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十二楼[无限]》祁愿南行

42、大战丧尸王

　　丧尸王周身的黏液分泌的越来越多，那些恶心的液体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在地上，又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都小心一点，尸液有毒。”玩家中有人啧啧称奇：“还没见过可以自产的毒，真是稀奇！”
　　众人闻言，都打起了精神。
　　丧尸王僵硬的挪动四肢，胳膊和腿，谁也不服谁，模样惹的人想笑，不过这个紧张关头定然是没有人笑的，除了林知宴。
　　“……”众人：你认真的？
　　沈白默默拿出长剑警惕的盯着丧尸王。
　　广场并不大，周边破旧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木制的，此刻腐朽的房屋吱呀的响着，好像只要风大些，便会将它吹散架一样。
　　“怎么绞杀他？”玩家中有人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林知宴也正在思考这件事，也许可以借助其他玩家的力量，钳制住丧尸王？
　　不过，他很快便将这个办法否定了，且不说大家没有配合的经验，即使将这个办法讲出来，丧尸王也一定会想出应对之法，毕竟他可以听得懂人话。
　　“合力。”沈白轻启薄唇只吐出这两个字。
　　在场的大部分人包括丧尸王闻言都一愣，合力？合力什么？
　　也有反应快的玩家，瞬间便明白了沈白的意思，拿出自己的道具，便对丧尸王发动了进攻。
　　连续几日阴沉沉的天空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拨开云雾，几缕阳光透出来，恍惚升起一丝错觉，那丧尸王也许不会攻击玩家。
　　这个念头在林知宴脑中疯狂生长，几乎不受控制。
　　“知宴！”沈白看出林知宴有一丝不对劲，他的眼神有一些涣散，看起来像是发呆，实际上是被迷了心智。
　　林知宴不做声，任由沈白怎么喊他也不予回应。
　　“扣子！”沈白想起那枚绅士的扣子，可以抵挡一次精神伤害，于是马上伸向林知宴的背包，好在绅士的扣子放的不算深，只是随便找找，也能找到它的所在。
　　绅士的扣子有了作用，林知宴眼神渐渐聚焦。
　　“打完了？”林知宴问。
　　“……”沈白：“还没打。”
　　“……”林知宴。
　　“你刚刚被精神攻击了。”沈白解释：“小心点，扣子只能用一次。”
　　林知宴胡乱摸了摸头发应了一声好，随即转身抽剑冲入人群。
　　“林哥？”吴望觉得奇怪，明明林知宴和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是莫名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林知宴被叫的愣了一下。
　　“林哥？”吴望终于知道林知宴哪里违和了——他在发光！
　　他在发着蔚蓝色淡淡的光晕！
　　沈白显然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了，蹙起眉一边躲避着丧尸王的攻击，一边靠近林知宴，试图查看原因。
　　“好啦好啦！注意自身安全，不要被这些插曲打断，说不定系统就是故意想让你们分心。”林知宴看了看沈白几经变幻的脸色，还是狠下心。
　　丧尸王左手挥动着拳头打向身边的玩家们，右手将玩家的尸体送入口中，一口两个，嚼得津津有味，血液混合着丧尸王本身伴有的尸液顺着嘴角滴落，引得无数心理素质差的玩家干呕起来。
　　丧尸王眼见着越来越高大，也彻底脱离了林知宴和沈白的控制。
　　林知宴周身的光晕越来越明显，沈白忍不住多看几眼：“我还是觉得不妥，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林知宴艰难地走到沈白身边：“好吧好吧！”
　　沈白想去拉林知宴的手，结果悬在半空，动弹不得，林知宴觉得奇怪，伸手去碰沈白的手，结果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们无法触碰了。
　　“这是怎么回事？”林知宴难得有了一丝慌乱：“我为什么碰不到你？”
　　刺眼的光晕将两人的手隔开，像是一道永远突破不了的屏障。
　　“也许只是系统使绊子……”沈白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连自己都听不见。
　　来不及给两人更多的思考时间，丧尸王仿佛失控一般见谁打谁，闲暇之余也不忘记吃着周边的尸体。
　　林知宴低声骂了句脏话径直冲向丧尸王，脸上露出了从没有过的狠戾。
　　沈白知道，他生气了。
　　一连套的剑法打在丧尸王身上，就像刮痧一样毫无用处，林知宴见剑法不行，便转用符咒，风火雷电，不管什么全都招呼在丧尸王身上。
　　意料之外的是，皆无用处。
　　“好了……”沈白冷着脸：“知宴，回来吧。”
　　林知宴不信邪的抬起头，发红的双眼酸涩难忍。
　　“再想想其他办法。”沈白道：“物理攻击对他没有用处。”
　　吴望迟疑了一下，还是伸伸手，食指轻轻触碰林知宴的手。
　　“我可以碰到他？”吴望几乎有些兴奋：“我可以碰到林哥！”
　　萧忆忧虑二字快要写在脸上了，也学着吴望的样子伸伸手：“我也可以碰到。”
　　这样一来，碰不到林知宴的只有沈白了。
　　似乎是系统的刻意针对，也好像是它的有意识防范，系统觉得只要沈白和林知宴不接触，就没有办法奈何自己。
　　然而它错了，打败系统的从来不是两个人的接触和交流，而是那份坚定不移的信念，为了人类的信念。
　　林知宴很快镇定下来：“没事，离开这里就好了，先想办法拿到丧尸王的心脏。”
　　“对了，只要拿到丧尸王的心脏就好了，没必要杀死他！”吴望忽然道：“只要不断攻击他胸前最薄弱的地方，一定有办法可以拿到心脏。”
　　得到众人的同意后，林知宴有意识的联合其他玩家攻击丧尸王心脏的部位，为了提高效率，萧忆吸引丧尸王的注意力，沈白找到时机准备一击致命。
　　此时的丧尸王已经成长到两个成年人那样高，满身的肌肉透着幽幽的绿光，先前的粘液越来越少，看起来更趋于正常人。
　　这就是系统的目的了，收集好湾玩家们的情绪将这些转化给NPC，最后，让NPC取代人类，系统就能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
　　林知宴发疯似的不断攻击丧尸王，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失焦，也许再不攻击丧尸王，所有人都会埋葬在这里吧。
　　沈白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催促着各位玩家拼尽全力，自己则紧握长剑，准备最后一击。
　　事实上，玩家们也没有辜负沈白的期望，在倒下的最后一刻终于击倒丧尸王，沈白凭借着，最后一点，力气将长剑抛出去。
　　透着寒光的长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直插进丧尸王的心脏，林知宴距离丧尸王最近，迈着僵硬的步伐将丧尸王的心脏完整剖出来。
　　正当众人庆祝之余，丧尸王缓慢爬起，他本身就不是人类，即使失去心脏也可以正常行动。
　　眼看着丧尸王就要打在吴望身上，千钧一发之际萧忆挡在吴望身前。
　　这一拳定然是没有生还的可能，更何况尸液已经浸透萧忆的身体。
　　“走……”萧忆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即使疼痛让他忍不住扭曲面部，也下意识在赶吴望离开这里。
　　“不要……”吴望在这一刻脑子是空白的，没有伤心难过，也没有不甘愤怒，他什么都来不及想，也什么都想不到。
　　人就是这样，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不会流一滴眼泪，除了茫然和无措，做不到其他的事情。
　　浑浑噩噩之下，沈白和林知宴只好将吴望拖走。
　　副本结束了。
　　三千玩家只剩下几百个。
　　无声的胜利最让人难过，活下来的玩家失去的都是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队友。
　　这样的游戏就像无尽的黑夜，即便是伪装成白昼也毫无意义。
　　吴望颓废的跪坐在地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气氛压抑到了极致，太阳的强烈耀眼的人们睁不开眼。
　　“吴望……”林知宴想安慰他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下去，他知道，即使自己说的再多，只要他不想听，也照样听不见。
　　当然，刚失去爱人的打击无疑是最大的，林知宴试想，倘若此刻躺在游戏中的是沈白，那自己会向吴望一样吗？
　　——不会。
　　林知宴绝对会像发了疯一般重新回到游戏。
　　“找系统中枢吧。”沈白道：“摧毁系统，替他报仇。”
　　吴望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光芒。
　　“掩护我，怀表可以找到系统中枢。”林知宴从背包中找出怀表：“这是钥匙，一定会和门有些呼应。”
　　沈白：“我已经重新把记忆封回铜镜里了，如果这次还是失败了……”
　　“不会失败的。”林知宴异常坚定的打断沈白：“这次不会再失败了。”
　　系统空间会随着游戏的不同而变化着，此刻这里便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
　　林知宴试图打开唯一的门，然而这道门却通向现实世界。
　　“有人想离开吗？”沈白指着这扇门：“现在想离开，我不拦着，想为自己队友报仇的，可以留下，不过我并不能确保你们的人身安全。”
　　其余幸存下的玩家面面相觑，刚开始还有些摇摆不定，直到玩家中有一个清俊的少年：“我愿意跟着你们！”
　　这个少年曾经和林知宴沈白在玫瑰马戏团见过，大家都叫他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