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故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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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妾身想起来了，妾身昨天早上见到的那姑娘应该是妾身表姨母的外甥女，那姑娘和她娘亲有六分相似。唉，这天寒地冻的还往北走，现在北边那是能去的地儿。也怪妾身想起来太晚了，早想起来我就给她提个醒，您说这事弄的......如果我表姨母还活着，看着表弟妹们在那那苦寒之地受苦不知道要多心疼......”
本来低着头在认真看书的中年人从妇人的唠叨声中抬起头问道：“是孙府的那位表姨母？”
“对，您回京述职那年我在那府里见过，是一对双胞姐弟，真正是粉妆玉琢，想来现在有十二了......”
中年人打断自家夫人没有重点的絮叨，压低声音问道：“你说是嫁到谢府的那位？”
“对，嫁给......”说着比划了个三，很是配合自家老爷压低声音，“老爷那府也出事了？”
“不会，”中年男人摇摇头，“应该是那位姑娘阻了有些人的路了。”
“老爷......”
“放心，再过个几天亲家来了我们找个山里的村子先安顿下来，大楚的气运还长着呢。”
“那立儿？”
“有子美兄立儿安全没问题。”
“老爷......”妇人还想说什么，中年男人摇摇头又把注意力回到手里的书上。妇人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注意力也回到手里的针线活上但嘴也没有闲着，“宝哥儿的虎头鞋今天上午就能做好，妾身再给巧姐儿也做一双，再做一个虎头帽，女娃穿虎头鞋、戴虎头帽，可以驱鬼辟邪，巧姐儿一定喜欢......”
中年男人耳边听着夫人絮絮叨叨，手里的人老长时间也没有翻一页，他脑中细细梳理当前局势，他起伏的希望在皇后所生的三皇子，也就是在赌威北候的胜利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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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谢府，谢三老爷现在很是恼火，京城关于他们府的八卦满天飞，他现在对他扶正王氏这个决定很是怀疑，本以为王冶也算一号人物，没想到如此短视。
闹得他现在每每上朝都要忍受同僚异样的目光。
今天他登国公府的门苦等一个时辰都没等到国公爷，虽然他不看好国公府这步棋，可是也没想着和国公府交恶。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成王败寇罢了。
他们谢氏出自姜姓，炎帝的后代，六朝望族之首的陈郡谢氏如今凋零至此。
为了重振谢氏儿女情长算什么，如果不是威北候的拖累，他也不会舍弃孙氏所生的三个儿女。
陛下独宠齐氏，对齐氏所出的四皇子也很是看重，有八成的可能四皇子是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为了谢氏的重振他受些委屈算什么，兄长家的轩埔沉稳内敛，为是他的将来他这个叔父牺牲一点名声算什么。
碧云如果知道谢三老爷是为了大堂兄铺路被舍弃一定会笑死，可笑谢氏一族的重振，如果谢氏被谢三老爷这样操作还能重振，那真正是没有天理了。再说大堂兄，谢三老爷的如此的奉献，那样方正之人如果得知道因他的原因堂弟堂妹有这样的遭遇一定会呕死，并且再不入仕途。
王氏这个锅背的，两人还真是绝配。
王氏刚当家那会碧云的日子还行，碧柔有的她大概也有，只是好点和差点的区别，过了半年不到一月两套衣服成了两月一套，有时还是碧柔穿过的，碧柔比她小一岁又比她胖一圈，所以这一套衣服也是有名无实，后来有一次给的布料有点怪怪的味道，孙嬷嬷就再也不敢让她吃用王氏送来的东西。这时的王氏也开始找她母亲陪房的事，她一看不对就把府里母亲的陪房能送走的，都送到了母亲陪嫁厂房胡同的院子里，她身边就只留了孙嬷嬷和春桃夏柳三人。那会自己本想让孙嬷嬷也离开府里，她的卖身契在母亲去世前就还给了她，并帮她在官府落了户籍，孙嬷嬷说什么也不愿意，说她帮不了别的却能帮她盯着点，不让她吃暗亏，女子后院比前朝还要危险。
没想到孙嬷嬷的话还真应验了，乱拳都能打死老师傅，更不用说她这种有着现代人灵魂的伪大楚闺秀。
王氏看到她把人都打发走，让她交出这些人和卖身契不然就要到京兆尹告个逃奴。
她和王氏说那些是母亲的陪嫁，王氏想插手母亲的陪嫁那她也和京兆尹说说女人陪嫁的主权问题。
王氏在这件事上败北后，又在她和小宜的吃食上动手脚，她就让小宜和父亲说，要在国子监住宿省了路上的时间来读书，小宜的小厮是母亲选的，一个是谢大管家的小儿子，另一个是大舅送的司墨。
王氏看到这也拿捏不住她们姐弟，就管制她和身边人的出行，她想着府里不对吃食，又不让从外面带进来，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妥协，结果王氏没想到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当时她的生意利润还是不错的，陪房在厂房胡同的院子里做香皂，然后放到铺子里销售，京城周边都有她的产品，那个作坊外边是孙明管着，作坊生产是孙嬷嬷儿媳管着，孙明是原来威北候大管家的小儿子，跟着母亲陪嫁过来，母亲管家时是谢府的二管家，母亲去世前把她陪房里管着谢府重要岗位这些人都外放到了庄子和铺子里，让他们好好守着兄妹三人最后的倚仗，剩下留在府里的不是嫁给谢府家生子就是不起眼岗位上的人。
王氏不知道二门和后角门都有她的人，不对，准确的说是她母亲留给她们兄妹的人，再加上银子开路，隔一天晚上就会有新鲜菜蔬米面粮油熟食送到风亭院来。
王氏可能以为她的银子坚持不了多久，孙家出事后母亲拿出好多嫁妆典当后换成银子给孙家应急，母亲去世后，留下的银子可能也通过父亲的手落到她的手里，她个破落户家姑娘怎么可能知道威北候孙家的嫡姑娘没有在嫁妆单子里的银子够她好吃好喝几十年。她看重的金银在孙家眼里是最不重要的。
办法总是比困难多，又有银子开路，在白军的包围下，保住了风亭院这块根据地，那段日子她过的日子真是心力焦脆，但是很有成就感。
那个时候她特别希望父亲能站出来，让王氏有点顾忌，但是她失望了，过后又会在心里说父亲这样做也许是为了保护她们，直到那碗毒药端到面前她才明白，自己骗自己有多可笑，那个时候心里才明白，以力破万法的真谛，成就感什么的就是一个寂寞。
“姑娘，姑娘，您看是这件吗？”春桃找出衣服看着出神的姑娘，轻轻推了推她道。她特别不喜欢姑娘出神的样子，姑娘出了屋什么时候都是开开心心的，万事不愁，可是剩下她们主仆几个时，姑娘就常常这样出神。谁又能想到堂堂‘王谢堂前燕’中的谢家嫡姑娘过的这样不容易，别的闺阁姑娘不是绣花、读书就是游园、赏花、扑蝶，她们家姑娘却在殚精竭虑想着怎么生存，不过她家姑娘是真聪明，8岁以后都是自学，会画画会算帐还可以和二少爷谈论诗文。
“对，就这件，春桃今天我来做早饭，让夏柳大厨给我打个下手烧个火。”碧云换完衣服转了个圈儿臭美了下，就是少了一面大镜子。
“姑娘，别转了，头发还没梳呢。”春桃调侃道。
“哈哈哈，不梳也是美女，大美女！”
“那是，不看看是谁家姑娘。”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故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