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9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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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说好的那样，松田阵平去了洗漱间，萩原研二去了阳台。等一支烟抽完之后，萩原研二再去洗漱，最后走进了卧室。
房间里的主灯关了，只留了一盏萩原研二这边的床头灯，微弱的昏黄灯光照亮了附近的一小片区域，和松田阵平侧躺着的背影。
“小阵平？”萩原研二站在床边，试探性地小声唤道。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慢慢地转过了身，“萩，你来了。”声音迟缓而含糊，像是喝醉了一样，这就是药物的初步效果。
萩原研二脱了室内鞋，坐到床上，把松田阵平身上的被子掀开，将人抱到怀里，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而过程中，松田阵平不仅没有反抗，还主动抱住了他的肩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
“我有点冷。”他在萩原耳边说，热气喷洒在耳廓上，无端多出了几分暧昧，仿佛他们是什么极亲密的关系。
被这种联想愉悦到，萩原研二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伸手把松田阵平的被子扯过来，盖在了两个人身上。
“小阵平好乖。”他没忍住在松田的唇上亲了一口。
松田阵平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你亲我？你为什么要亲我？”
“因为我爱你啊。”萩原回答。
“你爱我……”松田阵平愣愣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我也爱你，萩，我也爱你。”
听到松田说的话，萩原研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心脏倏然停跳了一拍，然后便是猛地加速，仿佛要从胸膛中跃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虽然心里清楚是药物捣的鬼，虽然知道这话可能是松田随口乱说的，但萩原研二还是不可抑制地心中狂喜，在这一刻，他空虚荒芜的内心得到了某种充盈，他用力地抱住松田阵平，两颗脑袋紧紧地依靠在一起。
“好高兴，我好高兴，小阵平。”他喃喃道。
松田迷迷糊糊地重复着他的话，“嗯……高兴……高兴……”
心情平复之后，萩原研二稍微放松了胳膊的力道，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小阵平，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你问吧。”
“既然我爱你，你也爱我，那我们可以交往吗？”
松田阵平歪了歪头，作出思考的表情，“你好像问过我这个问题。”
“那不重要，小阵平好好想想，再告诉我答案。”
“哦……不行，我们不可以交往。”
再一次被他拒绝了，萩原研二克制着心里的阴霾，声音轻柔，“为什么呢？不可以交往的真正理由是什么呢？”
虽然刚刚松田阵平否定了他的想法，但萩原研二还是不相信，他让松田服下药物，一开始时会出现类似醉酒的症状，警惕性下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思维迟钝，无法撒谎，可以当做吐真剂使用。
他想知道自己被拒绝的真正的理由，即使答案会让他痛苦。
松田阵平缓缓开口：“因为、因为我没有恋爱经验，我不懂怎么和恋人相处，我一定会把你惹生气，你会讨厌我的，你肯定会讨厌我的，我们会吵架，吵多了就分手，然后再也不见面，连朋友也做不成，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失去你，萩。”
说着，松田阵平收紧双臂，抱住萩原研二的脖子，像是生怕他现在就离开一样。
“只要不交往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所以你不能讨厌我，也不能离开我，听到了没有？”他的语气格外严肃，还透着几分霸道。
原来松田阵平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不是萩原研二以为的不能接受男人，反而是太在乎萩原而害怕被讨厌。这个答案太出乎意料了，如果没有使用药物，光让萩原研二自己去猜，怎么也猜不到会是这样。松田阵平平日里总是直言直语、我行我素，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原来他也会有逃避退缩的时候。
意外发现了松田内心不为人知的一面，萩原研二觉得他这副模样可爱极了，忍不住坏心眼地逗弄他，想看看他更多可爱的反应。
“如果有一天，我因为别的事生你的气了，决定离开你，小阵平会怎么办？”
松田阵平唰的一下抬起头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眼神写满了对他的控诉，“你怎么能这样……”
“我是说如果。”
松田阵平生气地板起脸，“我会偷偷地跟着你，一直在你身后看着你，监视你的生活！”
“跟踪狂？仅此而已？”萩原研二忍不住低笑出声。
“嗯！”
看到他一脸认真地点头，萩原研二不禁笑得更大声了。这个药物会让人变得冲动大胆，忽视道德和法律，做出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他还以为松田阵平会采用什么激烈的手段，看来即使在药物影响下，松田阵平依然是善良单纯的人。
萩原研二眷恋地吻了吻怀中人的卷发，带着笑意说：“不会的，小阵平，不会这样的，我绝对不会生你的气，更不会离开你，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他声音轻柔，又满含坚定道：“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吵架，更不会分手，你不懂怎么谈恋爱，我可以教你，我们会一直相爱下去，这样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不行，我不相信，我很笨。”松田摇头。
萩原研二的表情多了几分苦涩，“不要贬低自己啊，小阵平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能和你恋爱是我一生的心愿。”
“萩是笨蛋，怎么能把谈恋爱当作人生目标。”
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失望，无奈地说：“小阵平还是不相信我，那暂时就先这样吧。”
他又问：“小阵平，如果我们不能交往，那你会选择和其他人谈恋爱吗？”
“唔……或许吧，嘿嘿。”松田阵平笑了两声，露出向往的神色，“说不定我将来会遇到我的真命天女呢。”
“小阵平喜欢女人吗？”
“喜欢！”松田阵平抬起头，眼神透着兴奋，掰着指头边数边说：“我喜欢长泽雅美、宇多田光、松隆子，还有那个谁……”
萩原研二失笑，“这算什么回答。”
他换了个提问方式，“小阵平以后打算和女人结婚吗？”
“肯定啊，我将来肯定是要结婚的啊。”松田不假思索地回答。
萩原研二不满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可是你明明说了爱我，怎么能又去和别人结婚呢？”
松田阵平一下子愣住了，语气不解又委屈，“难道我只能爱一个人吗？”
“对，你只能爱我一个。”萩原肯定地说。
“我不要！”松田阵平突然叛逆起来，大声反驳，“我爱我的家人，我还要爱我未来的妻子，和我未来的孩子。”
萩原研二双手捧起松田的脑袋，凝视着他，紫眸蒙上了一层难言的哀伤，“这样的话，我会很伤心的，小阵平也不在意吗？”
“有多伤心？”他看起来没心没肺地问。
“伤心到像是心脏被人挖了出来，又像是被子弹打中了肺部，难以呼吸，恨不得马上去死。”
“不要！不要死！萩！”松田阵平忽然慌乱地大叫起来，猛地一下坐直身体，把萩原研二的脑袋抱在怀里，“你不能死！我来保护你……”
鼻子冷不防撞上松田的胸膛，萩原研二下意识地闷哼一声，脑袋被抱得紧紧的，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冷静，小阵平冷静，我没死。”萩原研二抬手拍了拍松田的后背，安抚着他放开自己。
过了半晌，松田阵平缓缓放松了身体，放开了萩原，他跪坐在床上，神色郑重地看着面前的人。
“萩，你不要伤心，我以后不结婚了。”
长睫毛轻颤了颤，萩原研二的紫眸中泛起涟漪，“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决定的吗？”
“嗯！”松田阵平用力地点头，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上他的侧脸，“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人，比任何人都重要，我不会选择其他人而让你伤心的。”
“太好了。”萩原研二嘴角上扬，握住松田的手，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不止不能结婚，也不许和别人交往，不许喜欢上别人。”
“好。”松田答应得十分干脆，透出一股孩子般不谙世事的天真。
“说好了哦，小阵平和我都不能去找别人，就我们两个，永远——”他拖长了尾音，语调轻轻上挑，毫不掩饰地表露着内心的喜悦。
萩原研二已经忘记了刚刚被拒绝时的悲伤，他现在正沉浸于甜蜜与幸福之中。即使松田阵平不愿意和萩原研二交往，那他也不会去找其他人，自己永远是他身边最亲近、最重要的人，所谓的恋人和妻子也不过如此了。
恋人可以分手，妻子可以离婚，而他萩原研二，也只有他，会陪着松田阵平过完一辈子，两个人一生只属于彼此。这是超越了婚姻法里的法条、上帝见证的宣誓的更高等级的承诺。
“来，我们拉钩。”
萩原研二伸出手，握着松田阵平的右手四指都收起来，只露出一根小拇指，然后自己也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勾上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萩原语调轻快地说道，松田略显呆愣的声音落后了几秒，跟着他念完了这句话。
仪式完成，两根拉钩的小拇指没有分开。萩原研二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我是认真的，小阵平，如果你背叛了我们的誓言，我这次绝对会生你的气，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你。”
“当然，背信弃义的人理应得到惩罚。”松田阵平神色凛然，完全一副状况外的模样。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缺少了“恋人”或“伴侣”的名头，萩原研二想和松田阵平做一些亲密的事，必须得先获得他的许可，然而松田在这方面保守又固执，几乎是不可能同意的，但萩原觉得这样的状态不会持续一辈子，他将来会有办法说服松田的。
安眠药逐渐起效，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神色疲倦，“好困，我想睡觉了。”
萩原研二说：“小阵平，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我想亲你可以吗？”
“不可以。”松田摇头，“只有恋人和夫妻才可以接吻，朋友不行。”
“可我们不是普通的朋友，我们的关系比恋人和夫妻更加亲密，这是你刚刚承诺我的。”萩原强调道。
松田阵平应了声嗯，没有下文。他半睁着眼，看起来困得不行了，算算时间，药效差不多进入了第二阶段，他大概已经无法思考了。
现在无论想对松田做什么都可以，反正他不会反抗，也不会记得，但萩原研二忽然想遵守一下松田阵平定下的规则，至少要做出你情我愿的表象，自己不能像禽兽一样地强迫心上人。
仗着松田阵平思维缓慢，萩原研二眯起一双笑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扯谎话。
“哎呀，小阵平落伍了，现在有一种吻叫做友情吻，朋友之间也可以接吻了，就和情人节的时候，朋友之间互送友情巧克力一样。”
“哦，原来如此。”松田阵平呆呆地点了点头，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说辞。
“那我现在就亲你了？”
松田阵平顿了顿，突然一语惊人，“不行，这次该换我亲你了。”
一秒钟的愣神过后，萩原研二眉眼弯弯，“好啊。”
床头灯昏黄的光晕下，松田阵平缓缓倾身，两人的身影逐渐靠近，直至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亲上了萩原研二的嘴唇。
转瞬间，主导权就落到了萩原研二手里，他按住松田阵平的后脑，强势地吻住了面前的人，并且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了口腔，勾住松田阵平的舌尖，唇舌交缠不休，不时发出微不可察的水声，说不出的旖旎。
空气逐渐变得燥热，萩原研二紧紧拥住松田阵平，加深了这个吻，让他没想到的是，松田阵平也伸手回抱住他，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仿佛要融为一体。在他放缓攻势的时候，松田阵平甚至主动迎了上来，伸出舌尖，好奇地挑逗他。
心头顿时一颤，战栗的感觉迅速传遍萩原研二全身，全身的血液好像燃烧起来了一样，摧毁了他剩余的理智。
相拥的两人一同倒在床上，身下的被褥乱作一团，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困在怀里，被侵夺去呼吸，身体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呜咽声和低喘声混合在一起，充斥着整间卧室。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灼热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松田阵平的唇角、眉眼、耳朵上，一路绵延至脖颈，勾起一连串颤栗。
暧昧撩人的气氛中，松田阵平的危机感蓦地升了起来，粘稠混乱的大脑突然恢复了几分理智，他感到一阵不妙，伸手去推伏在他身上的萩原研二。
“萩……唔……放开、我……”
“不放，接着喊我的名字。”萩原研二埋头亲吻着他的脖颈，声音含糊不清。
“萩……啊，疼、好疼……”松田阵平痛呼，扯着身上人的头发往外拽。
意乱情迷中的半长发男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坐起身一看，原来是他刚才没忍住，咬了松田阵平的喉结几口，激起了身下人的反抗。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萩原研二冷静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一旦今晚有了第一次，就会再也忍不住地想要第二次、第三次……他不能一直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滥用药物对身体有害，而且次数多了，迟早会被松田发现，到时一定会被他讨厌的。
萩原研二从床上下来，想赶紧离开这里，却不期然被松田阵平抓住了手腕。
“你去哪儿？你别走。”
萩原研二转过头，松田正仰头看着他，黑亮的眸中泛着点点水光，似乎他一走就会马上哭出来。萩原研二的心神又是一阵恍惚，他差一点就要回到床上，去把刚刚没做完的事情做完，但最终理智压倒了欲望。
“小阵平乖，你该睡觉了。”他挣脱松田的手，按着松田的肩膀让他在床上躺好，然后帮他盖上被子。
“你要去哪儿？你还会回来吗？”松田阵平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
“我去洗澡，马上就回来，小阵平先睡吧。”
“那你快点回来，我们一起睡觉。”
“好。”
安抚好松田阵平之后，萩原研二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平复了身体里的燥热，再回到卧室的时候，松田阵平已经睡着了。
他们刚刚折腾了很久，安眠药的镇静效果已经发挥，让松田阵平陷入熟睡，同时，另一种特殊的精神效果——顺行性遗忘也起效了，今晚回到家后发生的所有事，松田阵平都会忘记。
松田阵平会忘记自己喜欢萩原研二这件事，同时他也会忘记自己拒绝过萩原研二、想疏远他这件事，他们还是能和以前一样相处。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第9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