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炮灰自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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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熬了大夜的俩孩子还睡着。
秦筱夹起一块方糖扔进了咖啡里，打量着还睡眼惺忪的秦七月。
她记得过去的秦七月外表装得趾高气昂，骨子里的穷酸劲儿还是往外钻，可现在秦七月穿着简单绸面的睡衣，往沙发上横着一躺的松弛感和以前大相径庭。
神情是那种富家千金什么都不缺，餍足后的疏离。
即便秦七月现在是笑着迎她的。
“你来看孩子的么?要不等会儿？昨晚上罚抄写太晚了。”
秦七月自诩不是尖酸刻薄的人，原女主只要不招惹自己，面子上她也能过得去。
“嗯嗯，让他们睡吧，姐，你和斯年哥最近……”秦筱意识到自己说话说得有问题，轻咬舌尖，才再度张口，“你和姐夫最近还好吗？”
“哎，好什么好，昨晚你不都看见了吗，貌不合神也离。”
秦七月的回答让秦筱舒服了，抿了一口咖啡慢慢道：“姐，当时嫁进来也是委屈你了，要是实在扛不住离了再找个自己喜欢的，凭着咱们秦家的实力，姐姐肯定还是很受欢迎的。”
“说起来覃家也还不错，覃医生虽然没有继承家业，但是对女儿很好，丧妻之后一直没有再娶，也算是难得的长情了。”
这秦筱的算盘打得也太响了点吧。
“对啊，嫁给顾斯年实在是委屈我了，应该让你来替我承受这份委屈的。”
秦筱过去常常被秦七月怼，早就习惯了她的言辞犀利。
“姐姐这么说，就还是在怪家里了……我当时也无能为力，我也说过不该让你嫁到顾家的，他为人冷淡狠戾，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秦七月听不下去了，三两句话她已经摸清楚了秦筱是什么性格，不愿意和她多费口舌。
“哎，嫁肯定会让你嫁的，你再等等，别着急。”等她做完任务马上就离开顾家，让你风风光光当“替身”。
秦筱面色一白：“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七月耸肩，大厅里有些凉，她扯过披肩，伸手打了个哈欠，“没什么意思。你等孩子们醒了，和他们玩儿吧，我去补个觉。”
她的小说还没看完呢。
秦七月说着就要走，秦筱追上了楼梯，地板打了蜡有些滑，秦筱手一伸就要去抓秦七月，结果抓到的是秦筱的披肩，下一秒就没站稳整个人摔了下来。
“来啊！快来人！都还傻愣着干嘛！”秦七月大喊。
底下乱成一团，两兄弟也醒了，出来看情况，见到秦筱横摔在木梯上，吓得哭了起来，急冲冲地跑下楼。
秦七月急得怕他们俩跑下来也摔了，连忙呵止：“你们站那儿别动。”再连着两趟将他们依次抱下来。
“小姨，你没事儿吧？！”
秦筱蹙着眉，额头上全是冷汗，扶住自己的腿低声呻吟。
秦七月派人打电话叫医生。
私人医生约莫四十分钟上了门，一起到来的还有顾斯年。
顾斯年昨夜像被点了笑穴一样搅得睡不了觉，找到医生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地好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进行了检查，等结果的时候听到家里来电话了。
“怎么弄的？”顾斯年说这话语气旨意不明，但是视线却是朝着秦七月的。
“管家，今天打扫的人全部叫出来。”
穿戴整齐清一色制服的女佣垂手站着，承受着秦七月的怒火。
“家里有孩子不能打蜡打那么滑，你们不知道吗？！”
为首的戴着白色帽围，颤着声发言：“太太，我们没有。家里有两位少爷，平时我们打扫都是非常谨慎的。”
管家也出来打圆场：“是啊，太太，家里的所有的地方都设置了防滑，这楼梯就更是了。”
顾斯年又问了一遍：“省去中间的推诿，我只要一个答案，这怎么回事？”
秦七月纳闷了，她不信，自己去楼梯间摸了一把，除了一点点灰尘什么也没有，指尖上还存有粗粝的触感。
秦七月站起身来：“那就是她太急了，踩空了。”
医生临时处理了，粗略判断是轻微骨裂，先用夹板固定住，需要送到私人医院检查后才能确认受伤情况。
“医生，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跳舞了？”秦筱的嘴唇微微颤动，内心的惶恐和痛苦可见一斑。
私人医生扶了扶眼镜：“也不一定，还是要具体看情况，秦小姐之前因为练舞也有一些旧伤，现在加一道新伤，最好是不要继续了。”
秦筱流出来两行清泪。
秦七月知道秦筱从小练习芭蕾舞，还曾在巴黎舞团担任过首席，十分喜爱舞蹈，秦七月小时候也练过两年舞，知道要练成一个舞者要耗费多大心力。
有些共情了。
秦筱在医生上夹板的时候闷哼了一声，足以见其疼痛，两兄弟一左一右握住秦筱的手：“呼呼，吹吹，小姨痛痛飞走了！”
秦筱欣慰地看向顾昭和顾然，勉强挤出一抹笑：“小姨没事儿，谢谢昭昭和然然。”
顾斯年轻扫了一眼，还是维持刚刚的问题：“所以答案是她不小心踩空了？”
秦筱的脸白得像一张轻薄的纸，撑起上半身望向顾斯年：“斯年哥，你别问了，是我不小心踩空了，不关姐姐的事。”
秦七月听到了绿茶发言，一把火在颅内燎原：“你这什么意思？想赖给我？”
刚刚被骂的女佣也犟嘴：“太太，不能什么事情都往我们身上栽，刚刚大家都看到了你和秦二小姐推搡了。”
秦七月凤眼一抬，一个眼神像刺骨针：“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女佣被秦七月吓到了，不敢再作声。
管家把他们先打发下去了。
秦七月揉了揉太阳穴。
她只是个一页纸都写不满的炮灰。
放过她吧。
她只想早点做完任务回家。
顾斯年的唇抿成一条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视线停留在秦筱的脸上，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移到这边看到的就是秦七月困倦疲乏，甚至还想伸个懒腰。
“我是不愿意和你闹，要比绿茶我比你泡得还好，可我太累了，要不我给你道个歉？我现在有不得已的原因离不了婚，你放心很快，我加快速度，很快就能离。”
秦七月说了些软话。
秦筱面上的表情僵住了。
秦七月是个极其刚烈的性子，她就是算准了这一点，可秦七月现在竟然在服软。
秦筱缓了片刻又开始掉眼泪。
“姐姐，你说这话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一直……一直都盼着你好的。我总不可能废了我这腿来害姐姐吧？”
秦七月都要为秦筱的表现鼓个掌了，都要怀疑自己真的失手推了她。
仔细过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碰到过。
一些“皇额娘推了熹娘娘”的沉睡记忆在她脑中苏醒。
顾斯年沉下声：“我先送你去医院，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秦筱含着泪点头，伸出手来，昭昭和然然也乖巧地让出了一个身位，抽泣着让爸爸快带小姨去医院。
顾斯年皱起眉头，秦筱这是让他抱？
“赵医生，你抱秦二小姐进车里。”
顾斯年背过手，跟着赵医生身后，走了两步停下来，转头冷淡地说：“别跑出去，一字一字要说清楚的。”
秦七月无所谓，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突然，一个画面在秦七月的脑海里像音符一样蹦跶。
[“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腿，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跳芭蕾舞了。”秦筱一颗颗眼泪砸下来，让顾斯年的内心都崩塌。他这才意识到，秦筱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他一直刻意疏远她，却在此刻看清了自己。
他，外人尊称的顾总，在整个商界叱咤的顾斯年，其实只是一个胆小鬼，只是用冷漠掩饰着自己的内心。
“我没想到你会恶毒成这样！！”顾斯年抱起秦筱，对秦七月怒目而视。
秦七月哭着嘶吼，面目可憎：“她失去的只是一条腿，可我失去的是我的爱情！”
……]
这是原书剧情，还是推动男女主感情的关键剧情。
和刚刚的场面大同小异。
可这个场景明明要在冬天发生。
难道这个书里的世界已经因为她崩坏了，所以剧情错乱了？
秦七月脱口而出：“要我说啊，这腿伤了有好处，要是不喜欢练舞天天这么练也挺痛苦的，倒不如以后出去就说自己腿摔坏了。”
秦筱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你胡说什么？！”
秦七月快速捕捉了秦筱慌张的反应，她的耳尖泛红，呼吸急促，秦七月似乎观览到她一片贫瘠的内心。
秦七月将右手放在身前，食指轻轻划过拇指的指甲盖。
有意思。
这儿有个女主觉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炮灰自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