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566.天赋 有无私心 ...
-
到底为什么学剑，真是个好问题，陆昭昭也不知道。她这是《寻仙录》一周目，本来没想过要玩什么流派，被秦令雪抓走当徒弟，就自然而然成了小剑修……
这么多年了，也没想过改行。虽然玉怜香说过她法术天分高得出奇，学剑简直误入歧途，她也没什么感触，只觉得是因为之前玩西幻游戏，当法师比较多，有经验的缘故……
法师转近战，确实有点不上手，但现在也慢慢上手，感受到乐趣啦！虽然也时常感到挫败，尤其是和祝青燃进行对比的时候……
可、可是他们切磋的时候也还是五五分嘛！她也没有很弱呀！
以至于朱雀这么问，她就很迷茫地看回去。看着少男抖抖索索地捂住脸：“……你最好告诉我你刚才那招是从前学过的。”
“……没有噢。”
陆昭昭老实回答：“我就是灵光一现……”
朱雀长叹一声，歪在轮椅上。
“转行吧孩子，转行吧。现在当法修，还来得及。”
“……你认真的吗？？”
“再没这么认真了……我跟你说，你当法修，将来是开宗立派级别的。包成仙的，包的。”
“？？”
陆昭昭更迷茫了。朱雀拿白手帕盖在自己脸上。
“……等会儿回书阁，你自己去看《扪天摘斗》。顺便……其实用灵识标记辰辉萤，然后随便用一点灵力附在网兜上，去抓就行了。”
陆昭昭：“……”
陆昭昭：“……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啊？？？”
-
害得她连大招都上了，结果只是这么简单……啊啊……如果不是误打误撞想着实验取物之术，她还未必能整明白怎么回事儿，用玉瓶硬抓呢……
她好无辜。朱雀更无辜：“这么简单一点事，不是摸索两下就出来了……”
他很累的好不好！才不要当事无巨细奶孩子的保姆……陆昭昭当然理解他，但是：“你既然都知道了，还不如早说呢……”
吐槽归吐槽，抓还是抓。陆昭昭一口气把附近能看到的辰辉萤都抓了，差不多集满了一小瓶，朱雀看了眼说暂时够了，便催动小舟，原路返回。
回程竟然不短。陆昭昭才注意到，他们捕捉辰辉萤的地点比较接近东南角碑林处，位置很低，几乎和高处的书阁成对角线。再越过巨砚时她本能地紧张，朱雀倒是懒懒道了一句：
“不必担心。”
又说：“已经是白天了。只要不乱跑，正常航行不会有问题。”
至于之前的星官暴走，那是特殊情况。白玉京久未开启，出bug是正常的，能运转起来都是奇迹。但陆昭昭还是保持警戒，直到安全回归书阁渡口，才算放心。
然后就迎来扑过来的孟锦迎。
“你到哪里去了？！”
“哎哎——阿迎？！”
陆昭昭真没想到，他们这一去这么久，连孟锦迎等人都已上来了，连忙回抱她，上下检查：“怎么样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没有。你呢？”
见少女双眼有神，衣着整洁，孟锦迎才松了口气，拉着陆昭昭的手往书阁走去，显然觉得里头好说话。陆昭昭回头看了一眼朱雀，他打个呵欠，不很在意地自行跟在后面。
“……陆昭昭。”
注意力被拉回来，听到小孟妈妈的低语：“你给我说实话，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陆昭昭：“……”
陆昭昭：“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瞥了一眼【人际】界面，被不知何时出现的12%粉花吓了一跳。又回头看看朱雀……“他什么也不跟我说。不过我想，他可以预知未来。”
“……相师能预知未来不是很正常的吗？”
“嗯……我只是想，也许在他所知的未来里，我们是好朋友吧？”
迎着孟锦迎有点不赞同的目光，女孩子笑起来，握住她的手：
“至少……我觉得他把我当朋友，而且，我也很想和他做好朋友喔。”
孟锦迎：“……”
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点一下她的脑袋，又叹：
“……你是大人了，你有分寸，我不管那么多，但下次要做什么，记得跟我们讲。”
陆昭昭：“……好的嘛。”
这事是她理亏……毕竟之前朱雀把她拉走，她脑袋懵懵的……现在想想，至少应该小灵通说一声，离开这么久，肯定叫人担心了。
孟锦迎本就担忧她，若非她也是道令持有者，之前肯定要跟她一起上来的，就这还嘱咐了好久韩继苏栗衡等人照看好小姑娘……如今一定也是一上来就找她，找不到才担心地等在这里的。想到这里，陆昭昭心里就暖暖的，凑过去亲一亲她的面颊，拉着手摇一摇：
“我错啦，下次一定不叫你们担心……好阿迎，原谅我嘛？”
孟锦迎：“……”
她耳朵都红了，轻咳一声，扣住她的五指：“……你、你知道就好。”
原本有的那点担忧和不安，也不知不觉间就消散了。两人手拉着手，低声讲了一路的话，得知孟锦迎等人上来时没有遇到危险，陆昭昭也松了口气。
“如今看来，中重天或许收获更多。不过我看了下，下层的东西，有些在中层却反而是没有的。”孟锦迎道：“队长让祝青燃去确认了……不过两边能安全往返的话，倒也没什么妨碍。”
陆昭昭点点头。她之前看过剑法，并未在其中找到《四时剑法》，当时也就猜测中下两层兴许典藏不同……虽然她这方面比较愚钝，但能感觉到《四时剑法》层次不低，论质量并不输于书阁内的剑法，甚至和她随意翻阅的两本比起来还明显更优秀。
所以究竟是打算在中重天多探索，还是在下重天多体悟，对于众人来说，可有得选了。当然陆昭昭对中重天更感兴趣：“除了书阁，这里还有很多地方能探索呢。”
一路走来，远远的瞧见不少地方。别的不说，就辰辉萤给人的感觉也颇为不俗……若非惦记着给朋友们抄录典籍，她怎么也想到处看看。
不过，也不着急。
“也不知能在这里头待上多久……先确保有收获再说。”陆昭昭道：“阿迎若是有想感悟的典籍，就去感悟；我替你抄录一些炼器书，不过我不懂，你要挑出来给我。”
孟锦迎哼了一声：“哪就用得着你来抄。这话该我说，你有什么看中的，就去研读，别的不要担心，我来处理。”
陆昭昭沉吟片刻：“……你可能高估了我的剑道天赋……”
孟锦迎：“？”
二人一路行到一处休息区。陆昭昭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友人居然多都聚在了此处……这里并非最大的书阁内公共休息区，但离接近渡口的那个书阁入口是最近的，植被造景多，是一处空中花园，还带有景观池与白鹤的虚影。
与现实中的图书馆不同，书阁内即使是休息区，也没有桌椅直接陈列。所以此刻众人是直接唤云，三三两两盘坐在云团上拿着玉简参悟，且不知是谁捏了方云桌，灵茶散出袅袅香气。
其实陆昭昭之前尝试，甚至可以随时随地轻易隔出独立空间，如此就不必担忧被人打扰；不过显然这样没什么必要。她见苏栗衡正听韩继说着什么，迟星文在阅读玉简，方之茂在沏茶，沈素书和巫谣在一旁，长安正好奇而鬼祟地躲在景观池边注视白鹤；稍远些的地方，邵六良三人凑了一桌，没见茶凉，再侧一点，是迦境和巫岐，巫岐尤其离了巫谣八丈远，看着有点可怜兮兮的，旁边的敖孟章则躺在云团上，大刺刺地翘了个二郎腿，虽然捏着玉简，不知道是在研读，还是闭目养神。
可以说，陆昭昭此次前来白玉京秘境的好友们，大部分都聚集在这里了！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陆昭昭特别幸福，拉着孟锦迎就小跑过去。
“迦境，阿岐，还有敖道友……你们三个好点了吗？！”
敖孟章猛地睁眼，立马坐起身，把翘起的腿也给放下了，坐姿齐整得像三好小学生；迦境则冲她点点头：“有佛心丹与一众灵药，我等并无大碍。”
看着气色是比朱雀强点……陆昭昭点点头：“还是要好好休息，不能落下病根。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也随时找我！”
又扭头，要叫朱雀过来。轮椅少男却已自己来了，伸出一只手，摊开，发出一道模糊的鼻音。
陆昭昭愣了下，就把之前收集的一玉瓶辰辉萤碎晶递了过去。朱雀顿了下，才收起，看她一眼，她眨眨眼，他哼了一声，忽地转身走了。
孟锦迎拧起眉毛。陆昭昭却已习惯了，喊道：
“有事记得叫我呀！”
回应她的是朱雀随意挥了一下的手。
然后一扭头，又迎上众人的目光……
陆昭昭：“咩……咩呀……”
-
真奇怪呀，她只是交了个新朋友，缘何会有这种心虚的感觉呢？……后来陆昭昭想，可能是因为，朱雀大刺刺地抱着她的娃娃的原因……他真就一直抱着啊！肉眼可见的是——
非常喜欢她用的香薰了。
陆昭昭决定回去送他一打。
和朋友们聊了几句，她又回归了抄录的忙碌。没忘记把《扪天摘斗》也借来，打算休息时看，并没在意之前被朱雀拐出去的事，全然只当这是一个小插曲，帮朱雀一个小忙。
也没功夫细想，朱雀拿那些辰辉萤有什么用……主打一个“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完全放任自流。以至于少男把一小瓶银色的液体放在她面前时，她迟钝地“咦”了一声。
“什么？”
“简单提炼的星髓。”朱雀道：“在灵茶里滴一滴，能很好地恢复灵识。”
陆昭昭眨眨眼，居然不觉得意外……其实在捕捉辰辉萤时，她就觉得消耗的灵识补充特别快了，也算早有猜想；想伸手去拿，朱雀却按住了小瓶子。
“我确认一下，”他说：“就这么一点，你该不会也和别人分了吧？？”
陆昭昭“啊”了一声。这小瓶子着实很小，明明之前捉的辰辉萤碎晶瓶子有巴掌大，这个小瓶最多就是精油样品那样，顶多只装了几毫升……但她估计还是能分出十来滴的：“……不行吗？”
说着，她又问：“你自己留了吗？这个能恢复灵识的话，应该对你也有用吧，会不会好受一点？”
朱雀：“……”
他隔着墨镜，盯着她。她和他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呼吸一口气。
“你这家伙……”忽然很无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啊？？”
陆昭昭不懂他在说什么，迟疑：“……我……没有私心吗？？？”
她并不这么觉得……朱雀为什么忽然这么说呢？难道是在指，她什么东西都和朋友分享？
可是……和朋友分享需要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她当然有私心——不然怎么会只和朋友分享，不分给其他人呢？她觉得莫名其妙的。朱雀却叹了口气：
“如果我把这东西给你的前提，是只能你自己用呢？”
陆昭昭眨巴眨巴眼睛：“……不能商量一下？”
“不能。”
“那，那我自己用吧……”
她说：“但是那个……我可以之后带人，再去捉辰辉萤吗？？”
她看向他，不自觉地用上一种闪亮亮的眼神。朱雀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移开目光，把星髓丢给她，推动轮椅便转身离开。
“……爱给谁用给谁用吧！”
“……？”
看着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但为什么？陆昭昭迷茫地看了他片刻，才注意到方才朱雀来时升起了云-墙，这会儿正逐渐散去。
看别人的反应，大约并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捏着那一小瓶星髓，她想了想，跳下云团，到云桌前，试探着滴进茶壶里。
香气一下升腾起来，只是闻一闻，就令人头脑清明。她眼前一亮：
果然是好东西！
提起茶壶，悄悄地给正在专心研读的朋友们添上茶水……
-
“你那青梅，”
而此时，朱雀已经找上了方之茂，再忍不住自己的吐槽之力：“是个傻的啊？！”
方之茂看他一眼，冷淡地推了推眼镜：“你想死是吗？”
“……实话都不让讲了？”
“那是我青梅，只有我才能念她傻，你算老几？”
方之茂相当不爽：“还有，别抱着她的娃娃……你给我拿过来！”
“我不！”朱雀反应极快地抱紧：“这是我的！”
“呵呵。”
“不准抢——方之茂我跟你急了啊——”
“……你这家伙，是属狗的啊？！”
怕扯坏娃娃，方之茂还是松了手，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到底在干嘛啊……”
要说朱雀对陆昭昭一见钟情了，看着也不像。但这小子的行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方之茂真很警惕，沉吟片刻：“……不如我先把你第三条腿打折了，以绝后患。”
朱雀猛退三米：“你小子，好一个阴狠毒夫！”
为了杜绝好友变情敌的风险，不惜提前让好友变太监！好生狠毒——朱雀只能愤愤地吸一口昭昭娃娃，在方之茂要杀人似的眼神里举起三指：
“我对她没别的心思……至少现在没有。”
“……还是折了吧。”
“毒夫啊！！”
闹归闹，正事还是要说。朱雀深呼吸一口气。
“你在书阁待两天，就去西南面的天机廊，那里也许有你的机缘。”
方之茂神色一肃，片刻后郑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可能会有危险。”
“嗯。多谢。”
看他模样，没有要退缩的意思。朱雀抿唇沉默了半晌，还是说：“……必要的时候，保命为上。”
少男推了下眼镜：“我很惜命。”
“我看你是很拼命。”朱雀骂道，却又说：“……变强点，保护好她。”
“我在努力。”
朱雀哼了一声，大声道：“你是傻子，她更是傻子——”
看着很想骂骂咧咧几句，却又顿住了，变成：
“我才不和傻子玩——”
散了云-墙，又要跑路。却注意到不知何时，方之茂一旁喝了一半的茶给人添满了，茶水表面亮着一层浅浅的星辉；但值得注意的是，那里多出个茶杯，下面压一张字条：
【朱雀】。
朱雀：“……”
方之茂：“……”
方之茂：“还是现在就打折了吧！”
朱雀：“喂！！！”
作者有话说
第566章 566.天赋 有无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