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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与君初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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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渊当差结束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外面拖拉了很久,才在临近宵禁之际,偷偷摸摸的从侧面翻墙而入。
一转身便看到自己嫂嫂苏卿晗掌了一盏灯,在一边等着他,秦风灰头土脸的站在一边,看着模样,大概是被教育的不轻。
在秦家,战场之事,父子三人说一不二,但除此之外,家里女眷的权利是无上限的,原本只有秦夫人一个人,难免有时鞭长莫及,后来大哥娶亲后,又多了嫂嫂。
父子三人经常被收拾的服服帖帖,近年来,随着小侄子,秦韫玉慢慢长大,秦家两位女眷将祖孙四人看管的得心应手。
秦凌溯的妻子并不是世家大族,只是下州刺史之女,但嫁入秦家后,丝毫不怯场,反而知书达理,处事机敏,短短数月便在京城的贵胄间深得赞誉。
秦凌渊知道躲也无用,只得慢慢向着灯光走去。苏卿晗长相并不美艳,但端庄大气,一双凤目眸光流转,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苏卿晗一直和秦凌溯在南方任上,临近年关,她才带着孩子回到京城,
“嫂嫂”秦凌渊规规矩矩的站在苏卿晗面前,哪还有早晨的高高在上
苏卿晗看着勉强挪动过来的秦凌渊,着实有些无奈又好笑,她说“母亲睡下了”,果见秦凌渊顿时舒了口气。
她知道,这些日子,秦凌渊被婆婆逼得狠了,这孩子见天的想着法的往出跑,但一味地躲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总躲着也非长久之计,若是不想成亲,就去与母亲说了”苏卿晗拒绝秦凌渊帮她提灯,仍旧自己拿着,往前走,秦凌渊便在身侧跟着。
秦凌渊没出声,只是默默地跟着苏卿晗往院子里走。苏卿晗也不在意,继续说“十八岁,也到了成亲的年纪,母亲自然是要操心的”
“兄长这么大的时候,也未曾娶亲呢”秦凌渊嘟嘟囔囔
“呵~~”苏卿晗无奈的笑出声“景明十八岁的时候在边疆镇守,你让他去哪里成亲”
“那我也在镇守啊”秦凌渊反驳道“我不会一直在京城的,总要回到北方”说到这儿情绪又有些复杂,他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原本哥哥在南我在北,共守国土,却不知为何调我回京”
苏卿晗闻言脸色有些僵硬,但并未出声,秦凌渊没有注意,继续说道
“而且成亲有什么好的,嫂嫂当真觉得成亲好吗?”
苏卿晗笑着看了看秦凌渊,他这个小叔什么都好,就是至今还未开窍,京城的贵女也不是没有倾心于他的,还不是没几句话就给说跑了。
她明白秦凌渊的意思,昭和三十八年,镇守两年的秦凌渊奉旨入京,顺带迎娶苏卿晗,大婚后一个月便又重返边境,直至昭和四十年,才得以还朝。
婚后的两年,连带着生子,秦凌溯都并未在苏卿晗的身边,韫玉三岁后,秦凌溯出任左威卫大将军兼福州节度使,苏卿晗又跟着前往福州,这才算是安稳下来。
“你怎知这些年我并不幸福?”苏卿晗停下,抬头看向秦凌渊“景明虽在边关,但家书却月月如期,玉儿的生辰,我的生辰,各种稀奇的小物件他都会寄给我”
“福州虽远离京城,吃穿用度并不比京城差,而福州的自在,也不是京城可比的。”
秦凌渊知道哥哥嫂嫂感情极好,笑着说,“也是,而且哥哥年后就会调任回京,嫂嫂你说到时候我是不是就可以去边关了”
苏卿晗没接话茬儿,而是说“母亲的性子,你我都是知道的,你若仍态度暧昧,她可不管你,万一定下来,有得你受,倒不如说开。况且母亲或许也只是提一提,并不是非要定下来,你总不能一直躲着”
苏卿晗又道“院子也到了,赶紧休息吧,这几日连着除夕夜,可有的辛苦”
秦凌渊想着苏卿晗的话出神,一时间竟没发现到了自己的院子。让大丫头的晚风去送了苏卿晗,他便回房,自此一夜无话。
另一边的盛长安却被关在学堂抄书,他和唐问语还没跑出两条街,就被夫子逮了个正着,见俩人一身女装,气的胡子飞出老高,叹了一下午的气,白头发蹭蹭往出冒。
临下学,给他留了一堆作业,年后开学会会单独考校。盛长安笑嘻嘻的应付了夫子,就开开心心的回了家。
说是家,但是其就是个三进的院子,只有他和几个伺候他的人住,后来唐问语也挤了进来,他家在江南,母亲想让他金榜题名,故而,便早早来京城读书,方便明年春试。
“灵均,灵均,你睡了吗”唐问语的声音还没断,人就已经站在面前了,盛长安甚至都没来得及把桌上的画收起来。
索性唐问语好像倒也没在意,盛长安悄悄的将桌上的画收完,一把打掉唐问语手里的点心,“吃吃吃!你是在敲门吗?你敲门能不能走点心,我没等张嘴呢,你人都快从我脸上踩过去了”
唐问语捡起桌上的饽饽,复又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盛长安有意靠过去仔细听,被喷了好几口饽饽渣。
俩人又在屋子里乱打了一通,只待唐问语被掐着脖子不断求饶,这才被盛长安放开。
“快说,什么事,没事儿就回去睡觉”盛长安从地上爬起来,又踹了唐问语一脚,他们俩都是南方人,所在学院又是京城官家之后,故而两人多多少少会受些排挤,所以也导致两人关系更近些。
唐问语出身商贾之家,但天资聪颖,很多学问触类旁通,天天叫喊着要三元及第,夫子喜欢他,所以不论闯了多大的祸,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盛长安却不尽然,虽说盛长安并不比唐问语差,但实在是过于不安分。在夫子眼里变着法的逃学就算了,还带坏唐问语,此子实在是顽劣。
“青时的姐姐们做了新曲子,邀请我去听,哥哥带你一起啊”唐问语也不从地上起来,换个姿势,侧身支着头,看着盛长安
“不去”盛长安果断拒绝,而后又若有所思的说“我今日遇到秦凌渊了”
“谁?你怎么遇到的?他跟传闻里的一不一样”
盛长安一手拄着下颌摇了摇头,他微微蹙着眉,睫毛垂下看不清眼睛,软绵绵的说“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呢?我听别人都说他是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是吗?”
“是好看的,只是感觉不似是外面传的冷心冷面”盛长安道,然后又嘟囔了一句“不然今日也不会救我”
唐问语没听清,问了一句“你说什么”见他又一副不知神游去哪里的样子,扯了扯他的衣袍道“平日你不是最不耐烦别人的事了,跟我去青时啊”
“嗯~不去”
“诶呀,去吧去吧”
“不去不去”
“其实青时的姐姐也给了你一份信笺”
见盛长安不说话,转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唐问语缓了缓说道,“好吧,好吧,确实是有了新曲子,只不过让我求你过去,想让你去填个词”
“哼”盛长安哼出了有些愉快的调子,像是只傲娇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