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七的江湖生涯》裂· 杀

13、再一次夜探之前

　　芊芊作细步，精妙世无双。昙月面戴薄纱出了门。含笑面对那些目光在她身上驻足的人们，心里的骄傲就要溢出来了。男人，瞧瞧他们，那边那个，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还有那边这个，眼珠子要掉了。得意的一笑，转念却想到前几日在青楼里对她几乎视而不见的两个男人，哼，难不成他们家里有天仙？就是天仙也不一定能比我美！怒气闪烁在她的明眸里。如果再见到那两个人，一定要让他们认识到我的美丽！虽然……咦，这不是上次那个皮肤黑黑的小子？看他目中无人的走路姿势就知道了。不过另一个好像没有在一起……不管他，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昙月故意向黑崎来的方向走去，计划是撞上黑崎，然后用能够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声音来一个美好的开始。谁知道，就在要撞上的那一瞬间，黑崎微微侧了一下身，不超过10°，但正好与昙月错开。昙月因为那一下扑空而崴到脚，惊讶以及愤愤地回头看向仍旧大步流星的黑崎，薄纱后面让多少男人想吻上的朱唇正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迟到了。”声音阴恻，料想模样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一个黑斗笠遮面的男子坐在房间的上座。
　　“对不起，属下该死！”
　　“是该死。”黑斗笠冷笑。
　　“仁上！？”
　　“放心，不是现在。”不管下面跪着的人还在瑟瑟发抖，黑斗笠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上一口，“有什么收获？”
　　“仁上怀疑的那些地点都去打探过了，有两处比较可疑，但因为住着人，无法仔细查探。还有一处枫羽门，虽然可以随意进入，但到处都是武功好手，反而更不方便。”
　　“恩……知道了，你回去吧，暂时没你的事了。”
　　见着回报的人退了出去，黑斗笠才招随从凑近，“去，让玄机带人过来。”“是。”
　　“枫羽门……哼。”

　　“你去见了小丫头啦？”似乎这么久以来，枫羽门门主大人从来就没有过好形象，一直都是随随便便的样子，真不知道凭他这个样子怎么能够让其他门派心悦诚服。
　　“见过了，比想象中更逍遥。是个聪明的小丫头。”楚炎微微一笑，果然会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那是当然，本大爷看中的人，怎么可能不是才。”门主猖狂的笑声会让人以为他是皇亲国戚里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富二代。“连淼也该回来了吧。”收敛笑容，门主才有了一点一个门派之主的样子。
　　“恩，估计今明两日之内就该到了。于树刚刚在找你，估计是有什么动作了。”
　　“这个啊，我已经知道了。因为我们宁静多年的江湖，又要因为我们掀起惊涛巨浪了吗？”门主笑眯眯地问。
　　楚炎也回以笑容，“门主大人不就是想有一天死得壮烈吗？”
　　“哈哈哈哈，知我者楚炎也！”

　　根据叶清雨不小心透露出来的情报，叶达山明天才回回府，那么今晚就是夜探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得手的话，就只能等出嫁的时候，在知县府上乱成一团的时候浑水摸鱼了。收拾好一切，七七便坐在窗边等月亮高高地升起。明明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可是月亮始终是一个样子，真奇怪。
　　黑崎今天来看她，给她带了喜欢的小吃。七七狐疑地看了他半天，因为黑崎身上隐隐约约透出一些奇妙的味道，似乎是女人的香粉，但又有一点点苦的感觉，好像是一味中药。七七认为自己是一个明事理的主子，如果黑崎与那位小姐一见钟情或者日久生情她是不会不批准这样美好的事情，只是秉着现在身在江湖应该有一个作为江湖人士的敏感度，七七问黑崎今天是不是有和什么女人接触，或者去了哪里胭脂水粉满街的地方，或者去了药铺或者医馆。黑崎茫然，“只是买了小吃。”“难道是有了相好不敢告诉我？”七七坏笑。“绝对没有。”黑崎不笑，也没有生气，只是这么说着。七七不解，若是如此，怎么会沾染上这种绝对不属于黑崎的味道。不是七七自夸，这具身体配备了一个非常优良的鼻子，堪比猎犬，当然，七七是不会把自己和小动物进行比较的……
　　“不过很奇怪，今天有个女人故意想撞我。”本来是一件小事，若是平常黑崎并不会和七七说的，但是今天这件小事好像可能不是简单的小事。“那撞到了吗？”七七问。“没有。”“如果这个味道源于那个女人，可稀奇了，就连没有撞上都会沾染上，那如果放条猎狗岂不是随时都可以找到她。你当时闻道味道了吗？” 黑崎想了一下：“……没有。”“看来是相当特别的人……这种似香非香的味道，平常的人家的女人应该是不会用的，不浓郁，却能轻易沾染到他人的身上……阴安果然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吗？”七七又凑近黑崎，仔细的闻了闻。“你小心点，不要是有人想找你麻烦，采取这种方法追捕你。最好这也不要是一种毒药，不然就更麻烦了。”“恩，知道了。”
　　白日的时候，七七又顺便探听了四夫人的情况，据说是府上最年轻的夫人，叶清雨就是她的儿子。四位夫人中唯一没有生育的是大夫人，但当年是她与叶达山一同走到今天这个富裕境况的，叶达山虽然贪财但不好色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所以即使大夫人无所出，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叶达山也没有提过半句要休妻，也没有因为后面娶的三个老婆就冷落大夫人。这样说来，叶达山作为一个古代男人，已经算不错了，当然，仅限于后院这个方面。可是还是想不通四夫人去卧寝的里外缘由，叶清雨现在是叶府上下最得宠的人。老二叶清阳是个万年考生，说实话这家伙又不爱读书也不爱生意，又不吃喝嫖赌抽，也不坑蒙拐骗偷，照这个性子发展下去，迟早出家。面对这样的叶老二，聪明机灵的叶清雨执掌叶家指日可待，母凭子贵，到时候四夫人还有什么好愁的呢。既然如此，又有什么理由要在这个时候去叶达山的卧室偷偷摸摸呢……难不成真的是为了掉了的耳环？想到这里，七七顿感无力，要真是这样，今天半夜不知道得折腾到什么时候去。
　　想东想西没个结果没意义，还是实地考察一番，有句话说得好啊，实践出真知。于是莫七七又一次翻身而出。经过昨夜，今晚叶达山卧室的护院巡夜明显更勤了，不过只要没有那个开山挡在门口就好办，反正昨天火把一来，屋里都看了个清清楚楚。翻开那堆床上用品，七七慢慢地用手指去感受床板的每一个凹凸不平，似乎找到了四条围成方形的缝隙，应该是暗格的门。可是这个暗格要怎么开，总不会要喊一声芝麻开门吧，那动静也忒大了些。用手压一压……没反应。轻轻敲两下……没反应。用指甲去撬……算了吧。到底是怎么打开呢，以叶达山的智商，没道理会是很难的机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