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包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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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两年的同事感情，抵不过一块竹叶肉卷。”张晓虹悻悻地收回自己的筷子，有点懊恼自己出手太慢，让莫遇抢走了最后一块肉。
“不是一块，你吃了六块。”莫遇吃完抢到的最后一块肉卷，满足地咂咂嘴。这盒竹叶肉卷是孙彩晶做给轮夜班的莫遇带到公司当宵夜的，让张晓虹熊口夺食地夹走了那么多块，莫遇都觉得自己太过重视这段同事情谊了。
“两年感情值六块肉卷，说起来也并没有好听到哪里去好不好，” 张晓虹意犹未尽地收起餐具，递了条漱口水给莫遇，又随口问起之前聊过的事，“前几天说要宠物，你们决定好养什么了没有？”
“还没，关注了宠物领养之家，暂时还没时间去实地看看。”孙彩晶这几天忙着应付领导给的新指标，莫遇最近注意力都集中在妖族管理局上，两人都暂时没空去寻找和迎接新成员。
“唔唔唔，唔唔唔唔……”张晓虹含着漱口水，对莫遇一通输出。
“好，你继续待在这，我去漱口。”莫遇一副赞同的模样，起身准备离开咨询台。张晓虹忙把她拦住，然后小跑去洗手间。
等两人轮流漱完口，坐定下来，张晓虹才继续刚才的话题：“要我说，就养小猫。”
莫遇现在也偏向喵星人：“也是，养狗的话，整天待在家里等我们回去也太可怜了。”
“而且，猫主子能抓老鼠，就算不抓，至少也能威慑老鼠！我都想养只猫壮胆了！可惜室友过敏太严重。”张晓虹一脸认真地说。
“最近看什么鼠灾之类的恐怖片了？”
张晓虹胆子小却又喜欢看各种灾难片，看完又喜欢代入现实，往往看她突然间害怕什么动物或者痴迷什么动物护身，就可以推断出她最近一段时间经历过什么类型片子的毒打。
“我没有！这次是真的，最近老鼠闹得可凶残了！你都不知道吗？”张晓虹反问莫遇。
“你哪来的消息？”莫遇还真不知道。
“最近很多好友动态都是在说闹老鼠的，”张晓虹拿出手机，调出好友圈的动态给莫遇看，“喏，这个最吓人，人睡着了被老鼠咬醒，醒来赶老鼠，老鼠完全不怕人的，还和他对峙了好久……”
莫遇接过张晓虹的手机，点开了她朋友发出来的一小段监控视频。
视频里，个头有小猫大小的一只老鼠，站立着和朝它扔东西的人对峙着。因为开着灯，很清楚可以看到那肥硕得异常的老鼠非但不怕人，反而吱吱叫着想要反击过来，冲着那渗血的脚再咬一口。
那条视频播完，张晓虹滑动着朋友们的动态，指着其他的相似的图片或视频给莫遇看：“那，还有这些，全都是附近这一带发生的！都有人去问气象局是不是有什么异象要发生了！你说，还有什么比不怕人的老鼠更可怕的吗？！”
莫遇看出不对劲来了，不过想到有妖族管理局在，而且他们分部还即将开到家门口来，倒也没有太担心。
“有，被猫主子当宝贝，叼上你睡塌的老鼠更恐怖。”莫遇想了想，中肯地回复道。
张晓虹听完，不禁打了个冷颤，连连拍了拍自己的前额：“打住，打住，不准想象出那画面来……”
张晓虹被吓到得缩回了工位上，借着咨询台的挡板遮住手机，默默地搜索怎么防鼠害，怎么驱除老鼠之类的信息。
莫遇也坐回座位上。
这个点，公司的后门已经上锁不给进出。前门这里，大门也不像白天那样完全敞开，而是已经关闭上，需要刷员工卡才能进出。大厅里少了白天那些在各张会议桌上待客或者开临时小会的人，显得特别的空旷和寂静，尤其是在莫遇和张晓虹都不闲聊的时候。
莫遇还挺享受值夜班的，毕竟，晚上除了公司里那群加班狗们零零星星地偶尔进出，根本没有其他的事需要忙，也不用像白天一样，要摆出精神饱满的样子，想坐下就坐下，想塌腰就塌腰，想玩手机就玩手机只要躲过监控镜头就可以。
平时值夜班莫遇都摸鱼摸得很尽兴，不是和搭班的张晓虹闲聊，就是上公司内网刷帖子吃瓜。不过今天她确实没有了摸鱼吃瓜的空闲，表面默默地发呆，实际是在想那一拨跟妖族管理局有关的人和事。
原本莫遇还计划着去偷看石余温审问蜘蛛妖，试试能不能从中得到些什么信息。可没想到居然扑了个空，石余温就这么带着蜘蛛妖回妖族管理局总部去了。
虽然在知道妖族管理局的妖气追踪仪并不能识别到自己的妖气后，莫遇就想着要到妖族管理局去走一趟，但，她可没想就这样没有任何准备地直接往他们的大本营撞过去。
而放弃了追去妖族管理局总部之后，出乎莫遇意料地，她居然又在蚯蚓养殖场，不，现在是妖族管理局分部了，在那，她看到了又一个和石余温还有蜘蛛妖一样奇怪的人。那人叫王亚惠，也是妖族管理局的。
王亚惠五短身材，整个身段看上去就像个趋近球体的短圆柱。她明明一直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斜着眼看别人，嗓音却做作地装出一股虚伪的豪迈来，然后再用那种伪装的粗嗓音说出一连篇阴阳怪气的话。
让莫遇觉得奇怪的，不仅是王亚惠在莫遇回溯出来的过去里同样有大片段的缺失，还有莫遇在看到王亚惠第一眼后，就疯狂涌上心头的嫌弃和厌恶。
莫遇几乎没有这么突兀地，仅仅因为一个人的长相和性格就对这个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情绪。上一次带给莫遇这么难受的感观的人，还是哈利波特里面的那个叫乌姆里奇的角色。但和这个王亚惠一对比，乌姆里奇的人设都显得优雅起来，只能退居莫遇最讨厌的第二位了。
王亚惠给莫遇的第一印象简直糟糕透了，这导致了莫遇在旁观了张爱和王亚惠互怼的过程后，对张爱的好感蹭蹭蹭不停地往上增。
“小张啊，你说你这也不是新人阶段了，怎么还是一问三不知呢？新人还可以说是不懂事还在学，你现在可不能用这借口了。”王亚惠扬着下巴，斜着眼睛，皱着眉头，装着声音对紧紧跟在她身边的张爱诘问道。
莫遇怀疑，要不是王亚惠身高不够，她也不会特地扬起头来斜眼看人，而是会直接用鼻孔看人。
“王大姐，您说这话可就奇怪了，我没说不知道啊，我都给您指路去问石哥了。”给莫遇留下干练、飒爽这样第一印象的张爱，面对王亚惠居然笑出一脸傻白甜的感觉来。
“叫谁王大姐这么难听呢！”王亚嗓门更大了。
“我这是表示尊敬啊，上次我被领导批评过了，说要懂得敬重前辈。不说别的，您岁数在咱局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我称您一声大姐姐应该的。”张爱可太明白在□□中，是谁给自己打了最低分，而且给自己的评价是年轻人不懂礼貌了。
“...都说了，叫我亚惠姐…或亚惠就行。”张爱一开始还叫亚惠姐，后来改口一直管王亚惠叫王工，现在又叫成王大姐，王亚惠当然知道张爱是故意的，却也无可奈何。以前还能趁张爱经验少拿捏她，现在很难能抓到她把柄了。
“那我也都说了，不用叫我小张，叫我张工或张爱就行。”张爱态度诚恳地噎了一下王亚惠。
“张爱，石余温现在不在这，我就只能问你了。蜘蛛妖究竟在哪？”王亚惠没心思跟张爱继续扯那些有的没的。如果不能把蜘蛛妖给拦截回来，不仅段景献会怪罪她，她自己也害怕。
“这真得问石哥，蜘蛛妖的事是石哥负责的。”张爱车轱辘转来转去都是这么一句话。
“我记得段局是把这件任务移交给你的，你找石余温帮你完成任务刷绩效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说你一点情况都不了解？你拿妖族管理局当什么地方了？你拿辛苦工作的同事们当什么了？”王亚惠想靠扣帽子这一招威慑张爱把她知道的信息说出来。
“王工，你这话可说错了。石哥是对我们很好，但可比不上段局能帮着手下的人刷绩效、甩黑锅，啊，我可不是说段局帮着你刷绩效、甩黑锅，而是打个比方，王工你是因为领导对你太好了，才会以为天下领导都是段局那么好的领导呢。”张爱一点没被王亚惠唬到。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王亚惠装出来的粗嗓门不见了，音调变得拔尖起来，“你就告诉我，任务进展到哪一步？蜘蛛妖在哪里？”
“我说了多少遍了，这你得问石哥。”
“你负责的任务，让我去问别人？”
“王工，今年体检，你没查出来耳背吧？前面我说了，这是石哥的任务，不是我的任务。”
“流程上指定的责任人是你！还说不是你的任务？还说不是让石余温帮你刷绩效？”王亚惠为了能让张爱来跟进追捕蜘蛛妖的事，就和段景献商议，特地在任务移交流程上加了指定负责人，就是想着张爱经验浅，就算真给她抓到蜘蛛妖了，也好动手脚善后。没想到那个石余温居然会插手来帮下属执行任务。
“还真不是呢，这任务完不完成，完成得怎样，都是石哥的事，都算石哥的绩效。”
“怎么可能！”王亚惠完全不相信张爱的说法。
说起来王亚惠会不相信张爱的说法也是有原因的。妖族管理局里的条条框框很多，这些条条框框里面，有不少是明面上看起来比较难理解，但实际都是从各种教训中总结出来的规定。这些规定中有一条就是，任务单如果要加指定责任人，只能是自上往下来指定责任人，不能逆向由下往上指定责任人。
王亚惠就是利用这一规定，让段景献直接把任务指定给张爱，想让张爱来替自己背黑锅的。
而张爱也是利用这一规定，成功把他们指定过来的任务移交给石余温的。
说起来也是巧合，段景献把王亚惠的烂尾任务特别指定过来给张爱的时候，石余温就在张爱旁边，恰好看到了那条弹出来的任务提示。
石余温一看到那条提示，立刻嗤了一声：“好个烂摊子，接下来，转给我。”
张爱了然地接下这个指定任务，然后在接收完所有相关的资料后，用石余温给自己的权限，把这项任务指定给石余温了——
石余温自己懒得天天处理那些数据流，早在张爱转正的那天，就把他的批示权限直接授权给了张爱。而石余温的权限，又是挂名组长的李欣言授权给他的。所以就这么简单地，卡BUG成功。这项任务就像半煮熟的鸭子一样，飞到了被段景献和王亚惠严防死守的石余温的碗里。
如果王亚惠在张爱接收任务后，有继续去关注任务流程的走向，就会发现任务负责人的变化，只不过她一向自大惯了，不认为自己的算计会出问题，所以到现在都还觉得是张爱在撒谎糊弄她。
“巧了，我在接到任务时也是这么想的。怎么可能！失误烂尾的任务怎么可能转到我这里来！”张爱这句内涵王亚惠的话差点让当时隐身在一旁看戏的莫遇笑出声来。
“看你乐的，我又酸了。”张晓虹打断了莫遇放飞了的思绪。
莫遇转过头，看到张晓虹给几张洗得干净泛光的竹叶照片点了赞，打字留言：甜粽还是咸粽？我站甜粽！求晶晶大厨看看我！
这时莫遇才知道，原来孙彩晶是准备来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包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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