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直面 ...
-
我和迪希雅她们去的位置，是当初因为入口被流沙堵死后我和纳西妲在摸索出口时发现的。
多亏那个学者狡兔三窟的习惯，在探索另外的出口的同时让我们发现了好几个绕的像迷宫一样的房间，出去不容易，进来也不简单——当然，仅限不了解的人。
在进去前我先与荧和迪希雅提了我可能会被对方特定的话影响的情况，以免出现我背刺我的队友的情况，然后按照先前计划好的兵分两路，我做饵引人，她们从另一边绕路埋伏。
从分开到现在，并没有什么异常，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打从走进这个实验室开始，就感到有些躁动不安，探查精神空间的情况，看到的却还是沉睡着的0412。
我握着单手剑的剑柄，心脏砰砰直跳，留意着空旷过道的声响——没有脚步声，只有机械瘫坐在各个角落，不难想象多年前它们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用以保障研究的顺利进行。
实验室的墙壁似乎是特制的，坚硬，但每次碰撞发出的声响都像是在敲击空心的箱子，让人觉得自己是被关在一个双层的铁盒子里。
继续按照既定路线前进，一路上安静得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
令人窒息。
我果然讨厌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没想到你会一个人来这里啊，0412”
一道长长的人影从背后投射到我前方的地面上，瘦长鬼影似的，和不明金属的墙壁一样冰凉。
我转身回头，和背后距离几米远的人面对面，似乎是在看到我回头的那瞬间便发觉了什么，他突然笑起来。
“哦，哦，是我理所当然了”他拍拍额头“你不是0412，你是……故归，是这个名字对吧？”
“我还以为争夺身体的胜利者一定会是0412，不过这样的结果也不意外，毕竟你和她都是他的作品，无论剩下那个都不足为奇。”
“……”我保持沉默，打量着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难道他真的自信到一个人跟着我来这里？
我不太信。
当初在道成林遇见他和博士时周围的佣兵就是他雇佣的，之前接触时就能感觉到，他或许没有多聪明敏锐，但确实多疑，喜欢留后手。
……
好吧，这点我也一样。
“不用这么拘谨，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会来到这里，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在准备创造什么伟业吧？”
他张开手臂，露出了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为止最为自信张扬的笑容。
“创造神明——何等超凡！”
“这和你找我有什么关系？”我感受着心脏不规律的剧烈跳动，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平静一些。
“你们造神的计划并不需要我，即使没有我也仍然可以成功，我并不是造神计划所必需的。”
他的表情收起了一些，转而用那种兴味盎然地眼神盯着我，反问：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找你？”
我握紧剑柄，意识深处一双眼睛缓缓张开，注视着这场戏剧的帷幕正式拉开。
“你们不是想制造神明，或者说不是单纯想制造神明。就像制造一个机关一样，设想，制造，这些成功之后就是最后的步骤。”
我说：
“利用——你们想利用神明，操纵神明，这样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得到了神明的智慧’，对吧。”
他保持着笑意：“你的答案从何而来呢？”
“AG0412，它的全称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估计他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聪明的孩子”他拍拍手夸赞道，大方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Alien gods，异界神明，这是这个项目最初的名称，当初没有人认可他，现在却做着异曲同工的事情，真是令人感慨，是吧？”
……
我之前就想问了，这家伙是那个学者的毒唯吗？每次一提到那个家伙的研究就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让人生理不适——特别是我。
“确实令人感慨，直到死了都没研究出来成果，异世界的神明没找到，只能退而求其次研究知识，最后知识也没研究出什么，人性底线没了技术层面也没什么进展”
我轻嗤一声。
“真可怜”
“你懂什么！庸碌无为的家伙！”果不其然，他面容扭曲起来，无比愤怒，陡然加大的声音在空荡的过道回响，震得人脑袋嗡嗡作响。
——等等，似乎真的有嗡鸣声？
我猛地转过头，果不其然看到墙壁有些许的震动，接着就是越来越清晰的碰撞声。
随着哐当一声，那个看起来还挺结实的金属墙壁被砸开，一个人随着火光一起从墙壁破口飞出来，又砸到另一面墙壁上，最终没能抗拒引力，从墙面滑落到地面。
再将视线转移回墙壁上的大洞，我看到了迪希雅的身影，也看到了她和旅行者身后手持刀斧的一群人。
我说怎么他敢一个人来这里呢，原来是把雇的人都用来对付看起来武力值更高的人了。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我试图趁机劫持他——毕竟擒贼先擒王，却在这时突然感觉到大脑剧烈的疼痛和眩晕。
我伸手要去触碰包里的罐装知识，却还是晚了一步，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别动。”
我听到“我”这么说着，长剑架在那个学者的脖子上。
……
为什么这次我仍然能以自己的视角看到外面的情况而不是被困在意识空间？
而且，似乎也没有之前那样被汲取了生命力一样无力的感觉……
身为光团的我皱了皱目前没办法看出来的眉，又突然想到另一个0412，连忙探查意识空间，只看到一望无际且空空如也的沙漠。
……？？？
0412呢？！
来不及震惊这件事，外界就又给了我新的反馈。
原本瘫坐在地似乎已经废弃许久的遗迹守卫突然动了起来，头部近似眼睛的位置又亮起光，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语。
“我”之前架在他脖颈上的剑已经被放下，转而用来在遗迹守卫的进攻下进行防守。
迪希雅和旅行者她们的情况不容乐观，五六台遗迹守卫几乎都锁定着她们，我这里反而只是顺带被牵连到的，因此哪怕0412无法使用我的神之眼也还是能做的保护自己。
我之前就已经把自己的神之眼像以往那样挂在腰间，荧刚刚看过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发现我已经被0412顶替了，所以暂且不需要担心背刺的问题。
“你是0412？我还以为这争斗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你们拖延了这么长时间。”
“我输了才是正合你意吧”0412开口，明明言语带刺，却给我一种熟悉感——有点像小0412的说话语调。
“怎么会，这样我还要更轻松一点，毕竟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他摊了摊手，“那么，现在带我去核心吧，时间可不等人。”
0412一言未发，将手中的剑投掷出去，恰好砍在遗迹守卫脚边，成功让遗迹守卫更换了攻击目标，几枚炮弹转而向我们这边飞来。
“故归！”我听到了荧的呼喊，下意识要用火元素力凝聚护罩，在反应过来身体掌控权不在我这里前竟然意外成功了。
被炮弹连续轰炸的地面产生了裂痕，蛛网般蔓延开来，然后带着站在这片地面上的人一起塌陷下去。
——这底下怎么还有空间啊？？
我仗着尘土飞扬看不清景象悄悄给迪希雅和荧套了个盾，思考一下，又不情不愿给那个学者也套了一层薄薄的盾。
那个孩子，应该是害怕这类人才对的，现在居然取代另一个0412来掌控身体，同时又保留了我一定程度的身体掌控权。
我想知道她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