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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美人献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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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凌闷哼一声，背脊磕在台阶上剧痛。
三人接连掉落进血池！挣扎惨叫声不绝，很快被无数双血红的手臂拖拽进池底！
池里传来密密麻麻的咀嚼声，吞噬撕裂着皮肉的声音不断，令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盛长凌眼睁睁看着三个宗门弟子惨死！
亲眼目睹着相钰将十来个人的魂魄灭的一干二净......独留左真鸣一人。
相钰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踱上台阶，在他身侧半弯腰，微微笑起来。
“这只是开始。希希受过的罪，本王会让他们一个个偿还回来。人间那帮老东西自诩修道，本性不过道貌岸然，虚伪至极。摆明了无缘飞升，死后只能到幽冥境轮回台上等着重新入人世。本王会在那里，一个个抓回来，让他们死的连渣都不剩。”
盛长凌气的手抖，忍不住一巴掌扇过去！
半空却被对方抓住手腕！
盛长凌抽不回手，怒视着他骂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太令我失望了，我教你修道，不是为了看你变成恶煞！沉迷杀戮，只会让你戾气加重，更难以脱离鬼域......”
突然左脸颊狠挨了一巴掌！
盛长凌被扇的懵了一瞬，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不可置信的回过头。
“说教够了？！本王怎么做事，轮的到你指指点点？”
相钰不耐烦的直起身，阴沉着脸踱上台阶高处，坐在王座上。
盛长凌呆了片刻，除了一张脸，眼前人动作行为极致的陌生，他心底阵阵发寒。
“哥哥不要生气！哥哥，希希来逗你开心啦！”
大殿上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透着撒娇的意味。
众人看去，只见一妙龄女子走了进来，穿着绿色华服，尽显玲珑身材，膝盖以下是半透轻纱，透出隐隐约约的小腿轮廓十分动人。
女子面容清秀，脸上笑容甜蜜，十指指甲弯曲细长，朱红丹寇艳丽夺目。
在路过盛长凌时，女子瞟了他一眼，停下了脚步，惊讶道：“盛掌门？”
盛长凌抬眸看来人一眼，面上冷若冰霜，没有任何表情，眉头不舒服的皱了皱。
“真的是你呀，两年不见，熟人见面，怎么能让您坐在台阶上？”
希希作势去扶，盛长凌微侧过身子，不愿搭理。
“哎？盛掌门你的脸怎么了？是被谁打的吗？”
女子面上关心之情流露，矮下身子，伸手去碰盛长凌的左脸，小拇指过长的红指甲戳刺到红肿的伤处，细微的刺痛传来！
盛长凌明显感到对方的恶意，一把打开她的手：“滚。”
希希“一声小小惊呼，她手上戴着红珠串被打落，珠子啪啦碎落一地。
盛长凌站起身子，正欲往下走去。
忽然身后一道黑气袭来，打落他的发冠！
银冠掉落在地，盛长凌一头黑发披散开来，落满肩背，形容十分狼狈。
“这里是鬼王宫，希希是本王的妹妹，谁敢对她不尊不敬，便是与本王作对！”
相钰高坐在上方厉声训斥，沉着脸盯着盛长凌瘦削的背影。
希希委屈的移开脸，脚步轻快地跑上台阶，径直坐到相钰大腿上，动作亲昵的搂着他的脖子，道：“哥哥勿再生气。”
相钰弯起嘴角，回道：“看到你，当然心情好了。”
盛长凌方才暗中试了几回，没能冲破鬼咒。灵力无法使用，他便无法走出鬼域，回到人界。
他缓缓抬头，一双眼睛清澈明亮，转过身，再次面对相钰。
“我不知你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枉造杀孽，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总归一切还来得及，解开鬼咒，我会想办法渡你进轮回台，重新做人。”
“哈哈哈哈！渡我？”
相钰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
“盛长凌，你未免太可笑了！”
“厉鬼尚可渡化，一介修士想渡化鬼王？大罗金仙都办不到，盛掌门当我们三岁小儿唬吗？盛掌门以诛邪卫道为已任，向来面冷心硬，六亲不认，从来不曾对哥哥手下留情，如今我们化为凶煞，断无回头路，我看你想杀我们是真的。不过你现下自身难保，先能活着离开鬼王宫，再说大话。”
希希皮笑肉不笑道。
“不是......”
盛长凌愣了下，他想解释不是这样的。
念在过去的师徒情分上，他来这里是想带相钰脱离受苦恶地，重入轮回。不想他来晚了，相钰亡魂淬炼成骇人的鬼王，渡化希望微乎其微，但他从没想过放弃。
希希一番话正说中了相钰的痛处，惹的他脸色微变，眼中冒火！
不等盛长凌开口，怨念丛生的鬼王指尖放出一缕黑气，蜿蜒蹿向盛长凌脖子，像条黑蛇般猛缠紧他的脖颈！吊到半空！
黑气猛地把人掼出去！盛长凌摔落数米远！头发散发，狼狈的跌坐在殿中。
“哥哥，他惹你这么生气，你要杀了他吗？”
希希轻轻拽着他的衣袖问道。
“盛掌门一身硬骨头，这么快杀了多没意思。他方才弄坏你的手串，本王自然要教训他。”
相钰接着回头向下方吩咐：“盛长凌胆敢对希希公主大不敬！夜罗刹，把他关进寒冰牢！”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鬼听到召唤后走了出来，绿眼黑牙，面目狰狞，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头，每个骷髅嘴里咬着一串牢房钥匙。
它上前领命后，动作粗鲁的押着盛长凌往外走。
盛长凌神色冰冷，抬头看了一眼台阶上方一袭红袍的男人，眸中尽是深深的失望，一言不发的被带着离开。
喧嚣散去，恢复素日的死气沉沉。矗立着的黑色大殿仿若张开血盆大口的妖怪。
红衣男子高高坐在上方，幽黑的眸子俯视殿中黑压压聚集的众鬼，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他肤色白如纸，侧脸轮廓精致，盯着殿外盛长凌离开的背影。
眼底泛起的情绪极致浓烈，那人的出现像是一颗石子搅乱了死寂湖面，让他分不清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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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色的寝殿上挂着牌匾，上书“遮乌殿”三个大字。
寝殿内部奢华精致。穹顶上遍镶夜明珠，地面尽铺澜罂花纹样墨玉方砖，黑水晶制成莲花样的灯盏一排排摆在墙边，照的殿里灯火通明。
一年轻男子斜躺在榻上，身旁的侍女安安奉上酒杯，男子未接，径直拿过酒壶往嘴里倒酒，眼帘半睁，喝的微醉。
“哥哥，我今日做了些吃食，给你拿过来。”
殿门外响起希希的声音。
男子慵懒的抬手，示意侍女开门。
殿门打开，一红衣女子走了进来，端着一盘精致点心。
“哥哥，听说你已经连喝三日酒了，总是喝酒也不好，我做了些吃食，你尝尝。”
希希热情的坐在榻边，端着数盘糕点放到他面前。其中一盘芝麻糖，引他多看了一眼。
“在人界，今日年尾，便是守岁的日子。鸦鸣城里平日绿幽幽的灯笼挂满街道，只有年尾这一天，随了人界习俗，处处红灯笼高悬，倒有点过年的味道了。”
相钰姿态懒散的听着，随手拿了块糕点，放入口中。
“今日，是我和哥哥一起在鬼王宫过得第二个年头，明年，我还要跟哥哥一起过，吃些糕点，也算我们一起吃年夜饭了。”
希希开心的说道。
“好，以后每个年头，我们都一起过。”
相钰看着对方甜美的笑容，笑吟吟的应着。
熟悉的对话，打开记忆的盒子，回忆恍惚些许，他曾经也对另一个人说过相似的话......
庭院琼花盛开如雪，长长的回廊空空荡荡，不见平日的主人。
少年执着扫帚安安静静的扫着青石板路上的花瓣，希望师尊回来的时候，院子一如既往的干净舒适。
院门口一个白色身影走了进来，头顶银冠，面容冰冷，身形欣长，一袭白衣清冷出众，遥遥看一眼，仿如山涧风，松上雪。
“师尊？你回来了？”
少年乖巧的抱着扫帚看着他，眼里充满欣喜。
盛长凌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走近少年，盛长凌问道:“最近修习的如何？”
少年个子只到对方腰上，迎面是严厉又威严的压迫感，老实答道:“《上元大洞真经》弟子修习完了，在熟练道法。”
盛长凌叮嘱道:“基础功法要多加练习，不可松懈。”
随后掌心摊开，凭空现出一套折叠整齐的红色新衣，上面还放着一包黄油纸包，鼓囊囊的，散发着淡淡的甜味。
盛长凌将东西递到他面前，目光柔和:“为师今日路过山脚城镇，见集市上许多孩童喜欢这些，想必你也喜欢。”
少年看到对方手里的东西，一瞬间感动喜悦的心情冲淡了拘谨，上前一把抱住对方近在咫尺的腰，眼角不自觉的湿润。
临近过年，看着身边一个个少年人，无论男女，都收到了家里寄来的新衣新物，还有厚厚的书信，他们喜笑颜开的打开包裹，分享对亲人的思念与牵挂。
每逢此时，他装作不在意，下了课只身回到小院努力修炼。每当夜深人静时，仍不免感到心酸与难过。父亲走的早，母亲以命相护，没有人在意一个庶子的死活。
空缺的亲情，失去家人的遗憾，此刻被眼前人填满。一颗受伤的心，多少有了慰藉。
仙门之人私底下大都评价盛长凌高傲冷绝，不食人间烟火，此刻他只想蹦出来骂那些人眼瞎，明明师尊只是黑白分明，恪守道心，哪里不食人间烟火了？
很少与人肢体接触，盛长凌略微感到不自在，仍是任由对方抱着，许是些许愧疚。皆因平日专注修炼，出来走动的时间也是忙于门派事务，对于照顾未辟谷的孩童一事上并不精通。
自从收徒后，平日里要求对方严守弟子十诫，专一修道，疏于吃食衣物的考虑，经常直到少年一身长衫穿成短打，袖子明显盖不住手腕，他才想起吩咐李管事准备新衣。
抱了数秒，少年松开他，接过东西，稚脸露出了灿烂笑容，明亮的晃人眼。
“谢谢师尊！这是我在清昭门度过的第二个新年，以后每个年头，我想和师尊一起过。”
盛长凌负手而立，肩头飘落一朵琼花，脸上是极淡的微笑。
满殿芳菲，花瓣飘零，一颗高大的琼花树下，青石板路上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定格的画面渐渐随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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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一溜舞姬在表演，打扮妖娆的舞姬随着乐器的节奏翩翩起舞，乱花渐欲迷人眼。
相钰斜倚在榻上，一杯酒接一杯酒与希希碰杯。
舞姬中间的女子，一身白衣，仿若翩翩起舞的白蝶，晃了晃脚上的铃铛，挽手变出一大朵青蓝色的花，状似睡莲，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辉。
女子白色薄纱遮面，执着青蓝色的花朵，迈着舞步走到相钰面前，一路叮叮铛铛，半跪下，献上花朵。
相钰笑了起来，伸手接过花朵。
“澜罂花，鬼域唯一盛开的花，算你有心了。”
希希立时眼神微变，狠狠盯着面前的女子。
“小女白蝶，见过鬼王。不求别的，唯求与鬼王一晚春色。”
相钰微笑:“哦？为何？”
“小女进宫前，传言鬼王青面虬鬓，相貌丑陋，不想今日一见，竟是个俊美无铸的美男子。一见即倾心，不敢盼天长地久，只求一晚相守。”
“大胆！你是何卑贱身份？敢堂而皇之勾引鬼王？”
希希气的站起来，指使一旁的侍女安安。
“来人！将她拖下去！”
相钰伸手制止了侍女。
“我看这美人秉性率直，就留她侍候一晚。你们先退下吧。”
希希惊愕的回头：“哥哥？你要留下她？”
“嗯，时辰不早了，希希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日我带你去城外鬼军大营看演练。”
希希眼看赶不走女子，不甘心的应声。临走前狠狠剜了白蝶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