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神罚:2 ...
-
两人回到家后,里面空无一人,进到屋子里面,堂前摆放的桌子上还有今天新做的饭菜,碗筷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似乎是家里人在等她回家吃饭。
兰透在她家里逛了一圈,从堂前转到卧室再转到卫生间,她从卫生间探出半个头,“你们家人呢?”
洛忱依皱了皱眉,“不知道,去外面了吧。”
兰透:“那桌子上的饭菜我能吃吗?洛爸洛妈应该不会介意我的吧。”
洛忱依:……
兰透在卫生间里洗了把手,钻出来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就要夹菜,筷子伸一半忽然停住了,十分不解地回望着洛忱依。
兰透问:“洛忱依你怎么不打我筷子了?”
洛忱依耳边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闻声挑了挑眉说:“我再等你试毒。”
兰透冲她龇牙,“我要把你叉出去!”说着,夹了一筷子拍黄瓜吃进口中,酸酸脆脆的,带着蒜泥的辛辣,“洛忱依,别说你家这个拍黄瓜是真好吃,下馆子点的,都没洛妈做的正宗。”
“那是我爸做的。”洛忱依面无表情说了实话。
“wk。”兰透眼睛都瞪大了,连忙又吃了几筷子,“那更牛逼了!”
洛忱依嗤笑:“出息。”
两人没说一会儿,屋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涌入一大批身穿蓝色军服的士兵,随后又分成两队,穿着深蓝色军服的列兵长从门外走进来。
他在院子里打量了一圈,目光随之落在屋里的两人身上,不过不知是太阳太大还是再打什么鬼主意,洛忱依看到他眼睛眯起来,嘴边拉出一抹邪邪的笑。
“来人,把她俩叉出去!”那人说。
兰透:……
“跟你方才的话真像。”洛忱依没好气暼了一眼兰透。
兰透:……
出了家门,两人都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士兵没有把她们俩真的叉出去,而是请了辆马车载着。
马车由三匹马拉着,里面宽大的不止能容她们俩个,再加几个人也能坐得下,士兵跟在车下跑,列兵长则骑着马跟在车旁,只要两人一掀起帘子就能看见。
兰透好奇地掀起了一个角,伸头往外东张西望,然后一不小心对上了那列兵长的脸,对方长得虽然不肥头大耳,但皮肤黝黑好像长期再跟风沙奋斗,脸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就像树木的甲胄,道道条纹。
对方冲她笑了一下,那笑容跟刚才说把她们叉出去一样。兰透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他,甩下帘子。
“kkk!洛忱依!都怪你!”兰透说着冲上去就要掐她脖子。
洛忱依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斥道:“你干什么?”
兰透小声嘀咕着说:“他们一定是发现了是你碰了镜子!那可是神物!”
洛忱依已经不知道第几遍听到过这句话,但她不以为意。
神物应该是被供奉起来的东西,而不是像那面镜子一样,屹立在玫瑰彼岸的山丘上,上顶着天,下连着地,每人能打碎这个切割空间的镜子,飞机飞的最高距离,也翻越不过这面镜子。
说是镜子,里面其实照不出任何东西,只有虚无,这样既带不来恩赐,又带不来好运的东西,它称不上神物。
可众口难调,别人说什么就随他们吧。洛忱依摇摇头。
兰透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捂着嘴几乎快哭出来,“如果他们是发现你碰了镜子,那我们不应该是被抓起来吗?这坐马车是为什么?难道我们犯了别的事了?”
洛忱依:……
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憨货,洛忱依想了一会儿,回了对方几个大字,“既来之,则安之。”
听到这话后,兰透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在坐垫上,欲哭无泪地说:“我怎么摊上你这个朋友。”说完,嘴巴依旧蠕动着,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她在骂脏话。
洛忱依看着兰透,笑了一声,说道:“缘,妙不可言。”
马车磕磕碰碰到了目的地,洛忱依和兰透察觉到马车停了,相视一看,谁都没有下车,忽地马车的车门的侧边就被人踢了一脚,外面传来之前那位列兵长的呵斥声。
“到地方了,怎么?还要我请你们下来?”
洛忱依掀开帘子,兰透翻着白眼下了马车。
此行的目的地是玫瑰彼岸旁边的一个祭坛,祭坛周围拥挤着满满当当,放眼望去都是人头,围在祭坛中间的人穿着萨尔市最古老的祭祀礼服,头上绑着冲天的象牙角,脸上抹着五颜六色的花纹。
洛忱依只瞧着那冲天的象牙角,心里就能猜到这是萨尔最有辈分的大祭司。但是她想到的,兰透不一定想得到。
兰透站在马车上,看到了最惹人注意的大祭司,乐呵呵地指给她最好的姐妹说:“洛忱依你看,那有个人要跳大神!”
洛忱依简直要骂娘了,连忙将兰透的手按回去,把人拉下马车,磨着牙说:“你甚至都还没下车!”就别引人注意了。
列兵长下了马车后,将马鞭绕了几圈,指着二人持笑说:“跟我来。”
三人挤进人群到了祭坛最中间的大祭司身旁,越过人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们身上,洛忱依倒是无所谓,兰透是怕被人盯着看的,那视线能让她汗毛抖立,她抓住洛忱依吊起来的那只手,直到停住脚步也没有松开。
这里来的人太多太多,围在最里面的人几乎都是熟面孔,这人群中还有洛爸洛妈,还有兰透的父母姊妹。兰透几乎在见到爸妈的第一眼,就想移动脚走过去,但旁边洛忱依没动,她也跟着没动。
兰透拽着洛忱依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问:“事情跟想象的不一样。我能回去不?”
洛忱依垂下眼睑,顿了那么几秒,将兰透的手拿下去,握着人的手臂,将兰透推向兰爸兰妈跟前。于此同时,她说出一个字,“能。”
兰透看着她一脸茫然,恋恋不舍地退了两步,又停住。
忽地,那站在一旁看二人互动的大祭司,从嗓子里发出闷闷不乐的笑,抬起形如枯槁的手指,点向洛忱依,似是夸赞地说:“好孩子。”
洛忱依觉得那笑容邪里邪气的,忽而又听大祭司问:“知道为什么列兵长把你,和她,从家里带回到这里吗?”
想了一下,她扶着下巴说:“擦镜子吧。”
大祭司又一瞬哑然,片刻又恢复正常道:“好聪明的孩子。”
她伸出线条纵横交错的手掌,另一手的长袖从这掌心划过,袖子离开的一瞬间,那掌心冒出一个玫瑰样式的琉璃瓶。
很精致的一个玩意,瓶子身体是胖乎乎的琉璃,黑色的的荆棘缠绕在琉璃上,瓶口是窄细的,塞住瓶口的塞子是一朵颜色鲜艳的玫瑰花。
一眼看去,就像一朵玫瑰盛放在瓶子中。
想必这就是之前那小摊贩说的玫瑰花精了。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的吗?”大祭司手握住瓶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