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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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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寂静无声之地被乌鸦的叫声撕开了一道口子。
“好疼……”
嶒榆不知道这是被痛醒的第几次,通身零碎的伤口不再流血,但微涩的血腥味仍旧弥漫四隅。此时已快入夜,落日余晖铺洒天际,染上血色的雪花纷飞零落,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爪子还真是锋利……”
嶒榆冷嘲一声。忍着痛从雪地里爬起身,抖落肩头的积雪,环顾四周,到处都是被飞掠而过的人鸟撕裂的尸体,鲜血从尸体下渗出,似火焰燃烧在这片惨白的大地上。
一,二,三,四——
足足二十多口人,竟只有她侥幸存活。
循着晕倒前的记忆摸索,嶒榆缓慢挪动起脚步,终于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瞥见拴在枯木上的马匹。许是先前与人鸟的战斗耗费了所有的力气,嶒榆连拉动缰绳的力气都没有,翻身匍匐于马背上斩断绳索便任由马匹行走。不知马走了多久,颠簸中嶒榆的意识越来越淡薄……逐渐陷入沉寂。
这一人一马仿佛随时都要消失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
从清晰的记忆算起,7岁那年嶒榆随着母亲搬来边境,便很少见到她,印象里她总是钻进自己的世界里捣鼓未知研究,诺大的院落堆满了废弃的材料。无聊的时候嶒榆总会一个人拼凑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赠予伙伴。再后来的记忆来到了8岁那年,她随着阿伯一家穿梭于丛林山水间,再也没能见到自己的母亲。
一年里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嶒榆什么也想不起来。
作为游者的阿伯一家总是擅长野外驻扎、狩猎,战斗。他们定期迁徙,似丛林中灵敏善跑的动物族群一般,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不会太久。小时候的嶒榆曾问过阿伯:“阿伯阿伯,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夕夕一样一直住在都城里呢?”
阿伯总会认真回答道:“因为小榆儿不是普通孩子,你现在是可以自由通行骑地与民间的【游行使】,拥有这世间最自由的灵魂。”
从那以后嶒榆便拥有了新的身份。
夕夕是嶒榆10岁那年随着伯伯去莲城赋都采购物品时认识的布匹店主女儿,和她一般大,犹记得夕夕帮着店主搬运成捆的布匹时白净的手腕上晃动的铃铛镯子,在喧闹的大街上独奏出清脆的响声。
想来也已有10年没有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