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男主养成反派了？！》燕行泽

65、天命之子

　　管事的连声应下，转头便带了一整个空间戒指的灵石递给燕渡。

　　燕渡打开空间戒指看到其中满溢的灵气眼前一花，忍不住传音跟陆峥嘟嚷：“这年头丹修都这么赚钱的么？”

　　他也想去试试了。

　　“九玄宗的炼丹技法毕竟是属医圣一派，名声在外，能有这般收成倒也不意外。”陆峥笑道，“不过师尊如今也不缺何物，倒是也不必辛苦再去修炼丹之术。”

　　说得也是。也就是这次出来得太急拮据了些，先前连灵石他也不曾多费心考虑过。

　　燕渡满意地点点头，跟对方道过谢之后便和陆峥走出门。

　　“这些灵石应当足够了吧？”燕渡把玩着手上的小戒指，“不过既然知道了九玄宗的产业在何处，日后倒也不愁了。”

　　方才那掌柜看起来好像对这样的事情很熟稔，丝毫没有意外——难道除了他九玄宗还有其他人经常过来借钱？

　　他思绪乱飘着，慢吞吞跟着陆峥的脚步走，没多久手忽然被身旁的人抓住。

　　陆峥将他抓到了街边一侧，燕渡有些困惑地抬眼看他，陆峥目光落在一处，他便追着看过去，一愣。

　　嗯？

　　那是……宿无相么？

　　他紧紧紧紧盯着那道熟悉的身影，陆峥也在这个时候轻声开口问了句：“师尊。那是宿师伯么？”

　　燕渡：“好像……是吧？”

　　他穿到这里后跟宿无相的交集并不多，只偶尔能见几面，在这茫茫人群中要辨认属实是有点困难。而且宿无相在修真界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会这样不加易容地跑出来？

　　“要不过去看看？”左右无事，燕渡现在对什么事情都分外好奇，尤其还是跟他这个鲜少得见的师兄有关系。

　　“弟子都依师尊，”陆峥点头，从空间戒指中翻出一个法器放到他手上，“不过师尊若是想隐瞒身份，不如再加一层屏障。”

　　“不用，”燕渡摇头，将法器推回给他，“宿师兄修天机道，要瞒也瞒不住他，而且本就是光明正大跑出来的，怕什么。”

　　眼见着那道人影要消失在视线内，燕渡连忙抓住他的手往前去。

　　手在下一瞬被反握住，陆峥带他贴着街市一边跟上，眼睁睁看到那道人影绕进他们方才出来的那间丹药铺。

　　燕渡眉梢挑了挑，方才胡乱发散的思维忽然找到了停留的方向。

　　“走。”他彻底来了兴致，反手拽着陆峥便往前去。

　　指尖灵力一动，燕渡躲着人群又换了一副易容的模样，再次若无其事地踏进那家丹药铺。

　　陆峥一言不发地在他身后跟着，只在他专心盯住那酷似宿无相的人影忘了注意身旁情况的时候抬手帮他挡住旁边挤过来的人。

　　丹药铺中的人还是许多，“宿无相”却是半步没停，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有这样的反应已经能证明大半，燕渡也没再躲，就那般大摇大摆地跟在人后面，等着被发现。

　　却没想到这人当真就由着他们两个跟了一路，直到管事的闻声赶过来看到了他们两个，正欲言又止的时候，宿无相才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来，冲他们两个做了个“请”的手势：“进来喝杯茶？”

　　简直像到了自己家中一样。

　　从目光相撞之后燕渡便确定了宿无相已经认出他来，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将易容解了下来：“师兄何时发现我的？”

　　宿无相抬眼看了下陆峥，笑道：“你们两个连气息都没藏，还问我是如何发现的？”

　　燕渡：“……”

　　光顾着易容，把这事给忘了。

　　燕渡摸了摸鼻子，跟着他坐进屋子里，丹药铺的管事准备好茶水便自觉带上了房门离开，陆峥接过茶盏主动给燕渡倒了一杯，燕渡道了声谢接过来，好奇地问宿无相：“师兄怎么回到这里来，也是来讨灵石的？”

　　宿无相挑眉：“也？”

　　“咳，”燕渡声音低了低，“这不是出来得太急了，带的灵石不够……”

　　“真难得，你还有灵石不够的时候，”宿无相调侃一句，见陆峥放下了茶壶便接过来，也给自己倒了杯，这才回答起他先前的问题，“这里的茶不错，又离着九玄宗近些，我常到此处来。”

　　“不是要灵石？”燕渡试探着追问。

　　宿无相高深莫测地看他一眼，正要说什么，门外掌柜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问：“宿宫主，您的灵石……？”

　　宿宫主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燕渡直接笑倒在一旁，被陆峥伸手扶稳。

　　门口的人听到屋内声音有些发懵，没有贸然走进来。燕渡笑够了才扬声将人喊来，看向宿无相，唇边还是带着方才没来得及收敛的笑容：“宿师兄缺灵石了怎么不直接回宗门去？不是说这里离着宗门很近么？”

　　宿无相皮笑肉不笑地抬手朝他遥遥一点，燕渡眉心一痛，“嗷”了声捂住额头：“师兄你不会给我下什么咒了吧？”

　　“我还没闲得在你身上费这个心。”宿无相没好气开口。

　　“哦，”燕渡小声应了句，撇撇嘴，“我们是出来宗门懒得回去了，师兄这到底是为什么？”

　　“懒，”宿无相从管事手上接过那枚空间戒指扣到指节，“我又没法向你那样直接杀到主峰去跟师兄开口要灵石，倒是不如路过铺子里捡几块，反正兰芷也不会多过问。”

　　燕渡唇角一抽：“师兄，您现在欠了华师姐多少灵石了……”

　　“又不是不还。我现在欠的，说不定还没你这个徒弟多呢。”宿无相看着陆峥，燕渡愣了愣之后也跟着转头看过去：“你什么时候欠华师姐的钱了？”

　　“先前救师尊的时候，”陆峥温声开口，语调平和，“除了那灵石矿脉，还麻烦了一番医圣。”

　　“怎么没跟我说……”燕渡低声。

　　“这种小事何必让师尊忧心，而且弟子先前在宗内的时候就已经还了这部分灵石，便更没必要与师尊多言了，”陆峥顿了顿，又带着点歉疚地看他，“只是没想到因为这件事让师尊现在还要麻烦四处借灵石，等弟子回去……”

　　“无碍，无碍，”管事的一直守在旁边，闻言连忙接话，“我们这些收入本身便是全然依赖兑宫，这些也都是医圣默许，几位安心就是。”

　　“该给的宗内会给的。有你兄长处理这些事，不必忧心，”宿无相难得说了句人话，喝下两口茶，指尖动了动，忽然问他，“你们这是要去海市那边的秘境？”

　　“嗯，”燕渡还是亲眼见他动用天机道的能力，挑挑眉，“我还以为师兄是早便知道了此事，特意在这等我呢。”

　　“算天机费命得很，照你这样的算法，你师兄就算是大乘期也撑不住几次。”宿无相叹气。

　　“那师兄现在怎么忽然要算，难道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么？”燕渡眨下眼，顿时正襟危坐，一副警觉模样。

　　“没有，”宿无相摇头，“机缘不错，好好把握。就是记得早些回来。”

　　燕渡：“什么？”

　　“回来参加你师侄的拜师大典，”宿无相道，“不出意外的话，我的亲传弟子应当在路上了。”

　　燕渡想起那个炼器的小孩子：“不出意外的话，我好像已经见过我师侄了。”

　　宿无相：“嗯？”

　　他脸上终于多出来惊讶的神色：“人还没到九玄宗呢，你便见过了？”

　　笑得高深莫测的人换作了燕渡，他向后双手抱胸向后一靠：“你师弟我还是有点能力的。那小孩看着倒是不错，就是不一定志在你们天机道。”

　　“他敢，”宿无相一拍桌子，“天机道是随便什么人能修的么？既然要当我的亲传弟子，喜欢什么都给我老老实实修天机道来。你知道一个好苗子多难找的吗。”

　　难找是难找，可惜人家是天命之子啊。燕渡眼疾手快地拿起差点被宿无相那一巴掌给震下去的茶盏，抿了口：“总之，师兄见他之后，可以先小心些。”

　　若真是他们见过的那小孩成了宿无相的亲传弟子，就说明天道是打定了注意要拿宿无相这边做跳板。之后会不会跟陆峥干起架来先另说，指不定宿无相这边都要被折腾一通。

　　燕渡语气认真，宿无相盯了他片刻，眉头越蹙越紧，甚至于直接放下茶盏，指尖动得飞快。

　　燕渡看着直咋舌，凑到陆峥身侧，不过还是用的传音：“你先前对天机道可有了解？”

　　“嗯？”陆峥讶异地看他一眼，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片刻才答道，“不曾。弟子先前只顾着师尊的事，其他的都未来得及理会。”

　　“倒是我耽误你了。”燕渡闻言愣了愣，叹口气——如果不是为他闭关十年，说不定陆峥现在会的东西会有更多。

　　“没有的事，”陆峥轻轻摇头，看向他的神色依然柔和而平静，“这都是弟子心甘情愿——师尊方才问起此事是为何？”

　　“只是想到先前那个小孩，”燕渡若有所思，“按理来说，天机道以你的能力应该也修得——此事你先前半分不曾想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