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白筱兰

4、第四章 变故

　　高高的青璃瓦，鱼贯进出的宫女太监，白玉堆砌的栏杆，这一切的一切，看着跟每一个汉宫里的早晨一样，忙碌而苍白。就连宫门边那一抹墨色的倔强身影也是数十天如一日的。
　　“阿，阿丑姑娘…”小翠乘着太后出宫的空当想要溜了出来。因为一直同雪鸢关系很好，所以对这个时常给雪鸢带点宫外的小玩意的丑姑娘也是有些认识的，“太后还在气头上，现在肯定是不会见你的，至于雪鸢，她现在只是被囚禁了，并无生命危险！”
　　“小翠姐姐，你自去吧，璃姐姐生前待阿丑至善，雪姐姐有事，阿丑自是不能不管的。”阿丑淡淡地回话，调整了下跪着的姿势。其实，她当然知道这么跪在这里没什么用处。她心里也乱的很。原本以为，她顶了雪鸢做了吕雉的“心腹”，那么雪鸢本该承受的一切也都会移到她的身上。事实上，林美人有孕，杜云汐的献策，这一切也确实是按部就班地跟着剧情在走的，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由于杜云汐的愚蠢行为，不但害了聂慎儿，也害了她的雪鸢。杜云汐带着已经5个月“身孕”的焉皇后在回廊里蹦上蹦下的时候，雪鸢居然也在场！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弄清楚雪鸢是什么时候跟杜云汐这两个麻烦人物结识的。
　　“阿丑！”小翠有些急了，从没想到过这个平时除了雪鸢就不怎么答话的丑丫头性子居然这么倔，“你，太后就要回宫了，你再在这里跪着恐怕…”
　　“阿丑，小翠姐姐…”来人正是太后寝宫的小红，今天跟着太后出去的侍女之一。
　　“怎么了，小红，发生什么事情了？”若无大事，小红是不可能如此大声地在宫里喧哗的。
　　“太后，太后下旨处死了，处死了慎儿和雪鸢一干人等…”
　　“你，你说什么！”小翠被小红带来的这个消息给怔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相较于小翠的震惊，阿丑倒是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她这没反应的状态，却也不能让人放下心来。
　　“小红姐姐，太后可是让你来传我觐见的？”阿丑拍了拍膝上的灰尘，从容地站了起来。看样子，事情还是没能偏离剧情太远啊。那么，接下来该是去代国了么。
　　“是，呃，也不是…”小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之太后的感觉有些奇怪就是了。
　　“哦？”
　　“太后说让你回去梳洗打扮一番，明早再来觐见，太后…”
　　“太后还说了什么？”吕雉这是，在将她的军么，阿丑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她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服命令的举动啊。
　　“太后说让你想想清楚再来觐见，失去一些什么，才能得到一些什么，所以，想要守住一些东西，是必要舍得一些东西的！”
　　“我知道了，小红姐姐，多谢你相告，两位姐姐，阿丑先行告退了！”吕雉，你这是希望我怎么做呢？想要我陪你演戏吗？那我明天是不是该好好地发挥一下演技呢！阿丑抚了抚面上好几年都没摘下来过的面具，心里有些感慨，终于，到了这一步了？该是莫璃重生的时候了么……
　　第二日
　　初升的太阳虽不强烈，但火红的光线还是让莫璃久于面具下的双眼有些刺痛，她有些机械地回应一路上与她打招呼的宫女太监，并无讶异，这宫里认识雪鸢的人并不在少数。
　　“太后！”莫璃终于进了太后寝殿，急急地跪在了吕雉面前，重重地叩首，“璃儿请求您，让璃儿跟着雪鸢去代国吧！”
　　“璃儿，你这是干什么！”吕雉原本是坐在椅子上梳妆的，听见动静，遂转过身来，人却是没离开椅子。莫离还在她身后梳着她一头如瀑的长发，只是那银制的梳子忽然就变得重如千斤，她几欲拿不稳。“谁告诉你雪鸢要去代国的！”
　　“太后，我知道的，您不放心细作传来的消息，想要派人去代国查探实情。”所以才设计了那么一出好戏让雪鸢和杜云汐都死掉。“您看杜云汐聪明伶俐，再者皇上皇后对她又有过分的依赖，您不想杀了她，于是想让她假死帮您去代国做细作对吗？您故意牵连雪鸢，便是想让她跟着去以便监视杜云汐对吗？太后，求您，让璃儿也跟着去吧！”
　　“璃儿，你先起来，”吕雉伸手拉起了跪在地上的莫璃，并没有立马松开她的手，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手背，丹红的指甲晃得莫璃眼睛发酸，“你知道吗，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何况，璃儿，你可记得你跟本宫说过，这世上，再没有莫璃此人，有的只是阿丑！”
　　“我…”是啊，莫璃已经死了，她如今恢复了本貌，光明正大地在宫里行走而没出事，只是因为自己这张和雪鸢一模一样的脸而已，可是，莫璃的身份，确是不能再用的。“太后…”莫璃看着吕雉眼里的精光，浑身发冷，她不是不知道惹吕雉不快的下场，但是，她别无选择，“太后，请你，让璃儿去代国吧！”莫璃一咬牙，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哦？璃儿真的想去代国？”吕雉放开莫璃的手，转身走回到梳妆台前坐下。
　　“是，璃儿想去代国，璃儿要去保护雪鸢，所以，璃儿必须去代国！”莫璃明白吕雉不会轻易地相信自己，所以，她说了个最能说服她的理由。眼前的吕雉和一旁的姑姑心里都很清楚，她莫璃，在这世上，最在乎的就是唯一的妹妹雪鸢，和仅剩的姑姑莫离。“而且，太后您真的放心让杜云汐一个人去代国？您就不怕山高，皇帝远么！还有雪鸢，她根本没怎么接触过人，这一去，您就不担心，她与杜云汐在朝夕相处之下，被她感动么！”虽然知道这么说她和雪鸢都很危险，但为了跟着雪鸢去代国，莫璃管不了这许多了。
　　“璃儿！”莫离一听璃儿这话，惊得一身冷汗，她这是，在铤而走险啊！一个不小心，太后就会把她和雪鸢都拉出去砍了！
　　“我累了，你下去吧！”吕雉闭上了眼睛，对着莫璃跪着的地方摆摆手。
　　“太后！”莫璃急了，吕雉这是，不同意的意思吗？
　　“璃儿！还不快跟太后问安，赶紧下去！”怕璃儿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莫离稍稍提了点声音。这个璃儿，平时说话行事，都是极有分寸的，怎么这次这么莽撞！
　　“是，璃儿告退！”莫璃看姑姑那个样子，知道再说下去，必定没什么结果，只好先行作罢，神情沮丧地出了吕雉寝宫。
　　莫璃房间
　　“原来，改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啊…”莫璃盯着桌上的银制面具发呆，如今吕雉不让她跟去代国，那么，雪鸢以后的命运…
　　“唉…真是个傻孩子！”
　　“姑姑，你，”莫璃一回身，便看到姑姑手上拿着个托盘，一脸疼惜地站在门口，“你手里的是…”
　　“这是太后给你的东西！”莫离把托盘放在桌上，里面是一道圣旨，一些瓶瓶罐罐。
　　“尹莫璃，原邯郸人…..”莫璃看着托盘里的那一页纸出神，上面是这个叫尹莫璃的女人的底细，“这，是我？”
　　“璃儿，姑姑知道你一向聪明，”莫离不说话，拾起桌上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宫人尹莫璃貌美如花，才德兼备，特赐其家人子身份，奉旨前往代国侍奉代王，三日后启程，不得有误，钦此！”
　　“所以，这些是用来易容的？”莫璃结果姑姑手里的圣旨，不以为意，她本就想着去代国，只是没料到会是家人子的身份。而且还是自己原本那个世界的名字。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么，命运，这次又要跟她开怎样的玩笑呢？
　　“璃儿，你…这易容粉一旦涂上，要想恢复原貌，那便是不可能的事了啊！你，你要三思啊！”
　　“姑姑，你放心，璃儿不会有事的，还有，璃儿一定会照顾好雪鸢的！”容貌一事，对于一个死了两次的人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何况，“至少，要比阿丑好看一点吧，这张脸…”莫璃拿起桌上那张面具，以后，不能带着它了啊……

作者有话说

　　稍微修改了几句，对剧情没影响，看过的可以不用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