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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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鸟似乎不能家养。”女孩委婉地对小刘说。
新的误会诞生了。
小刘连忙摆手：“不不不，它并不是我养的，只是比较通人性，和我关系很好！它很热心，你的小鹦鹉就是它找回来的！”
女孩有些惊讶。
刚才她就意识到，自己错怪了眼前这只鸟，它并没有伤害自家皮妞，但也没想到找鹦鹉居然是它的功劳。
对方应该没有说谎，小鹦鹉从家里飞走后，能找回来的几率本就渺茫。正常情况下，她很可能再也见不到皮妞了。
女孩想了想，诚恳地向游苏道歉：“对不起……呃。”
小刘立刻温馨提示：“它是一只游隼。”
“对不起，小游隼，我刚才错怪你了。你不是坏鸟，而是超级好的小鸟，谢谢你送皮妞回家！”
女孩说完，还朝游苏鞠了一躬。
她手中的鹦鹉也跟着弯了弯脖子：“你好~”
态度认真的两脚兽，看起来挺可爱。游苏作为一只大度的隼，本来就没生气，现在更不会和对方闹别扭。
她很快发出原谅的声音：“嘎！”
误会解开，大家也熟络起来，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女孩说她叫小野。
小野看着游苏，感慨：“平时我总听见类似的嘎嘎声，原来是游隼的叫声吗？看来我们小区绿化不错，吸引了不少游隼来玩。”
小刘尴尬地替游苏解释：“你平时听到的，应该不是游隼的叫声，大概率是喜鹊什么的。这只游隼叫声比较奇特，算是特例……诶等等，你认识那个人吗？”
她忽然指了个方向，又迅速收回手。
小野望过去，发看见一个穿紫裙的老太太。
近年来新建的小区，邻里间的关系都很疏离感，就算是门对门住的人，彼此也可能不熟。但这位老太太，她还真有印象。
小野和父母同住，老一辈仍保持着热衷社交的特性。小区里的老年人，常会聚在一起跳舞唱歌，吹个乐器。
这个紫裙老太太，跟她们住在同一单元。小野家在十二楼，老太太家在六楼。
她听老妈提过，这老太太的老伴很早就去世了，但儿子挺有出息，也舍得给她花钱。
老太太没事就买些吃的用的分给大家，人也挺热心肠，让帮忙时绝不含糊。
但是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总有人在背后说老太太酸话，认为就算她儿子有钱，也不常回家陪她，而且没娶媳妇没生娃，老太太每天独来独往，孤零零的很可怜，远不比那些儿孙满堂的人幸福。
像这种八卦，小野从母亲那听来不少。
她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小刘。
听完，小刘和游苏对视一眼。
照这么说，这老太太好像也没啥不对的地方？平时送东西又助人，还招人嫉妒上了，听起来甚至有点惨。
不过，小刘还是忘不掉对方拉黑自己前说的那些污言秽语。从这件事上，怎么也感觉不出她是个热心的好人。
小刘又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太已经走远了，只剩下一抹背影。
她又想起件事：
刚才老太太是坐在那辆白车副驾上的，开车的人是她儿子吗？车明明开进了停车场，司机却没跟她一起上来，是去忙别的事了？
小刘问小野：“你们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电梯能直接通到居民楼里吗？”
后者摇头：“没有。”
但她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我又想起一条跟她有关的传言，这个就有点灵异了，不保真。她儿子不是一直没结婚嘛？家里也没孩子，冷清得很。有人某晚路过她家门口，居然听见里面有小孩鬼哭狼嚎的声音，再仔细听又没了。不过，后来有人破案，说是隔壁养的小猫在叫。”
有的猫叫声就和婴儿哭差不多。
“嘶，就算是猫叫也挺吓人的。”
小刘听完，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这怎么还扯出鬼故事了？
她看一眼游苏：“要不咱还是先回吧。”
游苏想了想，摇摇头。
她离开小刘的肩膀，朝紫裙老太太的方向追去，决定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
眼看着老太太进了单元门，游苏停在六楼窗外的树上。过了一会儿，有间屋子亮起了灯。
进单元时就老太太一个，这会儿进屋的却是两人，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是她儿子？
他估计是先到家门口了，没带钥匙，这会儿才和老太太一起进门。
可两人前后脚也没差多少，为什么不一起回来呢？
游苏又观察了一下屋内，里面东西多，很凌乱，一眼过去没看到可疑的物品。
房子隔音效果不错，她听不到两人的交谈内容，但从行为来看，暂时没有什么不妥。那男人回卧室倒头就睡，老太太则是跑到厨房煮饭。
游苏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拍拍翅膀准备离开。
“微归、微归——”
临走时，她忽然听到树上传来几声鸟叫。这倒是很稀奇，她所到之处，陌生小鸟都会跑得无影无踪，这次居然遇到了胆大的小家伙。
她好奇地望过去，原来是四只红嘴相思鸟在树上蹦跳。
这种小鸟还是第一次见，游苏也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不过，多数小雀鸟都喜欢群体活动，眼前这四只鸟组的团，规模是不是太小了？
相思鸟们鸣叫着，不时朝树下张望。
游苏顺着它们的目光一扫，忽然愣住。
树下不远处的空地上，居然还躺着一对相思鸟，眼睛紧闭，喙边隐隐带着血迹，似乎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微归——”
树上又传来鸣叫声，这次再听，就觉得其中充满悲戚。
游苏忍不住飞到那对相思鸟旁边，树上的叫声变急切了，她却没理会，只是仔细观察着。
鸟儿已经彻底没气，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但头部微凹，像是受到了剧烈撞击。
游苏抬头，看着眼前高耸的居民楼。
这座小区的楼层高达三十层，几乎每户都装有巨大的玻璃窗，多数窗户干净透亮的，没有贴任何东西。
所以，这对相思鸟是死于鸟撞？
鸟撞，就是小鸟撞在玻璃上的现象。由于飞行速度较快，鸟儿撞击后很难存活。
它们不知道什么是玻璃，只能看到上面映出的树影与蓝天。很多鸟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自由的天空也会致命。
游苏想起小刘是鸟类保护机构的人，应该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她朝来时的方向飞去。
小刘还在原地跟小野聊天。两个女孩虽然认识没多久，但年龄相仿，很聊得来。
小刘一直留意四周，一眼就看见游苏：“哎，小游隼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游苏冲她摇头，飞上前去叨她袖子。
“是有什么发现吗？”小刘已经习惯被她拉扯，顺从地跟上。
小野也好奇地带皮妞跟过来。
一行人很快来到相思鸟的死亡地点。
小刘一直轻松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颇有经验的她，不用细看就能断定这里发生了鸟撞事件。
跟游苏的反应一样，小刘抬头看了眼耸立的高楼，目光复杂。
她问小野：“你们小区共有多少栋楼？”
“大概二三十栋吧，怎么啦？”
“唉。”
小刘叹了口气。鸟撞一般会发生在三层到十层楼的高度，这座小区一看就是事故高发区。
解决鸟撞的方法有几种，最优方案是给窗户喷涂紫外线防撞涂层。
人眼与鸟眼构造不同，紫外线涂层只有鸟能看到，不会影响窗户的美观。但这种方法成本太高，整座小区都喷涂层，没一千万下不来。这方案显然行不通。
还有个实惠的办法，就是给三层以上住户提供防撞窗贴。
但这个方案实际推行起来也不容易。
不是所有人都在乎小鸟的生死，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窗户上贴东西。
而且，就算窗贴的成本比涂层低，整个小区的住户加起来，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们机构还有不少项目要花钱，打申请的话能补贴一些，但肯定没法全掏。
小刘跟小野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问：“你们小区的居委会好说话吗？”
“还可以吧，你打算让她们帮忙派发防撞贴吗？到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过去沟通。”
“不止要发防撞贴，还得请她们牵头呼吁业主捐点款，你觉得这事有戏吗？”
“呃，可能有点难度。我们小区老人多，比较节俭，拿我妈来说，她就不会在这种事上出钱。家里有孩子的也多，但我不清楚她们怎么想。年轻人可能好说话些，但人数有限。”
“唉。”小刘叹了口气，“不管了，回头先找居委会试试吧。”
时间不早了，她准备带游苏往回走。今天是请假过来的，下回再来得等休息日。
正要离开，一道带着笑意的柔和女声响起：
“你好？很抱歉，我刚就坐在旁边，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游苏和小刘转头一看，是个面相亲和的女人，脸圆圆的，笑容温柔，手中还推着一辆婴儿车。
“你们是想给小区高楼贴窗贴吗？我也想尽一份力，窗贴的费用我愿意为大家承担。”
她眨了眨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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