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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会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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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韦蒂在塔西娅怀里又睡过去了,馥郁的郁金香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他舒服的哼唧了一声。
塔西娅给他披上自己宽大的袍子,一边听鲍里斯的汇报。北荒这边的势力基本还在她的控制下,她搂着塔韦蒂,毫不避讳地分析局势。末了,她叮嘱到。
“辛德勒那边注意些动向,我回奥丁后这边由你接管。”
“还有,莫伦艾他们可以解禁了,到时候听我指挥。”
她说着,把一块金色的表交给鲍里斯。
“作战愉快。”
凌晨五点的钟准时响起,荡彻整个北荒。一骑红尘飞扬出城,两道并起的风擦肩而过。日出使,有沿街的苦奴庆幸自己还存活的事实。
城外积雪三尺有余,出城门走几步路就能看到清晰的痕迹。贵族的出行方式也鲜少有用飞行器的,一来是不会驾驶,太费体力,二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到飞行器。
人,是塔西娅亲自抱上去的。也是亲眼看着他睁眼的,小人儿腼腆局促,害羞地跟他打招呼。她赏了塔韦蒂一个早安吻,利索地跳上飞行器。同机甲不同,驾驶飞行器不需要穿定制的紧身衣,但也需要贴合身形。她把外袍脱下扔给小人儿,后者贴心地帮她叠起了衣服。
塔西娅觉得他乖极了,也像极了那位后花园的姑娘,一样娇软矜持。
塔韦蒂就那样一错不错地盯着塔西娅,他觉得公爵好温和,比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要好的多。殿下来了北荒,就有一批苦奴得救了,他知道,殿下不仅仅救了他一人。还有——何肆?他算吗。晚上见他出去时神色凝重,他只觉得对方接受不了和alpha的亲热。见到殿下就傻忘了身边还有个人。
居然是他先挑起话题。他软糯糯地开口道:“殿下见过何肆吗?”
塔西娅正检查设备,小人儿突兀来一句给她愣了神。
“什么?”她好像没听清,何肆?难道是那个自信满满刺杀自己的小家伙?
塔韦蒂见她没听明白,又解释道:“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omega,带面具。”
“嗯,应该见过。”
“那殿下知道他去哪了吗?”
“他回去了。”
回去了?回哪去?鲍里斯伯爵的庄子嘛?那他之前出去过?
塔韦蒂沉思的时间,塔西娅已经换了个话题。
“你有名字吗,亲爱的。”
塔韦蒂漂亮的眼看着她,真诚的说,“应该有吧,但我不记得。”为奴时都是主人赐名的,但鲍里斯没给他起。
女人了然般点点头,“那我给你起个名字?”
她能明显感受到omega眼里闪出的光以及因兴奋而泄露的丝丝信息素。很纯粹的雪松味,她深吸一口转过头去,小家伙倒是对她的飞行器一点都不好奇。
城内,何肆已经虚弱到快无法感受外界的刺激,即使注射了强控的镇定剂也不起作用。他靠在狱所外的墙上,大口喘着粗气,冬日的冷风狂灌,但他像感觉不到一样。
有巡卫看守发现了他,骂骂咧咧要赶他走,他咬紧后槽牙摇摇头。
“我要见辛德勒那狗贼。”
“典狱长大人?就你?”“啪”的一鞭子抽过来顿时皮开肉绽,正正好打在他腰上。
何肆在心里嚎叫着,颤抖的身体却让他无法发出尖叫。他几乎要跪在地上。
“我是他的人,听令于索菲亚侯爵。”
看守丝毫不心虚,倒是翻了个白眼,“怎么证明?”
何肆没了力气,说不出话,血漱漱的往下流,染红了他的衣裤。
“放他进来吧,这大冷天的,办事也不容易。”
高墙之上,是一双乌黑的笑眼。女人只露出半边脸却有藏不住的笑意。
看守毕恭毕敬行了一礼,“芷柯小姐。”
“你不认得他,我可认得他,还不快请进来小心索菲亚削你。”
看守熟练地拎起何肆扔进铁门,临终还不忘呸他一口,落地咚的一声引的有人张望,但又很快都缩回了头——芷柯下来了。
何肆觉得她像步步生莲的仙子,却每步都掷地有声。她扶起自己的行为其实很粗鲁,但何肆也不顾了那么多,任由她去了。
敞亮的手术室,冰凉的台面,单调的色块分割出上下。耳边是切切察察的刀声,滋嘣滋嘣响个不停。何肆盯着角落的黑暗,忍着钻心的痛,他只觉得芷柯的刀法他很熟悉。熟悉到一想起他就恨。
女alpha力气很大,一只手就能将他死死摁住,他能听到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声音。何肆全身冒汗,青筋暴起,宁愿要把台子扣烂也不愿哼哼出声。
“没想到你能撑这么久,何肆。”
芷柯摘下口罩和充满血污的手套。
“您认得我?”
“那当然,我还能说谎?”,女人说着撕开一袋营养液,“呐。你跟着辛德勒第一天的药方就是我开的。”
何肆沉默着,羞红了脸,那不堪回首的调.教过程他以为没几个人知道。
“所以,芷柯小姐是医生?”
“算是。”芷柯抱臂站在一旁,等他喝完。“要不你先回我那休息休息,辛德勒暂时不在。”
何肆也没有办法,他刺杀失败死里逃生,即使有风险也得去见辛德勒。他痛苦皱眉的模样全印在芷柯眼里。
监狱里弯弯绕绕多,芷柯也不停顿等他,何肆只能快步跟上,他其实有好多问题要问她,本想试着记一下狱里的地图的。
“芷柯小姐?请等一下。”
女alpha转过头,两人差了三四个身位。
“这个狱门被锯掉了,是有人出逃了嘛?”他停在一扇烂掉的门前。
她深黑色的眸子紧盯着何肆,“你没为辛德勒干几天事,心道挺向着他的。”
何肆心中一惊,他忙解释道:“囚犯都被关押起来,北荒基本都是单人单人还有巡守。像您这样能随意出行的真不多。”我怕不安全。
女人冷笑一声,扭头便走,“那何先生还真是关心芷柯。”
“我能随意出行只是因为我是芷柯。”
还有一拐到头,何肆倒是老实的跟在她后面,在进门之前,她压低声音道。
“卧倒。”
“啪啪”两声。
芷柯侧身走进房,何肆也拍拍手起身。正对着他的女alpha正在擦枪。
莫伦艾将两把散光枪别回腰间。“芷柯你得节制点,别总带着人在监狱里晃悠。”然后又补了一句,“看着烦。”
芷柯忙着招呼何肆进来,“看看吧,是不是比辛德勒那狗贼那儿舒服多了。”她拍拍身下的沙发,“真皮的哦。”
何肆点头,这哪是来坐牢的,简直是来度假的,往后院看看还有泳池,在这里整天小鸟逗着,小曲唱着,好不快活。
“这监狱你建的啊?”他不禁发问。
“你怎么知道?”两人异口同声道,何肆倒吸一口凉气。
“芷柯他爹,徐有蔚,当年往这监狱里砸了十亿凯币,生怕他女儿住不舒坦。”莫伦艾努努嘴,“往北边走有个人工滑雪场,也是她的。”
这让何肆大受震撼,商业巨鳄徐有蔚他是知道的,他女儿在北荒监狱里享乐他是绝对想不到的。
他看芷柯的眼神都变了,有时他觉得吃软饭还是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