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桌》邂七

35、第 35 章

　　六月份中旬学校有一场小升初考试，曲蓝溪每天都在被地理的地图和计算距离下折磨，有时候一道题分成不同的数字就可以足够让她在这个方向上想两天，有时生物课上在碰见染色体种类、血小板，白细胞的图形就足够让她为此困扰半天。
　　晚上回去在扣扣空间按照别人的满分保佑也对自己转发了一个，其中也有一起考试的学生说着“顺利”的祝福，待一一回复完消息后曲蓝溪便休息了。
　　考试的那一天，曲蓝溪带着考试相关证件走进了电脑室，坐在第三排靠右边的过道位置刚坐下后，就按照之前老师带他们模拟过得过程进行，身份信息输入自己的考号和身份证号码。
　　正式进入考试页面，时间一共是45分钟。刚开始的题干都是围绕左心室，右心室心脏的位置分配任务来出题，曲蓝溪基本上靠自己背诵过的印象顺利回答，可是却在地理上面吃力很多。
　　比如计算距离，山脉，长江分流的几处水库，正好监考老师此时问学生是否需要白色草稿纸章的请举手，曲蓝溪要了一张。随后拿出黑色签字笔在上面把计算的公式和平常考试要默写的内容写在了上面。
　　她抬头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吐出一口气。随后对照纸章上的内容进行快速检阅，对着电脑上出的题进行选择。
　　等做完后曲蓝溪发现身旁的男生正在惆怅的看着自己的题一副苦恼的样子，曲蓝溪又重新开始检查电脑里每一处的回答等自己感觉可以提交了，她便找到“提交试卷”的箭头。
　　点击“完成”后待电脑界面显示刚开始来到的页面，曲蓝溪便举手等监考老师过来检查系统没有问题的时候，她在一旁听从指挥：
　　“提交成功，可以离开考场了”
　　曲蓝溪只知道自己是第二个离开电脑室的学生，她走出过道证件恰巧掉在了空白的塑料板上，她低头迅速捡起来后，脚步急切的走出电脑室。脸部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发烫，致使她刚出去的时候都是用证件单挡住脸部才没有让人看出她的慌张。
　　顺着楼梯下楼回到班级时，班级里只出现了一小部分学生有的见到曲蓝溪问她：
　　“你抽到的考试题难不难？”
　　“你是第二十个考完试的”
　　“这次考完你觉的能拿到B嘛？”
　　曲蓝溪想到这儿，也有些担心自己会考不上报的那几所学校，毕竟十几天前老师发了一张关于初生高的填单表，曲蓝溪刚开始没填，拿回家跟曲妈商量过后填的时候，便是自己根据学校统一编号填写的数字。
　　填完后的第四天下午学生们本该上课的时间教室里却没有代课老师，只有一群探讨自己能否上高中的学生，待晓晶来到时开口只说了一句：
　　“准备一下等前面班级报名完我们就过去”
　　曲蓝溪有几处没填写被发下来填写，曲蓝溪不好意思的问晓晶该怎么填写晓晶楞的一下似乎也不太清楚对她说：
　　“我也不太清楚”
　　“等下你报名的时候询问一下，有疑问可以找电脑室里面专门处理问题的老师”
　　“好”
　　曲蓝溪把单子交了上去，刚到位置上坐下不到3分钟，前面班级报名完的学生来传达说：
　　“你们可以进行报名了”
　　晓晶让学生坐着别动自己有话要说，学生都坐在各自位置上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晓晶讲着寻常老师所担忧的纪律问题，学生们也只能干巴巴的坐在位子上等她讲，直到有隔壁五班的学生来催促她才放行。
　　晓晶为了减少排队占用时间，让学生们组织队伍穿过教师办公楼梯，曲蓝溪因为个子矮走在了最后面。晓晶在后面对她说着：
　　“你那个报名的时候有什么问题的话及时跟老师沟通”
　　“等下我还有事等会儿直接离开，你带着她们回来上课就可以了”
　　“好”
　　进入电脑室坐下，老师让学生们开始登录系统的时候曲蓝溪说不上来的紧张，在填写个人信息的时候没有预想中的困难，到了填报名学校编号的时候单子上并没有多出来那两个学校信息。
　　以至于曲蓝溪通过询问后又重新认真的选了两个学校，根据个人需要填写的信息又把自己的喜好，学校特长输入了进去。
　　等输入完晓晶也来到了电脑室进行辅助学生，曲蓝溪坐在位子上看着系统出现“报名成功”的字样，起身摆好板凳从门口离开。
　　等20天之后，晓晶带着考试的结果出现在了班级里，因为先前听说分数按等级报名高中， A是满分、B是中等、C是及格、D是不及格。
　　很多同学听完之后纷纷都说要考B曲蓝溪也不例外，可是真正拿到B分数的寥寥无几绝大多数还都是C，曲蓝溪坐在位子上既紧张又有些盼望的听着晓晶即将公布登记的分数。
　　可是换来的只有一句：
　　“曲蓝溪，C”
　　不过曲蓝溪不该考这个分数的因为老师私下也对她说过这句话，曲蓝溪在学习方面总是让老师说：
　　“这孩子看着挺努力的，可是没用在正确的方向上”
　　曲蓝溪不止一次听别的老师这么说过她了。
　　可是她始终悟不出来其中的原因，老师们便也不再说她什么了，后来临近放暑假曲蓝溪又一次被送往姥姥家的路上。
　　这一次曲蓝溪回去的时候学会了保护自己，在早晨起床去打水的地方打着水缸里面的水，蹲在地上刷牙时曲蓝溪没带毛巾便在院子里来回仰着头往前跑试图把脸上的水分吹干。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脸上只有干爽的感觉。曲蓝溪又跑到猪圈里面看了一只刚被生下的小猪仔，小猪仔很乖的躺在它母亲的怀里待着，小猪仔似乎是看到曲蓝溪正在看着它，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曲蓝溪。
　　它好像有点不太能看清她的样子，便从母亲怀里走了出来。这一动惊醒了正在享受着美梦的母猪，等小猪仔走过来时曲蓝溪跟它只隔了半个墙面这么高，她望着它笑了出来。
　　小猪仔看着她也欢呼的哼叫着呼噜噜的声音，可下一秒，曲蓝溪就看到母猪正在把屁股对着地上那块湿遭遭的麦穗拉屎，曲蓝溪瞬间像被雷电击了一样麻木的看着母猪一边警告一边撒尿的样子。
　　直到被不远处站在锅屋外面的姥姥喊着：
　　“蓝溪回来，吃饭了”
　　“你说啥？我听不见姥姥”
　　“我说你还回来吃饭嘀，怎么跟个耳聋一样听不见人说话呢”
　　“哦，我这就过去”
　　后半句曲蓝溪没听到，但是看看姥姥之前说话的态度就能看出她说的后面是什么意思，等进堂屋开始吃饭时姥姥说：
　　“赶紧吃饭，一会儿你小表弟要来找你玩”
　　“是哪个表弟啊”
　　“就你榟扉舅妈家的儿子”
　　“哦”
　　曲蓝溪一边吃着饭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外面的大门，这次吃的饭很清素就是绿菜叶子米稀饭外加一个鸡蛋煎饼。
　　等吃过饭待收拾完碗筷后，曲蓝溪站在院子里的那颗柿子树下看没成熟的果子，姥姥对她说：
　　“想吃的话得等到你下次冬天过来就有了”
　　“那会有吃不完的柿子饼嘛？”
　　“哼，不只有吃不完的柿子饼，你就是吃死那柿子树还结柿子”
　　“那姥姥冬天给我留点儿”
　　“这玩意多的是你想吃下次来的时候多吃点，你那边肯定没有这边管够吧”
　　“嗯，需要花钱而且特别少还贵”
　　“所以我不去你们那儿，在自己家就能免费吃”
　　“是是是，只不过舅妈啥时候来啊”
　　“快了吧，刚才打电话跟我说到xxx了”
　　曲蓝溪跟姥姥坐在堂屋说话的功夫，大门口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姥姥站起来一看说：
　　“是你舅妈他们来了，还不赶紧去迎接”
　　“哦”
　　曲蓝溪走出去，就看见下车的舅妈打开后面的车门劝说着小表弟下车，姥姥说：
　　“怎么弄嘀，见到二奶奶也不下车啊”
　　小表弟鼓着嘴巴从车上下来跟随着她们进堂屋，刚坐下就听见舅妈说：
　　“靳煥就放你这了，俺二大娘”
　　“我回头给你点儿钱你回头带靳煥买点肉就行”
　　说着，姥姥起身嘴里边说着：
　　“好，放我这儿你就放心的去工作吧，他跟着我你放心”
　　“不用给钱，我又不是没有钱”
　　“你走吧，嚎，开慢点，路上注意安全”
　　走到大门口，曲蓝溪就被姥姥叫住说：
　　“我去屋里待会儿，你还热？”
　　“我给你五块钱，你带他去看看买点冰糕”
　　“回头你看他是看电视还是睡觉你看着点儿就行了”
　　随后姥姥转身去抽屉的钱包里拿出五块钱说：
　　“去吧，顺便给我带一个”
　　曲蓝溪带着小表弟从墙边中间狭窄的缝隙里穿过，来到大马路上顺着方向走去小卖部，刚进去小卖部表弟就嚷嚷着要买那个冰糕。
　　曲蓝溪问老板多少钱，老板说6块曲蓝溪低下头对着正趴在冰柜上的表弟说：
　　“可以换一个嘛，带的钱不够”
　　随后表弟指了指另外一个老板说是一样的价钱，曲蓝溪便问到：
　　“那有没有什么比较便宜且好吃的？”
　　“有啊，像这个绿豆味的雪糕，小布丁，大布丁”
　　于是曲蓝溪选择了小布丁，表弟看到后说：
　　“我也要吃这个”
　　曲蓝溪拿了两支小布丁和一支绿豆味的夏天专门消暑的雪糕，付好钱后。
　　老板问曲蓝溪：
　　“你之前是不是跟你姥姥来过，我看你挺眼熟”
　　“嗯，来过得”
　　“这个是你弟弟也太小了”
　　“不是哒，他是我表弟”
　　“嗷嗷，你来带他买冰糕回去小心点看好了”
　　“嗯”
　　曲蓝溪带着小表弟回到家里，姥姥问靳煥：
　　“你还困？”
　　表弟摇了摇头说：
　　“不困”
　　“那你还看电视？”
　　“嗯嗯，看喜羊羊与灰太狼”
　　等待动画片的期间，曲蓝溪把冰糕递给了表弟和姥姥，随后三个人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动画片。
　　其中，表弟在专心的吃着冰糕看动画片，曲蓝溪看了一半发现姥姥静静地吃着雪糕，看着外面的院子忧愁着。
　　曲蓝溪问到：
　　“姥姥，你怎么不看啊”
　　“哼，我这把年纪不爱看这个你们看吧”
　　等看到下午2:30的时候，姥姥对曲蓝溪说：
　　“我去下田，你和你表弟待在这里看电视”
　　曲蓝溪觉得自己有义务陪在姥姥身边说：
　　“我也跟着去吧”
　　“你跟去干么嘀，你跟去那靳煥谁看着”
　　表弟说：
　　“太无聊了，二奶奶我想回家”
　　姥姥见状说：
　　“那不看了，跟我去下湖玩还管？”
　　表弟说：
　　“好”
　　三个人走出堂屋看着姥姥把大门锁上，一同顺着破坑土地走向大路，一路上车子不多她们走在靠左边的位置，顺着拐弯处的一个泥泞路走进去。
　　扑面而来一股鸭屎的味道，大鹏底下全是鸭子似乎是看到有人来了，一大群鸭子全都拥挤着走过来，表弟被这场面吓到了说：
　　“我不走这面”
　　于是姥姥拉着他的手说：
　　“不走这面，那你走我左边不就不害怕了吗”
　　曲蓝溪跟着来到了一大片放眼望去的绿油油田地，地上四处都是河渠，姥姥跨过那里说：
　　“你们就在这片玩，我去看看那边地里的水稻等下过来”
　　她们刚开始都规矩的待在那里玩，后来看到有片地方天空处有许多的小蜻蜓。表弟似乎是很兴奋便开始伸手抓蜻蜓，抓了一会儿蜻蜓飞的太快反而被放走了，表弟又开始边跑边抓曲蓝溪想抓但是草地那边正是湖泊。
　　曲蓝溪只能抓住表弟的衣服说：
　　“有湖水别跑太快容易掉下去”，
　　“那你抓我胳膊我看到那个叶子上有蜻蜓”
　　“哦，那你慢点儿掉下去我可救不上来”
　　“知道了”
　　于是，在他挥舞着手煽动的那几下，曲蓝溪心里就害怕了好几次，在他抓到蜻蜓的那一刻。曲蓝溪瞬间拉着他往后退，等表弟伸出手递出去给她看蜻蜓的时候，曲蓝溪这才漏出了酒涡的笑容。
　　“看，蜻蜓”
　　表弟还蹲在地上拿起蚂蚱给她看，曲蓝溪在慌张的时候抓着手机的那刻照相机自动拍了一张表弟抓着蚂蚱傻笑的照片。
　　她们闹了一会儿后，姥姥走过来训斥到：
　　“谁让你带他过来的，这边湖泊没看见吗，这边水流那么急掉下去都救不上来，之前就有人掉下去没捞上来”
　　随后姥姥说：
　　“要玩我带你们去那边的树林地玩”
　　表弟说：
　　“那边有什么好玩的”
　　姥姥说：
　　有“刺猬”，“蜻蜓”，“狗尾巴草”
　　随后路过田地时有一位老爷爷问姥姥这两个孩子都是谁后，姥姥介绍完说：
　　“我正准备带他们去东湖逮刺猬嘀”
　　老爷爷说：
　　“巧了，我这有一只刚才路上碰到的”
　　姥姥说：
　　“我带他们去转转看还有没有刺猬”
　　老爷爷说：
　　“我这只留着也是没用，送给两孩子玩儿”
　　姥姥说：
　　“那谢谢了嚎，我还说带他们去逮一只的”
　　老爷爷说：
　　“不客气”
　　随后把被绳子绑住的刺猬递给了姥姥，随后笑着跟姥姥她们再见。
　　曲蓝溪刚开始有点害怕，但又很想摸一摸可是又怕刺猬扎人就没敢拿，表弟更是害怕随后姥姥就带他们回去了。
　　等回到院子里，曲蓝溪便跟表弟搬来了几个砖块垒成了一个简易的小屋子，随后从姥姥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绳子放进里面。
　　她们蹲下看着被砖块围住的刺猬正在里面转，绳子也跟着移动就这样看到了5：20，天色变成夕阳。
　　姥姥拿出一包大黑塑料袋，又让曲蓝溪去堂屋里拿出来两个马扎凳，随后说：
　　“没事儿，剥毛豆”
　　曲蓝溪就坐在凳子上开始剥起了毛豆直到剥的没有力气，舅妈他们开着汽车来到了大门口下车进入院子里看到的时候，姥姥又让曲蓝溪搬了凳子出来，舅妈坐在凳子上说：“这会儿剥什么毛豆的，我给你剥”
　　直到用过晚饭后，曲蓝溪和表弟坐在床上看着最新的动画片，姥姥和舅妈在旁边聊天，表弟看电视看的有些困了便去问舅妈什么时候走。
　　这时坐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曲蓝溪听到舅妈喊她，准备穿鞋下床就听到姥姥说：
　　“你舅妈喊你怎么不吱声的”
　　“我正在穿鞋”
　　舅妈从舅舅手里拿过三件衣服对曲蓝溪说：
　　“快去穿上试试，不知道你回来我就去店里面随便买的”
　　姥姥这时发话了：
　　“谁让你给她买的我又不是没钱给她买”
　　“她一年就回来一次又不像她姨姐离得近每次去她那儿都能带她去”
　　“快去换上我看看”
　　曲蓝溪既畏惧姥姥也不敢动，姥姥说：
　　“你舅妈让你去换衣服你还站这儿干什么的，快去换”
　　曲蓝溪跑去床上换完有点别扭，直到姥姥看着她别扭的走出来说：
　　“你那什么姿势不喜欢就拖你舅妈给你买的你给人看看怎么了”
　　随后曲蓝溪又换了其他的两件衣服，最后舅妈看她实在可能是因为为难，就说：
　　“穿着挺好看的，长的又漂亮不用这么腼腆”
　　姥姥又说：
　　“长的光好看干什么，做事儿都不像她姨姐是的大大方方”
　　舅妈反驳说：
　　“要那么大大方方的干什么，女孩子就应该是蓝溪这样的”
　　姥姥吸了一口烟说：
　　“你把你舅妈给你买的衣服收好，人给你买的你要爱惜”
　　曲蓝溪点了点头，准备回去整理一下衣物时，舅妈眼看时间都九点了便对姥姥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靳煥都困得睡着了”
　　姥姥掐灭烟头带着曲蓝溪走到大门口，看着舅舅舅妈开车离开才带着她回到堂屋里准备休息。
　　回到堂屋刚上床准备的曲蓝溪听到姥姥电话手机响了，看到是曲妈的手机号她瞬间接了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
　　“妈妈”
　　而曲妈只是淡定的“嗯”了一声，问到：
　　“你姥呢？”
　　曲蓝溪说姥姥正在餐桌上吸烟，曲妈说：
　　“把手机递给你姥我要跟她说话”曲蓝溪下床走过去把手机递给姥姥，姥姥看了她一眼说：
　　“瞧你忙的，怎么嘀？你妈能跑了不成？”
　　曲蓝溪说：
　　“不是的，我就是想跟妈妈打个招呼而已”
　　手机拿过去后姥姥接过电话，曲蓝溪上床准备入睡谁知还没到十来分钟就听见姥姥跟曲妈吵架的声音，曲蓝溪吓得一个机灵不小心碰到了床边绳子控制的灯光，随后这边灯光发出白色的光源。
　　她又赶紧拉闭灯光又往墙边上缩了缩，等姥姥上床的时候姥姥把脚对着她那头，曲蓝溪已经睡着了。等到四点多有猫头鹰在外面叫得时候，曲蓝溪才发现自己闻了一夜姥姥的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