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渐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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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印象似乎有些误差。
在故归和阿米尔离开后提纳里躺回床上，闭上眼却有些睡不着了。
薄荷豆汤的味道还残留在口腔，比正常口味要更清淡一些的甜味对他来说刚刚好，也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他想起刚刚阿米尔摇的像拨浪鼓的脑袋和不自觉挂起有些核善的笑容的故归，终于忍俊不禁。
提纳里听其他人提过，某次有人意外喝了故归熬的薄荷豆汤，苦涩的味道让其怀疑人生，过了一个星期都还残留在味觉里。其他几个人不信邪跟着喝了两口，纷纷败下阵来，最后“故归的薄荷豆汤”就成了一个除本人外都知道的梗。
但提纳里是尝过故归做的食物的。
在初见面那次之后两人还有过几次合作，毕竟有处理死域能力的人就那么几个，他们总免不了碰见几次。
而在较长时间的巡林过程中，分享食物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提纳里就曾尝过故归做的土豆饼——调味料用的简单，连香辛料都用的很少，似乎只是加了点盐简单调味，却很好的突出了土豆本身有的甜香味道。
不是很符合大众对须弥食物的传统印象，但出乎意料的合他胃口。
所以从一开始提纳里就猜到那次的“薄荷豆汤事件”大概是有什么误会。
至于为什么知道是误会却还是犹豫了一下，提纳里不否认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觉得看他们苦恼的表情挺有意思的。
至于另一部分原因，是有些误解人只有自己亲自尝试过以后才能解开，借着这次把误会解开也不错，有点玩笑开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免不了会影响到当事人的心情。
不过故归的许多反应在他意料之外，或许是因为有熟人在场，她比平时要更放的开一些，不论是故意截住他想说的话接了巡林任务，还是对他有意无意的调侃，都让提纳里更明确的翻新了以前对故归的部分印象。
与其说是内向不如说是无意识地在排斥不熟悉的人，与其说是不擅长拒绝不如说是因为不是她很在乎的东西所以无所谓。
这样也很好解释了为什么明明从小在这里长大，却并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人，他人对她也了解甚少。
提纳里有时会突然想起和故归初次见面的时候——在巡林官叫她之前她都是面无表情地行进，任谁看了都不会将其往开朗活泼方面的性格想。但在叫住她之后，她很快就带上了笑容，变化不可谓不大。
人和人的交往从来都是互相了解的过程，提纳里一向认为比起冗长的自我介绍，在相处中才能更好地了解彼此，无论刚开始是什么印象，起码现在提纳里确信故归是值得接触的人。
——虽然她有时候过于活跃的联想能力让他有点头痛就是了。
提纳里想到在他提及到底是谁最开始叫他大巡林官时故归默默偏移的视线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凑巧听到，他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一度让他头疼的称呼是故归起的。
或许只是她随口一说，毕竟故归不是那种会自来熟地给人起外号的性格，但也难说，有时候提纳里会隐约觉得故归好像很早之前就认识他一样。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无根无据，最后只能被归结为错觉。
……
抬起眼看看被整理后摆放在床头花束，提纳里伸手挡住有些干涩的眼睛，毛茸茸的尾巴在被子下扫了扫。
——今天都没力气给尾巴涂精油了，希望明天感冒就能好吧。
或许是化城郭上上下下一群人热情照料的结果，提纳里睡了一觉起来感冒就好的差不多了。
“早安，提纳里”故归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感冒好了吗？不用再休息一天？”
“本来就只是小感冒而已”提纳里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手里的照片“正好有几张照片需要你重拍一下”
“哇，大清早就开始聊工作吗”故归做出有点夸张的表情，提纳里却隐约从中看出点试探。
——我看起来就是这种开不起玩笑的人吗？
提纳里的心情有点复杂，最后还是决定循序渐进。
“一日之计在于晨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论工作还是学习，早点准备总是好的。”
“小提老师说的对，所以要重拍哪几张？”不知道哪一句戳中了她的笑点，提纳里看到她控制不住地泄出点笑意来，然后往前两步凑上来看他手里的照片。
不过她真的有注意到她刚刚脱口而出的是什么称呼吗？
聊了两句话就多出来个学生的提纳里看了看毫无察觉的故归，叹了口气。
“看这边——这两张有些模糊了，而且因为分辨它的重点在于伞盖上的花纹，所以需要着重拍一下它的伞盖。”
“那我一会去重新拍一下。”故归点点头，脑袋后的长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有一抹亮色从中划过，吸引了提纳里的注意，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是绑辫子的发绳上被挂上了两片颜色靓丽的羽毛。
“你换了新的头绳吗？”提纳里问。
“哎？”没料到会被注意到这个，故归愣了愣点点头回答“对——其实这个才是我最常用的，只是前段时间断掉了所以才临时换了一根，昨天把这个头绳重新修复了一下，今天就换回来了。”
“颜色挺漂亮的，是暝彩鸟的羽毛吗？雏鸟的羽毛？”
“对，是以前救助过的暝彩鸟留下的”
“很有纪念意义”话音刚落，提纳里看见故归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像得到夸赞以后满足的小孩子。
——她总在一些细节的地方显露出点孩子气。
提纳里失笑，看着故归很快收敛了神情，准备离开。
“对了，今天早餐有薄荷豆汤和口袋饼，你可以去尝尝，阿什帕奇煮豆汤还是挺少见的”
阿什帕奇热衷于烹饪新鲜的肉，提纳里有所耳闻。
他想了想问：“你已经吃了吗？”
“还没，感觉不是特别饿”
“早餐是三餐中最重要的一餐，不吃饭就去巡林的话也没有充足的体力吧。”
“嗯……”
提纳里看着故归站在原地纠结，干脆推了一把。
“一起走吧？正好吃完饭我也要去瞭望塔看一下死域的情况，”
“……好”故归点点头，走过来和他并排前进。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渐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