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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剧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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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或者相识不久的人，对他们的梦想报以强烈否定是不礼貌的。
这是大部分人会从父母亲那里学到的礼仪。
不过B好像根本没有妈妈。他听完酷拉皮卡对自己猎人生涯的全部计划，张开嘴说的第一句是：“你一定办不到吧。”
雷欧力跑在他们前面，听了这话后转头的动作非常诡异。他好像后悔参与谈话了，虽然这场谈话是酷拉皮卡发起的。
气氛很尴尬，但B无知无觉。几分钟后的古怪沉默过去，或许酷拉皮卡对自己识人的眼力依旧保有信心，或许他只是想听B的理由。他问：“你不赞同我的决定，是吗？”
B缓慢地眨了眨眼。
“不，我很赞同。”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雷欧力和酷拉皮卡都弄不明白B嘴里吐出的观点为什么颠三倒四。
“从刚才的话来看，你至少不看好。我想你并不支持我。”
“不，如果需要，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实际上我希望你能让我支持。”
“……”
搭腔的是雷欧力，他大概终于无法忍受这怪里怪气的谈话了：“喂，为什么你要支持一个刚被自己评价成绝对做不到的计划？”
雷欧力在说出口的时候想到，难道这死小鬼其实想说“既然你一个人办不到，那我们支持你就可以办到了！”，简直像是小杰会说的话。当然他不讨厌这种人，假如B这么说了，他就搂住B的肩膀用力拍打当做赞赏。
然而B只是说：“我觉得应该支持朋友，而且，我觉得他是对的。”
“对的？你刚刚觉得他做不到！”
“是。”
“明明做不到还要支持？！”
“是。”
B看着雷欧力做了个动作夸张的深呼吸，然后气势汹汹地靠近，指着自己的鼻子：“那加上你，我，还有小杰呢，能做到吗？”
“不行。”B毫不犹豫。
“……”
雷欧力放弃去看酷拉皮卡是什么反应，结果听到对方发出轻微的笑声。对方说：“我明白，幻影旅团是一帮非常可怕的敌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把它当成只属于我自己的事情。”
雷欧力转头去向酷拉皮卡的鼻子发难：“开什么玩笑，难道你觉得靠自己就足够了吗？”
在酷拉皮卡回答“当然”之前，B说：“我觉得你肯定办不到，所以我一定得帮你。不过我也办不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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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段对话发生在猎人考试第一场半途，对话最终被雷欧力的怒吼“那你打从一开始别去不就完了”结束。
除了被B的古怪逻辑气得发了一通火的雷欧力消耗了多余体力外，对话本身并未造成任何偏移。朋友们对B的印象也不算太坏，虽然说话方式奇怪了一点，但终究还是个会担心朋友的好人吧？
不，真是太天真了。
B的朋友们，也就是刚刚交谈的雷欧力酷拉皮卡再算上前面的小杰，是从船上认识B的。B是唯一一个强烈晕船但拒绝中途下去的考生，除此之外的要么完全没有晕，要么早就老实地滚下去了。
小杰当时想，B真是个奇特的人，他一定有什么地方比其他人都厉得多。这个直觉没有出错，B一直和他们一起来到了猎人考试的最终会场。虽然没有获得猎人执照，但是能出现在这里，本身不就表示他超级厉害吗？
“他的变态程度比其他人都厉害。”奇犽语气很笃定。
小杰想为B解释两句，比如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别这样说嘛奇犽——之类的，但是就在刚才，B被警察带走了，原因是跟踪以及趴在酒店外墙上用未知仪器偷听，警方还在他的随身行李里搜出了大量使用过的纸巾吸管等等，这些东西不是来自于他自己，而是被他跟踪的对象。
现在小杰也没什么B没做过这种事的自信。事实上B很快承认了他所做的一切罪行，跟踪，监听，监视等等。他再三保证自己再也不会犯了，但警察们显然不信，这套说辞简直在每个小偷小摸的家伙身上都能听到。
小杰和奇犽听说这件事，惊恐万分地跑去警局看B时，警察正在努力地劝说酷拉皮卡：“他承认的太快了，很可能有多次作案记录，你不要这么快心软，不能把他保出来……”
现在，酷拉皮卡正单手撑着额头，以一种充满无奈、头痛、担忧、生气以及其他诸多情绪的状态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雷欧力在他旁边。雷欧力从十分钟前听友人们描述完了事件全貌开始，就一直处在“我是谁我在哪”的困惑呆滞状态中。
酷拉皮卡对整件事的评价是：“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奇犽跟着点头：“的确。虽然不想这么说，不过他待在拘留所里还更安全一点。”
小杰思考了一会儿，对他们的决定没有异议：“我也觉得，得先处理幻影旅团的问题。”
他们四个现在正坐在友客鑫市的某家饭店里商议对付幻影旅团的计划。幻影旅团是将酷拉皮卡的族人灭族的盗贼团伙，酷拉皮卡正在实施对他们的复仇计划，前几天刚刚因复仇而杀死了他们的某名团员。但由此，他也被对方盯上，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中。
他们现在的最高目的是解决幻影旅团中的某位具有记忆读取能力的女性。
时间线再往前推的话，是这群一起通过了猎人考试的朋友在分别时约定要于九月一日在友客鑫市再次相见。B当时也在其中，不过……
“等一下。”雷欧力终于还是出声到，“我再确认一遍，B他，从我们在奇犽家外面分别的那时候起，他就一直偷偷跟踪酷拉皮卡吗？”
“对啊，他自己是那么说的。”小杰点头。
“警方发现的证据也是同样的结论，还叫酷拉皮卡过去确认过了。”奇犽补充到。
“不过那些证据昨天被警方负责焚毁了。”酷拉皮卡转向雷欧力，“你已经确认了至少三次，还有什么问题吗？”
在三位挚友疑惑的注视下，雷欧力油然而生一股自己才是那个怪人的错觉。
“他到底为什么跑去跟踪你，你不在乎这个吗？”
“没有时间在意这些事情了。”
“是啊，那家伙说不定只是喜欢他呢？”
“我觉得酷拉皮卡一定很受欢迎！”
雷欧力环顾三位友人，确信他们真的不觉得这件事有任何异常。他向后一仰，靠在沙发上：“假如是这样，那家伙为什么不直接过来帮忙？像我们一样帮忙。而且他学念比我们都久，应该有用得着的地方吧！”
B此前还承诺过要提供支持。小杰和奇犽看向酷拉皮卡，金发的少年叹了一口气，回答B在前几天出现过，那时他并不知道B已经跟踪他长达数月——B知道他打算一个人对付旅团，一定要留下来帮忙。他担心B的安全，B却说，他可以一个人把整个幻影旅团都打倒……
“他还说过你也好他也好一定都做不到呢。”雷欧力嘀咕。
奇犽问：“然后你就把他赶走了？”
“可以说，是我把他赶走的。”酷拉皮卡点头，“事实上，我只是对他说希望能一个人对敌不想把他牵扯进来，他就痛快地离开了。”
“离开了？”雷欧力叫到。
“欸？”小杰有点惊讶，“要是我们的话，肯定你怎么赶都不会走的！”
“我也一样。但是那家伙其实没有走，而是继续偷偷跟着你。走的那么痛快，原因不就是他还能继续跟踪吗？”奇犽戳破事实，“所以他就是个变态啦。”
“……”
“哈……”连雷欧力也开始翻眼睛，“这家伙真是麻烦，暂时别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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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友客鑫这种几乎由□□统治的城市，警察的权力其实不大。□□火拼太多见，希望成为□□的小混混也太多见，导致警察们觉得B安分过头。这家伙从进拘留所开始就非常老实地低头认错，跟路过单人牢房门口的警察先生问好，并且表达了希望劳动改造的意愿……当然，法律在跟踪狂的方向上没那么严苛，加上被跟踪者酷拉皮卡自己提及不希望B被严厉处罚，B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当然，等他被释放，整件事都结束了。拍卖会开完了，幻影旅团团长走了，小杰和奇犽去玩游戏，酷拉皮卡跟着老板一起坐飞艇离开，剩下雷欧力迟几天走，B一出门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双手抱臂看起来极其不友好的老兄在等他。
“你可算出来一趟，酷拉皮卡他们都回去了。你得先给我解释你为什么当跟踪狂！”西装老兄凶相毕露。
B没有马上回答西装老兄，而是露出了一个非常茫然的表情。他先去外衣口袋里翻找手机，然后在手机里寻找备忘录，接着在备忘录里逐条翻找。找了很久似乎无果，B抬起头来问：“抱歉，请问你的名字是？”
“……”
雷欧力本来应该暴怒甚至踢这家伙的屁股，但是B的脸色给了他一种自己正在阿尔茨海默病疗养院实习的错觉。他鬼鬼祟祟地凑近B身后的警察：“喂，大哥，这家伙怎么回事？不是受到打击太大精神崩溃失忆了吧？”
“一直都这样。”老警察耸耸肩，“我们的人只要有一天没值班就认不出来了，他好像很习惯这种状态。或许他有某种精神病史，你不是他的朋友吗？你不知道？”
雷欧力不知道。B又没说过，而且没法确认B是不是在耍他。他抓了抓头发，下意识抱怨：“什么啊，连别人的脸都记不住，你是怎么当上跟踪狂的？”
“一直跟着他，一直看着他的脸就不会忘记，也不会找错人。”B回答。
“你就为了这种理由跟踪朋友？”
B摇头：“不，因为不跟着他，他好像很快就会死。”
“……”
B的回答总是让人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雷欧力相当严肃地吩咐：“我赞同你觉得酷拉皮卡的处境很危险，但是这不是你跟踪别人的理由。你永远不能再次这么做，不管对象是什么人，有什么理由。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我永远不会再这么做了。”B真心实意地承诺。
“好了，这样就行，反正酷拉皮卡那家伙早就原谅你了，他可没你说的那么容易死。”雷欧力把B拽过去，“那么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带你去吃饭吧，顺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你。你小子竟然说过你可以一个人打倒全部幻影旅团成员这种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B被拖着走了几步，然后雷欧力从手臂上感到一股阻力。回头，B非常坚持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B说。
雷欧力看上去想给他来一个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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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尽管B记性不好，他的手机备忘录还是很可靠的。雷欧力重新报上名字后，B立刻在备忘录中搜索到了自己之前的记录的相关信息。
于是雷欧力一边吃饭一边讲述在友客鑫发生的事件，B一边听一边将信息录入手机。
“……然后小杰就把他的猎人执照抵押掉，换了一亿元。不过到最后他也没有买到游戏，而是加入了一个破关团队……你非得把每句话都记下来吗？”
B迟缓了一会儿才发现最后这句是问他自己的。
“我打字的速度跟不上，只能记住一部分重要的内容。”
“没必要写下来吧。”
“不写下来很快就会忘。”
雷欧力投来的视线很奇怪。他问：“你不会真的脑子有什么问题吧？”
B沉思片刻，说有。然后他又在备忘录里翻找许久，雷欧力就说行了，你记得定时去看医生就好。
于是B继续在备忘录里输入刚刚听到的故事，记到幻影旅团每个人的信息。雷欧力吐槽B的豪言壮语：“你没见过幻影旅团的人吧，现在还觉得你能打得过吗？”
他在开玩笑，但B却回答：“我觉得能。”
“哈？你觉得也不算数啊。再说，如果你打得过，之前你为什么说办不到？”
“什么？”
“你说酷拉皮卡绝对无法完成他的复仇，算上你和我们其他人也不行。”
B在备忘录中翻找片刻。
“是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和你说话真费劲……”
雷欧力对朋友的耐心更多些，他把前因后果都加上：“你既然觉得你一个人就能对付幻影旅团，那你为什么说你，我们和酷拉皮卡一起，都无法完成他的复仇？”
“因为就算干掉旅团也没用吧。”B说，“器官的买主还是会在，出售器官的拍卖会还在，那就肯定有寻找商品的人。”
“……”
好半天，雷欧力出了一口气。
“哈，这部分就算你有道理吧。你真的能干掉幻影旅团？”
B沉默了几秒。
“小心一点，一个一个地进行的话……”
“……喂，那可不叫能全部干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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