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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群星璀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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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尔维亚的冬又不知道熬死了多少人,塔韦蒂永远不会忘记多年前为塔西娅疯狂的一夜。
奥丁,斯尔维亚的春之城,也是最富饶、贵族横行的帝都。以老帝王尼古拉三世之名命名。不过那也是百年前的事了。
现由尼古拉十二世统治,年轻的王已成了吉祥物,真正的话语权掌握在贵族两大势力当中。
大萧条十一年,旧贵头领塔西娅公然叛反,塔韦蒂为掩护爱人被新贵绞死。至此,塔西娅的三个情人全部珠沉玉碎。
那是后话了。这时的塔韦蒂年轻漂亮,是个很灵巧的omega,斯尔维亚的雪终究没有掩盖他炽热的心。
大萧条七年,斯尔维亚的北荒,成堆的奴隶饿死街头,当中绝大多数都是beta,少数omega,没有一个alpha。冷风呼啸,晚霞将至,璀璨的星空下是无际的萧凉。
塔韦蒂不只一次庆幸自己的好运,能在如此年间找到愿意收留他的贵族。那是一个消瘦的老头,一个他不认识的伯爵,他精明的眼里总是深邃空洞,总是泛着淡淡的蓝光,听庄子里的管家说他是上一任典狱长。
可每当伯爵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伯爵像打量商品一般望着他,让他很不舒服。
啊对了,他现在还不能叫做塔韦蒂,这是塔西娅公爵给他取的名字。伯爵并不在意他叫什么,但每天都会把他叫到自己桌前。
庄里的奴仆窃窃私语着,猜测两人的关系。
“知道我救你是为了什么吗?”伯爵轻抚着他的头。
“不知道,伯爵大人。”
“无妨。后天我庄里有个舞会,不少贵族都会来。”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塔西娅公爵也会来,好好表现。”
塔韦蒂的眼里闪出异样的光,面上的喜悦却无人察觉。
他斟酌着要问什么,伯爵却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去工作。
塔韦蒂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回想起他被伯爵收留的时候。
他的原生家庭是底层贫奴,他有个beta姐姐,后来也饿死在残风中了。斯尔维亚的omega并不好运。对于贵族家的omega,他们只需听从家族安排;对于平民家的omega,命好的被选中在贵族身边,命不好的风餐露宿。
奥丁是一座有灵气的城,贵族基本上不会离开帝都,但塔西娅公爵是个例外。她不惜千里迢迢来到北荒,说是与这边的势力汇合,但实际上也不是塔韦蒂能知道的。
贵族势力分为两派,旧贵掌握军政法三部,而新贵则牢牢控制住经济科技命脉。可以说斯尔维亚五分之四的贵族都是新贵,旧贵的人数虽不多但光凭政一点就能与其分庭抗礼。
那时的塔韦蒂还露宿街头,当他向往常一样拦下一辆精致的马车,当他看到车内男人深邃的眼时,他知道,他攀上高枝了。
“看在塔西娅公爵的面上,我收留你。”
塔韦蒂内心是震惊的,无论多少次想起还是不能平静。塔西娅公爵,年轻的天才政客,在她上位后收拾姨母剩下的烂摊子,硬生生让旧贵在贵族阶级里拉扯出一片天。只不过听说私底下是个渣的,情人不计其数,只是贵族们都碍于面子不敢直说。
塔韦蒂搓了搓脸,心想着,没事,我爱她就行,一边自我感动着。
“发什么呆,快去给伯爵倒杯咖啡。”是庄子里的女仆长,实打实的脾气不好。
塔韦蒂偷偷吐了吐舌头,却也不敢怠慢,急忙忙跑去厨房。真在锅上熬着粥的厨师是个六十多岁的婆婆,塔韦蒂甚至觉得她比伯爵更早在庄子里生活。她面上慈祥,精神饱满,笑时脸上的肉都会抖一抖,塔韦蒂经常想向老道的仆从打听贵族们的去留,而她总是笑着说:“上流的事还是不要随便打听的好。”
她还是如此微笑着,“来给伯爵取咖啡的吧。”说罢她转过身去,嘴里喃喃,“这孩子就是太天真。好了,孩子小心端着别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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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塔西娅这边。她此次来北荒孤身一人,没带她那个管家小情儿。来到城里已是冰天雪地之景,她闭目养神靠在接待馆大厅的沙发上,等着鲍里斯伯爵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接待馆里……回荡着空旷的钟声,大厅门口的火炬烧的噼里啪啦响,外面哈一口气都能雾上好一阵子。
脚步声在馆里被无限放大,寂静的让人害怕,鲍里斯伯爵停在塔西娅身旁,即使身子不好也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公爵大人。”
女人睁开的眼里充满倦意,她已经几天没合眼了,不得不说北荒的环境是真差。
“伯爵不必多礼,坐。”
鲍里斯也不拘谨,把手杖就放在塔西娅身旁,“我也是前任典狱长了,能费公爵用心也是另种荣誉了。”
“新任典狱长不行,短短一年狱中暴乱多少次了。”
“那公爵可是要换人。”
“不急,新贵那帮人不会同意的,辛德勒应该是新贵的人,至于他是怎么坐上这个位子的——”
塔西娅话没说尽,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塔西娅起身,火光映在她脸上,透出一种病态的白。她修长的手从袍子里伸出。
“您病了吗,公爵?”
鲍里斯的声音显得突兀了起来。
“不用,我很好。”塔西娅打量了一下四周,“时间不早了,伯爵早点休息,还有——”她拖长了音,强调到,“我需要一个奴隶,就从北荒找,要omega。”
“好的。”鲍里斯注视着塔西娅墨绿的衣角消失在走廊尽头,接着是一阵阵砸门声。他走出接待馆,朝着车夫点了点头。
马的嘶鸣声消失在夜色中,鲍里斯感叹着斯尔维亚的冬越来越不好过,一边为找寻秀气的omega犯难。
街角有人打了个寒碜。
房间里的塔西娅泄气似的坐在门后,她病态的眼里饱含情欲,仔细的人能发现她碧绿的双眼正在一点一点变得猩红,疯长的獠牙显出兽性,她金色的长发也有些许凌乱。
“多……哈,狼狈……哈。”她喘着粗气,早知道就不乱咬米歇尔了,现在人躺在庄园里走不了路,塔西娅肠子都悔青了。
等了不知道多久,月光已照到塔西娅的脚边,她直起身,理了理宽大的袍子,袖口沾上了点血迹。袍内腰部备着两管新鲜血液。
塔西娅扬起头面无表情地全部灌下去。
“还是omega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