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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圣诞礼物 ...

  •   池君君梦见自己在搬一座山,但山动个不停,她只能追着跑,累得喘不过气。
      睁开眼,山变成了橘色,在微弱的晨光里显露出半边毛茸茸的轮廓,山脚的大尾巴甩来甩去,一下一下地扫她的脸。
      “赫敏……”她艰难地喊,“快把克鲁克山抱走,唔呕……”
      大尾巴毫不客气的在她嘴里刷了个来回,随即一声闷响,隔壁床传来痛呼:克鲁克山蹬了池君君一脚,跳到了赫敏身上。
      直到吃完早饭,池君君还疑心自己没吐干净嘴里的毛,但这不影响她和赫敏、金妮抢着抱克鲁克山,既防止它在打扫卫生时捣乱,也可以偷懒。三个女孩仰头在橱柜前等克鲁克山跳下来,它趾高气昂地光顾了池君君的怀抱,她当即埋进克鲁克山的肚子猛吸。
      还没蹭够,一股力量带着气流扇过她后脑勺,芝麻落在衣柜门上又跳又叫,气得像只鬼飞球。她只好忍痛放弃肥差,哄完小鸽子继续打扫。
      乔治和弗雷德拍着胸脯揽下了圣诞树装饰,橙、紫、金黄、亮粉、薄荷绿甚至荧光蓝,他们用上了最亮眼大胆的配色,还绑来一只真正的精灵点缀在树梢上,在布莱克家谱前没日没夜地哼歌。
      只是当圣诞树第五次栽倒、精灵身上和树上的装饰被洗劫一空后,他们不得不加以重视。经过蹲守,他们确认了罪犯:嗅嗅不知怎么学会了他们的手法,每天夜里都会撬开锁,和克鲁克山在老宅里狂欢,凌晨再溜回笼子睡大觉。
      两人按着嗅嗅搜赃物时,克鲁克山大摇大摆地从床底叼走一只比利威格虫,在走廊上扒来扒去、玩得奄奄一息。
      “我们的材料!”弗雷德直追到客厅,“克鲁克山飞来!”混血猫狸子结结实实砸在弗雷德脸上,他仰面跌进天鹅绒窗帘里,惊起一大群狐媚子。
      “之前明明都清理干净了啊!”韦斯莱夫人闻声赶来,有些绝望地说。
      哈利的心情彻底放晴,和所有人一起有说有笑地打扫和装饰,其余凤凰社成员来访时,也会顺手布置一番。到圣诞节前夜,老宅焕然一新,蛛网、灰尘和酒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冬青花环、金银彩带和魔法雪花,乔治和弗雷德甚至给门厅墙壁上的家养小精灵脑袋也戴上了圣诞帽和胡子。

      圣诞节一早,厨房里门可罗雀,几乎所有人都在房间里拆礼物。
      “妈妈这阵子一定忙坏了,连毛衣都没时间织,”一头红发从粗针马甲里噗地冒出来,金妮叹了口气,“可她还是给珀西织了一件。”
      赫敏半张脸都包在韦斯莱夫人送的围巾里,声音闷闷的:“他给你们寄礼物了吗?”
      “怎么可能。”金妮头也不抬地说,“还有,你们不许露出那种眼神。”
      池君君和赫敏赶紧收回无声的对视,埋头拆礼物,池君君收到的是厚厚的彩色长袜,大小松紧都正合适。她花了好一会儿才拆完家里的巨型包裹,琳琅满目地围在腿边。在韦斯莱们集体消失的那天,池君君慌得当即联系曾润代购乾坤境,他说需要等几天,因此礼盒中只有一座黄金沙漏,连沙都是金的,方便她考试计时用,不过她很清楚,自己绝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用这种浮夸的东西。李爷爷的礼物中附了封新年晚宴的请柬,她打算一会儿吃早餐时就和韦斯莱夫人商量。
      汉娜寄来了一大包自己烤的小饼干,池君君尝了一口,怀疑她的灵感来源是比比多味豆。苏珊送了她一座曼德拉草造型的闹钟,会发出堪比曼德拉草幼苗的叫声——这更像是给全宿舍的礼物。
      厄尼和贾斯汀两人合资送了套飞天扫帚除锈剂。赫敏给每个人都送了本家庭作业计划簿,像个小小的日记本,每翻一页,都会嚷嚷一句“今日事,今日毕”之类的话。池君君当即塞进书包夹层,准备用来列O.W.L.s 复习计划。金妮送的是魁地奇护目镜,还有海格的、小天狼星的、唐克斯的……
      不用看笔迹,她也知道配色最扎眼的礼包来自乔治,只是左看右看都没明白这本厚得像块砖的袖珍笔记本的用处。
      “放在飞天扫帚上当坐垫。”金妮一本正经地建议。
      三个女孩刚东倒西歪地笑了一阵,就被楼上的巨响打断了。她们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目瞪口呆地与双胞胎对视,他们一个踩在翻倒的床头柜上,一个趴在床底,一团黑影从吊灯上向她们飞扑过来。
      “快关门!”弗雷德率先大叫。
      池君君敏捷地揪住夺门而出的嗅嗅,一脚踹上门。很快,三只嗅嗅就不敌十只手,绝望地吱吱叫着,被倒空了肚袋,弗雷德还不解气,提着最胖的那只多抖了好几下。
      “现在我们知道你的鸽笼为什么修不好了。”乔治从满地狼藉里挑出弹簧和螺丝放进池君君手心,她留下来陪兄弟俩收拾残局。
      “可怜的小家伙,”弗雷德把嗅嗅的笼子五花大绑起来,“跟着我们,只能搜罗些徒有其表的合金,圣诞礼物估计是我们最值钱的东西了。”
      顺着嗅嗅恋恋不舍的目光,池君君望向他们床脚的礼物堆,大半都被暴力撕开,包装纸上全是显眼的牙印和爪痕,乔治和弗雷德盘坐在地毯上分辨各自的礼物。
      “其实不难,我们收到的礼物总是一式两份。”乔治把一双手套抛给弗雷德,双眼亮晶晶地问她,“哪个是你的?”
      她从中挑出一根金色细链,乔治的嘴随着金链尽头的东西张圆了:“怀表?”
      “其实手表也够用了——是不是和我不太搭?”虽然这么说着,乔治的嘴角还是咧到了耳根,“怎么戴?挂脖子上有点短……塞口袋里?还是说……”
      “别在扣眼上。”池君君帮他固定在胸前,“杂志上那些大富豪都有这个!到时候你换套正装,戴这个肯定好看!”
      “不用等到那会儿,我现在就是霍格沃茨之星,连粉红老巫婆都会眼冒绿光——”乔治美滋滋挺起胸膛欣赏,“对了,我的礼物怎么样?是不是很妙?”
      “很漂亮!”她毫不犹豫地说,但乔治脸上没有出现预期的笑容。
      “不对,是这玩意儿坏了还是——”他丢开剩下没拆的礼物,皱着眉从枕头下抽出个一模一样的彩色笔记本,哗啦啦来回翻了几遍,“你用了没?”
      他塞给池君君一支羽毛笔,催她随便写几个字。
      “墨水……”
      “用不着,快。”乔治急不可耐,把笔记本按到她膝盖上。
      笔尖刚碰到羊皮纸,乔治的那本就蹦跶起来,随着她的每一笔,绕着乔治欢快地跳踢踏舞。
      乔治打开,都不用检查,就自信地递到池君君面前:她写下的单词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另一本上,连字迹都完美复制了。
      “我说过吧,要做个比那镜子更好的!”光是看到她脸上绽出惊喜的光,乔治的鼻子就翘上了天,“要不是时间不够,我保准能做得更小更薄!”
      “等回学校后,可以试试拓展空间的符。”池君君建议,“记得吗,多亏了它,我的箱子能塞进好几倍东西!”
      乔治一秒也等不及,怂恿她现在就试,反正踪丝只能检测某个地区内的魔法痕迹,现在住在一栋满是成年巫师的房子里,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他们头靠头琢磨了好一阵,乔治塞的羊皮纸实在太多,足足用了两张符才完全奏效,听他语气,似乎还远远不够。
      “这么点才够两个月的,”乔治掂掂重量,“先凑合吧,等我再练练无痕伸展咒。”
      “要不做成可擦的?只要几页纸就行。”池君君说。
      乔治的眼珠瞪得要跳出来,好像她这话天理难容似的:“留着可以翻看啊,多有意思!”
      池君君一见他的鬼脸就想笑:“一定都是些废话。”
      “我就喜欢和你说废话。不像那破……咳……”乔治突然结巴起来,艰难地咽下坏话,“不像那、那镜子,还得挑时间挑地方,是不是?这随时都可以用!上课的时候、还有图书馆……”
      “没门,我要听课。”她微微扬起下巴,矜持地说,“况且谁想看到笔记本在课上跳踢踏舞?”
      “那你喜欢什么舞?现在就改。”乔治嘻嘻哈哈地说。
      他指挥笔记本跳了各种各样滑稽的舞,池君君撑不下去了,和乔治笑成一团。
      “最多最多最多……”她下定决心,“最多只能在魔法史课上聊一小会儿,如果哪天作业低于E了,马上就停。”
      乔治很不满意:“低于E?那准是宾斯瞎了眼,怎么赖我?”
      “那我就不带它——”
      “当然赖我!带着吧,保证不耽误你学习!”乔治即刻改口,正义凛然地把笔记本按回池君君手里,凑在旁边看她写写画画,羊皮纸上雨后春笋般冒出无数简笔画,有笑脸、小花小草、云朵,甚至一只潦草的嗅嗅。
      只画了一页,她也舍不得用了,仔细抚平收起来:“早知道你花了这么多心思……下次我得找个更好的东西!”
      “这还不够好?”乔治夸张地抖抖怀表,扮出被闪光刺痛了眼睛的样子。
      她嘿嘿笑:“总有更好的呀。”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乔治擦掉表盖上的指印,趁弗雷德一门心思拆礼物,蹭过去想飞快亲一下,又被她躲开了。
      “等一下啊——”她细声抱怨。
      “哇哦!”
      一声赞叹吓得池君君从乔治身边弹开,是弗雷德。池君君以为他在阴阳怪气,心虚地瞥他,乔治可怜巴巴地瞧她一眼,视线转向弗雷德时带上了怨气。
      “抱歉,不是故意打扰你们,”弗雷德劲头十足地抖动金灿灿的表链,“但这实在太棒了!不会是纯金的吧?”
      “当然不是,”池君君热心地指给他看,“指针和里面的零件还是精钢的。瞧,就是这个圆孔里露出的,否则很容易磨损——”
      她猛然被乔治揪了回去,他的目光气急败坏地在弗雷德和自己的怀表上打转:“你也给我俩送了一样的?”
      “你们做生意肯定是一起出面嘛,”池君君说,“否则一个有、一个没有,多不好看!”
      乔治还气呼呼地来回打量,直盯得弗雷德举双手做投降状,才大发慈悲放过他。
      “算了,便宜你了。”他挺起胸膛整理表链,“至少我戴这个更酷,是不是?”
      池君君乐了:“这有什么好比的?一块表而已,有钱就能买到。”
      “听听,听听!”弗雷德嚷起来,“真希望我们有一天也这么说!”
      “不是那个意思!”她脸一下红到耳根,求助地看看乔治又看看弗雷德,“我的意思是……我只是觉得你们的创意……”
      “反正也是事实。”弗雷德大大咧咧地说,“好啦,放松点,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知道你不是坏心。”
      乔治嘘他:“少说两句吧,那么多姑娘的礼物都堵不住你的嘴。”
      “昨天好多女生想让我给你捎礼物呢,还打听你喜欢什么。”池君君吃吃地笑。
      “你怎么说?”乔治追问。
      “他喜欢在月光下拉着蒲绒绒跳芭蕾舞。”池君君一本正经地指指床边的笼子。
      “她们恨不得排队等我跳舞。”弗雷德不理会笑得直打嗝的乔治,把那些礼物推到床脚,抽出底下的外套,和他们一起下楼吃早饭。话题转向弗雷德最近的约会,弗雷德仍然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偶尔池君君和他斗两句嘴,乔治照例在旁劝和。直到一楼布莱克夫人肖像附近,他们才压低声音,叽叽咕咕说着话向厨房走。
      门缝里渗出微光和韦斯莱夫人的抽泣,偶尔夹杂卢平的安慰:珀西寄回了韦斯莱夫人的毛衣。
      “不知好歹,”乔治阴沉沉地说,“妈妈忙得团团转,宁可不睡觉也要抽空给他织,今年只有他有!”
      弗雷德率先冲进去,兄弟俩一左一右围住韦斯莱夫人安慰她。池君君局促地坐在卢平旁边,尽可能不发出半点呼吸声。当弗雷德开始说珀西不过是一堆老鼠屎时,韦斯莱夫人抽噎得几乎要尖叫,卢平赶紧示意她带两兄弟离开。他们只好暂时去其他地方打发时间,在哈利和罗恩的房间里,乔治和弗雷德又拉上罗恩,兄弟三人嘀咕了一阵才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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