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目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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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个月的训练之后，柯莱终于成功考取了飞行证书，并且报名了飞行大赛，恰好最近这段时间不算太忙碌，考虑到我的请假额度已经用完了，加上为了应对柯莱身体可能会有的紧急情况，最后决定由提纳里陪伴柯莱去报名并参加预赛，我留在化城郭处理日常事务。
但好巧不巧，就在今天，前段时间刚刚来访的教令院的学者再次来到了化城郭。
“我找你们的巡林官提纳里”为首的人这么说。
“抱歉，巡林官他还在检查并清除死域，暂时不在这里”我带着歉意的微笑礼貌回答。
当然，歉意是不可能真的有的，这群人最近三天两头来一次，被明确拒绝了也不罢休，着实烦人，如果让他们知道提纳里陪柯莱报名比赛去了怕不是又找到了话头。
虽然很早以前就对教令院部分人的作风有所了解，但实际接触还是没法全不在意。
为首的学者皱了皱眉，看起来颇无耐心，说让我转告提纳里过两天他们还会来的话以后转头和其他几个人离开，本以为可以暂时告一段落，结果却有一个戴着眼镜，面容削瘦的学者留了下来，莫名其妙地询问我的姓名。
……老实说，我不是很想说，但是这种轻易就能打听到的事情根本藏不住，撒谎也没意义。
“我是故归”
“故归？听起来不像须弥人的名字”他捏了捏下巴，语气清淡，我却总觉得能从他嘴角看出点笑意，感觉不适。
“可能吧”我敷衍道。
“名字大多都是父母起的，你的父母不是须弥人吗？”
这人明明看出我不愿多说，但就是要死缠烂打，让我不妙的预感愈演愈烈。
“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我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制止他继续问东问西。
“没什么，没什么”他慢悠悠地笑着，莫名其妙地留下，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离开。
似乎就是那天之后，来道成林的教令院学者分成了两波，一波人数较多，是不厌其烦来找提纳里的，一般都会板着脸来，板着脸去，
另一波——或者可以直接说另一个，也就是之前的那个学者，每次跟着那批人来，目标却不是提纳里而是我。
那眼神比起看人，更像是在看实验室的小白鼠，带着令人不适的好奇。
“那个学者……”提纳里在那些人离去后问我：“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是”我摇了摇头，想了想说：“可能是我认识的人里有他认识的吧。”
也许是科瑞尔，我已经很久没有过她的消息了，为了避嫌我们在上次见面后就很少来信，偶尔听人提到还在城里见到她，勉强放心了一点。
只有暝彩鸟还会给我叼来一些没有痕迹的白色碎纸，在道成林和化城郭穿梭。
“如果他再来的话可以叫我”提纳里说。
“放心”我牵住他的手摆了摆，但仍有一些无法摆脱的焦躁情绪。
那个人曾反复提及我的父母，但着实是个谜语人，点到即止，一句话不多说，更多感觉是想观察我的反应。
他没行动那我也只能按兵不动，却没成想那次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再见到他。
……
好几个月过去，那人再没动静，教令院里来找提纳里的人也不再那么频繁来扰民，让我有了些喘息的空间。
兰维萝说它要回到桓那兰那，所以我提前准备了一些糖果和迷你厨具给它送行，并且最后如愿以偿摸摸它头上转个不停的叶片，摸了个爽。
兰维萝不是很理解那菈奇怪的举动，但它是个大方的兰那罗，像土地包容种子，不仅任由我摸来摸去，还送了我一朵洁白柔软的花。
花很轻，但又很重，带着一份美好记忆的重量。
我再次抱了抱兰维萝，感觉很像抱着小时候陪伴我睡觉的布偶。
“那菈故归要小心大铁块，小心无留陀，小心桓那吉……”它一边把花往我手里塞一边絮絮叨叨，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小朋友费心照顾的废柴大人一样，看起来之前的意外不仅吓到了提纳里，兰维萝也被吓得不轻。
“放心，我还是很厉害的”我回答它，捏住它的手作握手状摇了摇“这样就是约定了。”
“下次再来道成林的话，记得来找我啊”我想了想说“或者你还在这里，我记住你的曲调了，我来弹给你听。”
虽然我只会弹民谣吉他，不过又不是不可以学别的乐器，实在不行哪天再买把吉他就好了。
“好，兰维萝会记住”
它点了点小脑袋，背起自己的小行囊，朝我挥了挥手后一点点在我视线中消失了。
也不知道下次能再见到兰那罗是什么时候，或者会不会有一天我看不到他们了呢？
我托着下巴在原地蹲了会，结束了当天的巡林任务往回走。
然后在提纳里的房屋前，我看到了两个不常见的身影。
一个是赛诺，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双手环胸靠在门边听提纳里说话，眼神有时会不着痕迹地落在柯莱身上，不过显然柯莱并没有注意到。
另一个是略有些眼熟的面孔，名字我却记不起来了，只看到他耀眼的金发被编在脑后，别了好几个红色的发卡，身上灰扑扑地有些狼狈，但总体来说……还是显得挺生龙活虎的。
——应该可以这么形容吧？
我走过去和赛诺打了个招呼，等着提纳里和那个人聊完，脑子里不断回想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最终在对方偶然转头看清他的脸时，我突然想起了我在哪里见过他。
一个异常忙碌的夜晚。
一般而言，巡林员的工作集中在白天，夜晚值班的人数较少，定期轮换，总体来说还算轻松，但这一切只限于死域问题严重起来以前。
人在晚上需要休息，死域可不用，所以在人们精神最放松的时候，它突然出现，张牙舞爪的占据一大片土地，摧毁土地上的建筑，带走那片土地的生机，污染其中的生物。
我多数时候睡眠质量都不怎么高，睡眠也比较浅，于是在外面响起匆匆脚步声时我很快被惊醒，随手披了件衣服就往据说突然形成大面积死域的地方赶。
提纳里到的比我还要早一些，因为清除死域需要有神之眼的人，而巡林员中有神之眼的人屈指可数，所以来之前我就有所预料。
预料之外的，是情况的麻烦程度。
倘若只是死域还要好一些，虽然它的面积大，可枝节数量是固定的，只要清理了枝节剩下的都会轻松很多。
但现在的情况是这死域恰好产生于一大片建筑物之上，对修建中的建筑物造成无可挽回的毁坏暂且不论，摧毁建筑物后掉落的石块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成了死域的保护伞，阻碍着我们对死域的清除。
好在火也有照明的作用，加上周围除死域外没什么易燃物，我能更放开些使用火元素力，帮他们照明加套盾的同时也把死域的枝节烧和干净。
这一过程几乎持续了整夜，直到日出将至我们才清理完整个死域和周边的安全隐患。
提纳里去和被死域摧毁的房屋的主人交涉，我则是进行收尾工作，检查是否有遗漏之处。
那时太阳刚刚露出头来，撒下晨曦微光，我疲惫不堪，检查完最后一处后正准备离开，却看到建筑物的废墟之上坐着个人影。
曦光打在他蒙灰的金发上，仿佛融化的黄金在沙砾上流淌，红色的发卡松松垮垮悬在他已经有些凌乱的发上，部分已经碎裂，我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一只泣血的黄金鸟，明明晨曦已经到来，他却似乎更加疲惫不堪。
……
我还沉浸在回忆里，再回神，话题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展到了让这位学者一起在化城郭吃饭。
没人有意见，但是考虑到这位学者灰头土脸的情况，以及提纳里还需要整理一下的日志，最后还是我带着柯莱和这位不知名的学者先走，赛诺一会儿和提纳里一起过来。
“在这里简单清洗一下吧，那个……”我迟疑了一下，对方快速地洗了洗脸用递过去的纸巾简单擦了擦，非常善解人意地进行了自我介绍。
“叫我卡维就好”
我顿了顿。
不得不说，对比之前灰头土脸的样子，现在卡维给人感觉真的惊艳，他明显是会打扮自己的人，整体有一种精致感，如果不是之前给我印象还算深，说他是模特我也会信。
我由衷地赞美：“红色的发卡和你很搭，之前还没怎么见人这么搭配过，没想到还很好看，你的审美很棒哎”
“衣服上的挂件也很别致”我说着又联想起了提纳里穿一些其它私服会是什么样子，虽然平时为了巡林方便他着装都是往方便舒适的方面选择，不过以提纳里的精致生活态度，我不信他没有几件工作外的私服。
太可惜了，我还没看过，什么时候找机会问问他。
“好眼光，这个是在大巴扎的摊子上买的，老板说这是最后一件了，而且是公益售卖，最后的收入会被捐赠给贫苦的家庭”卡维显然很高兴有人欣赏，比一开始更放开了些，打开了话匣子，讲述饰品的来历，说着说着末尾又有些不爽地嘀咕：“啧，艾尔海森那个没有品味的家伙，一点都没有同情心”
——艾尔海森？
我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听到熟悉的名字。
“是我……认识的人！”卡维迟疑了一下，又赶快摆摆手岔开了话题，显然不想多提，我也就没多问。
虽然一时因为听到知道的角色的名字有点惊讶，但仔细想想偶尔会碰到一些和他们有关系的人也很正常，现在也没什么关联，没必要问东问西。
于是我干脆就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聊，顺利得到了几家饰品店的安利，想着哪天有空了去看看有没有可以给提纳里和柯莱的。
——当然，务必要好好挑选以及砍价。我总觉得根据卡维的描述，他买东西好像是被坑钱了，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说到柯莱，为什么她从刚刚开始盯着我的目光就有些复杂？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目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