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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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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谙单身多年,很多朋友问他为何不找人搭个伙。
只是没有意中人。岑谙回答。
朋友纷纷表示意中人会有的,劝他放低些要求。
意中人是有的,岑谙想,只是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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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谙的高中是某个三流小城市的“重点高中”。
按道理他初中天天混日子根本没指望过自己能考上这所高中。奈何其他同学太不争气,使得他这个天天只写完作业就溜去摸鱼的混子得了个重点名额。
岑谙他爸得知他考上之后心花怒放,奖励了他暑期学前班一整套。
“以前不知我儿如此有学习天赋,有我当年的风范。”他爸边吃饭边谈着自己当年高中被保送的事迹。
“明明只要把作业认真写完就能考个不错的分了。”岑谙叹了口气。
他并不是有学习天赋,奈何城里的某些同学们太鸡贼,不听课的不听课,逃作业的逃作业。各种花样丰富了他一个从小县城里来的学生的眼界。
学习毕竟是枯燥无味的,年纪尚小的学生们懵懵懂懂地按照大人们规划的路子走去。他这种脑子愚笨不敢反抗的小孩,顺着道路一路走来,已经变成了合格的形状,能进的了下一步的加工工厂。
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单一的生活中,自己得尽可能找点其他乐子。
不然会无聊疯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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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阳光透过梧桐叶落了下来,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亮晶晶。
微风吹过,斑驳随之晃动。
岑谙望着窗外,很想忽略旁边无止尽的喧嚣。
“停一停。”讲台上的数学老师重重的敲了几下讲桌。
“让你们讨论没让你们说闲话。”
教室慢慢安静了下来。
“刚刚讨论出结果了吗?谁上来讲一下?“老师的目光环视着教室的四方。
这句话有如魔咒,让喧闹的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同学们纷纷回神,或低头,或看着黑板。
岑谙看了看题目,不难,是之前补习过的内容。
一般遇到这种上台做题的情况,按照岑谙以前的个性,他是万万不会主动的。但是,也许是被新学期的气氛感染,也许是内心想着要做出些改变的小冲动,鬼使神差地,他举起了手。
“好,请这位同学上台来解答。”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在笔记本上寻找着什么,但很快放弃了。“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岑谙。”
走上前来,岑谙拿起粉笔,细细思量着如何写下方程式子。
虽然知道题目并不困难,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砰砰地跳。执着粉笔的手微微颤抖,不确定从何处开始下笔。
在理顺思绪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开始乱窜,倏然瞥见了门口一颗躲躲闪闪的脑袋。
老师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门口。
半颗脑袋探出门框,似乎在观察着他和老师。见他们都看了过了,索性也不躲藏了,整个人大大方的显露了出来。
少年身着干净的蓝白运动服,在还未降温的夏末也套上了宽松的外套。他的手中拿着一本笔记和一支笔。穿堂风吹过,吹动了他敞开的衣角。
“你们继续,我待会再进去也可以。”少年笑眯眯说道。
“这位同学,你是?”老师率先问道。
“老师好,我是这个班的学生,之前有些事没在开学报道,我今天是来上课的。”
“哦,哦,那你先进来?”数学老师有些无措,似乎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我给你找个座位?或者你先做个自我介绍?”
“不用麻烦老师了,您继续讲课吧,我坐后排的空座位就行。”少年说着就风风火火的走到后排,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经过这么一打岔,岑谙也忘了紧张,心里揣着对新同学的好奇,快速的在黑板写下来题目的解法,回到了座位上。
在回去的过程中,他装作不经意的望向新同学。谁知那人本就一直望着他,见他看过来,给脸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岑谙被这微笑晃了眼,连忙移开目光,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班主任在课间占用了大家一点点休息时间,隆重地向大家介绍了这位新同学。
“这位同学在开学的时候由于身体原因没来报道,落下了一些课程,和你们也不熟,大家多照顾照顾他。”
在全班同学公式化的欢迎掌声中,新同学在黑板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我叫祁熠,名字是不是很奇异?”讲台上的人大大方方道。
岑谙在下面跟着大家鼓掌,心里想着这个人可真不怕生啊。
经过班主任的座位调整,新同学坐在了岑谙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成为了班长的同桌。此时已经开学半个多月,班里的同学也都相互混了七八分熟,对于这位今天才到位的同学,大家都有不小的好奇。下课时纷纷围在新同学边上。
“我在名册上见过你的名字,一直没见你来,还以为你不来上学了呢。”班长说。
“怎么会呢,我要是不来上学,名单上就不会有我的名字了。”
岑谙眼睛瞅着课本,耳朵却无意识的听着那边的谈话。他也想靠过去了解情况,可是似乎又没有什么起身的动力。
“岑谙,岑谙,可以问你一道题目吗?“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倾听。
岑谙看着眼前的小胖子,袁坤此刻拿着数学书,站在他座位前,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岑谙。
袁坤和岑谙是初中同学,考上了市一中后好巧又分到了一个班。初中时他们交集甚少,岑谙对他的印象是一个努力但总不得要领的同学。袁坤总在老师下课后,抱起书本向老师着他课上弄不明白的疑惑,在听讲时,他总露出一副困惑的神情,时不时用手挠着后脑壳。
上了高中后,相比其他人,岑谙在这个班里倒是和袁坤最相熟了,想来袁坤也是如此,便时不时找他讨论问题。
“我些搞不懂函数的定义域和值域的问题。你在课上一下子就把老师出的题解出来了,好厉害啊。”
“只是暑假提前学过一点,以前做过类似的题目。”
“真好啊。”袁坤有些羡慕。他家不能说是贫穷,但是父母是不会花额外的钱让他去补习,所以他只能在课上拼命认真听讲,课下抓住老师问清楚每一个自己不懂的问题,才能使自己勉强跟得上自己前面那些“天骄之子”的脚步。在他看来,岑谙就属于“天骄之子”一列。
“上补习班你也觉得好?”岑谙有些哭笑不得:“把这些知识翻来覆去地学很多遍,其实没必要。”
“说得没错!”新同学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题不会呀,我来讲给你听吧?”
袁坤受宠若惊。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他有点羞涩的说:“咱俩又不熟。”
“我给你讲完这道题咱俩就熟了呀!我看看你这题。”祁熠俯身看向放在岑谙桌上的笔记本。
新同学突然靠过来,使得岑谙周围的空间变得拥挤起来,他不由得挪了挪身子,以免和不熟之人靠的太近。
“我懂了我懂了,你是对这题的答案有疑惑吗?我可以给你写一个新解法,和原解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你听完我将之后就能明白啦。”
新同学拿起岑谙桌上的笔就在袁坤的本子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笔被人不由分说地拿走,岑谙有点小不爽。碍于礼貌,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耐这性子看向祁熠的答案。
少年的字工工整整,笔锋欣秀,排列在练习本上就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和一旁袁坤的歪扭字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三言两语就使得袁坤茅塞顿开,对着他的解法赞不绝口。
“你好厉害啊!字写的这么好看,数学也好好!”袁坤崇拜地看着祁熠,眼睛里似乎要冒出星星来,心中认定了这位日后要多多叨扰的大佬。
祁熠嘿嘿一笑,随即问起两位的姓名来。
“我叫袁坤。”袁坤把自己笔记本上的名字亮了出来。
“我叫岑谙,岑僧的岑,未谙的谙。”
怕祁熠意会错,岑谙把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认真地写在了稿纸上。
“好名,好字!”祁熠拍手。
哪有您的字好看,岑谙想。他也就自己名字写得最好了。
很快,新同学又跑去了教室的其他角落,和尚未熟习的同学们聊天打趣。
岑谙拿着刚刚被祁熠用过的笔,在稿纸上一遍遍地练着字。
“解,答,岑谙······”
不管他怎么写,都比不得刚刚那位的秀丽隽永。
明明都是用同样的笔。