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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冲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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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关歌带着张三和田秀中赶到的时候,褚时健的大营里兵荒马乱乱糟糟的。
从空中看下去,那不断奔跑的小人苍蝇似的又吵又乱,他有些烦躁的捏捏眉心,低头的一瞬间瞥见另一边的张三一脸关切,似有不解:“这有什么好关心的!”
“当今仙人避世,不理凡尘自当是觉得无所谓了!”张三听见后讥笑一声,“宋关歌!你要知道你不过是比他们命好一点,被那仙人看重登了仙门,如若不然他们便是……”
“三哥,你看那儿是什么?”田秀中惊呼一声。他的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张三的肩,另一只手指着下面,过度惊慌下他指着下面的手指都在颤抖。
张三寻声望去,只见有约三十人的队伍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黑疙瘩,在比自己庞大几倍的队伍里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鲜血满地。
偶有拼死反抗者,还未近身便听着砰的一声响一团血雾从那人胸□□开,那人便没了气息。
“唰!”宋关歌面色不善的盯着田秀中还放在张三肩上的那只手,打开折扇挡着下半张脸,阴恻恻的说着,“这东西倒是有趣得很!”
“那是何物?”
“如若我未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叫火统。我三年前下山游历,入缙州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那人穿着脏兮兮的破着洞的百衲衣,头上有着六个戒疤整个人邪气横生。
我一看便识得那人是佛门的佛弃子,有了三分兴致,与他同行喝酒畅言了半月。觉着那人身上虽有邪气可是心正,他说过若他未来得了机缘手握权柄,必让着九洲同文同轨四海升平。
我当时不信激了他几句,他不经激,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着的赫然是下面那人用着的火统,不过说来也不巧,我见着那东西的时候,并没有这般威力。”宋关歌慢悠悠的说着,眉眼间有些缅怀的意味,“那兄弟之心性悠然洒脱,却不知为何沾染了一身邪气毁了仙根,我今想来不免也觉得可惜。
如若不然我定是又要多一位师弟。”
他说着瞥见下面,有一女子背着一个头戴纶巾的男子,从营帐里跑出来,看着乱糟糟的营阵。
她将手持长枪重重的往地上一磕,振臂高呼:“将士们!不要自乱阵脚,列阵起兵,诛杀这些无胆鼠辈。”
听闻此话,刚刚还乱糟糟的将士们一瞬间安静下来自发的错位站立列出阵型,老迈的兵士自发的站在那女子四周一圈一圈的给那女子围的密不透风。
刚才开枪的那个人见此情形又朝着那女子放了几枪,但都被那女子身前的人挡下了。
挡枪的兵士在中弹后高呼“谢别王爷!”而后欣然赴死。
那女子见此情形咬牙站立,扬声道:“周虎!你带二百人去将那三十人拖与马下!周长,你带一百人在那二百人将他们拖于马下后重重戳死!一个不留,以谓兄弟魂灵。”
“诺!”被点到名字的二人是双胞胎兄弟,周长周虎答完话后相视一笑,打马前去。而后队伍中有一队五十人的队伍自发的冲在他们身前丢掉武器向前奔跑,一边跑一边高呼:“谢王爷厚恩,今我等去也。”
火统队伍的人见势不妙准备打马离开,另一边那个女子遣人放箭,火统队伍的人乱了阵脚被射死射伤半数有余,剩下的人于慌乱之中叫前排的五十位老迈的士兵扑了个正着,周虎周长二人带着二百精壮汉子在后抡绳索,给还在马上的火统队员圈了个正着,没圈着人的士兵向前一步用身体挡着圈着人的士兵生怕火统队的反应过来后放冷枪。
褚时健看着形势被控制住了,将余诗安放下搂在怀里,皱着眉对着左右说道:“去唤军医来!军师受伤了!”
“喏!”
“你可是褚时健?”
褚时健闻声抬头瞧着身前站着一位面如冠玉,身穿白色圆领袍子,腰间系着汉白玉虎皮腰带的男子,下意识的挥舞长枪砸向他,左右近士同时拔剑,余诗安拼着一口气挡在褚时健身前。
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那个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轻笑取出折扇轻轻的敲打着右手笑呵呵的说道:“我叫宋关歌,宗门叫我来接你!”
“收剑!”褚时健吩咐道,然后将泄了一口气的余诗安搂在怀里,不冷不热的说,“我不去!”
“为何?”
“此间仙道非我道!”
“汝道为何?”
“安山河天下,吾惟愿九洲同!”
“……”
宋关歌看着褚时健飞扬的发丝,坚定的表情锐利的眼神,便知道此番是劝不动了,但他仍好奇为何这片无仙的大地上会有一批这样的人存在,故而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听闻将军裂土封王,今儿关歌来都来了,可否在将军身边叨扰数日,歇歇脚!”
“允!”
次日
张三和田秀中,宋关歌坐在席间看着褚时健等人满面红光的饮酒,席间歌声袅袅,乐舞翩跹全然没有一点悲伤的感觉,不免有些疑惑。
田秀中坐在席间腰背挺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王爷,怎可如此?女子怎可抛头露面。”
张三听着田秀中的诘问感觉后槽牙一阵反酸,这酸秀才…
“酸秀才?考功名了没?”褚时健也不恼,偏头看他,“应是没有功名在身的!”她断言道。
“你怎如此…”
“你先别恼!我且问你,你觉得女子该是何种模样?相夫教子裹小脚,拈酸吃醋争恩宠?”褚时健说着单手拎起酒杯将酒水泼到地上,“先生您这种人啊!我褚时健见多了,书没读多少,学问也不行但挑刺很行。
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时健取有小字名叫厚德,因为我爹说君子厚德,女子更应该厚德。
我爹曾言女子只有比男子更强才可以立足于此世间!
男子蒙恩于君上,女子蒙恩于夫婿,前者观其才德,后者重其貌。
然貌有色衰时,才德无颓势,故而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长此以往,女子在他人眼中早已变成攀附强者才能得以苟活的菟丝子,若无男子女子便也危矣。
厚德寡学却也觉得如此不对,女子中惊才绝艳者也有,但却因女身多有掣肘,我曾认识一位女子其才华超绝其夫婿,却在嫁人后因为不懂得取悦男人被冷落苛待折磨致死。
府门大宅美人冢,我爹只想我活,所以传我文武艺使我报君恩。
我走此路受过太多不该受的苦,这些苦都是你等酸汝给的。真令人心烦!”
褚时健还要再说,然外面传来一声高昂的“报!”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但她看向田秀中的表情仍是十分不善,那眼神带着常年征战沙场的杀气冲的田秀中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