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北洋的整顿，出乎意料的艰难。仅靠他们几个医生要照顾全院的病患，尽管医院的大部分病患已经转院，可怎么说也是一家正规医院，剩下的病人也够他们忙活的。
更何况，在明真的作用下，一些较大事故且没有医保的急诊也被安排到了北洋。朝田几个人每天都处在极度紧张和疲惫中。每个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似乎逐渐聚拢的氛围又开始在朝田身边产生。
藤吉觉得很欣慰，朝田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可以让原本已经放弃医人之心的人重新回到那个令人颤栗又荣耀的舞台上。
可是，朝田组建团队的步伐还是进行的太慢了。无论是张扬无团队意识的外山，还是放任逐流凡事都无所谓的小高，亦或是意志消沉只愿活在酒精里的松平。他们需要他们的能力，却无法根治他们的心结。
朝田比藤吉更清楚，尽管着急，却也总没有办法。而藤吉却告诉他，慢慢来。
看着藤吉劝慰他的微笑，朝田无奈的也跟着笑了。他知道藤吉心里比他更急，但是，他说总会有办法的。他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清醒过来的。因为，他们都是医生。
假如受病痛折磨的患者就在面前，却不伸出援手，他就不算是医生。
这是朝田一字一句说给野口教授的话，这个时候反倒成了藤吉安慰朝田的话。
朝田面对这样的滕吉，总是没有办法。
“目前现在有几名患者是指名要你主刀手术，这个势头不错。就是辛苦你了。”走廊里，藤吉和朝田并肩向前，藤吉翻看着手里的卷宗有些欣慰的说道。
“我知道了。”朝田头也不扭得丢出回答。
敏感的藤吉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不解的站住，看着已经跨出两步也停下回头看他的朝田。
“怎么了？”眼里的担忧毫不隐藏的呈现在朝田面前，让朝田有一点小小的内疚。是他的语气不好吗？他的一个语气都可以让他担心，而自己却有些喜欢此刻耍小脾气的自己。
朝田不敢解释，他是因为外山之前在大厅里跟自己的那番叫嚣而生气。外山质问他为什么不让他一起手术？他回答因为他的身上缺少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然后就得到了一阵不服气的宣战和挑衅。
也许是不该心急的，也许他该把话跟那孩子说明白的。指望那个骄傲又任性的孩子自己去明白手术不是一个人华丽技术的表演，而是大家团结一心拯救生命的庄严使命吗？他的确有些失去耐心了。所以才会憋闷在心头一直无处宣泄。
面对藤吉，他会这么不小心，并不意外。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低头把心里的内疚隐藏起来，声音是为了撒谎而变得没有底气。
“病了吗？哪里不舒服？”听到朝田低沉的声音，藤吉不细想的疾步走到跟前，自然的抬手覆上额头想去测量一下他的体温。
算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亲昵的举动，鼻息间交错的都是不一样的节奏。那一身清爽的香皂气味让人有些沉迷。朝田下意识的不想结束，但更不想被细心的藤吉揭穿自己的谎言。想也不想的拉下额头上的手。来自那只修长的手冰冷的倒是让他皱眉。
“我没事。”谨慎的观察着藤吉的脸色，最近一直忙碌的他们都不曾好好休息。可是，他和藤吉不一样，他长期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下，高强度的劳动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可藤吉不一样，更何况他本身就有心脏疾病。
“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啊？”藤吉被朝田突然的反问没有反应过来，愣神中发觉自己的手还被朝田抓着，一阵慌乱中急忙把手抽回来。手背的温热来自那只厚实的大手，像是电流般瞬间窜遍了全身，直捣心房。心脏不争气的漏跳了一下，却无暇顾及。
“我很好。”藤吉敷衍的回答着，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强度是大了些，心理和体力的双重疲劳让他确实又有了曾经熟悉的不适感，可是，他清楚自己的身体。尽管睡眠时间少，饮食不正常，可是应该暂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突然被朝田那么一问，不自觉的说了谎。他不想让他担心，在来自各方面的压力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时，他不能让他分心。刚才的小小心漏，实在属于意外。而罪魁祸首，正是站在自己面前一脸严肃认真，仿佛观察病患模样的朝田医生。
“可是……”朝田还想说什么，身后插进护士的声音。
“朝田医生，10点钟的手术……”没有说完，护士似乎察觉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氛，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把话说完。因为护士的出现，使得原来面对面的两个人下意识的拉开距离，其实，只有藤田退后了两步而已。朝田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波澜不惊的冲一脸疑惑的护士说道：
“知道了。”
看着护士离开，又回头看向朝窗外看什么的藤吉，朝田笑了笑，决定这次放过他。
“过后再说。”他可没想就这么算完，如果检查出任何问题，他会强制眼前这家伙去休息治疗。
“去吧。”回应的模棱两可，游离的眼神仿佛还没从刚才被撞见的尴尬中恢复，被朝田抓过的手刻意的藏在身后，仿佛害怕被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38岁的高龄，这样算不算是害羞？藤吉有些纠结的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