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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无辜受害地脑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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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大将军在大宋下至黎明百姓,上至达官显贵,恐怕没有人不知晓他的事迹与名号。
毕竟在这海晏清河的太平年里,少有的几次战事都是神威将军领兵打赢的。
夜晚,大宋皇宫的主人正坐在桌案前,挑灯拿着书卷静静读着。
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年轻英俊的皇帝将书卷放下,轻声笑着说道:“应卿,你来了。”
应储微微低下头抱拳拱手行礼,严肃的说道:“臣褚映,收到陛下密旨,不日将前往无忧山。”
赵思齐站了起来,抖了抖宽大的广袖白袍,慢悠悠的走出桌案,来到一旁高架油灯前,轻轻拨弄里面的燃心。
“你这一走,倒叫朕很是担忧啊……”
赵思齐是先帝的太子,但并不是先帝属意的新君。
七年前,应储找到太子,用保证将他扶持到龙椅上为条件,换取了改名换姓得入官场的条件。
三年前,赵思齐继位登基,应储化名褚映也已经官至一品。
应储不卑不亢,淡定回道:“陛下如不放心,褚映可以不去。”
天子放下挑灯花的小棍,爽朗一笑走回了座位。
“爱卿多虑了,去还是必须要去的,朕只是担心爱卿一走,皇城安危无人可护。”
“陛下放心,忠臣良将定能护陛下周全。”
刚才还笑意盈盈,十分和蔼的天子突然变脸,冷笑一声拍桌说道:“呵!忠臣良将?!我看都是些酒囊饭袋,尸餐素位之徒!”
赵思齐还是太子时,就见过这群人左右逢源,趋炎附势的嘴脸。
没想到他登基第一年,皇城内竟然出了一件大案——左丞右丞,两位当朝宰辅,竟然被杀家中。
二人的罪行被写成告示,光明正大的贴在府衙们前。
在赵思齐看来这是天机楼对当今明晃晃的蔑视,对皇权的挑衅——哪怕后来得出一个很可笑的结论,左右两宰是彼此攻讦,各自又去了天机楼,买下了对方的命。
但是赵思齐不能忍。
但说起这天机楼,那便妥妥是只赚达官显贵,武林中人的销金窟。
他除明面上做喝酒吃饭,寻欢作乐的生意,实际上天机楼情报遍及天下,楼中高手不计其数。
只要你出的东西能让楼主满意,那么天机楼便会帮你办事——无论难易更不论正邪善恶。
帝王一怒后,寂静的御书房只能听见油灯跳动发出的噼啪声。
赵思齐慢吞吞有些犹豫地问道:“你真的只要查清当年之事,不会牵连其他?”
应储眼里闪过一瞬的讽刺和不屑,嗤笑一声,冷冷地答道。
“是。我保证。”
赵思齐听后点了点头,放心了许多。
“你能履约就好……退下吧。”
得到了自己想到的答案,赵思齐挥了挥手,痛快地撵走了眼前这个自己看着碍眼又除不掉的男人。
应储点头转身就走,看着他丝毫不讲礼数,君威日重的赵思齐难得没有生气。
看着应储转身潇洒离开的背影,他眸色沉沉,站了起来,轻声呢喃道:“应储应储,呵……褚映……”
眼中的杀意藏得很深,不过很快消散,赵思齐跌在椅子上,无力的感叹道:“父皇啊父皇……你可别怪儿子不孝啊……”
边说着话他扶额的手隐隐颤抖好像在隐藏什么痛苦,赵思齐放下手后,竟是一张满是讽刺笑容的脸。
他脸上的笑容放大,声音也扬了出来,神情亦痴亦狂。
“呵呵,都是您自己做的好事啊”
言语间的愉悦也掩饰不了他红着的眼里的恨意。
自古间成王败寇,天家父子也不例外。
应储听赵思齐提起当年之事心中怒意就逐渐升起。
从七年前到今天,应储能够肯定自己知道的必然不是事情的全部。
但是和天机楼与大宋皇室绝对脱不了干系!
应储骑在马上回头望了望宫门冷笑一声——呵,皇权。
脑袋里想起了七年前那幕——
“说,你是那家的,胆子这么大。”
褚停踢了踢地上躺着打滚的杀手,笑着问道,言语间还有对他不自量力找死行为的欣赏。
应储坐在桌旁,心疼的打量着棋盘,满不在乎的说道:“你和他废话什么,看起来也不向会报家门的……”
“啧啧,你是不是收力了,怎么连我棋盘都没劈开?”
杀手瞪大了眼睛,一直朝着应储伸手,脸上的面罩轻轻起伏,好像在说些什么。
褚停扯开面罩,杀手大喘了一口气,冲着应储好像用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
“太子殿下!”
应储猛地回头,不复刚才的悠然自若,板着脸,凌厉的眼神看向要死的杀手,厉声斥问:“你是何人?!”、
褚停也正色起来,饶有兴趣的仔细打量杀手的面容还好心的给他输了一点内力。
有了这一点内力,杀手难受痛苦的神情有所缓和,胸膛起伏的幅度也弱了下来。
“我如今是天机楼的人……接了令……却不想是太子殿下……”
应储淡淡反问:“天机楼?”
杀手艰难地点头,继续说道:“皇室……皇室让的……”
说罢,杀手就咽气了,临死前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褚停和应储对视一眼,转身进了屋。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白玉瓷瓶,边走边说。
“皇室,那个皇室?”
应储看着杀手的尸体,撕开他肩膀的衣料,发现确实有那个刺青。
“不知道,说的含糊不清,不知道是家里那些还是大宋这边……”
应储站起身来,神情复杂,有点不开心地闷声说道。
褚停将化尸水浇在杀手身上,看着应储吗,继续说道。
“那天机楼还挺了解你的?和皇室有关不会牵扯到舅舅吧?”
应储摸了摸下巴,也有点不放心,犹犹豫豫地建议道:“啧!没准!皇室一向变态!”
俩人默契地一对视,应储一拍手——干脆去看看好了!
想到一块儿的俩人,马不停蹄的开始收拾东西。
准备瞒着家长干这件大事,收拾床铺的应储随手拿起一块金灿灿的东西,向着身后同样埋头收拾床的褚停扔过去。
褚停不用回头就知道有暗器,接过来一看——应字令!
吸了一口气,疑惑地站起身来转过头问他。
“拿它干嘛?!打仗?!”
应储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小声喃喃道:“万一有用呢?”
收拾好后转过身看着褚停还拿着牌子在那边儿欲言又止,白楞一眼走过去帮他收拾。
“傻了你,不打仗拿着,去看老朋友不行啊?”
再次收拾好后,看着褚停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显然是不相信。
应储笑了一声,将目光放在了牌子上,正色道:“我怀疑可能和这牌子有关……”
次日一大早,褚慈山就听见应星迟在院子里喊:“舅舅!舅舅!”
刚吃完早饭准备遛遛弯的褚山主迈出房门的腿一顿,还是坚定地走了出去。
应星迟眼神一亮,跑过去挽着褚慈山,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褚慈山挑眉,戳了戳她的脑门,调侃应星迟。
“你呀!长个尾巴都能变成小狗了。”
走到院门外,褚慈山才看见在这等着的程越洛,满意的点头,笑的那叫一个和蔼。
“早啊,小程,一起溜溜弯儿啊。”
“什么!你们俩也要参加武林会盟?!”
褚慈山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地看向应星迟,见她一脸期待,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不行不行!”
应星迟不满地看着褚慈山,跺了跺脚,嚷嚷道:“舅舅偏心!凭什么哥哥就行!”
褚慈山尴尬的强行解释,憋了半天说道:“他俩那不是代表我逍遥宗吗!”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没有了底气,看着应星迟水汪汪的狗狗眼——舅舅不要我了吗?
褚慈山决定换一个人劝说,看向态度谦虚,脸上带笑——全凭舅舅安排的小程。
褚慈山还有点儿不忍心拒绝,多好一孩子啊,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就这么一点儿小愿望。
褚山主心烦的挥了挥手,没好气地妥协道:“好了好了,你俩别给我惹事拆家就好了!”
说罢,一甩袖子快步甩开了两人。
应星迟快步追上嘴里正嘀咕她是小没良心,用完就丢的舅舅,挽上他的胳膊讨好地笑着。
褚慈山撇着嘴看她,感觉左边儿被人戳了戳,一看是程越洛,褚慈山笑了。
任由俩孩子都挽着自己慢悠悠地散步,被俩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哄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等散完步回到院子里,褚慈山已经飘飘然了,哼着小曲,步履轻快的就回来了。
院门外应星迟和程越洛对视一笑,默契击掌——耶!计划通!
程越洛低头俯身假模假样地行了个礼,直起身来夸赞道:“不愧是右将军,出手绝无败绩啊!”
应星迟微微仰头,拱手行礼,笑着回夸道:“你也是鼎鼎大名!”
然后两人对视片刻哈哈大笑,慢悠悠地往现在住的院子方向走。
脚步不自觉地一致,两人刚刚同时想到当年在战场上对峙时的一个片段。
“迟迟,你今天替下徐也,前去斗将吧。”
应储站在城墙上,看着战场上的变化——中原这边儿派出的是一员老将,经验充足但是变通不足。
西南那边儿……
应储皱了皱眉头,看向身边儿的褚停,眼神里写满了嫌弃——又是程越洛。
程越洛就跟疯子一样,好好地主帅没事老上场斗将,基本上十回有八回是他。
但是他也机灵,要是褚停和应储两个人都上,他就不上——从来都是打底气充足的架,不做一门心找死的莽夫。
褚停忍不住吐槽程越洛,嫌弃地语气里还有一些疑惑。
“我是真的怀疑,他是为了争天下,还是西南没架打了……”
程越洛顺顺利利的打到了这里,没想到却被拦住了。
他们三方僵持已经一年多了,程越洛也不在乎,每天跟点卯是的出来打一架就回去。
应星迟在一旁憋笑,能让褚停这么认真地疑惑也是很难得了。
然后用胳膊肘怼了怼在一旁来回直揉脑袋的倒霉蛋徐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冲他挤眉弄眼。
徐也也愁,揉着脑袋是又吸气又叹气的——不是打不过,是打真的累啊!
程越洛那厮忒坏了,不好好打老逗他,每次都给徐也逗出火来再打,打完回回不是自己头发炸了,就是马的鬃毛炸了。
头发要是束起来或者带上冠——程越洛就一心给他弄散开了,然后再气。
给自己整了一款和马儿同款的发型也没用——马躲过了,他还是躲不过!
一气之下,一头闷青色小辫儿的徐也剪了头,远处打眼一看跟个头上长一层青苔的头陀是的。
应星迟听到哥哥突然改变主意点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但却转到了徐也脸上。
应星迟尴尬一笑,低头行礼,应道:“是。末将领命。”
临走前还不忘拍一下徐也的脑袋,啪的一声给身旁其他三位将军听得一缩脖——徐也头上刚才放炮了?
应星迟翻身上马,压了压脸上的面具,一抖缰绳随着城门缓缓打开,有条不紊地晃悠悠出了城。
战场上,程越洛气的中原那名老将吹胡子瞪眼,一直拍自己胸口——顺气顺气!这人打赢了还要言语攻击。
应星迟看老人家没血洒疆场却要气的背过气了,摸出个暗器向他扔过去,正好打在程越洛左胳膊上。
暗器弹了一下被程越右手接住——拿在嘴边咬了一口,这小苹果还挺甜。
应星迟靠近后先向老将一拱手——您可以歇歇去了。
老将转身还忍不住犯嘀咕——西北的真没和西南暗自结盟吗?那有人暗器是苹果的啊!
应星迟也挺无奈尴尬的,谁知道今天是自己上,装珠子的暗器袋子让她腾出来装瓜子花生和小苹果了……
程越洛吃的美滋滋,嘴上也不忘美滋滋地调侃道;“啊!不愧是右将军,出手绝无败绩啊!”
应星迟被他这装模作样地吹捧逗得想笑,还是忍住了,冷着脸一抬头。
声音如清泉般冷冽,勾了勾嘴角回道:“你也鼎鼎大名。”
等俩人回到院子,就见陆凃在里面儿打转,一看俩人不紧不慢地走回来。
跑过去往院子里一拽,关上院门,不等这俩被他拽的踉跄不稳的开口损人。
陆凃拉过他俩,凑近神秘地说道:“你们猜谁要来?”
程越洛正忙着关心被自己撞红脑门的应星迟哪有好心情回他。
没好气地问:“谁啊!”
应星迟揉着一手揉着脑门,用手肘打开程越洛,一边儿生气的挣开陆凃。
陆凃悠悠地说道:“神威将军,褚映。”
嘶——
应星迟抽了口凉气,感觉头不疼了,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