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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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农场是寂静的。
原本是，
如果没有刚刚划过天边的流星。
农场的女主人正费力地想从已经残破的飞船中找出曾经熟悉的身影。
克拉克肯特，她的孩子。
满身脏污和伤痕的小镇男孩努力露出个虚弱的笑，清亮的天蓝色眼睛里满是愧疚与思念的融合，“我很抱歉。”
玛莎忍不住用力拥抱了他，语带哽咽，甚至有些可疑的颤抖，“没关系，当然没关系的，克拉克。”
母子二人紧紧相依，漂浮了五年的时光，好像终于再次回到原点。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天哪……”玛莎一下一下摩挲着小镇男孩刻意柔软下来的发丝，如同曾在孩童时期的克拉克睡前唱出曲子一般。
又如同绷紧的情绪找到了隐约的支撑点。
因为这五年来常在宇宙深处，照不到黄太阳光，又近距离接触过残存的氪元素，克拉克现在虚弱得过分，要依靠着别人的力气才能不瘫倒在地面上，自然没发现玛莎此刻有些过度的情绪。
等克拉克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醒过来以后了，拥有钢铁之躯的氪星人显得迷茫又惶恐，“玛莎，我听不见布鲁斯的心跳了。”
这很不对劲，虽然蝙蝠侠的战甲含铅，但黑暗骑士几乎不在白天出没，现在正是上午晨光微曦的时候，庄园主人通常会缩在卧室里嘟囔着再睡五分钟之类的私心话，自己则听从阿尔弗雷德的指示叫难得撒娇示弱的阔佬起床。
当然结局总会是克拉克首先承受不住选择举手投降，陪布鲁斯一起赖床直到被抓住喝下好管家准备的苦涩但健康的蔬菜汁。
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要知道克拉克可永远拒绝不了布鲁斯的任何请求，任何时候都是。
超人是一座孤岛，蝙蝠侠是拉住他的锚。
但现在，在哥谭那个让他安心的声音不再响起，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玛莎根本无法欺骗她的孩子，昨天暂时选择隐瞒已经是极限，老妇人捂住脸啜泣，“克拉克，听我说，我感到很抱歉，但布鲁斯他……已经在三个月前哥谭的那场灾难中……去世了……”
比五年前不知苍老了多少的玛莎说起了那天的一切，塔利亚贝恩的到来，蝙蝠侠经历的磨难，远去的黑暗骑士，和哥谭市上空爆炸的火光，传说的陨落如同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悲剧。
她说得很慢，几度哽咽，眼睁睁看着克拉克眼中的感情从茫然变成彻头彻尾的悲伤。
那是几乎能毁灭钢铁之躯的痛苦。
“玛莎，抱歉，我想去哥谭，我想去看看那里，想去看看……布鲁斯……”克拉克不太记得自己是如何听完了玛莎的话，又是如何开口的，甚至不记得说了些什么，他深知玛莎的悲伤绝不输于自己。
他只是想逃离。
老人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克拉克不能让她再次失去另一个儿子。
玛莎知道克拉克不希望被看见失态的样子，“去吧，我的孩子。”
哥谭的样子和以前相比没有什么不同。
含铅的老式建筑依然占据了这座城市的大多数地区，罪恶依然滋生在每个角落，彩色玻璃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彩光，克拉克亲见到了那座蝙蝠侠的雕像。
黑色的，沉默而凝固，就像它的主人。
克拉克突然不想向前走了，寻求那个注定的答案，于是他靠在那个巨大的雕像下，将整个哥谭市的声音收入超级听力。
鲜红的披风散落在地上，蜷在骑士的脚下，试图寻求着迟来的庇护。
他听见自称罗宾的小警察艰难代替着布鲁斯维护着哥谭的和平，听见阿福独自远行，寻找着那个不会再出现的韦恩少爷，听见风声呼啸，韦恩庄园破旧的门窗在时间的侵蚀下腐朽，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
布鲁斯好像曾经说过想要和他一起重修韦恩庄园，作为正联的备用基地之一，也作为他们两个的……家……
正义联盟的队友们很快赶来。
闪电侠焦急叫着蓝大个在门外一圈一圈转得像风，绿灯侠用灯戒凝聚成的巨大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神奇女侠温声谢过了玛莎的苹果派，眼含担忧。
没人试图推开那扇根本没被锁住的门，就连玛莎也是一样。
“我理解失去挚爱的痛苦，那是多坚韧的战士都难以承受的。”来自天堂岛的女神垂眸，哪怕已过多年也依然清晰如同昨日的疼痛感缠绕在心间。
那时黑暗骑士的陨落同样令正义联盟的众人感到悲伤……和愧疚。
那枚核弹太快了……没有人来得及……
门最后是从里面打开的。
克拉克脸上是往常般的温和，看不出半点失态的样子。
“我没事。”他这么说，像是强制着自己的想法，宣布了一件必须做到的事情。
也不可以有事。
神奇女侠并不相信，但她要求自己去相信。
她只是为超人感到难过。
联盟顾问离开，联盟内部的工作还要继续进行，钢骨基本接手了瞭望塔的所有工作。
克拉克自从那天之后就继续做着大都会的工作，小记者肯特的失踪事件的结束和超人归来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罗宾并不抗拒正义联盟的帮助，所以闪电侠和海王经常前去帮忙，绿灯侠和神奇女侠偶尔也会前往。
除了超人。
他帮忙照看哥谭市的一切，却还固执地守着蝙蝠侠留下的规矩。
“是一颗陨石。”钢骨查询着资料，“个头并不小，而且内部材质难以看清。”
“我去吧。”超人自然主动请缨，绿灯侠暂时回了OA，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神奇女侠看起来有些担心，但超人出手又确实是代价最小的方法。
“只是推离轨道。”联盟主席看出了女神的心不在焉，“没问题的。”
本来确实如此。
克拉克在到达附近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身体的力量在疯狂减少，熟悉的虚弱感和疼痛感笼罩住自己，如同死亡的阴影一般。
是氪元素。
这是一颗蕴含氪元素的陨石。
力量几乎被蚕食殆尽，推离轨道这种方法在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而且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也在逐渐减弱，意识更是逐步走向模糊不清，克拉克无法判断怎样推离轨道才能把损失控制到最小。
没有其他办法了。
克拉克将力量集中在双手。
碎渣迸溅，陨石在氪星人的全力之下被完全砸碎，分解成无数小块，同时，更多的氪元素相随着溢散出来，包围了失去仅存黄太阳力量的氪星人。
———
“大哥，大哥，这种荒凉的地方竟然有人。”鱼冢三郎听见声音下意识想举枪警戒，结果发现对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似乎有一滩殷红的血，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好像还活着，不过快死了。”
“那你就再补一枪，笨蛋，这种问题竟然也要问我。”第一次就成功拿下了一场交易，刚刚通过考核拿下称号的琴酒面上臭着张脸，实际心情似乎好了一点，起码没因为笨蛋小弟这种多余的废话发火，不过尚且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版TOP KILLER心里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哦。”比自家大哥大了接近十岁的鱼冢三郎恍然大悟般咧了咧嘴，完全没有被训斥了的觉悟，回身就是与憨厚长相毫不相同的狠辣一枪，直对眉心。
传来的是子弹打在金属上的声音。
“这么近的距离你都打不中？”琴酒整理好资料，是真的有些火了。
“不……不是的，大哥，这个人……有古怪！”鱼冢三郎急忙解释。
琴酒皱眉。
小弟或许是笨蛋，但不是全然的废物，不然也进不了组织了。
琴酒夺过对方手中的枪，没有半点犹疑。
’砰砰砰砰砰砰’
毫不犹豫清空弹夹。
乒乒乓乓的金属碰撞声再次响起，子弹反弹时甚至划破了两人的衣服。
但眼前的男人依然完好无损，除了脸上有些脏污，身上有伤外，就连睫毛都完美得不像话，在光影映衬下温柔极了。
如同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阿波罗降临人间。
琴酒冷脸上前观察片刻，毫不留情扯住男人头发用力向地面砸去。
是十成的力气，足以令普通人头破血流。
一声令人牙酸的磕碰声音响起。
男人脑袋下的砖石寸寸碎裂。
琴酒顺手在男人脑后摸了一把，红肿破损都完全没有。
甚至没有掉发。
“带他回去。”琴酒举起被男人后脑发丝扎得鲜血淋漓的右手，“看来组织的实验室那里有的忙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