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见钟情 ...
-
可能是被绫月同学的奇奇怪怪传染了。
工藤新一觉得他也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
约好一起上学的第三天，他已经开始习惯站在香取先生的家门口，和乔治一起等她。
绫月同学会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小跑着向他奔来。乔治在这时候，便会在铁栅栏里欢快地转圈，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
天知道它是从哪学来的。
然后绫月同学的注意力便会从他身上，转到它身上。蹲下来去摸傻狗的脑袋，又被它脏兮兮的爪子扒拉，弄得一手泥沙。
于是在下一天的清晨，他便带着昨天放学特意买好的火腿片，去贿赂那只过分热情的小金毛。
希望它就像他养在家里的「小金毛」一样，乖巧安静一点。起码在绫月同学的面前，能让她的目光多在他身上停留一会儿。
要让绫月同学一直注视着他，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似乎总会被别的人、或者别的事，轻易分走心神。
比如山桥先生的单车铃声、街边新换的招牌、从古怪角度看去，被电线杆切割的，形状怪诞的云彩。
甚至是人们脸上的表情，交谈的话语，偶尔遇见的小争执，都值得她东瞧西看。
像个停不下来的，好奇心旺盛到不行的小猫。
每到这时候，他就会讲一些过去碰到的稀奇古怪的案件。就像是在钓竿上绑着美味的小鱼干，吸引小猫的注意。
她很喜欢听这些故事。
有时还会拿出那个小本子，记下一些细节。
“工藤同学，你真的给我提供了非常棒的素材和点子。”
“我就知道，来到这里是一件再好不过的决定。”
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到米花町来？
工藤新一疑惑，也向少女问道。
几乎是对他有问必答，非常真诚的绫月同学，却在这个问题上别扭很久，最后她说：
“这是个秘密，工藤同学。”
“我很想告诉你。”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明明十月的阳光并不强烈，但照在她的脸上还是有些泛红。漂亮的琥珀色瞳子不知是躲闪，还是被无意中掉落在他肩膀上的叶子夺去注意。
总之，她踮起脚尖，从他的肩头将那枚落叶拈起，又夹进了那本小册子里。
“我会告诉你的。”
“如果那时候，你还会想知道的话。”
什么啊。
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
少年的胸膛忽然有一种空虚感，又莫名生出强烈的好知欲。
秘密什么的，他最擅长解开了。
在她告诉他之前，他难道找不到答案吗？
工藤新一默默下定决心，要在绫月同学的“那时候”之前，就解开这个秘密。
不过，他不会告诉她。她可能会不开心的。
到时候，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
抱着这样的心情，在面对绫月同学奇奇怪怪问题的时候，他悄悄把那些问题都记在心里。
总结但不限于以下：
1.对他的大脑有着浓厚的探知欲。
2.想知道他恐不恐高。
3.想知道他对魔术感不感兴趣。
4.想知道他对宝石了解多少。
5.想知道他了不了解表演的艺术。
……
绫月同学在得知他的母亲是藤峰有希子，那位有名的大影星之后，眼睛都放光了。
让工藤新一一度以为，她是自己母亲的影迷。可在他从家中翻出老妈的签名照之后，找机会送给她，她好像也没有那么高兴。
只是问他，以前有没有表演的经验。
呃。
小学的时候，他倒是有演过桃太郎。这个算吗？
然后绫月同学就半月眼望他。
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直至现在，少年望着身旁弯下腰来，正拿着逗猫棒与小奶猫玩的少女，还没有找到解开那个秘密的头绪。
宠物店内，在被分好隔层的玻璃橱窗里，有着好几排不同花色和品种的猫猫狗狗。
这里很大，温度也很适宜。空气中有着那些小猫小狗的汗腺发出的气味，但很轻微，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们一列一列地看过去。
从右手边看起，全都是小猫崽。但都是两个月以上的了。有的虎头虎脑探出小爪，有的耷拉脑袋还在睡觉。猫妈妈会在一旁看着，警惕着那些发出奇怪声音，还对着它们挤眉弄眼的人类。
“工藤同学，你觉得猫猫和狗狗可不可以和谐共处啊——我真的好想把它们通通带回家噢呜呜呜。”
绫月芽衣非常没出息的走不动道，完全沉浸在猫猫美色里无法自拔。
她顾不得裙摆会拖到地上，一层又一层地逗下去，直至到最后一层，已经完全蹲下去的少女，发出惊喜的喟叹。
“工藤同学，快来——”
“快来看它。”
她不由自主想伸出手去扯他的衣袖，少年却已经先一步地蹲了下来，迎上了人兴奋又雀跃的眼神。
芽衣没想那么多，就拉着他的手臂往里凑，示意他再靠得近一点。
“你看，它的眼睛，好好看对吧？”
“就和工藤同学的一样。”
轻盈柔软的羽毛穿过玻璃板的缝隙，拂弄这只猫咪的粉鼻子。它睁着湛蓝色的大眼睛，粉爪子往自己脸上扑。
“喵~”
猫咪摇摇脑袋，不甘心自己竟然抓不住那么一个小东西。
“喵~”
芽衣心都化了，连自己是来看狗狗的初衷都忘记，只醉倒在小猫的一举一动下。
然后小猫叫一声，
她叫一声。
又娇又软的喵叫声，此起彼伏的、相当轻盈地钻进少年的耳朵里。
他一时不知道要看猫还是看她。
一定是绫月同学学得太像了。
不然他怎么会看见，她浅金色的发间长出了两个软乎乎的小猫耳。就在裙角处，还有细细的金色长尾在摇来摇去。
“你要来逗一逗吗？”
少女偏过头去，把手中的羽毛递给他。
啊？
工藤新一不可抑制的，在脸上冒出两团红晕来。
接过羽毛的手都有些发愣。
……
“工藤同学，不是这样逗的啦。”
绫月芽衣看着他的动作，就是拿着羽毛在空中晃了晃，急得玻璃窗里的小猫都快跳起来看了。
她牵住他的手腕，引导他把羽毛穿进去，顺着小猫的动作，再反方向晃悠，又突然停住。
“你看，它现在是捕猎的姿势哟。”
猫咪微弓起身子，大大的蓝色瞳子动也不动，盯着白色的羽毛瞧。
她靠得超近，肩膀几乎窝在他的胸膛里，手心里的温度从手腕处传来。
如果芽衣再细心一点，就会透过玻璃窗的倒影发现，工藤同学的模样就跟那只小猫一样。
湛蓝色的眼睛，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望向她。像是望着属于他的羽毛。
……
煎熬、太煎熬了。
好不容易逗完小猫，他收起有些发麻的手腕，揉了揉发烫的耳朵。
只剩心脏的跳动，怎么也没法快速平复下来。
“工藤同学，”她有些担忧地看向他，“难道说，你有对猫毛或者是狗毛过敏吗？”
“我怎么觉得，你有一点不舒服？”
“不，不是。”
工藤新一战术性咳了咳，“可能是最近变天，有点冷到了。”
“是吗？”
“那你要好好注意保暖才行。”
“这个天最容易感冒了。”
“嗯，先别说这个了，你不是还要去看小狗吗？”
他果然还是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对着她关切的眼神撒谎。
芽衣同学反复看向他，再三确认，“那你有不舒服一定要说哦。今天定不下来也没关系的。”
她倒不是很担心工藤同学。
而是担心这些小猫小狗，万一被工藤同学传染就不好了。
……
走过小猫区，到了小狗区，芽衣同学的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瞧见小猫，心就软下来，只想亲亲抱抱它们的话，那么看见小狗，就会想活跃起来，拉着它们溜上个几圈，甚至跑动几下。
这对于几乎不运动的芽衣来讲，是多么大的触动啊。
她的第一眼还是看见了蓝眼睛的家伙。
是一只桀骜不驯的小哈士奇。
帅气和呆愣，共存在一张狗脸上。实在是有些神奇。
“这个看起来就不像工藤同学了。”
“有点笨的感觉。”
工藤新一：“……”
从刚才开始，他就发现了。
绫月同学似乎格外钟意蓝眼睛的。
不管是刚刚的猫咪，还是小狗。
嗯……而且他也是蓝眼睛的。
所以她才会不停地拿这些小动物们和他做类比吗，头一回作为挑选宠物的参照物，这体验实在奇妙。
感觉怪异的同时，更怪异的，是他居然还有一点开心。
“你觉得，那一只怎么样？”
少女指着一只庞大的、蓬松的就像三层蛋糕的蓝眼睛阿拉斯加，征询着他的意见。
“它的毛好厚好多啊，撸起来一定很尽兴吧。”她好像恨不得现在就去摸上一把，但很快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洗起澡来，一定会很累。”
“那那一只呢？”
她又指着一只蓝眼睛的边境牧羊犬，黑白顺滑的皮毛和漂亮的线条，看起来就很帅气。
“它怎么样？”
“还不错。”
工藤新一点点头。
看起来跟他是有点像。
“不好意思，这只已经被人预订了哦。只是现在放在这里寄养到三个月，就要送走了的。”
工作人员带着歉意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如果您喜欢蓝眼睛的小狗，我们可以帮您在后面物色一下。有了合适的通知您。”
“啊，好吧。”
芽衣同学没想到逛了一圈下来，最合眼缘的小狗居然已经是别人家的了。
她只能遗憾的与工作人员交换联系方式。
此刻与蓝眼边牧对望的少年，不自觉就想着：
如果非要找蓝眼睛的话，还不如找他呢。
……
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没救了吗——
好歹清醒一点，你可是个人啊，工藤新一。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见钟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