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虽远必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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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慑纪元62年11月28日16:00至16:17，威慑控制中心]
半年前，程心成功当选第二任执剑人，几乎全票通过。威慑控制中心是人类所建造的最深的建筑电梯运行了近二十分钟才到达。半个世纪前在设计控制中心时曾征求过罗辑的意见，他当时只是说了一句:
像坟墓一样简洁。
行星防御理事会主席对她说了这里可以重新设置。
“我们不希望你过他那样的生活，真的。”舰队总参谋长说。
程心一行三人走进了威慑控制中心的心脏，迎接程心的是更加广阔的空白和空旷。这里给程心的第一印象是:这里就是天堂，她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最高权力，至于它是什么样子，那并不重要。
罗辑对来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面前的白墙。
如果面壁十年可以破壁，那么这么这堵白墙已经破了五次。
“离交接时间还有十分钟。”PDC轮值主席对程心说。
“我才不要干等着呢。”程心微笑了一下，她要试试能不能让罗辑起反应。“面壁者罗辑，我是你的破壁人。”罗季僵硬地转过身去，祈祷不要是程心。他想起了那次在冥王星召开的特别面壁会议，要求他必须参加不然就杀了庄颜。那次会议上，除了狄奥伦娜，其他面壁者都被程心识破并重演了九十九次。
他想起白蓉咬牙切齿地对他说过，再见到程心时就对她说“你欺骗了全人类。”
“罗辑先生，这是第二任执剑人程心，请把开关交给她。”
他们的目光只是交汇了一刹那，罗辑感觉自己的思维就像一张薄而透明的纸，在程心的视线之内无所遁形。两百年了，我还看不透你？罗辑的目光扫过程心灵魂的暗夜，无边的暗夜，他的灵魂几乎被这暗夜吞噬。除了不见底的黑暗，他读不懂她的目光。果然，没人能看破程心，所以他们为什么非要找白蓉呢？
“你欺骗了全人类。”
“可我对得起他们。”
“罗辑先生，两百年之后你还是没能看透我，至于白蓉，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敌人要杀的人，还有她无与伦比的想象力，所以组织需要她。”
敌人，到底是谁？罗辑想，他不需要说。
“不清楚，不过比三体人要麻烦。”
我可以做些什么？
“去唤醒白蓉，告诉她敌人就要出现了。”
颜颜她在哪？
“德国。去找她吧。”
我被你吓得恢复了语言能力。
“我有这么可怕吗？”
程心还有继续谈下去的欲望，可惜时间已经到了。程心从罗辑手中接过开关。于是，两个世界的支点由一位一百零一岁的老人转移到一个二十九岁的年轻女子身上。
“罗辑先生，谢谢你为地球做的一切。现在，就交给我了。”
程心想过她要在这里很长时间，可能是十年，半个世纪，其实她为这个使命准备了一生，所以站在这漫长道路的起点，她很坦然。
但命运却再次显示了它的怪异无常，程心准备了一生的执剑人生涯，从她接过那个红色开关的一刻，足足持续了一千年。她想过会漫长，没想过会这么漫长。
[威慑纪元62年11月28日16:17:34至16:27:58]
“狄奥伦娜，你的计划怎么样了？”
“程，十分钟后你就知道了。话说，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你还要追我？”
“程，我孩子的孩子都有了。”
“那我就放心了。”
十分钟后，狄奥伦娜打回了电话。“三体第一舰队和三体第二舰队同归于尽，水滴相撞，一个不剩。人类，赢了。不过，荆轲肯定很生气，她会质问你的。 ”
“让她来，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庄颜的理论是对的？”程心有些担心。“她毕竟是天文学和社会学双博士。”
“这只是猜疑链无法被交流化解，在三体人之间散布流言，然后再让隐形飞船发起攻击，让三体舰队自相残杀。这可是英国传统，挑动三体人打三体人，三体世界将会成为下一个印度。”
“你是说这和黑暗星空法则无关？”
“这只能再次验证黑暗森林，别想庄颜提出的那东西了，你们WUA的人都被她的理论搞得神经不正常，好好庆祝一下我们的胜利吧。”
“你是怎么想到让它们自相残杀的？”
“这要感谢你的《海国图志》和那句话，还有白蓉，她是最早提出让水滴相撞的人，当然还要感谢罗辑，是他让三体人思维不透明的。我的计划，就是需要它们思维不透明!”
“黑，真黑啊。三体人思维透明被罗辑耍的团团转，思维不透明被你弄得自相残杀。”
“大史那句话怎么说的？最高的境界就是让它们注意不到你的存在，直到它们死在你手里之前的一刹那才回过味来。看来，我做的不错。”
“何止是不错，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你到这里来，顺便帮我把AA带过来，我不能离开这里。”
“对了，程，你需要一个联络员。”
程心想，自己最多也就干上半个世纪吧，可狄奥伦娜带来的礼物改变了她的一生。她会得到历代帝王梦寐以求却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她对着弥漫空中的智子怒吼道:“犯我地球者，虽远必诛!听到了，你们这群病毒!”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虽远必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