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榜]惊蛰》燕子来时新社

3、是时新雨余

　　“还不是因为你传过来的信？落款在‘二郎’前面的，分明是个涂掉的‘杨’字。”燕姜嗔他一眼，“那时候虽然不知道我们二爷怎么突然要掩人耳目了，但我还哪好留他们在店里啊，都让他们放假啦。”
　　其实只是怕给小老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罢了。杨戬低头笑笑，没作声——毕竟他如今一朝落魄，若是从前那些仇家想来找场子，他自己是没什么所谓，却担心连累身边的人。从前结识的那些现在也是天上有名有姓的神仙，不需他担心；但像燕姜这样，虽说是能在蓬莱开个有官号的当铺的小老板，哪怕有些背景在，可归根结底也是个才几百年道行的散仙，多少叫人放心不下。
　　所以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知道就行了，说出来没得徒增烦扰。便猿臂一展，捞过斗笠往头上一遮，偏头一句“先走了”，又左右抻抻筋骨，兔起鹘落间隐入雨幕中，失了踪迹了。
　　“走吧快走吧，正好闭店休息呢，哪有做工的放假老板却要上班的道理啊。”嘀嘀咕咕地，燕姜也掩上了店门，浅浅打了个哈欠，上阁楼里打盹儿去了——本来嘛，下雨天就应该睡觉去。

　　燕姜是在三圣母镇山那日捡到杨戬的。
　　彼时她奉了娘娘①的命，来华山转了一圈，不想刚好撞上杨婵②正以身将玄鸟镇在了莲花峰下，封住峰头后杨戬力竭坠下山崖，宝莲灯又分崩离析的时候。
　　好奇怪哦，明明是整个天庭都想做的事，结果就只派了这两个人出来，真不怕翻车吗？是觉得仅靠这血脉之力就能让玄鸟再忍气吞声个几百年，还是觉得这两兄妹一腔赤诚，单纯好骗肯定会舍身应命？
　　真真是可惜了。燕姜想，天庭难得就这么几个好人，都快被他们磋磨没了。不过，这也不是她管得了的事，还是赶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块半块碎掉的宝莲灯，好拿回去给娘娘复命吧。于是她仅仅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杨戬落下的方向，便转头追着宝莲灯四散之时，飞出去最显眼的一块海碗似的东西一路而去。
　　她运气不错，才行了两里，就见华山脚下山涧一处碎石滩上光芒四溢；再定睛一看，原来那海碗，正是宝莲灯的灯盏。
　　娘娘两仪卦算的可真准啊，说是大吉，就是能大吉——这宝莲灯虽是从女娲手中传给了三圣母，却为混沌灵物；尤其是这灯盏，正是能盛放、镇压玄鸟之气的根本之处。
　　拿了此物，娘娘之计岂不是要事半功倍了！燕姜心下一喜，连忙上去要将灯盏收起来，不想她刚轻轻一捏，这盏便传来几声瓷器开裂的脆响，刚觉不好，紧接着那灯盏就“哗啦”一下碎成了几片，裂口处还缠绕着几缕金丝。
　　这......这灯碎便碎了，但新封神榜③也要胎死腹中了吗？
　　燕姜手里还捏着一块碎片，慌慌张张试着拼了拼几块完整的碎片，想看看还能不能拯救一下这不经事儿的灯盏，却果然是徒劳无功，当下就欲哭无泪了。
　　坏了坏了，都怪自己当时没注意宝莲灯其他部分飞哪去了，要不然现在说不定还能有备选能交差，下次这么好的机会哪还找得到？燕姜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碎片全拣了起来，只希望回去能有什么办法把它们拼起来，哪怕这盏再不复之前的力量，也稍稍能起些作用。
　　收好了碎片，又仔细点了一下数量和碎裂纹路，燕姜正欲回去，却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山涧上游冲下来了，似有人形。
　　想到坠崖的杨戬，她心里咯噔一下：不会那么巧吧......明明刚才杨戬掉下去的方向不是这边啊。

作者有话说

　　①娘娘：具体是什么娘娘大家随便猜；
②杨婵：三圣母没有准确姓名，这里沿用央八宝莲灯和前传的名字了；
③新封神榜：本文以网传删减前的部分内容为蓝本进行个人二次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