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两三句

3、第 3 章

　　--朝阳一中--

　　九月的清晨天气雾蒙蒙的。

　　初念慢步朝班级走去。嘴里小声说着昨晚预习的文言文。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清……”

　　一个背影止住了初念的步伐。学校内的喷泉下，此刻一个身穿朝阳一中校服的少年正蹲在那喂猫。

　　简单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初念竟觉得那么好看，让人移不开眼。

　　她快步走过去。

　　“许忘。”紧抓着校服外套衣摆的手指透露出她的紧张。

　　蹲在地上的少年闻声回头，眼里透露出一丝惊讶。许忘没有想到会遇见初念。

　　初念笑意盈盈的同他打招呼“早啊，许忘。”

　　少女的眼睛里泛着光，亮晶晶的。

　　许忘淡淡回复“早。”

　　初念并没有因为许忘的冷淡而气恼“这只猫是你的嘛？好可爱啊。”

　　“不是，学校里的流浪猫，今天才发现。”

　　初念俯下身来轻轻摸了摸小猫，小猫发出“喵喵喵”的声音在初念的手心蹭了蹭，很是乖巧。

　　“许忘，你很喜欢小猫嘛？”

　　“一般。”许忘抬脚朝班级走去。

　　初念急忙追上去，心想"骗人，明明刚刚那么喜欢。"

　　“许忘，你…你走慢点呗，我有点跟不上。”语气里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

　　她没有想到许忘会听，但许忘竟然奇迹般的放慢了脚步。就连许忘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听初念的话。

　　初念跑到少年的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柚子糖递给他。许忘盯着初念手心里的糖，是昨天晚上的那一种。

　　初念见他没动，手不自觉的往前伸了伸说道：“喏，拿着啊，不喜欢吃吗？”

　　许忘伸手接过说道：“喜欢。”

　　少年接糖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初念的手，冰冰凉凉的。初念紧忙抽回手，强装镇静。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带。”

　　被少年手指触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耳后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心脏小鹿乱撞般跳动。

　　--高一（8）班--

　　初念一进班级就看见江桉和顾北在后面打闹。当然，顾北只有被打的份。江桉一看初念来了，立马过来找初念了。

　　顾北随意问道：“你俩怎么一起来的啊？”

　　“碰巧遇到的。”许忘答道。

　　江桉道：“念念，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顾北和许忘寻声望去。

　　初念心虚的回道：“啊？有嘛？可能天气太热了吧。”

　　桌面上摆放着刚刚发下来的校规校纪和班规。讲台上传来老高的唠叨声。

　　“咱们明天要进行开学考试，考试成绩下来我会重新安排座位，校纪校规和班规都认真看一下，好好复习一下，我看有的同学这个暑假都没碰过书吧。”

　　“你们现在已经高一了，别不把高一当回事，高一基础要弄劳……”

　　江桉偷偷说道：“又来了，老高哪都好，就是爱唠叨，一天总有他操不完的心。”

　　初念听后笑了。第一节课的铃声打断了老高的唠叨声。

　　第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一个严厉的女老师，做事风格和她的短发一样雷厉风行。

　　初念文科好，语文作文写的更是让老师挑不出错，但是吧，这理科就一窍不通了，怎么也听不懂。

　　初念好不容易坚持了20分钟，最后还是放弃了。数学老师嘴里的集合到了初念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天书。

　　她假意看向窗外，余光中全部都是后桌的许忘。他又睡着了。初念不禁开始质疑昨天顾北说他成绩挺好的话。

　　她转过头来从桌堂里拿出一个小镜子，偷偷摸摸的把它立在桌子上，调转好角度。

　　镜子不偏不倚的照到许忘的身上，就这样，初念就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许忘看了20分钟。

　　下课铃声响起，许忘醒了。初念急忙收好镜子。

　　江桉见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问道：“念念，你刚偷偷干嘛了？”

　　“没…没干嘛啊。”

　　“别藏了，我可都看见了啊。”顾北说道。

　　“她刚刚上课一直偷偷照镜子，不听课。”

　　初念要被吓si了，她还以为偷看许忘被发现了呢。

　　江桉笑着说道：“没想到我们念念还挺爱美的嘛。”初念被说的脸颊通红。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们家念念脸皮薄。”

　　这时顾北说道：“江桉，你什么时候脸皮薄点儿啊？”

　　江桉二话不说给了顾北两脚，不等顾北反应，转头拉着初念出去了。

　　顾北可怜巴巴的想在许忘那求安慰。

　　许忘笑道：“天天说欠揍的话，活该。”

　　顾北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啊，快要委屈死了。

　　--学校礼堂--

　　此刻人山人海，初念和江桉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在人群中找到座位坐下。

　　这时身后传来顾北欠揍的声音“喂，江桉，小爷我大人有大量，刚刚的事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

　　江桉冷笑道：“duck不必。”

　　“你别不识抬举啊。”

　　“你能把我怎样啊？嗯？”

　　“我…我就把你偷看小说的事告诉阿姨。”

　　“顾北！你又拿这件事威胁我。”

　　“谁叫这件事这么好使呢。” “和好就不说，怎么样？和不和好？”

　　江桉要被气死了。气愤的说道：“不和好！”说完就不搭理顾北了。

　　台上秃顶老头校长激情澎湃的发着言，台下的同学昏昏欲睡。

　　江桉嘟囔道：“年年都是这些话，就不能有点新意，没意思。”

　　就在这时，校长的一句话使一大半的同学都清醒了。

　　“下面掌声有请优秀学生代表许忘同学上台发言。”

　　掌声雷鸣。初念感觉到身后的少年缓缓起身，向台上走去。

　　这时传来一个男声“怎么又有这个疯子啊？真晦气，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让一个疯子上台发言。”

　　顾北冷哼道：“李泽，没被打够啊？嘴又欠了，用不用小爷我满足你，再揍你一顿？”

　　被叫作李泽的男生说道：“果真啊，跟那个疯子一起玩的，能有什么好人啊。”

　　这时，初念突然出声道：“你才是疯子呢，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初念要被这个男生气死了，一口一个疯子。

　　她的少年明明那么好，他会帮超市里不识字的老人找东西，他会温柔的喂流浪猫，他会被以优秀学生代表的身份上台发言，哪怕生活对他这么的不公平，他也在努力勇敢的面对。

　　怎么可以被别人说他是疯子呢？她最近听的太多了，刚刚那个男生的话，初念听到后心疼si了，很难想到如果是许忘听到了，他会有多难过。

　　她发了17年最大的脾气，初念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也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江桉道：“跟他这种人费什么话，再揍一顿就好了，还是打的太轻了。”

　　这时主任的声音在后边响起“安静，认真听，谁说话呢？”

　　李泽还想说什么被迫停住了。

　　江桉和顾北刚刚都愣住了，初念看上去乖乖的，怎么也没想到会为了许忘发脾气。真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看来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台上的少年开始说话了“大家好，我是高一（8）班的许忘……”

　　台下有女生说道：“啊啊~ 许忘怎么这么帅啊！？” “帅si了。”

　　台上少年的声音响起时，外界的声音已经被初念自动屏蔽了，初念此刻的耳中只有少年的发言声，眼中只有许忘一人。

　　台上的少年单手插在校裤里，站在灯光下，此刻周围的一切都成了他的装饰品。初念的眼中只有许忘。她喜欢的少年，此刻闪闪发光。

　　多年后初念回想起那天站在台上的许忘，还是会很心动。

　　她喜欢的少年就应该被万人瞩目，就应该活在阳光下，因为他值得。

　　“谢谢大家。”随着许忘发言的结束，掌声再一次响起。开学典礼随着少年发言的结束接近尾声随之结束。

　　四人一起走出礼堂。

　　顾北赞叹的说道：“可以啊刚刚，初念，看不出来嘛。”江桉附和道：“对啊，念念，没想到你还会发脾气。”

　　许忘听的一头雾水。“怎么了？”

　　顾北将刚刚发生的事讲给了许忘。

　　初念随之说道：“那个人太讨厌了，我现在想想还很生气，许忘明明那…。”初念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许忘冷声打断了。

　　“你很了解我吗？别自以为是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说完直接走了。

　　初念愣在了原地。

　　江桉道：“他怎么这样啊？念念明明好心帮他。”

　　顾北急忙说道：“初念，你别在意啊，许忘他就那样，你别放在心上。”

　　初念忍住眼泪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没关系，我知道，我们也回去吧。”

　　许忘回去的路上心里乱糟糟的。她怎么又帮他了，他不想欠他们的。

　　她那样干净的人不应该和他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更不应该为了他和其他人发脾气。她那样纯洁的人，他不配让她帮忙。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她是天上皎洁的月亮，只能远远望着，不可以拥有。而他是泥土中的蝼蚁，天壤之别。他配不上。

　　摸到口袋里的柚子糖，少女笑着递给他的模样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尝过甜头的人就吃不得苦了，他不配得到甜头，他不配吃糖。

　　如果她知道他犯病的时候真的是个疯子，会为今天的行为感到可笑吧，也会离他远远的吧。

　　想到这，握在手心里的柚子糖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这样的人，注定了永远是一个人。

　　初念要难过si了，许忘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一定也很难过吧，他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可是初念不想让他一个人。

　　初念想让许忘明白，他也可以偶尔脆弱，他也可以被保护，他也可以被人关心，他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念念，我们中午去吃花甲粉吧！”

　　初念整理好心情笑着说道：“好啊！”

　　许忘不是想远离她嘛，那她就再主动一点好了，只要许忘不讨厌就好。

　　顾北道：“我也去！”

　　江桉没好气的说“不带你。”

　　“哎呦，姑奶奶，还没消气呢，那小爷我勉为其难的给你买那本你想买好久的那本小说吧。”

　　江桉眼睛一亮“真的嘛？”

　　“小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到做到。”

　　顾北这辈子真的做到了，唯独只有那一次他失约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好吧，我不生气了，带你一个。”

　　“和好啦？”

　　“和好和好。”

　　顾北道：“许忘，一起啊？”

　　初念抬头对上许忘的眼睛，随即许忘移开眼说道：“好，正好请你们吃饭。”

　　初念没想到他会同意，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她要和许忘一起吃饭了。

　　--花甲粉店--

　　“老板，要四碗花甲粉”顾北喊道。

　　初念道：“我那份多加香菜。”

　　顾北惊讶道：“你也爱吃香菜啊，许忘也爱吃。”

　　回头冲老板喊道：“两碗多加香菜。”

　　初念偷偷瞄许忘，他此刻正在玩手机，当听到顾北的话时愣了一下，随即继续玩手机。

　　初念想"她和许忘还挺有缘的。"

　　下午的课初念都挺喜欢的，都是文科。

　　朝阳一中没有明确对高一实行上晚自习的制度。所以放学铃声一响，学生都回家了。

　　江桉道：“念念，我们一起走吧。”

　　“桉桉，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作业没写完，写完再回去。”

　　“嗯，那好吧，别太晚啊，拜拜。”

　　“拜拜。”

　　初念撒谎了，她哪有什么作业，她今天在顾北那偷偷打听到许忘奶茶店兼职几点下班，巧的是他俩一路公交车。

　　她想碰碰运气和许忘一起回家。自从遇见了许忘她真的撒了好多谎。

　　她看了看时间，还早，她决定边背单词边等许忘下班。

　　“facility facil……”突然跑进来一个帅气的男生，两个人都愣住了。

　　随即那个男生率先打破沉默，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顾北是这个班级吧？”

　　初念呆呆答道：“是的，但是他现在不在，放学就走了。”

　　“我知道，他叫我过来拿篮球。”

　　“奥奥。”

　　他被初念呆呆的反应逗笑了，拿着篮球对初念说道：“你好，我叫沈言之，交个朋友吧。”

　　初念没有想到这个男生会自我介绍并且要和自己交朋友，愣住了。

　　这时顾北进来了，“喂，沈言之，叫你取个球要这么久。”

　　转头看见初念，“诶，你没回家啊？”

　　初念低头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边着急收拾东西边回复道：“我留下写会作业，公交车要到了，我先走了，拜拜。”

　　说完直接跑了出去。

　　沈言之看到少女慌张的模样，笑了一下。

　　“喂，笑什么呢？还打不打球了？”

　　“刚刚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啊？”

　　“啊，她叫初念，怎么了？”

　　“没什么，挺可爱的，打球去吧。”

　　初念急急忙忙的向公交车站跑。心想"求求了，一定要来得及啊！"

　　初念跑到的时候许忘已经等在那了，正在低头玩手机。

　　初念庆幸道：“还好来得及。”

　　她调整好呼吸，装作才准备回家的样子朝许忘走去，此时公交车站只有许忘一个人，他下班的时间已经是放学后一个小时了。

　　初念走到许忘身边，轻声说道：“好巧啊！许忘，你也没有回家啊！”

　　许忘闻声抬头，此时的少女脸颊微红，笑着同他打招呼。

　　许忘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遇见初念。

　　顿了顿回复道：“我刚下班。”

　　初念连忙回复道：“奥奥，我刚复习完单词准备回家，明天就要考试了，你紧张嘛？”

　　“不紧张。”

　　“也对，听顾北说你成绩挺好的，还参加过竞赛，一定会厉害吧！”

　　说完这句话初念和许忘都愣住了。

　　上午许忘说的话回响在初念的耳边，她刚想道歉。

　　许忘突然说道：“参加竞赛的人很多，我不厉害。”

　　初念听后急忙说道：“许忘，可是咱们学校只有你一个人参加竞赛并且得奖了啊。”

　　“目前，我没有听过咱们学校有第二个人参加竞赛得奖了的，你很厉害的。”

　　随即又补充道：“我确实不是很了解以前的你，但是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很厉害，你和其他人没有区别，甚至可以说，你比其他人都要优秀。”

　　许忘看着初念，少女的脸颊通红，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他否定自己被气到了。

　　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可以溢出光。他的心上破出一个小小的嫩芽。

　　她是第一个说他很优秀的人，说他和其他人一样，说他比其他人都要优秀。

　　他难得没有否定自己，轻声道：“嗯。”

　　初念见他没有否定自己，开心的笑了。

　　少女的笑似是春天的风，让人看到心里暖暖的。

　　一颗熟悉的糖出现在他的眼中

　　“喏，以后这么乖，也有糖吃。”

　　许忘听着少女的话，想到了躺在学校垃圾桶里的那颗柚子糖。

　　扔下一句话“在这等我10分钟，别动，我马上回来。”说完朝学校的方向跑去。

　　清洁员已经在那收垃圾了，他忙跑过去，那个垃圾桶已经在清洁员手中了。

　　他急忙叫住清洁员的动作“打扰一下，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掉在里面了，可以让我找一下吗？”

　　“行，快点啊，我先去收其他的。”

　　"一定要在里面啊，一定要。"许忘心想道。

　　最后在垃圾埇角落里发现了那颗糖。“好在没有脏。”许忘庆幸道。

　　刚刚因害怕仿佛停止的心脏渐渐跳动起来。

　　没错，“害怕”他刚刚害怕了，他怕初念知道他把她给他的糖扔进垃圾桶里，他怕她可以溢出光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失望，他不想让她对他失望。

　　只要他不发病，他就是正常人，初念就不会知道他是疯子，只要他不发病。多么可笑的谎言啊。许忘心里一阵酸涩。

　　他转身快步朝公交站跑。少女听话的在公交车站等他。来来回回的走，走进才发现她嘴里嘟囔着。

　　“597，598，599…”

　　“我回来了。”

　　初念抬头笑了，“正好10分钟。”

　　1分钟60秒，10分钟600秒。他的心一颤。

　　他受不了初念看他的眼神，忙移开眼岔开话题“公交车来了吗？”

　　他不知的是，初念只有在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才会跑出星星。喜欢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来了。”

　　“那你怎么没有走？”

　　“在等你啊，你叫我不要动。”

　　许忘心里一软，初念怕从少年的脸上看出自责，忙道：“下一班应该马上到了。”

　　“嗯。”

　　“许忘，你讨厌我吗？”

　　许忘愣了一下，耳边响起自己上午说的话，手指不易察觉的捏紧口袋里的那颗柚子糖。

　　轻轻说道：“不讨厌。”

　　"呼，还好不讨厌。"初念心想到。

　　鬼知道她刚刚问这个问题用了多大的勇气。

　　这时公交车来了，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人挤人。

　　初念找了个位置站着，有一个大叔的身体时不时就会碰一下初念。

　　她一皱眉。突然，她被少年身上熟悉的洗衣粉味道包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忘过来了，把她护在怀里。

　　突然的拉近距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个，感官被无限放大。

　　炎热的天气，许忘没有穿校服外套，温热的手臂因公交车的走动时不时触碰到少女的手臂。

　　许忘看见了刚刚的事情，只是想过来帮忙。没有想那么多，此刻的距离让他的耳朵通红。

　　殊不知怀中的少女此刻脸红的像煮熟的番茄，心脏要跳出来了。

　　临下车时许忘对初念说道：“别紧张，考试加油。”这句话初念高兴了一晚上。

　　“铃铃铃”随着铃声的响起，考试开始了。初念想着许忘的话开始答题。

　　伴随着开学考的结束，A市的第一场秋雨来临了，气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让人反应不过来。

　　从小生活在南方的初念光荣的感冒了。

　　“念念，你怎么样？要不要请假？你都难受一上午了。”

　　“没事，就是感冒了，没关系的。”

　　“大家安静一下，这还没下课呢，开学考成绩已经下来了，已经贴在公告栏上了，一会儿下课你们去看看。”

　　“座位我也排出来了，我贴到班级公告栏上，自己看完明天窜桌。”

　　“铃铃铃”

　　下课铃声打断了老高的话“行了，先不说了，下课。”

　　“念念，我们去看一下成绩吧。” “好。”

　　刚走到门口，江桉说道：“呜呜呜，念念，我们俩分开了，你和许忘一桌。”

　　脑袋嗡的一下，心脏疯狂跳动。紧张的走到班级公告栏。 许忘和初念的名字一起出现在靠窗正数第三排。

　　这时，许忘和顾北回来了。江桉道：“许忘，你和念念一桌，你可别欺负她。”

　　许忘抬头看了眼座位单。淡淡回复道：“我有欺负过她吗？”

　　话是问的江桉，但是却是冲着初念说的。

　　初念忙拉着江桉走，“桉桉，我们去看成绩吧。”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许忘一听，皱眉问道：“你感冒了？”

　　江桉道：“你才知道啊，念念都难受一上午了。”

　　“没吃药？”

　　“不用吃药，挺挺好的快。”说完和江桉出去了。

　　许忘看着少女消瘦的背影，转头对顾北说道：“一会上课帮我请个假。”说完便跑了。

　　“诶，下节语文课！” “没事。”

　　“诶，念念，你进前200了，哇，你语文和英语这么好啊！”

　　初念一来就看见了许忘的名字，大榜第一名。他的成绩很漂亮，差不多都接近满分，除了语文，才考了79分，勉强及格。

　　但是还是落了第二名20多分，可想而知，如果语文成绩上去会怎么样。

　　她收回思绪看向自己的成绩回复道：“我也就语文和英语拿的出手了。”

　　“哎呀，你其他文科都很好啊，高二选文，再努力提高一下数学，一定是一匹黑马。”

　　初念一听问道：“许忘会选理吧。”

　　江桉没有想到怎么突然跳到许忘身上了，但还是回复道：“应该吧，毕竟他理科成绩这么好。”

　　她和许忘也只有一年的同班关系了，高二文理分班就分开了，想到这，她的心像今天的天气一样，闷闷的。

　　她闷闷道：“我们回去吧，快上课了。”

　　--语文课--

　　“老师，许忘让我帮他带个假。”顾北喊道。

　　语文老师顿时不高兴了“一到我的课就请假，怪不得语文分上不来，大榜第一就可以不学语文了？”

　　初念偷偷回头问道：“他干嘛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就让我帮忙带个假就跑了。”

　　这时门口传来“报告。”

　　语文老师白了许忘一眼“这节课站着听。”

　　一盒感冒药出现在初念的桌子上，包装盒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少年遒劲有力的笔迹“一日3次，一次2粒”

　　少年清冽的嗓音出现在初念耳边“吃药才好的快。”

　　“许忘，你自己不听课不要打扰别人，去门口站着！”

　　少年慵懒的答道：“知道了，老师。”

　　语文老师要被他气si了，也不跟你吵，哪科都好，就是不学她教的语文，很难不让她觉得他是故意跟她作对。

　　江桉八卦的声音传来“哎呦，许忘给你买药去了，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初念脸颊通红，她自己都还没从少年的行为上反应过来。

　　“就是普通同学，顶多算是朋友，乐于助人吧。”

　　“害，乐于助人啊，我认识他这么久，怎么没见他乐于助人其他“朋友”呢。”江桉特意把朋友二字加重。

　　“桉桉，别瞎说，就是朋友之间乐于助人。”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初念心里要开心si了。

　　她偷偷朝门口看去，太阳出来了，少年逆着光，单手插着校裤，懒洋洋的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这幅画面，初念记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