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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奠定家庭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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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谷其实不大,且地势开阔、草木生灵均是一派安静平和的样子,白天江宰衡领命去找那三朵花时就发现了,一路上没什么凶神恶煞的猛兽或者伺机夺人性命的妖物,想必和受到祥瑞灵气滋长有关,且江宰衡已经发现在一片树林背后正是出谷之路,只是白天碍于滕丝的控制未能去寻。
因此昨晚江宰衡决意离去之后便凭着记忆往那处小树林走去,起初很顺利,一路上没有什么阻碍,江宰衡担心的藤丝也一直没有出现。走到林子里正巧饿了,见林子正中间的几棵树上零星结着几个果子发着微光,树下蹲着一只圆滚滚的兔子。
他认出是刚醒时不慎压坏引起宸斯心疼的果子,知道必然是好东西,便走上前将那几个果子一并摘下用以充饥,咬上一口,果然是酸甜可口、汁水充盈。抬头便看见树下的兔子盯着自己,他还好心情的丢出一个给它,哪知那兔子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一抬腿跑没影了。
江宰衡没有在意,他边吃边走,在心里谋划着出谷后的事情。叛徒是一定要杀的,那帮伪君子也是一定要杀的。直接杀死他们太便宜他们了,他要将魔教108种酷刑全部用一遍,绑来他们的亲人一天杀一个,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痛苦的死去,最后再杀了他们做成人皮灯笼,才能勉强平息自己的怒火。
结果没畅想多久,他发现不对劲了。
这片树林一直走不出去!
他明明刚刚已经路过中心这几颗树了,还摘了果子,此时却又走到了这里,还能看到树枝上果实被采摘后留下的断枝。而不远处的谷外长街,看着不过百步远。
他尝试了各种方法,辨风寻方位、刻记号等等,最终都只能走到中心那几棵树下。但他不信邪,山谷不大,一定处处连接着山外,他都绕一圈,不信找不到其他出路。
于是他沿着白天的路将山谷又绕了一圈。
绕回了宸斯这里。。。
这种憋屈感江宰衡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了,他仰着头,决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不让他出去,那就打到她愿意让他出去。
他双足一点,瞬间凌空而起,飞至半空看见宸斯便是毫不留情的一掌攻过去。顿时树叶簌簌落下,漫天碎叶飞扬,宸斯眼看着动也不动,怒目圆睁瞪着江宰衡,嘴角微抿,周身爆发出一层绿光与江宰衡的掌风相撞,霎时间掌风反卷,疾卷如刀剑一般向江宰衡射去。
下一瞬,江宰衡重重的的摔在地上,溅起的泥土洒了他满头满脸,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震的生疼,刚修复的经脉似乎又出现了裂痕。最主要的是,心脏疼的厉害,似是有什么引线在拉扯,又似被虫蚁噬咬,疼的他瞬间冷汗直冒。
他蜷缩着身子,捂着心口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好转,这才意识到宸斯所说的主仆是真的,他想伤害宸斯必会受到反噬。宸斯站在树上,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发出一声冷笑。下一瞬便飞到江宰衡身边,长腿一迈压住他的身子制约住他。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是对我动手了?你是想杀了我?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出去?莫说你这点雕虫小技根本不能伤我分毫,我若死了,你只会死的比我更难看。”
宸斯气的很,骂一句打一句。由于宸斯压制位置的关系,这一下下的刚好。。。打在了江宰衡的屁股上。
明明是一个更屈辱的姿势,倒像是打不听话的小孩一样。
江宰衡从一开始挣扎着奋力反抗,渐渐的不动了,浑身有点僵硬,只梗着脖子不肯说话。
宸斯打骂半天,见身下这家伙没半点反应,更生气了,俯身下去就是一口。
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宸斯下口重的很,江宰衡隐隐感觉应该是出血了宸斯才抬起头,用手掐着他的脖子愤愤的骂了声:“还想杀我吗?”
江宰衡僵着身子,猜想这大概又是小白对小小白的教育方式,对这荒唐的带着点亲昵的责打有点不知所措,不知为何不想让她误会自己:“没想杀你,只是想让你放我出谷。”
宸斯手里微微用力,掐的江宰衡闷哼一声:“你还有理了。”
江宰衡没理,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一言不合还要被上下其手,他认命的闭上眼:“我错了。”
家庭地位就是这么奠定的。
经过这一场小风波,江宰衡老实不少。宸斯也告诉他山谷目前还有灵气封印,暂时出不去的,因此他老老实实开始研究起宸斯给他的武林绝学。虽然不能真的废了自己的功法,但他细细研读了几天,发现功法背后的原理都是相通的,都是针对人体如何吸收自然之力并为自身所用研究出的法则。不同功法,不过是牵引力不同、使用方法不同罢了。
且这些功法绝本上难懂之处还被人细心附上了注释,配合起来去读更是事半功倍。江宰衡边学边练,在自身的功法上确实精进不少,若是时间允许,假以时日倒真有可能令世间所有人都难以望其项背。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
如果不是每一天都需要花大量的时间伺候宸斯的话。
。。。。。。
朝阳初升,小溪河畔江宰衡正在练功,他一袭黑衣,身型劲长,时而凌空而起,时而迅疾向前,手持一根临时代替剑的木棍,手腕灵活随意的一甩,便在空中甩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额前黑发被薄汗浸的微微有些湿,一张唇红齿白的俊脸尽是桀骜风流,初晨的阳光耀眼,却仿佛再多的光芒也无法夺去他的光彩。
夺去他光彩的是一只兔子。宸斯的兔子。
看到这小畜生,江宰衡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他长叹一口气,又是给宸斯准备早饭的时候了。
明明自己醒来之前她吃果子也能好好活着,此前在林子里碰到兔子不是偶然,是宸斯每天让它守着等果子掉落呢。偏偏现在就不行,还挑的很,一天三顿一顿不落,还得顿顿吃出新花样。这顿吃鱼,下顿要吃虾,今天吃烤的,明天得来点炸的。
江宰衡曾试图以没有材料蒙混过关,谁想到宸斯没白活这几百年,乾坤袋里应有尽有,调料、锅碗瓢盆,甚至还拿出一只拔了毛的鸡。江宰衡怀疑她百年前每见一个人就逼人给她做饭。
收起木剑,江宰衡无奈的跟着兔子走回去,开始生火起灶、洗菜净米,今早吃野菜羹。约莫半个多时辰,淡淡的清香散发出来,宸斯闻着味就从不远处的帐篷里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来了。帐篷也是张宰衡搭的,里面细细扑了几层绵软的毯子,被子也让江宰衡拍的松软,宸斯住着很是满意。
揭开锅盖,锅中的野菜羹看着让人极有食欲,那菜叶切的细细的飘在羹汤中,煮的软烂适中的大米沉在锅里隐隐透出点白,更衬的晶莹剔透,让昨天吃烤鱼吃点有点腻的宸斯食欲大开。她迫不及待的细嗅一口,等着江宰衡盛好羹汤摆好碗筷就开动起来。当然,她没有忘记奖励自己的小仆人。
“吧嗒——”又是一个响亮的亲吻落在江宰衡的嘴唇上。
“宸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亲吻不是这么用的!”江宰衡捂着自己的嘴后退一步,第十次认真控诉。
然而这几天相处下来,如果说他对宸斯的了解有所增进,除了知晓了她的名字,那就是——固执!只要她认定了事,江宰衡说破嘴也无法改变她。
比如亲亲奖励,不管江宰衡怎么解释,她坚信江宰衡是口是心非,其实非常受用她的亲亲奖励。
但这是受不受用的事儿吗!江宰衡无力辩驳。
果然,宸斯大口喝下半碗野菜羹,随意的摆了摆手:“不用受之有愧,你做的很好,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江宰衡站在一旁又是长长叹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是一个洗手作羹汤的小媳妇,还是那种等着求亲亲奖励的小娇妻。
当然,宸斯也有她善良可爱的一面,让江宰衡总是没办法真的对她生气。或者说,她关心他,这一点关心与在意,让江宰衡控制不了的陷进去,褪去坚硬的外壳,露出柔软的内心来。
一般来说,宸斯一天只会见江宰衡四次。除了一天三顿吃饭外,就是每天傍晚为他布阵疗伤。
江宰衡是从毒药堆里长大的,天下各种奇毒,他吃了个遍,有些解了,有些没解。各种毒素在他体内互相抗衡、相互作用,反而让他变得百毒不侵。但到底是伤了内里,因此江宰衡常年都处在疼痛中。
这毒素浸的深,此前他昏迷不醒,宸斯只当他伤势过重。后来伤好了,这毒带来的体虚病痛又显了出来。
宸斯发现的很快。某天江宰衡给她挑鱼刺时,突然一阵心悸发作,这对他来说本是习惯了的,因此他只是突然攥紧了拳头,颤了颤喉结,下颌线强撑着崩起一道凌厉的弧度,表情不动分毫。他其实并不信任宸斯,并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弱点。
但宸斯却敏锐的立刻抓住他的手开始以灵力进行探查,发现了病因所在便开始每晚为他布阵排毒。布阵的媒介竟然是灵碧果,就是此前被宸斯宝贝收起来的果子,其实当时正是宸斯以其布阵为江宰衡治疗。它吸收灵气而生而长,是连接灵气最好的媒介。若是直接食用,也有轻伤痊愈、重伤续命的奇效。
调养了几天,配合着灵碧果的食用功效,江宰衡毒素清除不少,但由于根基太深,余毒却还是得再有5日才能彻底排出。之所以知道这么确切的日子,是因为宸斯每天在数着日子在他耳边叨叨。
这一晚又是照例排毒,阵法结束后,江宰衡一个手刀,将灵碧果引入的灵气悉数吸收。宸斯恋恋不舍的掏出几个果子让江宰衡服下,心下很是不舍。
“还有4日!你快好起来!我长这么大就好这一口!”宸斯咽咽口水。没办法,灵碧果产量极低,每日结出的果实只够江宰衡服用的。
江宰衡看着她嘴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以后我每天给你去摘,都是你的,谁也别想和你抢。”
宸斯就地坐下,手撑着头很是苦恼的样子:“唉,它吃不了几天了。”
江宰衡以为是灵碧树结果周期短,没有在意。看着宸斯摇晃着脑袋满是纠结,他暗自决定明天多研究点好吃的给她补补。
然而宸斯就是宸斯,这么点温情脉脉的关系很快被打破。
不要对一个每天清醒的时间里有80%都在吃的女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