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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 94 章 ...

  •   刚才那男子是三皇子?

      江夕月惊诧。

      三皇子是贤妃的儿子,也是当今皇上最喜欢的儿子。他是太子继位最大的竞争对手,直到本书结束也没有跟太子分出个高下。

      为了对付以韩庸为首的太子党,一向不参与储位之争的陆承渊也不得不有所改变。可陆承渊与三皇子的首次联袂,分明是替苏挽弦藏身的马车作掩饰那次,怎么会提前到这么早,且在这间她也闻所未闻的戏楼里呢?

      梁羽雁将江夕月带到一间茶室里,遣散了仆人,给口干舌燥的江夕月倒了杯茶。

      江夕月喝了茶顺了气,转头疑惑地问起来:“三皇子怎么会在这里呢?”

      没想到梁羽雁转而问她:“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江夕月跟梁羽雁是旧相识,自然坦白直言:“我陪二爷来听戏。”

      可梁羽雁又继续问她:“陆侯爷真是来听戏的?”

      江夕月就没法回答了。

      这戏楼里人多眼杂,若陆承渊真来这里会见三皇子,那就太惹人注目了。且以陆承渊的秉性,不论他与三皇子商议何事,都不可能带着江夕月一起来。这样说来,他与三皇子的相见,似乎又是一场意外。

      那陆承渊究竟打算做什么呢?江夕月咬唇陷入沉思。

      江夕月一颗心全挂在陆承渊身上,全然忽视了旁边的梁羽雁的神色。突然被对方撞了一下手肘,她才抬起头来,只见梁羽雁一脸好奇地冲她挤眼:“听说,陆侯爷打算娶你为继室?”

      江夕月的思路被打断,耳根一下就泛红了。

      既不能否认也不能肯定,她嗫嚅了半天才道:“梁小姐……哪里知道的?”

      梁羽雁轻笑一声:“以梁府跟宁远侯府的关系,有什么还能瞒得过我们?”

      江夕月就垂下头,不再言语了。从前为着梁羽奂的缘故,生出许多尴尬的事情来,如今虽然时过境迁,她看着梁羽雁还是有一丝惭愧。

      “梁少爷他……怎么样了?”有些事情不该再说,但应有的问候还是得有。

      梁羽雁就爽朗一笑:“他还不就是那副样子,整日里对谁都一副臭脸。不过自打经过你那件事,他对成婚倒是没那么抗拒了,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呢。”

      “我哪里能承梁小姐一声谢呢。”

      江夕月很不好意思,被人拒绝还要说感谢,也就梁大小姐能干出来这种事了。但她真诚祝福梁羽奂,希望他早日成家琴瑟和鸣,这份心意却是毫不掺假的。

      梁羽雁又道:“曾经我也觉得,以陆承渊的行事的风格,对你也只是一时兴起。如今他既然肯娶你过门,说明是真的用心对你,倒也省却我一份担心。不过话说回来,宁远侯府的旧事复杂,倘若你真有掌事那一日,即便他用心良苦,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梁羽雁这话说得严重,江夕月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梁小姐的意思是……?”

      梁羽雁就提醒道:“最近朝廷风云变幻,颇不安稳。皇储之争加上朋党之争,牵连出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陆承渊本就是风口浪尖上的人,这关口更是受人瞩目。那些想求他办事的人倘或寻他不得,你想从哪里下手会最容易?”

      求人办事,最讲究软硬兼施。对着手握大权的勋贵,有些事当面说不得,可借着那人身边的人,却常常能达到走石投玉、春风化雨的效果。

      历史上多的是从女眷和亲信下手,顺理成章攀附结交当权者的例子。而以陆承渊在朝廷的地位和影响,想要跟他交好的人,如果在陆承渊本人处吃了闭门羹,很有可能会转而选择在江夕月身上做文章,试图从她这里打开缺口。

      江夕月反应过来就一阵心惊,反问道:“这么说,刚才在后院发生的事,是三皇子故意设下的圈套?”

      梁羽雁却笑了笑:“那怎么可能?”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倘若三皇子真的给你设套,以他的本事,怎么会让你看出来呢?”

      这些常年混迹后宫的人,哪个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贤妃那么谦恭有礼,一再表明儿子没有争储之心。可就算她说得再怎么诚恳,只要旁人觉得受到了威胁,还是会把三皇子看成对手。

      而三皇子平时看似走马观花,不务正业,可真动起手来谁又知道他是个什么路数?陆承渊是皇储之争的有力后援,太子党和皇子党都希望得到他的助力,放心让梁羽雁把江夕月带走,正是为了看看三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花瑞的眼泪是演的么?江夕月凝眸回想了一下。若真是演的,那可比戏台上的戏逼真多了。

      后院醉酒闹事的那位,最终被问出来,是太后身边一位管事牌子的家人。那人虽不认识三皇子,却听说过陆承渊的大名,酒醒了以后向掌柜的赔了个不是,贴了几十两银子就走了。

      陆承渊念着他跟宫里有关系,江夕月到底也没怎么样,最终也就大事化小了。

      花瑞被打得半张脸红肿,三皇子请人送她回去,叫了大夫给她开药,花瑞委屈地掖泪:“要是公子不来,我真不知会怎么样了。”

      三皇子微微一笑,温言软语地安慰:“没事的,你先回去歇着,晚点我会了你姐姐一起去看你。”

      花瑞这才点了点头,向陆承渊行了礼,跟着掌柜的回房了。

      隔着秋叶纷纷的层层花圃,陆承渊看着少女的背影渐远。他没有走下长廊,转向三皇子笑道:“三皇子日常听戏,竟会了这么个红粉佳人。”

      三皇子也摇着扇子笑:“不过是看她可怜罢了。”

      天下可怜之人多了,能被皇子看中的有几个。那个花瑞年纪那么小,模样言语都是个孩子,若非身上藏着秘密,怎能得到三皇子格外照顾。

      陆承渊知道三皇子藏着话,也不打算细问。他今天也是过来听戏,偶然被三皇子请去会面。贤妃要立德立行,不许儿子绸缪储君。三皇子是皇上几个儿子里最闲散的,往戏楼里来逛逛也无可厚非。

      陆承渊微微颔首:“既然三皇子还有事,那臣就不打扰了。”

      转身走出几步,三皇子却跟了上来。

      “陆都督不是听到了什么,才来此处的吧?”

      陆承渊停下脚步:“梨香班如今闻名京城,臣与侍婢同来凑兴,算不算得听到了什么?”

      对待皇室成员,陆承渊从不会大意。三皇子神色微微一变,方才的笑意从眼底褪去。

      太子的追随者韩庸与陆承渊不睦已久,按说为了平衡势力,陆承渊怎么也会在皇子里挑选一人联络。可这两三年来,朝廷的局势越来越复杂,陆承渊却一直跟后宫保持着距离,完全没有为新帝打算的意识,这实在让人迷惑不解。

      谁都知道陆承渊在朝堂的地位,也知道他在皇上跟前的分量,然而如何笼络这位朝中重臣的,却是任何人都捉摸不透的。因而萧祁思来想去,决定来一次投石问路,就算不能真正投其所好,至少也能试试他的心思。

      萧祁笑着合上了扇子,让身边的人都退得远了些。陆承渊静静地看着他,萧祁靠近一步压低了声音:“陆都督猜得不错,那个花瑞丫头,确是来路不小。”

      陆承渊抬起眼睑,轻轻“哦”了一声。

      萧祁继续道:“想必都督已听过这事,年初二哥去甘陕一带,看上了益香楼一个花魁,召幸之后便爱不释手,还许诺将她带回府中。可回京之后受到多方阻挠,又被言官参到父皇面前,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三皇子所说的这件事,经过众口纷纭,陆承渊已听过不下十次了。可这事虽然说起来猎奇,却不过是风花雪月的插曲,连皇上也只是责备了几句,到底不影响太子什么。如今三皇子提起,陆承渊便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但并不清楚细节。”

      萧祁笑了笑,也不拆穿他:“二哥本将那女子安置在长安府,可惜回京后遭到皇后的反对,那女子也因此离开了长安府……”说到这里,萧祁故意停顿了一下,“陆都督想知道那女子如今在哪么?”

      陆承渊轻嘲:“不会跟花瑞有关系吧?”

      萧祁点头微笑:“二哥宠幸的那个青楼女子,就是花瑞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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