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番外—假如【1】 ...
-
柯莱给了我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勾勾画画，有图也有字，密密麻麻地布满那一小张纸，仔细看看就可以发现其实是中文和通用语混杂着写在一起，其间不乏一些错别字。
因为字体很稚嫩，笔画也歪歪扭扭，如果不是有中文的批注，我说不定都不能确定这是我写的。
“这是从哪来的？”我问柯莱。
“夹在字典里的，我查字典的时候掉出来了”柯莱说“因为有些字都不认识，我怕记着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拿过来了。”
我低头打量了一下那张纸，想到柯莱之前大概也仔细瞧过就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是我刚来到提瓦特的时候，对于通用语还很不熟练，看那些文字就像在看天书，抄一行字就有好几个错别字，加上小孩子握笔总握不住，写字歪歪扭扭，现在看起来实在算不上整齐，要说美观那就更是差的远了。
……
但，似乎也算是个有趣的回忆。
我将纸片收了起来和柯莱说谢谢，恰逢午饭时间，下午又没什么事，干脆拉着她一起去野餐。
本来只是一次平平无奇的野餐而已。
……
平平无奇的野餐而已……
我整个人茫然地站在一颗葱郁的树下，斑驳的光影打在我的衣角，拨动树叶的声音沙沙作响。
“啊！”
我循声抬头，隐约看到结着苹果的那支树干上试图趴着个影子，似乎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跳，仓皇之下掉了下来。
来不及多想，我伸出手。
一个小小的身躯落在我的怀抱里，似乎吓得不轻，大耳朵竖得直直的。
……
等等，大耳朵？
我呆住了。
——天上掉下只小狐狸。
如果说以上还算得上平静，那接下来发生在道成林的动静可以说是相当鸡飞狗跳。
明明只是一次寻常的野餐而已，前一刻柯莱还在和故归聊着过去的回忆，后一刻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一阵烟雾出现，原本那么大一只的故归前辈当场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像也不能这么说。
因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和故归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孩子，茫然而警惕地坐在故归原本的位置上。
似乎被咯的不舒服，她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移了移，发现身下坐着一个很小的球型仪器，仪器旁放着一张泛黄的纸，仔细看居然是她自己的字迹。
“故，故归前辈……？”柯莱迟疑着出声，就看到那个瘦弱的孩子转过头盯着她，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柯莱慌乱不已，又觉得这孩子的状态让她有些微妙的熟悉感，直觉让她没有贸然去接触。
“那个……”柯莱斟酌着语言，刚准备开口就被不远处的呼喊声打断。
“柯莱——！”派蒙在不远处挥着手臂，本来只是普通的打招呼，柯莱却发现眼前的小孩子吓了一大跳，不仅表情戒备，身体也紧绷起来，像是下一秒就会逃走。
她赶忙安抚：“别害怕，她们是我的朋友，没事的。”
但效果不佳。
小孩只是木木地转头看她一眼，又转回头防备着，虽然没什么动作，却也始终保持着警惕。
荧和派蒙终于走到柯莱面前，身后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学者。
“哎，哎呦……”学者大口大口喘着气，扶着树干满头大汗“你们跑得也太快了……”
“毕竟你的作品是被鸟叼走了，既然要找当然得快点啊，不然跟丢了你的论文可就真的没有了！”派蒙双手叉腰，荧也点点头。
“好吧好吧……”他实在没力气说下去，摆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准备休息一下就看到站在一旁盯着他们的小孩子手里好像握着什么。
圆球状的，闪着金属光泽——这不就是他正在找的！
学者瞬间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蹭地一下站起来朝那小孩走去，两眼都闪着金亮的光。
？！！
小故归睁大眼，下意识要往后跑，好在柯莱及时拦住了他没让他继续靠近，小故归这才勉勉强强待在了原地。
“请先别过去，这孩子好像比较怕生”柯莱拦住学者，转头询问荧“那个，请问这位是……？”
“哦，忘了说了”派蒙解释“我们接了他的委托，要帮他找回他的作品，似乎是个金属小球一样的东西，不小心被鸟叼走了，我们刚刚查到这里就遇到柯莱你啦”
“是这样啊……”
“说起来，那个孩子是？”荧问。
在她们解释期间，那个长相十分熟悉的小孩就一直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泛黄的纸张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除了一开始因为陌生人靠近而想逃离的动作外就再没什么反应了。
“对哦，那个孩子是哪里来的呀，好像有点眼熟……”派蒙眯起眼睛观察“好像……有点像故归？”
“啊，对！”柯莱猛地想起“旅行者，我也有事想拜托你！”
“哎？”
“故归前辈，突然就不见了！”
……
“哎——？！”
柯莱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解释了一遍后，学者摆摆手说：“这个大概是因为记录仪吧——啊，就是我的作品，也就是那个孩子现在手里拿的那个小球。”
“这东西还有让人变小的能力？你之前可没说过。”派蒙皱起脸。
“不不不，它没有那种能力，记录仪只是通过旧物重现当时的一些影像而已，就像地脉紊乱会出现过去的影像一样”说着说着，他声音小了些，挠挠头：“不过它还是个半成品，所以可能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
“如果只是重现影像的话，现在应该有一个大故归一个小故归才对吧”派蒙往上飘了飘，探头去看一直站在后面没动静的小孩，苦恼地问：“这下该怎么办？”
“你能修好那个记录仪吗？”荧问。
“应该——不不我是说当然，但首先得先把它拿回来我才能检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在众人越发凝重的表情下，学者慌忙改口，于是最后的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
——该怎么接触这个看起来相当怕生的小时候的故归？
“要是提纳里师傅在就好了……”柯莱有些苦恼。
“要不柯莱你去试试看？毕竟你们相处了很长时间嘛。”
“但是小时候的故归前辈不认识我吧……”
“说不定——说不定还对你有印象呢？你看刚刚她看到你没有跑哎。”
“唔……好吧”
柯莱放缓步伐走近两步，想了想从包里找到了之前被塞进去的糖果，摊开手放在她面前。
“你好，我是柯莱”她的眼睫颤了颤，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场景似乎有些熟悉，柯莱有片刻恍神，想起了她第一来到须弥时与故归的初见，只是现在两人的身份倒置了过来。
“……”小故归没说话，只是表情放松了一些，相较之下，柯莱倒像是更紧张的那个人。
在几个人的注视下，小故归将手中的金属小球放在了柯莱的手心。
？
荧和派蒙奇怪地转头，看到她们旁边的学者目不转睛盯着那颗金属小球，满心满眼，再容不下其它。
“……”两人无语地看着他，学者发觉后有些不好意思，又努力为自己辩解。
“那可是我的毕业论文啊！延毕很可怕的！”
“啊，嗯……”柯莱努力不被这个小意外影响，蹲下身接着问：“你要不要和我们回化城郭？”
小故归没有动静，只是脸上露出了茫然。
“……”荧迟疑着张了张口，没说话，倒是派蒙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荧停顿一下，犹疑着说：“她……是不是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几个人都愣住了，一只颜色亮丽的鸟儿从她们头顶飞过，落在下意识伸出手的小故归的手上，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轻而易举勾走她的注意力。
——确定了，她真的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番外—假如【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