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木棉与橡树》鸡毛小毽子

12、红毛

　　上学好几天了，在略略熟悉湘北中学后，我决定今天去1年7组看看樱木花道。
　　怎么能不瞧瞧灌篮高手的首席男一号，可爱单纯的热血青年樱木呢。

　　于是在第一节课间我游荡到了1年7组，装作无事地样子从门口往里打望。
　　我记得他应该是在靠窗倒数第二排位置的，不过为什么是空的，好像洋平也不在，好遗憾。
　　我只能转身离去。

　　在路上我突然想到，有一集是樱木花道和流川枫在天台打架来着。
　　难道是今天？
　　要不然我上天台看看？
　　但如果真的打得血肉模糊的话，我去看戏也很奇怪吧。

　　我心里犹犹豫豫地，但身体却很诚实地走到了天台。
　　然而天台上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可能是我多心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哪知迎面撞上了一个黑影。

　　鼻子好痛！

　　我抬头，面前是四个身着黑色湘北制服、看上去像是高年级的不良少年。
　　是崛田德男团们！
　　原来真的是今天打架，我来早了！

　　“哟，好可爱的小妹妹啊，是我喜欢类型。”
　　撞我的崛田德男率先发了话。

　　“不好意思，我走路没注意，撞到您了，对不起，再见。”
　　我拔腿就走，我可不想惹麻烦啊。

　　“哎，小妹妹别走啊。”
　　另一个不良少年一个切身拦在我面前。

　　此刻我有点后悔来日本没学个跆拳道什么的防身，居然遭遇如此窘境，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硬干不过只能智取了，我大脑飞速运转着。
　　如果是今天打架的话，流川枫应该会出现，再等会樱木花道和水户洋平也会到。
　　我应该先拖延一会时间。
　　我不想跟流川枫有瓜葛，樱木花道和晴子是公认的官配。
　　只有水户洋平……不好意思了。

　　眼看他的手离我越来越近，我大声说道，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水户洋平的女朋友，你们敢动我一下，我男朋友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他停住了手，不过不是被我的话震住，而是被另一位高个子少年把手捏住了。

　　“啊，好痛啊，你放手！”不良少年挣扎着。
　　“我说你小子，你是谁啊？劝你少管闲事！”崛田德男发话了，不过眼前的少年太高了。他微微一震，往后面退了退。

　　“1年10组，流川枫！”
　　他说这话时仍旧面无表情，但眼神很凌厉。

　　是流川枫！
　　对了，他应该在天台睡觉来着，为什么我刚刚没看见！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得救了。
　　我很想趁机溜走，但这样发展的话流川枫是因为帮我才惹上的麻烦，我现在溜走是不是不太好。
　　当我还在愣神时，我一把被流川枫拉在了身后。

　　眼见他们要开始干架了，我赶紧嚷道，
　　“那个，我男朋友水户洋平很快来了，他有个很厉害的朋友叫樱木花道，也会马上来，你们打不过的，识相地赶快走！”

　　“小妹妹，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这小子这么护着你，你们两个光天化日单独在天台幽会，你肯定是流川枫的马子！”

　　苍天啊，怎么会这样！
　　“不不不，这位大哥，请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什么流川枫啊……”

　　然而他们已经开始拳脚相向了。
　　我果然阻止不了这必然发生的故事。好吧，你们想打就打吧。
　　然后我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站在一旁仍由他们挥拳你来我往。
　　不过，看不出来，流川枫虽然不像樱木那样强壮，但拳脚还挺有力的，一脚下去居然把崛田德男踹得招架不住。
　　一会儿功夫，流川竟把他们四人干翻在地，虽然他头上也挂了彩。
　　流川枫，我对你的武力值表示肯定。
　　但是他头上流血了，应该要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还有樱木花道怎么还没来啊，难道今天不是樱木花道和流川枫打架那一天？
　　这只是突发情节？
　　我的思维在游走，一时间和流川枫相顾无言。

　　咣的一声，门突然开了。
　　门里那个闪着红色光芒的少年出现了，背后还有樱木军团们。
　　他们看着四周倒地的德男团们。

　　“小子，这都是你干的?”
　　“你是谁？”
　　“流川枫”。

　　果然故事按照动漫里继续走着，只不过多了我这个场外观众。
　　我看到樱木花道的脸色变了变，嫉妒使他面容扭曲。
　　他围着流川枫不停打量，还和他比比身高。
　　这个单细胞少年生气的样子实在太搞笑了。
　　我心里笑着，但面容不改，只能继续当好这个路人甲。

　　我眼见樱木花道揪着流川枫的衣领，怒气指数已到极点，然后果然可爱的赤木晴子登场了。
　　“樱木花道，不要啊！”
　　晴子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只见晴子径直跑向他们，看了看流川枫的头，然后对着樱木花道，失望地发出了“我真是看错你了，樱木你真是太差劲了！”的误会指责。
　　这句话对樱木的伤害不亚于十万电伏，我眼看着他颓然跪倒在地。
　　哈哈，太好笑了，请原谅我。我一手捂着嘴，真的快忍不住了。

　　然后我看到晴子走向了流川枫，掏出了手帕，温柔地询问他的伤势，要不要包扎啥的。
　　这流川枫一脸烦躁，完全不理晴子的关怀，傲慢地说出了“你很烦，不要管我，你是谁”三联痛击，对晴子造成重大伤害。
　　流川枫，晴子这么温柔，你怎么能这么粗暴。
　　好吧，他果然是心里只有篮球的单纯少年而已。

　　接着果然流川枫遭到了樱木花道愤怒的头槌，然后两个人又扭打了几下，但很快被水户洋平拉开了。
　　这几下力度不轻，我似乎听到了类似古钟遭到撞击的声音，我感觉他可能需要去医院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晴子又过去讯问流川枫的伤势，依旧遭了冷冷的拒绝。然后流川枫踱着步子往天台门口走。

　　“喂，走了！”
　　他突然停住，回头看向我。

　　“欸？喔，好。”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境况，什么立场，但还是先离开为妙。
　　我赶紧跟过去了，但是怎么感觉怪怪的。
　　离开的时候，我感到身后投来了晴子和樱木军团们探究的目光。

　　走下天台，我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流川枫，刚刚谢谢你啊。你头上的伤要不要紧啊，要不然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好像流了蛮多血的。”
　　我思忖着从他背后发了声。

　　果然他没有回答，但过了一会，我听见了从前面发出的声音。

　　“水户洋平，你应该不认识吧。”
　　“欸？那个……这是缓兵之计”我说。
　　“哼”
　　嗯？这是什么意思。
　　“去医务室，头晕。”

　　我突然感觉肩膀一沉，他大手一挥搭在了我左肩上。
　　无论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他拔刀相助的恩情，我理应帮助他的。
　　但马上就要来到人来人往的走廊了，万一被这么多人看到，尤其被这些疯狂的流川命看到，我小命休矣。
　　我感到十分焦虑。
　　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我赶紧把马尾松了，快速抓了抓，努力挡住前面的脸，反正制服都一样，这样应该没人认出来了吧。
　　就这样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扶着流川枫穿过一大群人的目光进了医务室。还好里面除了医生，没有别人，我松了口气，任务完成。

　　见医生开始给流川枫包扎，我踌躇着说道，
　　“流川同学，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好好休息，那个，我先走了，好像班主任刚刚找我有点事，再见哈。”我准备拔腿就走。

　　“你怎么谢我？樱桃子。”流川枫声音再次响起。

　　“你看，之前你骑车撞了我好朋友，我也没跟你多计较。还有我可是帮你洗脱冤屈的人哟！今天这点小伤，对你而言应该不算什么，我们就当互相扯平了，哈哈。”
　　我有理有据并露出了标志性笑脸。

　　我看到他应该是理亏地瘪了瘪嘴，然后没说话了。
　　这是没事了，我赶紧离开了医务室，火速重新将马尾扎好。

　　在门口我听见美奈子医生在里面说，“这个樱同学真是又有趣又可爱！尤其是笑起来，感觉世界上所有烦恼都没有了呢。是不是啊，流川同学？”
　　“不知道。”

　　对对对，反正没有任何女生能入您老的法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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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回到家，书桌上熟悉的信件映入眼帘。

　　“姐姐，谢谢你又帮我拿信啦！”我一边拆开信封一边大声说。
　　“小丸子，你这个笔友也联系很久了吧？”姐姐在一旁整理书籍。
　　“嗯，快两年了。”
　　“你们没有见过面吗？”
　　“没有……”
　　“哦，那他肯定住很远了。”
　　“其实他现在就住在神奈川，在陵南高中读书……”
　　“啊，你们没想过见面吗？”
　　“这个这个，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小丸子……”这时姐姐突然把脸凑到我面前，“哈哈，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担心对方是个丑八怪，然后就再也不想和对方通信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啊，绝对没有，我只是……”我一时间居然慌了神。
　　“哈哈，让我看看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姐姐突然将我手中的信件抽出，阅读起来。
　　“怎么这样……快还给我啊……”我央求着。
　　“切……就说这些啊，我还以为有什么大八卦呢。这个人字倒是写得蛮好的嘛。不过我想肯定是个古板严肃的人，哪个高中生会喜欢在海边垂钓啊？”

　　海边垂钓？！
　　我赶紧从姐姐手中把信件抢回阅读起来：

　　小毽子：
　　好久不见！
　　再次收到你的来信我很高兴。你信件里说许久未通信了，其实我之前每月均有寄信于你，但半年前久未收到回复。以为之前我要求见面的事情唐突了你，所以之后不敢再去信打扰。如今见你信中如此言语，想必其中有误会。
　　不管如何，我们总算重新建立了联系！
　　你问我高中近况。其实之前来信已详说，不知是否阅读。我现就读于陵南高中，二年级。篮球部训练较严格，但是我总是冒着被教练训斥的风险拖延着去海边垂钓。我喜欢篮球，我也想享受海边垂钓的宁静。如果你周末有时间，清晨到湘南海岸来可以见到我。不是请求见面，希望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海夕

　　我仔细阅读着其中每个字眼。
　　先不管其中什么误会导致我久未收到来信，但是信中的信息如果属实的话。
　　初中在东京，因为篮球很好被陵南高中教练挖掘过来，喜欢垂钓逃避训练，高我一届。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相同经历的两个人的话，我应该可以判断这个长久以来一直和我推心置腹的笔友就是
　　——仙道彰！

　　此刻我拿着信件，心脏突突乱跳。现在我已经知道他了，但他应该还未发现我，因为我在和他往来的信中故意隐去了真实信息。但是接下来怎么办呢？一时间我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