会在这里留宿。
只是可惜,她注定留不住他。
“朕走了,章佳氏昨日给朕诞下了一个小阿哥,朕马上就要去她宫里看她了,你就在这里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朕再来看你。”
德妃低着头:“皇上不用挂念臣妾,臣妾做了这么大的错,一定会静思己过,不会再让皇上烦心。”
康熙点头:“你能这样想是最好。”
说着便是看了地上的德妃一眼,就转身出了永和宫。
桂嬷嬷在康熙走后就来德妃这儿,看到德妃还跪着,便是关心的说:“娘娘,皇上都走了,咱们就别再跪了,免得伤了膝盖,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德妃苦笑着说:“落下病根他也不会知道了,难道他还会过来吗?”
都这样了,可能吗?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桂嬷嬷安慰道:“娘娘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三个月后咱们再想别的办法,保证能赢得皇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